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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抿着嘴巴笑了下,将手放在了他微凉的手心里。
现在的洪渊,连拉个手都这么羞涩,真的不知道,他死后到底经历了什么,给他培养成了那般厚脸皮。
洪渊拉着我,朝大殿后的花园走去。
没想到,千家的祠堂祖庙竟然别有洞天。穿过回廊,后面有很多住宅,只是都用铜锁牢牢的封住了。整个宅子后面有一座三层高的塔楼,最高层的塔竟然有一道摇晃的烛光从窗内传出。
在幽暗的黑夜中,那道幽幽的烛光特别显眼,像是无尽黑暗中的灯塔,一闪,一闪,吸引着目光。
“那里有人?”我样了下下巴,示意洪渊往上看。
洪渊抬头,冷冷的说了一声:“是人非人,是鬼非鬼,又叫魅。”
“什么?”
我有点懵。
“是魅魂灯。专门吸引魂魄到这个祖庙内。你仔细看周围。”
洪渊这么一说,我只觉得本来阴森的院子,更加阴寒刺骨了。一阵阵阴冷的寒风让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雪湛,你怕什么。你有真龙护体,你的刀身还有火凤羽这么阳刚的东西,本来刀属阳,你的刀算是赤阳中的极品,很难得。”
我笑了笑,得意说:“难得的刀也是你送的。”
“猜到了。”洪渊极其不要脸的抿着嘴巴笑了笑。
我朝他的身边挤了挤,依偎在他的胸膛上,翘起眼角看向周围。
明明都是鬼,为什么对洪渊就一点设防都没有呢?从最开始知道他是鬼,我就对他没有恐惧的感觉。
阴风吹过,我的余光扫向黑暗。
在黑暗中人影攒动,像是海上的波浪。
我吸了一口凉气,低声说:“那都是什么啊?”
“冤魂。”
洪渊波澜不惊的说了两个字。
我下意识紧紧的抱着他,他浅浅一笑,勾着嘴角,垂着眸子问:“你害怕?”
“有点。”
我连忙松开他,想后退了一步。
这不退不要紧,只是一小步,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
“啊!”
一声奶里奶气的尖叫声,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奶狗。
我回身低头一看,一双血红色鲜艳的绣花鞋滚到了几步开外。在泛白的月光下,鲜红的鞋子显得格外刺眼。
我最怕的就是这种鞋子,鞋的谐音通邪,总会给人一种异样的感受。尤其古代的红色绣花鞋,大红的缎面上面精细的绣着鸳鸯的图案,哀怨中带着凄凉。
那鞋子似乎像长了眼睛一般,和我久久对视。
我连忙拉着洪渊,打了个哆嗦。
“主人……”
鞋子的声音有些哽咽。
“主人,你真的是我的主人!你终于来找我了!”
我有点懵。
洪渊眉毛一挑,勾着唇角说:“没想到,冯雪湛你还欠了不少风流债。”
“呸!狗屁的风流债!”我用胳膊肘狠狠的撞了洪渊一下,“这明明就是你给我找的事儿!还说我欠风流债!”
洪渊一脸无解的看着我,轻然的耸了耸肩。
那绣花鞋咯咯的笑了两声,嗖的一下跳了过来。啪叽一下跳到了我的怀里,欢快的样子像是看见了失散多年的亲姐妹。
我捧着绣花鞋,身上都冒出了冷汗,眼皮直跳,“真是好久不见。”
绣花鞋呜呜的哭噎着:“主人,我被坏女人给拐走了!你终于来救我了!你知道不知道,我每天都在盼着你来,盼着你来救我。”
我抬起僵硬的手冻得冰凉的手,拍了拍绣花鞋的鞋顶,无奈的拉着长音说:“乖~~~”
“主人,在古庙里我被坏女人抓走了。我拼命的喊,可是你没有听见。我眼睁睁的看着你们从古庙逃了出去,多么希望你能想起我,然后来找我,把我也带走。”
她奶里奶气的声音,让我放松了下来,虽然我是打心眼儿里对这种古代小脚绣花鞋感到恐惧,但是这双鞋子除外。
初次,我和她相遇在金银号的鬼船上,后来她又跟随我来到了古庙,亲眼见证了幽荧的复活,靳羽萱和离素展的爱情,绣鞋同我也算是共同经历了一场生死。
回想起来,小绣鞋救过我不止一两次。
她只是想找一个温暖的倚靠,一个不用颠沛流离的港湾。
我的手,完全的落在了绣鞋上。
最初的恐惧已经消散无踪。
“我不会再把你弄丢了,相信我。”
绣鞋呜呜的说:“我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
“谁把你弄走的?你告诉我。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掌心中,传来了微微的颤抖。
她似乎在恐惧,我也的确感受到了恐惧。
一阵沉默。
只能听见呼呼的夜风吹过耳畔。
“你在害怕什么?”洪渊站在一旁冷冷的问。
绣花鞋支支吾吾,“我……”
“有我在你还害怕?”
洪渊说完,我明显的感受到了他强大的鬼气放了出来。
周围传来了百鬼的哭声,撕心裂肺,此刻的人间倒像是阿鼻地狱。
我轻轻的拍了拍绣鞋,说:“别怕。你说吧,是谁把你带到这里来来的?那天在古庙,又是谁把你给弄走的?”
“是那个女人。我不敢说她的名字。主人我好害怕,她会炼化我的。我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我真的好害怕。她说我的精魄是至纯精魄,要拿我炼药提升功力。”绣花鞋在我手中,一边说一边颤抖着。
“女人,炼药?”
我脑子里竟然闪过了蛇姬的脸庞。
但是,我知道,绝对不会是蛇姬,因为,我的师公蛇姬已经死了。
“到底是谁要练你?”我疑惑的问。
身后,传来了一阵高跟鞋的声音。
那人停下了脚步,看着我们笑着说:“不用问了,是我。”
正文 第359章 意外之外
月光中,一个挺拔曼妙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长发披肩,黑亮的头发犹如丝滑的绸缎,柔软又有弹性的从肩头垂落至腰间,在夜风中,婉转动人。
我惊讶的张了张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真相似乎像是隔着层窗户纸一般,只要稍微一用力,这层窗户纸就会破裂。
而我手中的绣鞋不停的颤抖着,我紧紧的握住她,低声安慰说:“别怕,有主人在。”
对面站着的女人单手掐着腰,细细的水蛇腰如柳枝一般扭动,说不尽的妩媚。
“没想到,你这只小妖胆子却挺大的,能从我的眼皮子底下溜出去,能耐不小。”她的声音就如同她的外表一般,带着一股阴柔妖魅的感觉。
我冷笑了下,看着眼前的女人,说:“蒋晴,好久不见。”
“是啊,冯雪湛,好久不见。”她柔媚的笑了笑。
红绣鞋依旧颤抖着,连带着声音也极其颤抖:“主人,我好怕啊!我不想死,求求你别把我交出去。”
我轻轻的拍了拍绣鞋,尽量摆出从容的笑容,望着不远处的蒋晴说:“真没想到,我们再次见面会是这里。”
“我可是想到了,我们再次见面会是这里。只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这么无情无义。小绣鞋救了你这么多次,你却不来救她。真是让我苦等了好久。”蒋晴抿着红唇,眼睛一眯,满脸都是阴谋的味道。
“蒋晴,你是故意的?故意将红绣鞋偷走。”
“偷走?”蒋晴眉角一挑,乐了一小下,“我用得着偷么?你不要的垃圾我还不能捡是不是?冯雪湛,你和洪渊就是太自以为是了,所以,才会有今日的下场。今天,你既然敢来,就要做好出不去的准备。我和你的新仇旧怨,也该清算清算了。”
“我和你有什么新仇旧怨?我怎么不知道?”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蒋晴红唇微启,口中念念有词,白细的手从腰间拿出一面皮鼓,开始有节奏的敲打。而另一只手,捧着一盏刺眼的灯。
古朴的青铜灯造型像是一个小凉亭,盖子上飞龙走凤,雕着镂空的精致纹饰。
青铜灯在她的掌心中不停的旋转,发出嗡鸣的声音。
洪渊失声道:“不好!她在引魂,这盏灯是魅魂灯,会吸食精魄!”
我连忙向后退去,因为我真的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拖拽着我朝灯的方向。被这种无形的力量所吸食,任谁都会本能的产生恐惧。
周围鬼类的呜咽声更加凄厉,像是夜猫子的嚎叫。
百鬼齐哭。
青铜灯的光芒更加刺眼。
我的身子竟然不由自主的向前倾去。
手中的绣花鞋也像是被谁拉扯一般,朝青铜古灯的方向用力。
我紧紧的握着红色绣鞋,愤然道:“蒋晴,你把话说清楚,我们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
“你现在还在装傻么?你是蛇姬的徒孙,你手里有前世镜,你前世和我到底有什么过节,你难道不知道?不要装作一副无知的样子,装作楚楚可怜,你用的伎俩,骗不了我这个师姐。”蒋晴冷冷一笑,“冯雪湛,我早就应该了结你。若不是看在我如今的师父和洪渊有交情的份上,你能活到今日?!”
她一双阴冷的眸子像是毒蛇的眼瞳,冷静的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蓄势待发,只要一击就会将敌人毙命一般。
“我真不知道你说什么。我只知道,前世,你是我的好师姐。”
“呵呵,别再管我叫师姐了。我没有玄翊尘那样的师父,我一直都被蒙在鼓里,一直愧疚的活着。结果,只是被你和玄翊尘无聊的游戏所欺骗。你们害的我好苦,好累!你说我们是不是新仇旧怨?!”
我连忙解释:“蒋晴。我真的不知道你说什么。我的确看过我的前世,我的前世里,你是我最为亲密的师姐。那个年代,到处都是饥荒,师父为了我们去山里挖野菜。只要有一点可以充饥的食物,你总是会留给我多的那份。这些,我都记得。我真的不知道,你我有什么仇怨。而且,今生的我就是我,和任何人无关,你又为什么执着前世?”
蒋晴哈哈大笑,说:“今生的你就是你,可是我却是你前世的师姐!”
“不可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是我的师姐!”
蒋晴咬着牙看着我,冷冷一笑,说:“冯雪湛,你对我做过的事情,你都忘记了是吗?”
她说着,从脸上撕扯下了一张薄薄的人皮。
人皮下的面容,竟然满是刀痕。
触目惊心的刀痕,像是一条条蚀骨的蛆虫,爬满蒋晴的整张脸。
“这些伤,你忘了,我可没有忘!”她近乎咆哮的朝我喊了出来,“我以为你就是你,你是冯雪湛,而不是小雪。我无时无刻的在提醒着自己。我也想放下仇恨,我无数次的告诉自己,不要把你前世的罪孽强加给你。我放下了,可是你呢?你手里有前世镜,你放不放的下呢?你和玄翊尘的勾当,至今不还在继续吗?在西夜城你不是又和碧痕见面了吗?真的是太可笑了。你让我忘了仇恨,你让我不恨你?你做梦!”
我真是百口莫辩:“蒋晴,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有看前世镜。我也不知道我和玄翊尘有什么样的约定。”
“冯雪湛,你难道不知道玄翊尘就是碧痕吗?你难道忘记了你和他的三生约定吗?你觉得我会信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