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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阑只是轻笑摇了摇头,说尹小王爷丑八怪的人的确少见,看模样穹影没少把尹小王爷惹急了。
慕容哗上了骆驼,他做了一个令众人吃惊的举动,伸手在石阑面前,他居然放低姿态,甘愿让步,让石阑有台阶下?众人都无法理解,甚至感觉他们之间应该是不可能了,可是这一出,唱的又是什么戏?
石阑黛眉轻蹙,那曾经要带着她走向幸福的手,似乎没有变,他并不知那人不是她,他以为她背叛了他们的爱情,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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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见色起意
他居然还能回头?可是,她就算能原谅李嫣儿的事情,也无法原谅皇宫外的事情。吋煜牝咱
他以为只要他低头,她就会感激涕零回到他身边,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石阑嘴角全是冰冷的笑意,她转身回到自己的骆驼背上,只是扔了四个字,“高攀不起!”
带着嘲讽的韵味,毫不掩饰。穹影嘴角一抽,早知道这个白发妖孽不安好心,果然是相中他的太阳了,可恶!
他正欲上前去理论,却被尹小王爷一把揪住脑后的衣领,又被挂在骆驼上。
慕容哗看着落空的掌心,有种要发狂的冲动,他紧紧捏紧拳头,那美丽的紫瞳静静飘向远方,余光扫过她。
“你想一直这样下去?”他冷冷开口。
两人都没有看对,那奇怪的气氛又在凝聚,知道的人都闭了嘴,只有穹影这小子,以为那绝美的妖孽要勾引他的太阳,急得大喊大叫。
“喂,不许再对我的太阳起心思,不许对我的太阳眉来眼去……”
尹小王爷磨牙怒道:“你给本小爷闭嘴!”
“我干嘛要闭嘴?媳妇都被人家惦记着了,还沉默,那还算男人吗?”穹影这无心的话,却戳到慕容哗的痛处,是的,媳妇被不知好歹的人惦记着,他还有资格沉默吗?
他一挥手,穹影张了张嘴,竟然发不出一个声音,自己怎么解都解不开身上的穴道,急得他捞起袖子想往上前去打架,又回来一阵风,这下好了,保持着那难看的动作,动都动不了,真是在他的太阳面前丢尽了颜面。
“我杀了李嫣儿。”石阑淡淡道。她要告诉他,她杀了他的女人!
慕容哗微微蹙眉,不知石阑为何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却总感觉李嫣儿消失的时间和那夜的时间很近。
“你见到她了?”
石阑眼中闪过一抹痛,那一幕,过去这么久,却还是能刺痛她的双眸,刺进她的心口。
而红玉却迅速将所有的信息立即组合,难道石阑说因为一个女人,就是因为李嫣儿?可是李嫣儿和帝师有什么关系?
石阑嘴角扬起一抹蚀骨的冷笑,讽刺道:“帝师身份高贵,何尝会缺女人,李嫣儿当真是不值。一日夫妻百日恩,她死了,你却没有任何感叹?”
一日夫妻百日恩?这一句话瞬间轰炸了他所有的理智,疯狂的醋意和漫天的痛席卷着他,她背叛了他们的情,背叛了他们的约定!
失去理智,无法理顺那凌乱的岁月和记忆。他的手紧紧捏紧,指间嚓嚓作响,在石阑看来,却只是以为那是为了李嫣儿的死才会有的愤怒。
她冷笑一声,眼中全是鄙夷的讽刺和自嘲的苦涩。
可是,怒气过后,他瞬间明白了一点,有些错愕看着她,“那夜你看到的人,是她?”
石阑狠狠咬住红唇,她本不想说那些事,红唇竟被咬破了两个洞,她在克制那种情绪。
她的眼神和那夜的眼神一模一样,慕容哗眼中带着疯狂,痛问:“你就是因为这个,选择了唐念?”
如果是这样,他不想再去追究唐念的事情,不愿意再去提起。
“那个人根本不是我?!”她含泪怒吼回去,她很委屈,根本不知那个人是谁,为何要给她布下这场迷局?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了所有,紫瞳中那忽明忽暗的光彩被活生生碾成碎片,是谁,为他布上这场局?
“既然那个人不是你,你也应该明白,在东宫的那个人,不是李嫣儿!”他怒道。
石阑心中猛然一颤,她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念哥哥不会认错人,而这个人能轻易骗过他,必然是不简单的人,那么那个躺在东宫的李嫣儿,也极有可能是别人所扮演,能悄无声迹潜入东宫的人,必然是高手!
石阑狠狠扭过头,不愿意让他们看到她悲痛懊恼的神情,她的身子微微颤抖,似乎在极力平复心情,自嘲苦笑道:“原来,我对你的信任度不过如此!”
她当初嘲笑炎王对她的信任,宁可相信眼前所见,也不愿意相信她所说的话?
而今,她却因为一个假象,那只字片语质问,最后自以为是他的背叛,却不过是自己对他的不信任,甚至是自己的恐惧和敏感,她害怕受伤,结果却因为害怕而更伤!
“我同样如此,当初,应该听你解释,却没有。”那时的他,再也无力承受那波涛汹涌的痛和背叛,他害怕自己再多留片刻,必然会选择杀了他们,原来,选择放过她却成了将她推入地狱?
他还是不够信任她,若信任她,应该明白,唐念再如何优秀,石阑也不会背叛他,去救他。
红玉狠狠拍脑袋,“都以为对方背叛了自己,却只是一场误会?五百多个日夜的煎熬,到底是哪个天杀的设下这场局?”
所有人也都松了一口气,以为接下来,就能好了。
穹影急得额头冒起一层汗珠,却动不了,也插不上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居然当真牵扯不清?哎哟,他的太阳要被夺走了,谁来揭开这该死的穴道啊?
穹影盯着慕容哗的举动,住手,住手,不许碰他的太阳?
石阑却扭过头,眼中全是伤痛,她还是拒绝了他。
穹影眼中燃起笑意,有些幸灾乐祸,却还是动不了,只能干看着。
慕容哗的手僵在空中,他们之间的裂痕,不是那么轻易就能缝合,这些日子的伤痛,让他们的心支离破碎,如何能回到过去?
“也许,我们可以从头再来。”
“我怕了。”石阑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说尽了她内心的苦和痛。那种绝望,她不愿意再去尝试,也不愿意再去赌。
“丫头,相信我。”他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渴望和怜爱,不容许她抗拒,一把将她从骆驼上攥紧自己怀中,紧紧拥着她,那瘦了好几圈的身子让他心痛,让他感觉都是自己的错。
那微微颤抖的喘息声,那是难以抚平的伤痛,当初,他以为成全她和唐念,不让她再三心二意,却没有想到,终究是误会了她,他还是不够信任她,对吗?
“对不起。”他将头埋进她的脖子,仿佛用尽一身的力气、一世的情,倾诉着他的抱歉。
石阑眼眶早已经被那封存已经的委屈和哀痛击碎,她又何尝不是?那夜,看到李嫣儿睡在他床上,演绎着那一出戏,她以为她很理智,能理智地想着这是东宫,没有他的允许,手无缚鸡之力的李嫣儿不可能睡在他的床上,却没有想过,那是一种不信任,不相信他。
也许是太相信他,认为他能一手遮天,无所不能,没有人能算计得了他,可是却没有想到,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算是神,也有被人算计的时候,更何况他只是人而已。
她不信任他的为人,才会演化到他的不信任,她怎么能忘记他对她用移花接木?换走了一头白发和一身的伤痛?她怎么能忘记他重伤未愈千里迢迢去寻她,三天三夜夜闯竹林?最后抱着她酣然而睡?
她消瘦的小手轻轻攀上他的腰,紧紧抱着他,原来,消瘦了的人,不止是她,还有他,相互折磨了五百多个日夜,他是否和她一样,艰难地度过每个漫长的日夜?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所有的苦难?
“对不起。”石阑颤抖着唇,那一声抱歉,仿佛是发自内心最深处。
他堵住她的抱歉,吻住她,那熟悉的味道在梦里魂牵梦绕,吻尽她的泪,吻尽她的伤,似乎想要将她揉进胸膛,填满他,从此永不分离!
热情的吻,不顾所有人,这些人也面红耳赤扭头回避,只可惜,那定格了的人儿是一个例外。
穹影眼中燃起熊熊烈火,体内的血液在不断翻滚着,瞬间冲破脉络。
“太阳,跟我走。”他突然腾空而起,朝慕容哗出掌,却瞬间化作利爪,一把抓住石阑的胳膊。
慕容哗岂能再让人伤害他的妻子?黄沙飞舞化作一把利刃直击穹影。
穹影一身而过,稳稳落在沙丘上,那双眼睛,如狼一般闪着幽蓝的光芒,“一看你就知道你不怀好意,没想到果真被我猜中了!你让我阿爸把千铃树献给你,现在还要抢我的女人,你果然就是一个强盗!”
尹小王爷急了,“臭小子,郡主原本就是帝师的妻子,你一个小毛孩哪凉快呆哪儿去,别瞎搅和大人的事情!”
穹影急了,目光瞬间哀痛望着石阑,不敢相信,他看到她穿梭在沙漠里无数次,以前有一个很美的男人陪着她,可是后来,那个男人走了,她还留在这里,他以为那个男人不要她了。原来,这个男人才是她的男人。
“太阳,告诉我,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石阑蹙眉看他,“我不知道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但是我只能告诉你,我没有值得你谋取的东西。”
穹影上前一步,眼中全是不甘心,“你可知,我默默观察了你很久,你身边一直有一个美丽的哥哥陪着,突然有一天,他弃你而去,你对他说你喜欢这里,不是吗?喜欢这里的人,喜欢这里的沙漠,不是吗?现在,这里还有我,难道你不喜欢了吗?”
石阑摇了摇头,穹影眼眸瞬间被她眼中的坚决击碎,他突然扑了过来,一个闪身,将千铃树带走,消失在黄沙之中。隐隐飘来一句话,“太阳,你只能是我的太阳,不管你身上发生过什么,我都不计较,我只要你的将来,陪着我,做波斯城唯一的女主人!白发妖孽,想要千铃树,拿她来换!”
一个小毛孩居然也敢和他抢妻?慕容哗紫眸中满是寒冰,食指和拇指在唇边,吹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传入云霄,天空中突然飞出几只巨大无比的大鹏,旋转在空中,俯瞰大地,穹影的身影很快落入它们眼中。
石阑从未知道他居然能使唤大鹏?“你有它们,为什么还要让我带路?”
是啊,他有大鹏,为什么还要选择用常人最原始的方式运送千铃树?
他的手猛然勒紧她的腰肢,似乎生怕失去,那种感觉已经折磨着他五百多个日夜,他已经不愿意再去体会。
“你在这沙漠中煎熬了这么久,我只想知道那是一种怎么的生活和绝望。”
说着,他的手将她紧紧按在怀中,那失而复得的喜悦,那险些失去所有的恐惧,他忍不住在她的额头上印下深深的一吻。
脑海中想起那消瘦的小身板,冷漠的身躯,孤独地坐在屋檐上,看着众人,那渴望融入群体却又格格不入的人儿,令他心疼。
可是,她却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那些痛苦远远超越她的。她也并不知他将她拒之门外的内情。
石阑只感觉自己似乎漂流过海,流浪了很久很久,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她回到家了,安静地靠在他怀中,享受着这一刻的平静和温暖。也深深体会到,原来她爱的不够,却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