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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讲究第一次的眼缘的。
她第一次见楚黎的时候,就产生了浓烈的好感。
但楚黎温温柔柔,跟任何女孩子都是发乎情止乎礼,没有过肉体关系,越是如此,越是吸引她。
得不到永远在叫嚣。
这句话,郑娅林绝对是举双手赞成的。
世界上,存在一类不满足的人,他们穷尽一生,都想追求未曾得到的东西。
她便属于其中。
……
洗手台前,楚黎浸湿巾布,把自己简单清理干净。
他看着镜子里略显狼狈的自己,嗤笑了一声,觉得完全是自作自受。
不多时,郑娅林袅娜前来,走到他身后拥住窄腰,软绵绵地喊了一声:“亲爱的……”
“宝贝,你也在这里吃饭?”
楚黎微微转头看着她,温柔笑笑,“好巧。”
郑娅林妩媚笑着,向他卖乖,“再不久,我还会到手新一批实验品,到时候约你出来。”
楚黎转过身,也搂住她纤细的腰身,笑道:“谢谢,宝贝你不单人美,能力还强,真是我的红颜知己。”
“想要奖励我的话……不如,就和我睡一晚吧?”
声音带着几分诱惑,郑娅林仰起头,朝他耳边吹了口气,随后撅起红唇,想要他的亲吻。
他却目光沉静地看着她,片刻后,松开抱她的手,摇了摇头。
“为什么?”
郑娅林蹙眉,怔怔看着他,娇艳的面容上写满疑惑与失望。
楚黎倒是没说话。
气氛陷入沉默。
他绕过郑娅林,就这样准备离开,走到走廊拐角时,又忍不住低低叹息了一句。
“因为,我不配啊……”
不配?
郑娅林呆愣原地,听得糊涂。
……
楚黎回到家,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打开冰箱取了一瓶殷红色的饮品,一饮而尽之后,畅快淋漓,心情才稍稍好了些。
他静坐了下,忽而发出轻笑,拿起手机拨打了顾笙的号码。
这边,顾笙的手机在苏珩那里放了一晚,剩余电量已经不多。
她刚插上电源,没多久,屏幕闪烁,来电显示是楚黎的电话。
接通后,他柔和的声音传来。
“顾笙,你在哪里?”
她如实相告:“今天休息日,我在家。”
楚黎望了一眼窗外的蓝天白云,唇角弧度愈发明显。
“今天天气不错,很适合放松,不如,我找你一起画画吧。”
因为转变人类失败,顾笙心情比较低落,再加上家里冷冷清清,闷在房间里着实枯燥,她爽快答应:“好啊。”
……
顾家别墅的院中,有葱郁的树木与芬芳的鲜花。
楚黎带着顾笙找了处树荫,开始准备作画用的东西。
他拧着手里的颜料盒,轻声对顾笙说:“能麻烦你帮我把画板支起来吗?”
“好。”
她点点头,这是第一次见人作画,很是兴奋。
画板周边有尖锐的木刺,稍不留神就会划破手指。
顾笙自然没有发觉画板边缘的一行木刺
一阵疼感袭来,食指的指腹出现一道小伤口,红色的血细细溢出来。
楚黎故意装作没瞧见。
他转头去收拾颜料和画笔,等收拾妥当,才回头去看顾笙。
“画板支好了。”
她见他看自己,露出个干净澄澈的笑容。
“谢谢。”
楚黎也回之以微笑,视线不着痕迹扫过她的手指,那里肌肤完好如初。
没有伤口。
他眸光黯淡下来。
这就证明,小伤口已经在短时间内迅速愈合。
人类无法达到的愈合程度。
她,还是半人半妖。
针剂无效。
午后的时光很安静祥和。
顾笙静静坐在一边,看着他画画的样子。
与平时的散漫温柔不同,确实很认真,仿佛对自己的作品,倾注了全部。
她好奇地看过去。
下一秒,愣住了——
明明是温暖的午后,鲜花烂漫,色彩绚烂明媚,他笔下的那幅画里,却是浓重的暗色系,深红的花朵,黑灰色的背景,像是噩梦中才能见到的色调。
“为什么是这个色调?”
“所有艺术都能表现作者内心真实的一面。”
楚黎瞧着她不解的样子,轻笑。
顿了顿,他补充:“如你所见,我是一个悲观主义者。”
第25章 025
悲观主义……者?
顾笙听着他的自述,心下忽然一沉。
这世间芸芸众生,除去美丑富贫的外在条件,对于不同事情的反应,将他们大致划分成乐观主义者、悲观主义者。
她还记得,上学的时候,老师曾谈论过这两类人。
简单的一件事,就足以区别出他们的不同,比如:同时问他们有关门和墙的句子。
在乐观主义者心中,充满了希望,回答也反应内心的真实写照:“这个世界有无数的门。”
而悲观主义者,与之完全相反:“这个世界有无数的墙。”
当乐观的人们感慨今天很快乐的时候,悲观主义者只会觉得不太痛苦,比起幸福快乐,他更在意不幸和痛苦,立场永远是消极滞怠。
如果面前的这个温润男人,真的依他所言是个悲观主义者,那么……平常相处的那些谈笑,都是假象?
两个人对视着,沉默着,涌动诡异的气氛。
楚黎那双深幽的桃花眼眸中,牢牢映着顾笙的样子。
她凝视着他,表情认真,眼神也略有狐疑的闪烁。
楚黎见此,倒是率先收了目光,突然又轻笑了一声。
“只是开个玩笑,吓到你了?抱歉。”
一如既往和煦。
他面容恢复柔和,一如既往。
调笑的语气令顾笙心中一松。
她开始反省自己,实在想太多,楚黎绅士又谦和,怎么会是悲观主义者。
“这画,你喜欢吗?”他审视面前的油画,问了一句。
顾笙不由得一愣。
她不是专业人士,对美术派系一窍不通,顶多就是看着玩罢了。
但这幅黑暗系油画是对方的辛苦之作,基于礼貌,她还是脸上扬起笑容。
“不错啊。”
“谢谢你的夸奖,那我就把它送给你,当做纪念。”
他看了她一眼,浅浅笑笑,把画从木架取下来,递给她。
“……谢谢。”
她受宠若惊般,有些出乎意料,双手接过那幅画。
一句善意的赞扬,换回了一幅经典的黑暗之作。
就这样,画画告一段落。
当顾笙帮忙收拾画笔颜料,想着请他到客厅喝咖啡的时候,一个随行的楚家保镖突然走了过来。
“楚少爷,有电话。”
保镖说着,双手将手机奉上。
屏幕闪烁的实验室三个字,清清醒醒落到楚黎眼里。
实验室打来的电话,具体有什么内容,楚黎比谁都清楚。
他早就嘱咐过不要轻易打电话过来,除非有了情况,情况也只分两种:一种,是实验品怀孕,另一种,就是实验品分娩。
然而,不管是哪一种,对于他来说,都没意义,他已经知晓了答案。
楚黎面色淡然,随手挂断电话。
震动声戛然而止。
“……呃,你不接电话吗?”
顾笙不免疑惑问了一句。
此时,楚黎转过身来,朝她笑了笑。
“无关紧要的电话而已。”
语毕,他看了眼腕间的手表,又道:“我先回去了,你要好好保存我的画,改天再见。”
“好,改天见。”她顺从他的意思。
没有多做迟疑,他长腿迈动,便前往车子停靠的方向。
车门关上,顾笙招手的身影落在后方。
观众看不到,演员也没必要再去演戏。
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弭。
最终,只剩一片阴冷的沉寂。
楚黎拿出手机,拨出刚才挂断的电话。
“少爷,实验品怀孕了。”
在电话那端,专职医护人员的声音响起。
“不需要了,你抓紧时间,把实验品们都处理掉。”
他低低平静吩咐着,语调比以往都要阴沉。
专职人员听见他的声音,以为是少爷终于厌倦了这种游戏,谄媚的心理使得自己附和道:“是,少爷,我也觉得这些低贱的狼妖怪物早该处理掉了。”
“低贱?怪物?”
楚黎嗤笑了一声。
倏然之间,他话语里带了明显的不悦:“你想死?”
专职人员察觉到不对劲,不安感瞬间笼罩全身,虽不明白原因,但还是连忙改口:“不,少爷,是我的口误,我道歉。”
“低贱,怪物这种口误,不要让我听到第二次,否则,我就把你的嘴巴缝上。”
“是,少爷,我牢记在心。”
听少爷这么说,专职人员如释重负。
挂断电话,楚黎靠回椅背的位置,神态略显疲惫地合上眼睛。
一片黑暗中,他只觉得心底有什么压抑的东西重重涌上来,撕扯着他仅存的希望,嘲笑着他。
他想要摆脱半人半妖的身份。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想要培育出另一个同类,从而接受特制针剂的实验,他爱惜自己,不愿用自己的性命来冒险。
成果不理想,作为试验品的狼妖与人类结合,分娩的产物全是人类。
同为半人半妖的顾笙出现,令他很是惊喜,他刻意引诱着她去完成自己的心愿。
然而,确实令人大失所望的结果。
没有什么可以改变半人半妖的血统。
特制针剂也不例外。
这意味着什么?
呵,意味着他一辈子都要在自卑与痛苦中度过。
他不想做怪物,甚至……连怪物都不如。
人们嘴上都说不要物种歧视。
可真正做到的,又有多少?
悲惨的命运与事实面前,他永远只是个畸形的存在。
…
顾虞朵与唐铎这边,气氛一如既往的融洽与温馨。
两个人的约会,没像以往那样看电影吃饭,反而携手来到一家DIY糕点自制店。
原因很简单,顾虞朵腻歪了公式般的约会,才冒出新的主意,她觉得自己从未亲手做东西给恋人,算是憾事,所以打算弥补。
唐铎不太喜欢吃甜食,顾虞朵犹豫了一会儿,排除心仪的蛋糕,最终选择做无糖面包。
从下午开始,顾虞朵就在制作面包的失败中度过,要么是口感太硬,要么是味道太涩。
她毕竟是被人伺候惯了的大小姐,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对烘焙一窍不通,只能现学现卖,摸索着进行。
临近傍晚时分,才总算勉强成功。
“大功告成!铎铎,你尝尝。”
顾虞朵掰了一小块到唐铎面前,无比雀跃。
“谢谢。”
唐铎张口吃下小块面包,松松软软,心里不禁很幸福,这可是她第一次做东西给他吃。
“味道怎么样,好不好吃?”她追问。
“味道不错,很好吃。”
唐铎的贴心回答,使得她喜开颜笑。
他用手指擦拭她鼻头上的面粉,无奈道:“你看你,弄得脸上都是,跟个小花猫似的,还傻笑。”
明明是挖苦的意味,语气却是宠溺的。
“是吗,我没注意到,哈哈哈。”
她笑盈盈的,抬着脑袋更靠近些他,问道:“我变成小花猫,你还喜欢我吗?”
“嗯,喜欢。”
他回答,脸上轻浅的笑意加深。
“哼,你敢不喜欢。”她看着他,美滋滋地轻哼,那模样虽带着傲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