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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不害将眼看过来:“傅堂主将临阳派大厅视若无物,该当何罪?”要不是有申不害的传音,她几乎就要信了,可听了那番话,申不害的眼中便始终像荡着水一样,是含着笑意的。
傅蕙娘的回答也决定了那位长老的刑罚,所以,她决定自残!“我方才说话多有不当,应自请前往地牢,关押十日才好。”
满堂吸气,地牢是什么样的地方阿,那是临阳派最可怕的地方,用来惩罚大逆不道的子弟的,据说没有人能在那里待过五日以上。
临阳派的地牢里有冥火,这种冥火消磨灵气,想不被烧到只有消磨和对抗,持续的对抗,但总有力竭的时候。力竭之后就再无反抗之力,会生不如死,身体会彻底受损。
傅蕙娘扬起了一抹格外舒心惬意地微笑,没错,她就是仗着自己修为高,不仅高,而且体质特殊,阴火都走过了,这冥火算个屁。
谁会为了赌气把前途也不放在眼里?所以说,女人就是女人。这是在座不少人的想法,随着这个想法而来的,还有傅蕙娘的恶毒。真是太恶毒了,这不是要整死别人么。她傅蕙娘渡劫,或许心存侥幸,冯长老算什么小角色?记仇至此,难成大事。
傅蕙娘心里想的是另外一桩事,左右日后开战,她注定讨不到好。今天要好名声也没有用,一力降十会,不管这个长老背后是有人是无人,她得告诉他们,惹了她就要付出代价。
申不害终于在冯长老心胆俱裂时开了口:“傅堂主何必如此,三日即可了。”三日……冯长老不知道自己撑不撑得住,却只能硬扛了。
申不害,确切地说是现在的掌门人,还是叫傅蕙娘为堂主,那堂主之位就多出了一个人,申不害随手一降,将那名“多”出来的堂主降回了长老,那人正是冯长老一派,而冯长老,降为了执事。
这种各打五十大板的模样,却怎么看都是傅蕙娘吃亏的多。众人心下不解,傅中堂主不是和掌门人一国的么?没关系,贺练师觉得申不害是在闹别扭就好了,贺练师觉得他们俩不和就行了。
这么一个闹剧折腾下来,就要散会,傅蕙娘起身先行,行至冯长老面前说道:“请吧,冯执事。”
这种锱铢必较的人究竟当初是怎么当上中堂主的阿!
“您先吧,傅堂主。”
众人几乎绝倒,暗自为那姓冯的捏了一把汗。
傅蕙娘倒是心绪颇好,直接走了出去,甚至到了地牢面前还舒了舒筋骨。不巧的是,她和这位冯执事的牢门正是面对面的。
阴冷,潮湿,破败。剥落的墙皮,生了绣的铁。这牢房待遇太差了!临阳派果真是就会做做表面功夫!
没有吐槽太久她就踏入了这个屋子,凉飕飕阿。说明冥火应该就在附近。果然,她一坐下整个人差点没嚎叫起来,原来,蒲团就是触发冥火的开关。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着冯执事说:“冯执事,咱们有缘阿。赶紧请坐。”
姓冯的知道不可能和她和缓,哼了一声,却也不敢说什么不知廉耻之类的话,就坐下了。一坐下之后她就欣赏了冯执事由白变青再变红变紫的脸。终于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没想到这一笑,身体之内猛然更加刺痛,于是她就笑不出来了。完了,这是上劲儿了。冯执事还在傻傻抵御冥火。真傻阿,现在他们还有灵气护身,等到消耗光了真没有了,那才叫可怜呢。
还不如一开始就承着痛,留着灵气护体呢。看见冯执事吃瘪,她的心情就大好,这种疼法和阴火的疼法完全没有区别,所以她直接躺在那脏地方咬住下唇。
地牢很好,她可以去想想最近的事情了,大仇得报,骨肉相残,分明是她导演好的戏,可是做完了却收不到想要的效果。一个人是不应该被仇恨蒙住双目的,她存在的意义不应该是复仇这种单薄的东西。
可是她终究还是为此事去浪费了很多时间,不仅是复仇,还想解开心魔,可是……她分明没有把心魔解开。想不明白的不能再想,只能搁置,阅历不是凭空生出来的,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顿悟。
唉。算了吧。她又睁大眼睛望着棚顶,这一场一场走过来,她都不信自己还是那个当年有勇无谋说走就走的傅小姐了。虽然谋略也没怎么增加,但是胆子好像大了不少。
可能是疼痛的原因,她在胡思乱想,想得越入神,疼痛越轻。突然有声音传到傅蕙娘耳里,她一个打挺坐了起来,果然是冯执事,就知道这人撑不了多久。
在她对冯执事施以援手的时候,门外的守卫愣了一下,她看过去:“地牢不允许这样?”那守卫摇了摇头,心想,这哪儿特么见过进了地牢还护着别人的阿。
汝宁公主说
晚点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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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四计划(十)
得了傅蕙娘的援手,冯执事可算能开口说话了,看来这人忍痛估计也忍了很久了。也不是一无是处嘛,起码有点骨气。
“你不要以为你对我施一些小恩小惠我就会对你感激涕零,我现在身在此地就是拜你所赐!”
听冯执事说话这么顺溜她真是嫉妒,她为冯执事施援手,加上自己本来也不曾为自己护盾,身上已经疼的更上一层楼了。这人还在这跟老太太嗑瓜子一样说碎话她能不气吗?
最重要的是,冯执事说的是真的……傅蕙娘努力思考了一下自己最近的暴躁嗜杀指数,最终还是觉得这个冯执事确实缺收拾阿,只不过没想到他这么不中用,这么快就不行了。
修士的修为很重要,这划分了一个人的地位。冯执事虽然可恨,但要如此摧残他的一生,她还是做不到的。
但是对姑婆的一家她却纵容了申不古,她心上猛然一刺,疼地几乎昏厥。
或许是沈大哥、陈狐狸待她太好了,她连做出这种坏事,甚至起坏心,都会有一些后悔和羞愧了。假如,假如很久很久以前陈狐狸就抱着她去了红狐妖族呢?
冯执事又开了口:“不用你假好心……”
“闭嘴。”傅蕙娘斥道:“我是在羞辱你,你看不出来吗?”
强忍着气血翻涌才说完这句话,冯执事面色不霁,但总算是把嘴闭上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起了争执声,她侧耳倾听着,好像是凤凰儿,大约在说三天过了,为什么还不放人出来。然后另外一个声音一板一眼地说道:“还有一炷香。”
恕她眼拙,从前竟没看出来临阳派如此的循规守矩一板一眼。
即便现在再没劲儿也得说一句话以免凤凰儿作祸阿,现在这时机申不害正要和她划清界限呢!
“吵死了!”她说完这句话果然上面就没音了。
好半晌那守卫才把门开了,请她和冯执事出去,冯执事倒还好,只是面色不行。她……她更好!那股舒服劲儿又来了她不想起来。为什么每次疼痛过后感觉浑身舒爽?这个设定简直是丧心病狂!
不能躺下享受,她实在太怕冯执事产生了什么关于她善良的联想,什么她为了冯执事竟然倒地不起,滚球吧!她得维持一下自己坏人和锱铢必较的形象。
于是傅蕙娘抻了个懒腰。“真舒服,我就说十日才好,这才三日,不过瘾。”
冯执事气地脚下一滑差点没摔倒了,她才慢慢悠悠地起身,等他们踩着台阶上去,凤凰儿已经是目眦欲裂地看着冯执事,冯执事也是头一次感受到同性如此**的目光,当时浑身一紧。
这样不好,凤凰儿可不能变得和她一样暴躁,于是她顺脚跌在了凤凰儿怀里。“凤弟。”她的声音很低沉。“我好虚阿。”她没说谎,消耗了这么多没回复,她真的挺虚,但是没虚到这个地步就是了。
凤凰儿的脸更黑了,直接一个横腰给她抱走了。太好了,从此以后她的形象更加水性杨花不知廉耻了……
凤凰儿抱着她回丹峰,路上无人的时候,凤凰儿额角青筋暴起,说了一句:“我杀了申不害!”
“……凤凰儿,是我主动要求去地牢的。”
一个好好的根正苗红的妖兽怎么就被她养成这个样啦,凤凰儿是瑞兽可不是妖兽阿!
“都一样!”
合计着她要是自杀,凤凰儿还得屠了临阳派了?
她真是目瞪口呆,没等她说话,凤凰儿就说:“不要再说了!”
这都是跟谁学的?申不害,是,是她的好队友阿!但是凤凰儿不好劝,她是知道的。自己养的娃自己最清楚阿。凤凰儿就是头倔驴,不,倔凤凰!
为今之计,她只好叹了口气:“唉。我跟你说实话吧,凤凰儿,其实这都是一场戏,都是假的,因为我的心上人,是申不害呀~我就是为了让申不害坐稳这个位子才会”
凤凰儿眼神幽深,她把环在凤凰儿脖颈上的手抽出来在凤凰儿脸前晃了晃:“凤凰儿你听没听阿?我说申不害,是我的心上人,你不能对他,那个怀有敌意,你懂吧?”
凤凰儿甚至停下了脚步,眼神怎么说呢?她顺着凤凰儿的眼神望了过去,竟然看到了申不害。
所以说“不要再说了!”这是一个预警,而不是……?傅蕙娘突然非常猛烈地咳嗽了起来。等她好不容易喘好气,申不害说了句:“我来视察丹峰。”
为今之计,她感觉,除了装晕,仿佛,再也没有其他合适的选项了,所以她就顺理成章的晕倒在凤凰儿的怀里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在丹峰凤凰儿的房内,凤凰儿的表情特别复杂。
然后郑重地说了一句:“我一定要好好修炼,再也不让你受半点伤害。”
真是吾家有儿出长成阿!她欣慰地快要忍不住揉乱凤凰儿的头发了,虽然她知道凤凰儿一定产生了什么误解。
去他的吧,随便!
她开始认真盘算另外一件事了,临阳派换掌门的事已经是天下皆知,虽然内情有点错综复杂,但总之临阳派的名声又再次被提起了,不过声望却下降了,因为申不害不仅修为低,而且年少无为,声名狼藉……
本来临阳派还想冲刺一流门派,如今看来也是不可能的了。既然申不害的掌门坐实了,即便其他人再有行动也没办法朝令夕改,所以这几年申不害都会是掌门。这是不是代表临阳派可以不需要她了?
她想抽身退出来。不仅是因为她怕瞒不住该死的贺练师,还因为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傅蕙娘的目光流转到凤凰儿身上:“凤凰儿阿,我要是退出临阳派,你退出不?”
凤凰儿好像没有想到她会这么问,气的脸都红了,摔门就出去了。
这尼玛,她又说错什么了阿!钟晚是她的小公主,凤凰儿是她的大公主吧?魔星!
“哎哟……我的元婴好痛阿”这么假的苦肉计,她自己都听不下去,但是凤凰儿还是赏面回身坐下了。
“凤凰儿你听我说,妖界和人界可能快开战了,虽然你是瑞兽,但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看临阳派是待不了多久的,但是我也没给你想好接下来的路径。”
凤凰儿颜色稍霁,果然少年的心思她不懂。“而且凤凰是天界的,我都不知道你怎么掉到凡间的,现在知道这个也没用了。反正……”
凤凰儿打断了她的长篇大论唠唠叨叨。“反正,我跟着你就行了。”
汝宁公主说
真想弃文重写,但是要努力告诫自己,自己的毛病还多着呐,还得再练手,先写完这本再说!
☆、一百三十五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