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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他手中的竹简,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还很好心地安慰了子陵道人一句:“师叔莫要着急,晋升需要机缘,莫要因为修为停滞就自暴自弃,走了邪门歪道啊……”
这弟子说得苦口婆心,子陵道人听得莫名其妙,随即想起手中的竹简,便知晓他是误会了,当即狠狠地将竹简摔在了地面上,怒骂:“你才双修,你们全家都双修!”
然后决然离去。
那弟子好心地将竹简捡起来,重新放回书架上,自言自语地嘟囔:“都是男人,装个屁!呸。”
待众人皆离开,从书架后面走出一名小小的少年,用控物术将之前那本竹简移到自己的手中。
他尚没有一个椅子高,面容沉静如水,样貌可爱俊秀,偏偏生了一双淡漠的眼睛,眼中包含着与年龄不符的沧桑与世故,好似他已经经历了千年的历练,记忆之中全部是斑驳的痕迹,不堪回首,不想忆起。沧海寻到了桑田,天涯遇到了海角,他依旧会无动于衷,世间万物,没有什么能够让他产生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他看着竹简,并未仔细阅读,而是突然使用灵气将竹简化为灰烬,依稀间还有书灵的不甘涌上心头。
齑粉变为透明,随后飘散不见。
少年就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坦然地走出了藏书阁。
双修道侣这些荒谬的东西,绝对是世间最为可笑的事物,还是不要教坏了孩子才好。
虽然,他如今的模样就是个孩子。
这边,事情的罪魁祸首莫轻轻,已经跑到了碧辛真人身边开始问关于双修的事情了。
“娘,如何才能双修啊?”
碧辛真人听到这个问题之后一怔,随即想到昨天的故事,这才回答道:“此事不可着急,你得先寻一名志同道合的双修道侣才行。此人要陪伴你走完修真的全部道路,定要找一个人品好、灵根好、相貌好、性格合得来的人才行!”
莫轻轻颇为受教地点了点头,随后回到房中冥思苦想了半日,才开始在整个门派搜罗可培养成双修道侣的人。在她的小脑袋里,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是将双修道侣成当成一个“伴儿”而已,甚至说是长期合作的搭档,所以,才会做得这般肆无忌惮。
吴尧第一个被排除了,他就是一个告状精,什么事情都与父亲说,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这样的男人最讨厌了。
随即想到其他师弟,不是长得丑,就是灵根差,要么就是性格讨人厌的。
思来想去,考虑到各个方面,综合评定之后,她终于确定了一个人——若觅堂的云止。
此人乃玄卿真人的六徒弟,比她小两岁。肤白如玉,相貌俊秀,尤其是那一双浓黑如墨的眸子,深邃得让人足以沦陷其中。
虽然他总是一副无精打采、死了娘的样子,甚至是生了一张不会笑的脸,也不影响他的样貌出众。对这个人的性格,莫轻轻不大了解,她见过云止许多次,都未见他笑过,两人也没有过任何沟通。这个云止甚至连看都没看过她一眼,总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也不知道是怎样的事情,才让他这么点儿大的孩子忧郁成这样。
灵根这一点,他还是不错的,乃水与木两系的灵根,至于他的灵根与她的金、火灵根略微相克,她也不在乎了。
仔细想想,越来越觉得这个人合适,事不宜迟,她当天就去跟云止示好了。
为了让邀请更有气势,莫轻轻特意换上了夜行衣,手中提着母亲的银月刀,牵着院中的大黄狗,就去找云止了。
当她身穿夜行衣、提着长刀、牵着恶狗甚为霸气地站在云止面前的时候,云止正坐若觅堂的回廊中呆呆地望天,样子有些像呆头鹅。
莫轻轻又仔仔细细地将云止打量了一番,发现这小子真真是不错,鼻若悬胆,唇若涂脂,细皮嫩肉的……愣神了片刻,这才叫了一声:“喂!”
云止听到声音,第一个看的并不是青天白日穿着夜行衣的莫轻轻,而是她牵着的那只大黄狗。
这种漠视让莫轻轻身体一颤,随即就将长刀架在了云止的脖颈上,威胁道:“我在与你说话,你听不到吗?”
这一次,云止终于抬头看向了她,仅仅是一眼,莫轻轻的身体就是一抖。
这无疑是一双极为幽深的眸子,其中包含了世间的沧桑,与那看透世道的凉薄。他的眸子里没有任何的温度,没有任何的情绪,平静得好似湖泊。它是静默得好似一首无情的诗,明明只是低声述说,却包含了太多太多,刚刚开口,就足以让一个人泪流成河。
他看着莫轻轻,表情淡然:“你要问路吗?”
这个问题太过于深刻,让莫轻轻整个人都石化了。
这里是清新派,屁大点儿的地方,她是在这里土生土长的,问哪门子路?而云止这般问,便是觉得她是陌生人,这样一说,这个云止竟然不认识她!
莫轻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简直是将周遭的空气统统吸入,良久,她才呼出一口气。自我调整了半天,她才恶狠狠地说道:“我是你师姐,我叫莫轻轻!”
“哦。”他木讷地应了一句,表情却是……关我什么事?
“快叫我师姐!”
“师姐。”表情却是……叫完了,您老人家快走吧。
“说‘师姐你好’。”
云止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微微皱了皱眉头,抬眼去瞧面前这女孩,从头打量到脚,再从脚打量到头,最后面无表情地将头扭到一侧,干脆不看她了。
她怒了!
她在门派里也算一个小霸王了,这小子居然敢无视她!她当即单手提起他胸前的衣襟,将刀逼近,威胁地问:“你说是不说?”
云止依旧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扭头看着一处静默的风景,又悠闲地打了一个哈欠,瓷白的小脸在阳光下分外耀眼。
他用行动证明,他不在意生死,更不惧怕逼迫。
同时,他笃定,她不敢动手。
看着他不受威胁的模样,莫轻轻竟然挑了挑眉,嘿嘿一乐:“算你有种,不再选了,就你了!”
云止不明所以,微微歪着头看她。
她直接松开了云止,将刀往肩上一扛,笑眯眯的,表情就好像是这猪肉不错,我买了。
因为莫轻轻的霸气,引来了不少弟子的强势围观,若觅堂的邬大师姐干脆站了出来,出于对自家呆师弟的保护,直接不悦地质问莫轻轻:“莫轻轻,你来我们若觅堂闹什么?”
莫轻轻不以为意,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颇为自豪地回答:“我要找他做我的双修道侣!”
义正词严,理所应当。
在莫轻轻的思维之中,这就是一件光明正大的事情,不需要任何的遮遮掩掩。就好像她的父母,根本就没有隐藏自己是双修道友身份的意思。
在场的弟子大多年岁不大,不懂“双修”这个词是什么意思。邬大师姐却是懂的,当即面红耳赤,“呼哧呼哧”地从鼻孔喷出气息来,就好似脑中的糨糊都煮沸了,喷出了火热的蒸汽。
原本静默的云止身体一颤,似乎也被不大不小地惊了一下,不知是因为双修道侣这件事情,还是因为莫轻轻的态度。须臾,又恢复平淡,他抬眼看了莫轻轻一眼,最后再次看向那只大黄狗,似乎觉得这大黄狗比莫轻轻有趣。
这些人反应不一,只有莫轻轻一个人笑呵呵的,如此坦白完毕,她再次扭头看向云止,很是豪气地抬手擦了擦鼻尖:“师弟,跟我做双修道侣吧,我会对你好的!”
云止不搭理她,只是静默地坐在原处,将莫轻轻当成了空气。
不待莫轻轻继续逼问,邬大师姐直接到了莫轻轻身边,揪小鸡一样将莫轻轻揪了起来,拎着她的衣领将她拎出了若觅堂,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地低吼:“你个没规矩的,看我不告诉全盛真人!”
云止表情平静地看着莫轻轻被人拎走,她居然还在不死心地对他喊:“你回答我啊!你是哑巴吗?”
两个人跟一只大黄狗渐渐远去,师兄弟们跟过去看热闹,逐渐远离。云止一直平淡的脸上突然出现淡淡的嫌恶,堪称罕见,只是片刻之后,便又化为乌有。
起身,离开。
刚刚入得院子,就看到他的师父玄卿真人走了出来。她秀丽端庄,微微仰起的下巴略显傲骨。
她瞥了一眼云止,颇为好笑地开口:“这算不算对你的讽刺呢?”
云止停住脚步抬头看她,微微眯起了眸子。
玄卿真人见他面色不善,也不多言,伸手想要摸摸他的头,却被他躲开了,随后决然离开。
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当邬大师姐拎着不服不忿的莫轻轻到静宣堂,将这件事告诉了全盛真人之后,全盛真人彻底愤怒了,当即对着莫轻轻大骂:“你祸害完自家师弟,又去祸害其他堂中的师弟了?”
邬大师姐一听就愣了,气愤地问:“师叔,她……她还要与许多人双修不成?”
全盛真人被问得没了言语,虽然觉得邬大师姐是误会了,却不好解释莫轻轻之前祸害的是……那种事。
“只不过是欺负小师弟罢了,你不必在意,她不过是年少无知,我会教训她的。”
邬大师姐也知晓莫轻轻长期以来的不老实,打从她出生起,清新派就被她搅得一团乱,偏偏门派内的人看她资质不错,多般容忍。到如今,她越来越不规矩了。
不过,既然师叔都开口了,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便直接告辞了。
待她离开,全盛真人直接怒视莫轻轻。
莫轻轻觉得自己十分委屈,坐在静宣堂的椅子上对手指,不情不愿地开口:“我今日又没做错什么,当年娘不也是这样吗?”
这么一提,全盛真人便是捶胸顿足:“当年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嗯?”
生怕自己的道侣听到他这句话,他当即左右看了看,发现碧辛真人不在,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改口:“罢了罢了,这事你莫要再想了,定然是不成的!”
“不好!我就看中云止师弟了,我定要将他培养成我的双修道侣!”
“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啊?”全盛真人崩溃了,不明白莫轻轻为何会这般执着,难道这也遗传?
莫轻轻难得红了一张小脸,含羞带怯地回答:“人家……人家喜欢他的忧郁!”
全盛真人嘴角一抽,干脆说不出话来了。
全盛真人苦口婆心地劝说一下午也是无用,无奈之下叫来了碧辛真人。
碧辛真人无疑是懂得莫轻轻的感受的,她了解自己的女儿,知道此时就算对莫轻轻说什么,她也不会理会。她已经认定了这件事情,便会一条路走到黑。
除非……是换个人来培养。
看到如此执着的女儿,碧辛真人直接伸手拍了拍莫轻轻的肩膀,颇为欣慰地说:“不愧是我的女儿……”
全盛真人差点吐血,心说不怕神一样的女儿,就怕猪一样的老婆,这一点真是没错!
如此一来,夫妻二人便放弃了阻止,改为苦口婆心地劝说:“双修这种事情是需要你情我愿的,你不能威胁逼迫师弟,这样他是不会心甘情愿与你双修的!选定道侣是长久的大事,不可儿戏,你瞧上了他,他还没瞧上你,这样强扭的瓜不甜。”
莫轻轻点了点头:“我会让云止师弟对我日久生情的。”
“嗯嗯,双修这事还是要低调一些的,不然你若是被拒绝了,定然是会丢人的。”
听到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