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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干枯的手,咚的一下拍在了车窗上。
坐在中间部位的千紫华和安琪齐声尖叫。
“咚!咚!”
那只干枯的手继续拍打着车窗。
安琪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说:“靳言!快开啊!”
“阿弥陀佛!那明明是个想乘车的老者,你们怎么能弃她于不顾,就这样离开呢?”清一和尚叹了一口气,望向窗外。
“咚!咚!咚!”那只干枯的手还在拍打着车窗,我的心随着一下一下的击打声提到了嗓子眼儿里。
“啊!”
安琪一声尖叫!
我鼓足了勇气看向窗外。
玻璃上竟然贴上来了一张干枯的脸,满脸深深的皱纹犹如一条条红色的蚯蚓,爬满了整张面颊,圆瞪的双目,一只竟然是青色的,朝一边斜去。
大家看着这张脸,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个个惨白着脸,催促着靳言开车。
靳言的身子,从驾驶位上探了出来,目光直直的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的心咯噔一下。
这货看我干嘛!
靳言一如既往的冷脸,缓缓开口说:“冯雪湛,你下去问问情况,顺便问问路。”
“为什么是我?”
一车人惊魂未定的齐齐看向我。
小豆喜在我怀里也抱紧了我。
靳言怔怔的看了我片刻,面无表情的说:“啊!你瘦。”
gtmd的我瘦!
我瘦我就得下去被鬼吃么?!
可是,在这么多期许的目光中,我又不好反驳。
我摆出大大的微笑,说:“没事,我去,反正我也不怕鬼,鬼都睡了,我怕什么啊我!”
其实,我真的好怕,我只是死鸭子嘴硬,好面子而已。
洪渊在我身旁牵起我的手,脸上是他的招牌暖笑,瞬间让我觉得温暖又安心。
“雪湛,放心,那不是鬼。我陪你下去。”
我微微的点了下头,朝车门挪了过去。
车门,嘎吱一下缓缓打开。
一个干瘦的老人在雨中站着,满头白发,满脸皱纹,佝偻着背,一只眼睛好像是瞎了,换成了假眼珠。
我打开刚刚千紫华递给我的伞,走到老人面前,为老人遮住了飘飘洒洒的小雨。
他激动的看着我,声音喑哑:“姑娘,你们别去新海村,那里闹鬼。我就是来提醒你们的,不要去,千万不要去。”
“老人家,既然我们来了,就不打算走的,您好心,帮我们指指路吧!”
老人不停的摇头,喑哑的嗓子犹如一只破旧的手风琴,“回去吧,你们听见劝,快回去。我在这里就是为了不让你们进去。”
“你知道我们要来?”
老人点点头,说:“我知道,你们想开发村子,促进经济是好事情,可是,又死了两人了。你们快回去吧!回去吧。村子闹鬼的。”
“又死了两人?什么时候的事情?”我问。
“昨天。你们别问了。掉头回去吧。”老人说完,佝偻着身子,走到车的前面,缓缓捡起那把红雨伞,朝我摆摆手,“回去吧!闹鬼的。”
洪渊拉了我一下,说:“雪湛,上车吧。”
我和洪渊回到了车里,他们一脸佩服的看着我。
安琪竖着大拇指说:“冯雪湛,我真佩服你,这你都敢下去。”
我懒得搭理安琪,坐了回去,用干毛巾擦去头发上的水。车子缓缓启动,向前开去,我想后车窗看了看,那个老人打着一把红伞,孤独的站在雨中。
我知道他为什么打着一把红伞了,因为红色意味着停止,意味着警告,就如同红灯一样。
车子朝村子的方向进发,不知道此行,是对是错。
飘摇的小雨越下越大,靳言将雨刷器又升了一档。
“怎么还不到啊?不是说从城市出发,两个小时的车程就可以到新海么?这都两个多小时了,还在这条路上开。”新晋不耐烦的看向前方,这条路弯弯曲曲的向远处延伸,不知道尽头在何方。
忽然安琪好奇的指着窗外说:“应该快到了吧。你看路边!”
新晋扭过头看向路边,路边偶尔的跳跃着一两个孤坟,山坡上也偶尔会有几座孤坟。
一座孤坟前,蹲着一个老奶奶,一身民国时期的藏蓝色中山装,烧着纸钱。
新晋点点头,说:“是啊,应该快到村子了吧,你看前面也有人在烧纸钱呢!”
“别往外看!”靳言大吼一声。
大家沉默了。
一片寂静,只能听见雨滴敲打的车子的声音,还有发动机的嗡响声。
清一大师开始喃喃的念起了佛经,我仔细倾听着,幼时,外婆信佛,经常在家里年佛经,但是这个和尚口中念的佛经我从来没有听过。
我小声的问洪渊:“洪渊,你没事么?清一法师念佛经,对你没有影响?他念的什么?”
洪渊往我的身边坐了过来,单臂搂着我,说:“雪湛,把眼睛闭上,什么也不要看,什么也不要想,这是地藏经。”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正菩提。”我脱口而出,洪渊揽过我的头,我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
度众生罪孽的佛法,不知可否将我们带里这场未知困境。
不知何时,安琪开始小声的哭泣,抽噎着说:“你们不害怕么?我好害怕!外面下着大雨,却在烧纸,这是什么啊?我想回去!”
正文 第56章 阴阳路
“别哭了!你想把所有鬼都招来是不是?”新晋忽然怒斥。
靳言幽冷的开口:“安静,认真听经文。你们越不淡定,我们越是出不去。现在误闯了阴阳路,回头,是阴间,前面,就是阳间。能不能走出去,还看各位对阳间有多渴求。你们不想死在这儿,就老老实实的。”
清一大师的经文念的更加洪亮。
雨下的更大了,前方的路已经是一片茫茫,能见度不足五米。可是,就在雨中,两旁的路边依旧会跳跃起一堆一堆的火焰。起初是赤色,后来竟然有幽蓝的火光。
“!”一声巨响,我紧闭的眼睛下意识的睁了开来。
刘菲小脸惨白,声音颤抖:“撞,撞人了!”
靳言倒是冷静,说:“别看,别回头。”
大家都能感受到,刚才撞上物体的真实感,那种感觉,就像是在游乐园里开着碰碰车,撞倒了路边围护轮胎。不似撞车那种猛烈,就是碰到了什么东西,车子顿了一下。
因为大雨,天色阴暗下来,白天恍若是黑夜,我看了一眼手机,上午11点,手机的信号一栏是无。
“嘭!”
“嘭!”
车子的顶棚出现了敲打的声音,头顶传来了一道女子幽幽的哀怨声:“你害死了我,你竟然逃逸了,你这个杀人凶手!”
“嘭!”车的后门也开始断断续续出现了敲打声。
一道空灵的声音近在耳畔:“好心人,载我一程吧!”
刘菲一声尖叫,就见车头上竟然趴伏着一个女人,毫无血色的脸上画着殷红的唇,那双眼睛没有眼白,完完全全的漆黑一片,空洞的黑色,好像要把人吸进去一样。
安琪闭着眼睛,手里握着念珠,早就蹲在了车座下面,头埋在座椅上了。
我吓的伏在洪渊的胸口,他紧紧的搂着我,一直低声安慰:“娘子不要怕,到晌午就好了。”
靳言叹了口气,说:“阴阳路上恶灵太多了,洪渊,你想想办法!别光顾着把妹。”
千紫华忽然开口,声音格外冷静:“千家仙灵,我知道你在。有什么可以让我帮忙的,你尽管说。”
洪渊抱着我,直接无视千紫华,只对着靳言说:“我有什么办法,我又不是人。只能等晌午阳气最足的时候,配合清一大师至纯的舌尖血,提升阳路的气,一下冲出去。”
我看了眼手机,距离中午12点还有半个小时。
一路上的鬼,不依不饶,前仆后继的敲打着车子,声音越来越大。
靳言一脸肃穆,对身边的刘菲说:“刘菲,你从我的包包里找出五张符纸,上面用朱砂画着符,但是这种符纸里藏有个退字。”
刘菲赶紧翻找靳言的背包,里面不光是符纸,乱七八糟的一大堆东西,刘菲翻了半天,才从一厚摞符纸里找齐五张带有退字的。
“前玻璃贴一张。左右两边玻璃各一张,后面不贴。你递给他们符纸时,不要回头,不要让自己的肩头灯熄了。符纸用胶棒粘,我包包里有。”靳言嘱咐说。
刘菲把每一张符纸上都抹好了胶,往车的前挡风玻璃上贴了一张后,将其余的四张小心的传给了后面坐着的清一大师和新晋。
贴好符纸后,果然击打的声音小了很多。
朦胧的雨还在下着,车里寂静无声,大家都大气不敢喘一下。
我刚松了一口气,就见刘菲指着前方的路喊道:“是我奶奶!我看见我奶奶了!”
她激动的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趴在窗户上,目光已定格在她的奶奶身上。车子在刘菲奶奶面前一闪而过,可是刘菲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了她奶奶的身上。
“别回头!”靳言大吼一声。
靳言一脚油门,飞快的开了过去。
雨依旧在下,噼里啪啦的声音让人心烦意乱。
洪渊回头看向后方的路,淡淡的说:“离魂了。刘菲现在站在她奶奶身边。”
我身子一僵,感觉从骨头缝里往外冒着寒气。
我看见副驾驶上的刘菲,脑袋一歪歪,嘭的一下砸在了玻璃上。
靳言看了一眼身边的人,怒道:“跟你们说了不要回头看,不要看,现在好,三魂灯灭了。”
“阿弥陀佛。”清一大师双手合十,闭着眼,“靳言施主,不如我们先冲出阴阳路,刘菲施主的事情再另作打算,再耽搁下去,我们这一车的人性命都不保了。”
“现在几时了?”靳言问。
“差五分钟十二点。”
“好,清一大师,还得麻烦您割点舌尖血给洪渊,让他画道符,大开阳路。”靳言说。
清一大师眉头一皱,拧下矿泉水瓶盖,狠狠一咬,挤了一瓶盖的血,说:“我怎么给洪渊施主?我天眼通并未开,看不见邪魅。”
“给我吧!”
我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护住瓶盖,洪渊扶着我的腰,帮助我向后退了两步,退回到了座位上。
现在不能有任何回头的动作,回头即是阴路,能不能回来,就很难说了。
洪渊从手里幻化出一道符纸,沾着舌尖血用手指画了一个极为复杂的图像。
靳言大喊:“洪渊!时间到了!”
洪渊忽的打开侧面的小窗,一股阴风涌了进来,那符纸刚刚送到外面,就燃成了一团火。他赶紧关上窗户,默念了一段咒语,有点像西藏的藏语。
没过多久,天色渐渐转亮。
雨淅淅沥沥的变的小了,那些敲击车子的奇怪响声也已消失不见。
好像刚刚只是做了一场离奇的梦。
可是,大家都知道,那不是梦。
因为,刘菲,还没有醒来。
车子开了不一会儿,路两旁的树木渐渐稀少,两侧出现了庄稼,不远处若隐若现一片起起伏伏的青瓦,应该就是新海村了。
村子背靠大山,临着碧蓝的大海,村子前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