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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魔帝挂记,勉强过得去。”雪琢迎上那阴冷的眸子,眼中不见一丝畏惧。
上古妖神后嗣,力量是不能够与天帝相提并论的。
可论实力,也绝不容小觑。
至少,也该是在魔界与仙界之上的。
便是将其击败,怕是也要消耗不少元气,如今六界尚未归降,逆党伺机而发。
叶子卿才修得魔帝真身,不到万不得已,自然不愿冒险激进。
“不知妖界最近,可有收留一个眉心一点飞仙印的女子?”
“飞仙印?我倒是曾经见过,还是远远望着魔帝娶亲时,瞧着新夫人便是如此。只可惜……唉,红颜薄命。”雪琢摇头感叹,好一番惋惜。
“如今其他五界均已归降,大多不愿投诚者,已死在本座天帝神威之下。
本座迟迟未动妖界,自是不愿轻易伤了和气,你该知道本座的底线。
且容你思考十日。妖皇何其聪慧,还望不要自掘坟墓。”
言毕,一阵噬血的笑声传遍奉天行宫的每一个角落。
玄色人影化为虚无,消散而去。
原来是叶子卿幻化出的一个分身。
“君上,不如,我们将应紫流交出去吧。”蝶衣提议道。
“放肆!”雪琢冷着脸,周身寒气森森。
“君上,难道你要置妖界万年的基业于不顾吗?”蝶衣跪在地上,眼中沁着泪花。
“你以为,刻意示好,便能躲得过去吗?
叶子卿可以隐去锋芒,在月韶一呆便是百年,城府何其深。
就连授业恩师都敢杀害,与这样的人为伍,才是我妖界的不智之举。”
可若是与之抗衡,怕是也非易事。
唯一的法子,便是上古诛魔神剑——紫溯,可这样一来,小鹌鹑怕是再难活命。
思来想去,竟处处是绝境,唉!
雪琢入神的功夫,有近卫上前慌乱秉道:“君上,紫流姑娘不见了。”
雪琢顿时怒道:“不是叫你们看好她吗?快去找。”
“是。”大队近卫撤了出去。
莫非,方才是叶子卿一计?
小鹌鹑身怀女娲灵血,怕是已被他知晓。
倘若落在叶子卿手里……
雪琢焦急不已,终究按捺不住,亲自找寻。
漫天飞雪卷下,应紫流跌跌撞撞的前行着,她不能留在妖界。
叶子卿已是九天魔帝真身,若是因为她导致妖界惨遭灭顶,她会愧疚一辈子的。
不知行了多远,双腿双脚已经冻得有些麻痹,心口处依稀隐隐作痛。
想要找个处所暂避风雪,可方圆百里内,只是白皑皑一片,实在无处落脚。
双腿已经有些不听使唤,几次栽进雪中,奋力挣扎着起身。手脚渗出浓浓鲜红,染在衣上,十分醒目。
所及之处,红莲绽放。
努力的爬起,却又一次次的倒了下去。
心,好累,彻骨的冰凉席卷了全身。
除了冷,和痛,再也感受不到其它。
应紫流跌在雪中,倘若就这样死去,总觉得有什么遗憾。
可是,活着又能好过吗?还是放弃了吧!
就这样吧!
嘴角艰难的扯出一抹释然的浅笑,算是与这世界最后的诀别。
呼吸渐渐散去……
迷糊中,却听见前面有人厮打成一团。
三个人一身红衣装扮,肩肘上有明显的火焰标识。像是烈焰峰弟子,正在对一个地上的人影拳打脚踢。
那人身着一席白衣,躺在地上挣扎着,近乎与这天地融为一体。
许是痛了,口中一个劲儿的喊着,“溯儿!溯儿!”
应紫流陡然睁开眼!心中有什么欲喷薄而出。
“哼,想不到你也有今天,落魄成这个样子,看你还敢不敢耍威风。”
“这个人应该不会是他吧,他不是死了吗?”
“就算不是,长得一样,就当给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了。”
“对,报仇。”
应紫流涣散的眼睛忽而绽放出异彩,不知哪里来的力量,一把冲进人群,将三个人推开。
可是在看到地上的人影时,心,还是忍不住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
从前的公子,一袭白衣胜雪,宛若绽放的千山雪莲,璀璨耀目。
惊鸿一笑,已是风景。
不怒自威的傲然,仿若主宰生死的的神明。
而眼前这个人,身上的白衣染尽尘埃,脸上的神情恐惧而惊慌,那样的脆弱无力,任人宰割。
脸,依旧那般倾倒众生,一双眸子清澈动人,只是有些黯淡,似乎没有了焦距。
这哪里还是当初令人闻风丧胆的无邪公子?
呵呵,应紫流突然很想笑,是喜悦,更是嘲讽。
喜的是,公子他没有离去。
却更觉得窝心,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不正是她一手造成的?
“你们滚开!”应紫流朝三人怒吼一声。
三个大男人,竟是愣了半晌,显然被应紫流震慑住了。
许是觉得栽了面子,阴笑道:“小娘们儿,都是嫁给帝君的人了,还惦记着小白脸,真是不知羞耻。不如,给哥哥们也玩一玩,可好?”
三人一起淫笑连连。
应紫流眼中的火焰燃了起来,就在三人伸手的瞬间,熊熊火焰将他们吞噬,甚至没来得及挣扎,便已灰飞烟灭。
寒风吹乱了头发,曾经的公子风华不再,反差如此之大,竟比这彻骨的寒风更加凄凉。
应紫流泪光闪闪,即便努力克制,还是忍不住落泪。
小心翼翼的扶起白衣男子,声音呜咽着,“公子,公子,我是溯儿,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地上男子转头朝声源望去,美丽的眸子闪耀了两下,肯定道:“你不是溯儿,你是谁?”
一瞬间,
泪水决堤!
心,
跌进了谷底!
第104章 伤怀
第104章 伤怀
“我是溯儿,公子,你仔细看看啊!”
应紫流声音哽咽,泪眼朦胧,使劲儿摇着白衣公子肩膀,又凑近几分。
我等你,盼你,心里想的全是你,你怎可将我忘记?
我不许!
自从一年多前,在风府初见,雪白的梨木下,翩翩公子吟箫奏曲。
温润优雅,美如诗画。
她便再也难以忘怀,那种由来已久的熟悉与悸动,莫名的生根发芽。
而后,他默默为她做的一切,无不令她深陷其中。
还有……那个令她安心与留恋的香软怀抱。
公子,你不认我,可是因为心中还在记恨我?
情殇剑出,当真伤了你我的情分?
此刻,应紫流死死地望着他,隐隐期待着什么。
却只看到他微微侧了下头,清澈的黑眸美丽耀眼,却似乎并未捕捉到什么,慌乱无措。
应紫流顿觉五雷轰顶,颤抖着伸手在他眼前比划两下。
可白衣公子似乎没有反应,除了茫然与困惑,再无其它。
他的目光并没有随着她的举动移开半分,也并未凝聚在一个点,涣散不堪。
“公子,你的眼睛……”应紫流瞬间了然。
公子他,这是看不见了!
心中百般滋味,既难过,又自责。
“溯儿,溯儿去哪了?”白衣公子伸手朝四下摸索,却没有如愿探到他的‘溯儿’,脸上显出极度的慌乱,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应紫流忙攥住他胡乱挥动的手,脑子里已经乱作一团,犹如大梦一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公子,我就是溯儿啊!你……不记得了吗?”
清澈的眸子眨啊眨,白衣公子扁扁嘴,扬起俊脸,软糯糯道:“我虽看不见,可溯儿的声音,还是认得的。
不过,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便不与你计较了。
这位姐姐,我饿了,你身上可带了吃食?”
紧跟着,肚子十分配合的‘咕咕’两声。
眼前的公子,哪里还有当初的半点威仪?活脱脱一块甜糯糯的白糖糕。而且是糖分极高的那种。
沉重的心,莫名轻快了不少。
应紫流这才注意到周围的结界,倒还算牢固,法力低微的人根本察觉不到,更别提闯进去了。
该是公子摸索着行步,不小心走出结界,这才被那三个人撞见的吧?
应紫流扯着拐带良家妇男的笑容,哄骗道:“我当然有好的吃食,怎么样?要不要随我一道?”
白糖糕心里仔细权衡着轻重,晶莹的黑眸眨啊眨。
溯儿与吃食比起来……呃,还是溯儿更重要那么一点点。
继而一脸嫌弃道:“溯儿很快就要回来了,你还是快走吧。若是被她知道有别的女子同我讲话,她会杀人的。”
“杀人?”应紫流愤愤,究竟是哪个挨千刀的冒充她?居然这般狠辣。
不过,公子这般仪态,怎么会令她萌生出一种抱在怀里揉捏俊脸的想法来?
搁在以前,那是断断不敢的。
两人愣神的功夫,一个黄衣女子从天而降。
“应紫流,你怎么在这?”阴璃沫疑惑道。
“溯儿,溯儿!”白糖糕十分欢喜,一把黏了上去。
阴璃沫笑盈盈的递给他一包点心,白糖糕欢快的啃了起来。
看着他身上的几个大鞋印子,还有脸上的一点淤青,便忍不住心疼。定是不留神走出结界,又遇上恶人了。
赶忙从怀中探出一瓶伤药,小心翼翼的敷上去。
白糖糕心思全在食物上,任由阴璃沫摆弄,时不时冲她咧嘴一笑。
天真的做派,果然应了这名字,无邪的紧。
那种亲昵的模样,好像彼此倾心的恋人,忍得应紫流心口闷痛不已。
应紫流并着二人一同入了结界,怎么好似自己是个多余的人?可无论如何,都不能就此作罢。
“你怎么可以冒充我?我竟不知,阴姑娘何时成了溯儿。”应紫流盯着阴璃沫,有些怪罪的意味。
可瞧着她将公子照顾的极好,便弱了三分气势。
“应紫流,你怎么还有脸追究于我?若不是你,公子怎会沦落到这般光景?可若不是我,你哪里还见得到他?”
应紫流闻言不由感激起来,能够保住公子性命,已是承了她的大恩,盗用了公子对她的称谓,实非什么大过,也就不值一提了。
“公子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传言,几千年前,公子曾经落入赤焰塔中,灼伤了眼睛。如今神元已入你体内,化作凡身,眼疾难愈,自然也就看不到了。
而且,他的记忆,也仅仅停留在混沌之初,唯独记得溯儿这个名字。
初醒时,他心心念念的全是溯儿,为了令他心安,我便不得已承了这名字。”
“原来如此。”应紫流带着淡淡的失望,又隐隐有些感动,公子他……并没有完全将她忘记。
“而今,能够活命已是奇迹,就莫要奢求那许多了。”阴璃沫扫了眼埋头吃糕的公子,也是无限欣慰。
白糖糕却是心中窃喜,有这么好吃的点心,溯儿和那个女人却只顾聊天,真是笨死了。呵呵,真是全便宜他了。啊,不对,他要给溯儿留一些的。
“是,还要多谢阴姑娘救命之恩。”应紫流郑重的行了谢礼。
“我不过是帮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