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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两人被一队马车接往京城,舟车劳顿了几日,这让莫轻轻疲乏不堪,沿途的风景也没心情去看。
“御剑飞行半日就能到,平白被他们折腾了几天。”莫轻轻瘫痪了一般躺在客栈的床铺上,往里面拱了拱。
“还不是你接的好活儿?”云止整理着东西,将许多糕点摊开来规规矩矩地放在食盒里,“在马车里我们可以一同,但是客栈就不好一处了,凡间的规矩多,在一起别人会说闲话的。”
莫轻轻原本还有些不高兴,嘟囔着他们本就是双修道侣,可是没一会儿就在床铺上睡着了。云止走到床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试探了一下她的灵气运转,又看了看她的经脉后终于放下心来。
凡间的灵力极其薄淡,修为得不到什么提升,莫轻轻的修为已经能够稳定下来,专心修炼法术就可以了。
临走时,他帮莫轻轻盖上了被子,简单地布置了一个凡人无法乱闯的结界,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曾经熟识云止的人,看到他如今愿意照顾、指点莫轻轻,完全将莫轻轻当成双修道侣养大的模样,定然会惊讶万分。一个对双修一事厌恶透顶的人,竟然也开窍想要找一个女子做伴了?
其实云止也说不清,他只是觉得自己之前的百余年过得太过于清净,有一个莫轻轻在身边吵吵闹闹的,他还能有趣一些。
叫一个孩子几声师姐,又不会掉一块肉。
就算雇用莫轻轻的乃护国公大人,他们也不敢将人送进宫中。无奈之下,她只能帮那位妃子写了些许符篆,叮嘱了该贴在什么位置,又为其熬了一副汤药。
距离生产还有四个月,这段时间,想必他俩是要留在此处了。
此处是被安排的一处单独院落,正是三月,风仍旧是冷的,稀薄的阳光透过屋檐,穿过叶片稀松的树梢,在地面上布下了斑驳的残影。只有几棵梅花树旖旎着一丝粉色,为初春添彩。
不远处有一湾宁静的湖泊,里面的游鱼也不知是不是在这里待久了,个个呆头呆脑,却比外面的鱼大出两倍还多。
“这里是府中最为清净的地方,景色也好,而且这处院落有后门,二位仙人出入也方便。”老管家恭恭敬敬的。
云止喜静,见环境清幽,也颇为满意,而管家得知他们不喜欢陌生人常来,便连几名使唤丫头也叫走了。
管家走时,莫轻轻正蹲在湖前用石头边砸鱼玩边数落:“这些鱼傻乎乎的,用石头砸都不知道躲。”
云止只是看了一眼,便拎着她的衣襟把她丢进了院子:“在这里继续修炼你的法术,不要伤及这里的一草一木,不然……”
云止的话语一顿,莫轻轻当即一缩脖子:“怎么?”
“就不给你好吃的东西。”
“这院子这么小,我根本就施展不开啊!”
“这才叫锻炼。”
莫轻轻也不再啰唆,走到凉亭内的石桌前坐下,从储物袋中取出几卷竹简读起来。云止则是坐在凉亭边,盯着天空发呆,与在门派时一样。
如此安静地共处了一个多时辰后,莫轻轻突然开口问云止:“师弟,男子的元精是什么?”
云止身体一晃,走到莫轻轻身边去看她手中的竹简,当即抢了过去,用手掌捏碎,完全搞不懂她究竟又从哪里弄来的关于双修的资料。这一册竹简莫轻轻已经看得差不多了,也不在意,只是有些东西她完全不懂,便追着云止问。
“元精……是一种能够滋养女人的东西,在双修后期会出现。你看这凡间的皇上大多活不太久,就是因为他们的双修道侣太多了。”云止回答的时候,表情格外纠结。
莫轻轻听完,依旧是半知半解的模样:“原来是这样啊,那这些皇上还真是舍己为人,用自己去滋养那么多女人。那是不是妃子越多的皇上,越是好皇上啊?”
云止突然觉得自己被问住了,好半天没出声。
莫轻轻等了一会儿,突然凑到了云止身边,小心翼翼地拽他的袖子:“师弟,以后你莫要滋养太多道侣,我也不会为难你的。而且……你如果去滋养了别人,我心里会不舒服的。”
云止听完并不觉得感动,反而有些恼火,伸手取来莫轻轻的储物袋,将里面的东西检查了一遍,发现居然还有几卷春宫图,当即也一并毁了。莫轻轻则急了,连忙去夺:“这是我从那个老道士手中讨来的,还没看过呢,你别毁了啊!”
“以后少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好好练习法术。”
如此一来,后果就是莫轻轻又吃了半个多月的辟谷丹。
在凡间的历练进行了三个月左右,云止时不时会带着莫轻轻出去观察世间百态。莫轻轻的火系、金系的法术都有提升,且从未伤及院子里面的景观,这让云止颇感欣慰。
“你的两个灵根都是主攻击型,在防御这方面就要差一些,我们回到修仙界的时候就多买一些护身法器。”
莫轻轻蹲在椅子上,嘴里塞得满满的,只能拼命地点头,将食物吞进肚子里才开口问道:“师弟,你的灵根应该会让你在攻击上面不如我才对,为何我还是打不过你?”
云止是水与木灵根,水系功法大多是治疗,少有攻击类法术,木就更不用说了,使用出来完全辅助莫轻轻的火系法术。
“除去攻击法术,修仙界还有主要修炼阵法、符篆、奇门遁甲之术的。同时,与你修为差不多的人,比你多出一件法宝来,就能超越你许多。接着,还有实战经验等方面的因素,你打不过我的理由太多了。”
莫轻轻受教地点头,伸手又拽了一个鸡腿吃:“有的时候,总觉得你就好像我的师父似的。”
云止也不理她,只是走到门廊前发呆。前几日他还在院子里面钓鱼解闷,可惜这院子里面的鱼太傻了,一钓就上钩,毫无成就感可言,以至于又开始整日地发呆。
“仙娥……”有侍女进入院落唤了一声,莫轻轻听到后走了出,“老爷请仙娥换身衣裳,随夫人进宫一趟。”
莫轻轻来凡间多日,尚未穿过凡间的衣裳,当即来了兴趣,走到她们举着的托盘前瞧了瞧,便随着她们一同去沐浴了。她一向大大咧咧,被人伺候着沐浴也没什么不习惯,只是这群侍女从未见过这般美妙的皮肤,细润如脂,粉光若腻,似乎婴儿的皮肤比之莫轻轻的还要逊色一些。
这就是仙人吧……
清洗干净,她被簇拥到了屋中,另外一批侍女围拢过来帮她擦头发。莫轻轻不喜欢锦帕包裹在头上,便盘腿打坐,用功力将自己的身体与头发烘干了,没承想这一举动竟然将这群侍女吓了一跳。
“你们继续。”莫轻轻嘿嘿一笑,颇为憨厚,没有任何吓人的地方,也没有仙人的架子,这群侍女才渐渐地放下心来,继续伺候。
凡间衣裳给莫轻轻的感觉就是烦琐,里三层外三层,就连腰带也是缠了三个。至于头顶上的发髻,就更让她无语了,沉甸甸的不说,还被插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被折腾了足足半个时辰,莫轻轻才起身,提着裙摆,蹦蹦跳跳地去寻云止:“师弟,你瞧我好不好看?”
云止靠着门扭头看她,不由得弯了弯双眸。
她的发髻被绾得秀丽端庄,平白让她成熟了几岁,头顶戴着莲花玳瑁簪,配了一朵鲜艳的嫩黄色牡丹花,又以鎏金莲花步摇固定,两侧分别坠着翡翠流云型流苏。身上则是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外罩蝶戏水仙裙衫,将她纤柔的身段展现无遗。
“蛮好看的。”云止说着,走到她身边为她扯了扯交叉领的领口,让露出来的锁骨少了些许,随后看了一眼首饰盒子,又给她添了条蓝宝石的项链,刚巧压住领口,又挡住了些许。
周围的侍女偷偷瞧着,不由得红了脸颊。
这行为,怎么瞧都觉得暧昧。
“此行要去做什么?”云止对待这群侍女,并没有平日对待莫轻轻的柔和,声音十分清冷,高不可攀。
“白玉贵妃娘娘即将临盆,夫人想请仙娥进宫瞧一瞧。”
云止点了点头,知晓带女子进入后宫要方便一些,带他去就太难了,也不迟疑,只是凑到莫轻轻身边叮嘱:“宫中规矩多,你且瞧着点儿别人是怎么做的,莫要招惹了事情。”
“我定然不会惹麻烦的,我就进去玩玩。”莫轻轻说完,蹦蹦跳跳地跟着侍女们离开,侍女们眼瞧着她头顶的牡丹花有些歪了,却也不敢出声提醒。
瞧莫轻轻这态度,云止就放心不下来啊。
此行莫轻轻的确没有招惹是非,甚至连见到贵妃的时候也是规规矩矩的,且准确地算得这一胎定是男孩,只是她的表情一直不大对。
回去的途中,国公夫人还在一个劲地道谢,又将莫轻轻夸了个遍,她却一直恹恹的,也不说话也不笑,与来时判若两人。
国公夫人一直惧怕这些仙人,自然不敢多问,只求他们舒坦地住着,等到宫中女儿平安生产之后,就让他们离开。
回到住处,莫轻轻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小屋,身体蜷缩在床上,下巴搭在膝盖上,怔怔发呆,就连衣服也没有换。院中有伺候的侍女来回徘徊,不敢敲门,好在云止发现了不对劲,直接推门进入了莫轻轻的房间。
夜已经深了,屋中好似弥漫起漆黑的雾,包裹着莫轻轻的身体。她的眉眼隐藏在黑暗之中,云止也只能看清一些轮廓。
“在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他开门见山地问。
“没……”
“那要不要吃些东西,今天有好吃的叫花鸡。”
“没胃口。”
云止了然地点头:“看来真的出了大事。”他走到床边坐下,伸手小心翼翼地帮她摘头上的饰品,“说说看是什么事情吧。”
“如果我惹了麻烦,你会离开我,不再理我吗?”莫轻轻终于抬头,用那双明亮的眼睛盯着他,眼神是罕见的祈求,犹如在阴暗角落悄然绽放的芍药花,浓烈之中带着些许孤独,通透得让云止心口一颤,随后动作缓了缓。
屋中陷入寂静,纸糊的窗透进微弱的光影,在月光之下肆意游走,忽明忽暗。
凛冽的风突然小了一些,卷走了院中积攒的尘埃。
终于,云止伸手摸了摸莫轻轻的头,手指穿过她的发丝,来回揉搓,透着一股子亲昵与安慰。
“我是无心的……我……”莫轻轻的不安减轻了许多,却依旧焦躁地咬着指甲,明亮的大眼睛滴溜溜地乱转。
云止挪了挪身子,坐得又靠近莫轻轻些。
他并未告诉莫轻轻,在渡劫的时候,天雷固然可怕,但是心劫更难通过。他总在跟她说明哲保身,总是希望她见死不救,并非他薄情,而是……想让她变成一个寡淡的人,将漠视当成自己的习惯。这样一来,就算哪一日她的实力不足,不能去救谁的时候,也不会愤恨自己,因为她已经没有这方面的情绪了,看开了,就不会有心劫了。
清新派的师叔们总是不愿意弟子们涉及凡尘俗事,就是因为这个。比如金丹期过渡到元婴期,明明天雷已经将金丹击碎了,可惜心劫过不去,元婴就不会完全诞生,反而会伤及金丹。这种伤想要恢复极难,偏还有曾经的仇家会趁着该人受伤从而偷袭,烦忧颇多。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他身上的伤也是因此而来,他渡得过三九雷劫,却渡不过自己的心劫。他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