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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净不急不慢,一字一句,似乎深怕她听不懂,解释了个明明白白。
池净精通面相之术?舞贵妃脸色一变,不知所措地抚上自己的眼。青黑色?
左宫女脸色也不好看,疾步奔回内室,很快又匆匆走出来给舞贵妃递上一面铜镜。
舞贵妃往铜镜里一看,她的下眼睑处果真是青黑色…
皇上近日确实没招任何妃子侍寝,就算来这里,也只是陪她躺着歇息片刻又离去。
“可…可笑…简直是一派胡言。”舞贵妃脸色难看得像鬼,勉强辩解道:“近日皇上国事繁忙,本贵妃心疼圣上龙体,所以彻夜难眠…单凭这一点就证明我房事过度,未免太儿戏了。”
“当然不止。”池净又道,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皇宫里是否有这么一个侍卫,唇红齿白,面如冠玉。眉疏耳大,右前额有一颗黑痣。”
…
随着池净的描述,舞贵妃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皇宫里确实有那么一个侍卫,因为她昨晚就是跟他…
“杀了她。”舞贵妃咬牙道,她改变主意了,不管这个女子有没有同党,也绝不能让她活着走出这里!
“是!”左右宫女领命,眼神一变,杀气腾腾。
“杀了我,就会有人马上揭发你的丑事,你也活不下去。”池净无惧地挺直了腰,她不信舞贵妃敢冒这个险。
“不杀你,我亦难安!”她果然有同党!
池净无奈地摇了摇头,有些同情地看着她:“舞贵妃,你若不来惹我,我是绝不会把这些事情说出来的。”
谁让她要命人掌她的嘴…就因为这点小事,横行霸道惯了的人栽了个大跟头。
“我凭什么相信你?”舞贵妃犹豫不决。杀她,她有同党。不杀她,又信不过她!
“民女进宫来是为了替皇后治病的,并不想横生枝节。”池净再次表明态度,只想尽快离开。
“你走吧。”舞贵妃状似无奈,只能选择相信,别无他法。
“娘娘!”左右宫女同时出声,不赞同地惊呼道。
“放她走。”舞贵妃道,像是不经意般甩了甩衣袖。
左右宫女心领神会,收起浑身的杀气,温驯地应道:“是。”
…
是夜。
一个鬼祟而有些瘦弱的身影在皇宫城墙上跳跃几下,似乎对宫里侍卫换班时辰了如指掌。
那身影躲过了一队又一队巡视的侍卫,身手像只猫般轻灵,闪进了舞贵妃的寝宫。
“美人儿,你可想死我了!”
室内烛火通透,照亮了来人的脸。只见来的是个男人,这男人脸上有一颗大黑痣,痣上长着三根毛。
第119章 靠近
“诚通哥。”舞贵妃无精打采地唤了一声,并没有起身迎接,郁郁寡欢地坐在原地背对着来人,背影我见犹怜。
诚通上前几步,也只看到她完美迷人的侧脸,小巧的耳垂,白嫩的脖子…再往下看,衣衫轻薄,香肩微露,高耸的胸脯…而室内芬芳撩人。
他咽了咽口水,这是他见过最美艳的人间尤物了。心痒难耐,真想扑过去…
可是正事要紧,用尽最大的克制力把脑子里的旖旎挥去,诚通讨好般地凑了上去。
“是什么人胆子那么大,敢惹我们的美人儿不高兴,尊贵的舞贵妃娘娘?”这尤物可得好好哄着,哄高兴了,好处多着呢。
“喏。”舞贵妃娇嗔地瞪他一眼,将之前发生的事一一道来,再拿出几根头发递了过去:“今天我迫于无奈放她走了,但命人暗中取了她几根头发。斩草要除根,你用法子让她供出同党来,再一并除了。”
“包在我身上。那我得出宫去了…”事不宜迟,要让那女人活不过今晚,他就必须立马出宫开坛作法。
诚通收下那几根头发,贪婪地看了看她,再摸了她光滑的脸一把,舞贵妃害羞地躲了躲,又娇滴滴地呵斥几句,他方邪笑着离去。
迟早得收了她!
…
催眠了一个宫女,换上了宫女的衣服,把脸上显眼的疤用蚕丝膜遮住,再粘上假睫毛。池净审视着铜镜里的自己,确定没人能认出自己是为皇后治病的那名池姑娘。
脑里再次将万晟给她的皇宫路线重复一遍,抽出腿间的匕首,在匕首上细细地涂抹着剧毒。
皇帝的寢殿是金日殿…我与你无冤无仇,但万晟想要什么,我便给他什么!所以你必须得死!
低着头行走在宫中,弯弯绕绕的曲廊与羊肠小径甚多,但每一条通往哪里,她早就熟记于心。
她手里捧着一个托盘,上摆放着一碗桂圆莲子炖雪耳糖水,看起来与寻常夜里奉了宫里哪位娘娘之命前往取食的宫女无异。
作为宫里的嫔妃,谁不希望容颜常驻,得到君王经久不衰的宠爱。所以每到这个时候,多数妃子都会命宫女前去御膳房端来一碗温补的糖水或炖品,方才心满意足地入眠。
皇宫很大,但她的优势在于为了方便治疗,她所入住的地方与皇后的敏日殿不远,而敏日殿又与金日殿两相对望,走过去不需要两刻钟。
如果顺利的话。
“站住!”一声厉喝止住了池净不慌不忙的脚步。
是宫里刚换班的侍卫。
“侍卫大哥。”在这个时候不可有半点迟疑,她毫不犹豫地停了下来,转身唤道。
“你是哪个宫里的?我怎么没见过你?”眼前站着三名佩剑侍卫,其中问她话的便是站在最前面的那名侍卫,他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她,即使怀疑,眼里还是闪过惊艳。
“回侍卫大哥的话,奴婢叫知儿,是新来的…是舞贵妃让我来取糖水,可是…我记不得回舞仙宫的路了,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了。”舞仙宫是舞贵妃的寝宫,跟金日殿间相隔好几座不大不小的宫殿。
池净说着,清澈的大眼里注满无辜,眨也不眨地注视着那名侍卫。
那侍卫闪了闪神,很快又恢复了清明。宫里的所有女人都是皇上的,包括宫女,他可不敢有半点想入非非。
但这宫女知儿…眼睛好特别…
他怎么觉得比舞贵妃好看啊…
“咳,你走错了,舞仙宫不在这边。你穿过这条曲廊,左边有一条光线不太明亮的石子小路,走到尽头后往右一直走不要拐弯,就能回到舞仙宫了,快去吧。”
她手上的桂圆莲子雪耳汤确实是舞贵妃每晚必定服食的,再加上舞贵妃确实常换宫婢,侍卫不疑有他。甚至不忍心这漂亮的小宫女受罚,还好心地指了一条最近的路。
池净应了声是,又千谢万谢后才按着侍卫指的那个方向走去。
这宫里巡逻的侍卫都经过严格训练,意志太坚定了,短时间根本无法催眠成功…
眼看侍卫们走远,池净又从那条碎石小路转了回来。
前面就是金日殿了,这里重兵把守,她如果继续用宫女的身份靠近,只怕还没进到内殿就被识破身份,就地正法了。怎么办?
“喂那个,你过来一下,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那个捧着东西的宫女。。。对,你过来。”尖细的阉人嗓子不耐烦地把她唤了过去。
“这位公公。。。可是有事要帮忙?”池净捧着桂圆莲子雪耳汤快步走过去,竭力地装出一副涉世未深的新宫女模样。
“你这小宫女。。。长得倒是不错。。。”哪怕是终日周旋于后宫,见惯了万紫千红的大公公也不由得喃喃惊叹。
“谢公公赞赏,奴婢叫知儿。。。”池净闻言笑得一派天真烂漫,抬眸望进那位公公的眼睛深处。
。。。
“卫公公。”御前侍卫向这位皇上身前的大太监有礼地点了点头,循例地问:“这是?”
“皇上突然想喝甜汤。。。”卫公公道,眼里闪过一丝不确定,皇上想喝甜汤吗?什么时候?他每天全神贯注地留意着皇上的喜好和需要,怎么对这事一点印象都没有?
皇上向来不喜甜食,怎会突然想喝甜汤?何况卫公公对皇上的事,不管大小向来亲力亲为,绝不假手于人,今晚却让一个小太监代劳,不像卫公公作风。侍卫迅速打量了跟在卫公公身后的小太监几眼,发现小太监的侧脸竟出奇的清秀。。。
皇上是要。。。他回味过来,原来如此啊。面色不见丝毫尴尬,偏身让了让道:“公公请。”
那始终低头的小太监闻言这才敢抬起头来,长长的睫毛眨了眨,眼里满是好奇。这小太监是新来的吧?侍卫在宫里多年,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太监,心内不由得泛起几分同情,又有几分惋惜。
生得这般好容貌,要做什么不好,偏进宫当太监。就算是上门当个小户人家的赘婿,再不济也可以去小倌馆挂个牌,被那些寂寞的有钱寡妇玩玩,也比切掉那玩意儿进宫的好啊。
皇上整日对着后宫三千绝色,终于还是腻味了?以方才小太监的容貌,说不准。。。
思及此,他忙垂下视线,不敢亵渎。
第120章 刺杀
“皇上,您要的甜汤来了。”卫公公笑咪咪地走进御书房,轻唤一声。
“甜汤?”凌紫年挑了挑眉,这小卫子是年老耳背了,竟离谱得把他要的葡萄听成了甜汤。
他还来不及说些什么,一双白如无暇美玉的芊芊小手端着一碗桂圆莲子雪耳甜汤,轻轻地放在他的面前。
碗,是宫中御用的独特的紫黑瓷碗,捧在寻常宫女或太监的手里大小刚好,并无什么异样。
然而此时,那双白且软嫩的小手手指轻按在碗沿,黑与白的视觉冲击下,小手显得娇弱无力,竟引起凌紫年无端的怜惜——怎能让佳人来做端甜汤这种粗重活?这样的一双手,生来就不该沾上阳春水,该享尽荣华富贵…
才把碗摆好,小手的主人退了回去,这一来一回动作间掀起了一阵细微的风,那人身上淡淡的馨香传进凌紫年的鼻子里。
凌紫年贪婪地吸了一口,反应过来后身影旋即僵了僵。他到底是有多久没有召妃子侍寝了,如今居然看到太监的手,闻到太监的体香都能有了反应?
“放肆!”不知是恼自己的意志力变得薄弱,还是不想让眼前两个太监发现自己的异样,他狠狠地把那碗甜汤扫落地上。
砰——
珍贵的黑色瓷碗碎了。
他心内得意一笑,抬眸望向那双手的主人。
…
喜怒无常。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池净此刻算是真正体会到了。
凌紫年怒气极盛地往她看来,那阴寒的眸子像是告诉她他打算诛她九族,池净心里不由得泛上一阵凉意。
只是一碗糖水,她却是真切地感受到了这位帝王的警惕与杀意。
没在甜汤里下毒是正确的。
卫公公忙跪了下来:“奴才罪该万死,皇上息怒,龙体要紧…”
卫公公将台词倒背如流啊。池净正在心内暗暗佩服,卫公公见她无动于衷,用力地扯着她的衣袖示意她赶紧跪下来。
这小…小知子怎么这么不识时务?龙颜已然大怒,做奴才的不但没有立马跪下,还直挺挺地站着成何体统!
想他小卫子在这深宫半生识人无数,谁精明谁愚钝向来逃不过他的眼…真是被鬼遮眼了才会今晚突然想要提拔他…他到底是怎么会认为这小知子机灵讨喜,想要提拔他的?
池净被他这么一扯,终于反应过来,忙不迭也跟着跪下来:“奴才罪该万死…”
奴才罪该万死。这句话,凌紫年每天起码能听上好几百遍,但从没有一个人——不管宫女也好妃嫔也好太监也好,没有谁能把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