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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神色慌乱,‘扑通’跪下身去,正是韩汐儿。清纯的脸上颇有几分灵动,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仙子。
“师父!”
“你还认我这个师父?”
应紫流心下一阵狐疑,这男子该不会是……凌云子?
韩汐儿身形一颤,眉眼顿时生出一分叛逆之色,道:“我喜欢师父有什么错?为什么难为天下所容?
我就是要杀光那些人,让他们知道,我没有错,错的是他们,是他们……”
一行人更加错愕,他们向来知道无忧宫和月韶素有渊源,却不曾想,原来这韩汐儿竟不顾师徒人伦,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凌云子冷喝一声,“放肆!我月韶向来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岂能滥杀无辜?”
“师父,汐儿若是不杀他们,今日死在你面前的便是我啊。”
韩汐儿清澈的眸子落下几滴晶莹的泪珠,那个如仙子般不染凡俗的女子,此刻如此引人怜惜。
“汐儿,你既已大开杀戒,从此以后,你我便正邪不两立。怪只怪,你当初不该入我月韶。”
凌云子的决绝深深地刺痛了韩汐儿的心,倾城的容颜度上一丝苦涩,缓缓道:“师父,你当真对汐儿没有半分情谊?”
凌云子沉默不语,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半晌才道:“你……走吧!”
韩汐儿怔怔的望着那张俊美的容颜,低低的唤了声“师父”。
晶莹的美眸瞬间蒙上一层水雾,竟是再也难以说出话来。只是郑重的朝那个冷峻的身影拜了三拜,便转身离去。
殿外,一个黑衣男子驻足而立,手中持有上古神器琉璃斩。正是阴无涯,见韩汐儿哭着出来,心中一紧。
“师妹,你……你这是去哪?”
“阴师兄,我已被师父逐出师门,从此与月韶再无瓜葛。”
言毕,韩汐儿驱使情殇剑,破空而去。
是的,从那一刻开始,师父凌云子送给她的凌云剑便更名情殇。
心已死,情愫止!
情已殇,断心肠!
雪白的衣裙上下翩飞,落寞的背影透着几许凄凉。
阴无涯望着那个远去的白衣女子,既心痛,又无奈。汐儿,你何苦为难自己呢?
无忧宫里,韩汐儿坐在正首之上,望着一干弟子,思绪万千。
此刻的她,一改当年的清纯灵动,颇有几分君临天下的气概。
依旧是一身白衣胜雪,却透着股张扬与妩媚之感。眉眼间多了几分凌厉,好似那凌寒而放的红梅,凛冽而又清香。
如今的她,练就了一身钢筋铁骨,仿佛没有什么事能够入得了她的心,永远是一副拒人千里的冷傲姿态。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已经不会笑。却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内心深处的柔软与苦涩。
师父,我离开月韶已有五载,你,还好吗?
终于有一日,韩汐儿再也难忍受相思之苦,借助上古神器混元伞,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月韶殿,无意中看到案上的‘通天诀’。
想来,师父并没有因为她的离开而伤神,反而钻研出了更精深的法诀。
呵呵,韩汐儿苦笑,心中莫名的一酸,翻开了‘通天诀’初卷,用泪水洒成一首哀词。
情殇泪,离人悲,
无忧宫冷人憔悴,
痴心难改为情累,
物是人非,孤影独醉。
待回到无忧宫,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无忧宫主,那个人前风华无限的倾城女子,显得那样失落。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终究郁郁而终。
阴无涯在韩汐儿死后,也离开了月韶。
凭借其深厚的仙资,修为大涨,而且在凌云子毕生心血之上,将御剑法诀延伸到御风、火、雷、电等自然造化,独树一帜。
只是阴无涯一直对韩汐儿的死耿耿于怀,恨毒了道貌岸然的所谓名门正派。
在他一统魔道之后,大肆屠戮生灵,而他最想杀的,却是他的师父凌云子。
凌云子此生只收过三个徒弟,一个爱她入骨,却误入歧途,不得善终。
一个恨他入髓,却刀剑相向,双双毙命。
还有一个,对他敬重有加,终成为了月韶第二任掌门。
凌云子的毕生心血皆在三卷‘通天诀’中,而无涯老祖以御自然万物见长,无忧宫更是与月韶同源。
第68章 往昔
第68章 往昔
凌云子仙逝后,月韶惨遭外敌入侵,险些灭门,‘通天诀’也在那次杀戮中遗失了后两卷。
无涯老祖所创法诀,精深入理,奥妙无穷。
想当年他仅凭血肉之躯,引天地风、火、雷、电等自然造化归一,是何等的威风!
可后世却远不及其一二,或御其中一种,难以共修。
无忧宫也是日渐式微,历代宫主犹不及当年韩汐儿风采。
若不是仗着与月韶同源和神器混元伞扬威,怕是也有灭门之险。
众人还沉浸在往昔的故事中,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原处,韩汐儿依旧安然的躺在冰棺之中,沉静美好。
“原来无忧宫主竟与凌云祖师,还有无涯老祖,有如此渊源。”穆华晨叹道,感慨万千。
“说起来,宫主韩汐儿也算是个痴情女子了,只可惜……”风念禾眼中满是哀伤之色。
“说道痴情,无涯老祖又何尝不是呢!”
不知为何,应紫流觉得,阴无涯也着实是个可怜人,就这样为了师妹,误入魔道,终其一生。
悲哉!哀哉!
“如今不能再耽搁了,须得赶快找到我师父才行。”
凌羽倒是没有众人那么多感受,毕竟这些个陈年往事,她也听师父说起过一二。
所以一心也只想救练如意,丝毫没有旁的情绪。
众人这才又朝前行去,不知走了多久,眼见不远处一道金光投射而下,两个人影映入眼帘。
一行人不禁睁圆了眼睛,生怕是自己看错了。
此刻,‘凌羽’正扶着练如意,柔声道:“师父,我回来了,月韶和灵山弟子都来相助,如今我们不用怕那些魔道中人了。”
练如意苦笑一声,面若白纸,见不得一丝血色。
周身无数道伤口翻蜷着,鲜红刺眼。轻轻运气,那混元伞陡然现于掌中。
当即虚弱道:“羽儿,为师重伤,怕是撑不了多久了。混元伞乃是我宫中圣物,万不可落入歹人之手,今后便交由你保管吧。”
‘凌羽’接过混元伞,笑道:“师父请放心吧。”
几乎是在同时,一个声音如同炸雷般劈头而下。
“师父,不要给他,他是夜千行,是假冒的。”
真的凌羽赫然出现,却分明已经来不及。
练如意心中一阵惊诧,手上已然空空如也,惊诧的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凌羽。
得知上当,顿时怒火攻心,倏地呕出一口鲜血,脸色又白了几分。
“师父!”
凌羽飞快的上前几步,替练如意拭去了嘴角的残血,漆黑的眸子里尽是忧色。
假的凌羽猛然飞身而起,已于瞬间化作陌生的少年模样,脸上肆意的笑着,似乎极为得意。
众人不禁慨叹,千面圣手当真名不虚传,的确很善于模仿人的音容笑貌,就连一举一动都如此逼真细腻,也难怪练如意会认错。
只见夜千行挥掌如风,混元伞在他的驱使之下,放出大片金芒,灿烂夺目,不容逼视。
片刻之后,周遭泛起无数漩涡,犹如千百个黑洞,随时可能将人吸进去。
众人施法抵挡,奈何那混元伞劲力过于强大,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
一干人等四散开来,身体不受控制的腾空而起,就这样被卷入到各个漩涡之中。
头痛欲裂,意识模糊起来。
不知昏迷了多久,依稀听到耳边传来水的‘滴答声’。
应紫流费力的睁开眼,见自己正置身于一处四面环海的岛上。
乌云盖顶,见不得天日。
岛上杂草丛生,凌乱不堪,不知哪里投来的微弱光线,倒是能将将把这里看个清楚。
不远处,是个可以栖身的小石屋,有水滴从头顶的岩缝处落下,掉进地上的洼地中,溅起水花无数。
身边还躺着一个人,受了不少伤,不是无忧宫主练如意又是谁!
应紫流飞快的站起身,伸手探探练如意的脉息,虽然脉象虚弱,好在气息尚存,当即松了口气。
应紫流随手扯下一片苇叶,折成匙状,从小洼地里舀了些水,自己尝了尝,觉得没有异常,这才喂给练如意。
练如意昏迷中皱了皱眉眼,悠悠转醒。
“宫主,你怎么样?”应紫流急道。
“是你?”
练如意心中一阵狐疑,清冷的神色渐渐恢复了异彩。
“我叫应紫流,是月韶楚阳掌门的关门弟子。”
练如意看了眼应紫流腰间的幻灵石,淡笑一声,“想不到当日赢了羽儿的你,精进如此神速,眼下已经是天仙之品。”
应紫流挠挠头,难为情道:“宫主,我那全是侥幸的,其实……我也没什么真本事,倒是给我师父惹出来不少祸事。”
应紫流这话的确是出自真心,绝对没有故作谦虚之意。
继而环顾四周,道:“宫主,我们这是……在哪啊?”
练如意也朝扭头看去,“这里,是夜千行用混元伞布下的幽冥秘境,四面看似虚无,实则坚硬难破,不易脱身。”
“究竟是何门何派与无忧宫为难?”
“看他们的行事作风,似乎并非天魔教。我倒是听闻,一股旧的力量滋生了近十年,该是无极门了。”
“无极门?”
应紫流却是莫名的放下心来,只要不是无邪公子便好。不然,叫她如何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下得去手?
“不错,这个派别一向神出鬼没。
一百年多前,当时的月韶掌门还不是楚阳,而是拥有飞仙真身的虚恒道人。
无极门盛极一时,致使生灵涂炭,虚恒道人与七派合力,方才镇压了当时的宗主屈破天。
虽然知晓他们逐渐死灰复燃,却不成气候,不愿闹得人心惶惶,各派均未声张此事。
如今他们有上古凶兽混沌相助,只怕不是七派所能抗衡。此次抢夺神器混元伞,必然是别有用心。”
“别有用心?即便夺得混元伞,又能如何?”应紫流挠挠头,实在想不通。
练如意见应紫流心思纯净,又是楚阳的爱徒,本已放下戒备,打算告知上其中的奥秘。
转念一想,应紫流终归是个孩子,何必加深她的苦恼呢。便苦笑道:“恐怕他们志不在神器,而在六界。”
应紫流闻言大惊失色,“你是说……如今的无极门宗主,想要……想要……”
“不错。”
应紫流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以她如今的小小眼界,又如何能消化得了这等惊天大秘?
“那……我得赶快回去禀告师父才行。”
到底是个天真的孩子!练如意陡然大笑,声音中夹杂着不尽的凄苦。
“这里乃是混元伞布下的结界,岂是你想出便能出去的?除非上古神器在手,否则,我们永远也无法离开这里。”
应紫流腿上一软,瘫坐在地。上古神器?她的噬魂箫被师父拿去了。
怎么办?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