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丝恶寒涌上心头,不行不行,她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那一身的修为早散掉了大半,想必剩下的那点变个身总还是够用的。离鸢双手捏诀,道了声“变”,转眼间还真的变回了女子身形,她拍拍手,心中刚得意了一下下,只见那窗外白光一闪,一道长长的闪电像长了眼睛一般从天而降,穿过窗棂直冲离鸢而来,在一声响彻天际的惊雷之后,她就被劈回了原形。
推开窗向外望去,明明是淅淅沥沥的缠绵细雨,屋外树叶上的雨点也都是滴滴答答的往下落着,怎得就电闪雷鸣起来?如今雷公电母这两位老神仙的仙法也如此不济了?
离鸢偏不信邪,又再次捏诀将自己变回女儿身,然后立刻做出个结界将自己笼罩其中,当那闪电恰如她所料再次袭来的时候,她老神在在地呆在结界中不曾躲闪,谁料想这次不仅又被劈回了原形,连那衣服头发都焦了……
“啊……“重生这一日之内,她竟已尖叫了两次,着实凄惨。
蓝止听到响动匆忙赶来,看到的就是心上人一身焦黑,手足无措地站立在房中,欲哭无泪地看着自己的样子。
蓝止叹了口气,取了件外袍将她裹起,命令道:“不许再为此事烦神,明日一早你我二人去佛祖那里问个明白便是。”
离鸢不死心,拉住蓝止的衣袖祈求道:“蓝止,你修为比我高上许多,帮我变下身试试?”
蓝止无奈劝慰道:“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只是以仙法变身终究是个障眼法,就是如门外的末白他们这等只有数千年修为的小仙,也一眼就能看得透,你又何苦自欺欺人?”
门外那撑着纸伞等候着的末白闻言不禁浑身一抖,自家上神真是,做何偏要拿他打比方,修为浅薄又不是他的错。
离鸢急得直跺脚:“可我怎么能以男子身份出去,你想让整个仙界都嘲笑我,昔日艳绝天宫的花神离鸢,而今竟变成离鸢仙君了吗?“
蓝止将她拥入怀中,轻声道:“这又何妨,你能回来便是天大的好事,其他的莫再多想,一切有我。”
有此良人可依令离鸢的心情稍稍平复,蓝止见她不闹了,嘱咐她沐浴之后好生休息,便领着末白一同离去。
次日一早,离鸢刚一收拾妥当,就来寻蓝止,他总是比她起得早,空闲时就爱在忆青阁内翻阅古籍,修身养性,全不见当年战神打打杀杀的影子。离鸢推门而入,惊扰了正在看书的他,蓝止抬眼望去,只见一位面若桃花,眼带秋波的仙君立于面前。她穿了这身男装,长发高高束起,显得干脆利落,倒真似个如玉美少年。
离鸢却仍是闷闷不乐,甩了甩衣袖,叹道:“这身衣裳穿着倒是行动方便,就是太难看,白白浪费了本仙子的好样貌。”
蓝止勾唇一笑:“你自是生得好看,穿什么都是美的。“
二人这便携手同去西天求问佛祖。仙侍们望着二位上神远去的背影,偷偷议论道:“离鸢上神而今做了仙君,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哪,与我家蓝止上神这样看着也是般配。”
另一小仙娥很是赞同:“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要我说离鸢上神比之蓝止上神,更添一份娇柔,看起来就是位容易推倒的俏郎君。”仙娥目光灼灼,捂嘴轻笑。
这日并非开坛讲禅的日子,是以西天大雷音寺内静寂得很,香炉中青烟袅袅升起,伴着那丝丝入耳的梵音,让人心情瞬间就平静下来。
离鸢与蓝止二人双手合十,分别跪坐在三世佛面前的蒲团之上。三佛最左侧的过去佛微微点头,问道:“这不是天界的小花神离鸢么?今日并未邀请诸仙前来听禅论道,二位来我这大雷音寺所为何事?”
“小仙离鸢拜见我佛,今日前来是请佛祖解惑,并非为了听禅。“离鸢恭敬地答道。
过去佛悠悠然开口说道:“所问之事皆为天命,解或不解其实并无分别。”
蓝止行了一礼,问向右侧的未来佛:“五千年前,离鸢形神俱散,蓝止听了佛祖的话将她那一缕形魄注入莲实之中,昨日她方重新化得人形,不曾想却变做了男儿身,我佛可知此乃天意,亦或是何处出了差错?”
未来佛慈眉善目,十分和蔼地笑答:“此乃命理机缘,不可说,不可说也。”
离鸢按耐不住,抢问一句:“佛祖爷爷,这,这不是逼着我二人断袖吗?”
佛祖面色不变,继而问道:“若然用了真情,在乎的是灵神合一,还是一副皮相呢?”
离鸢被问得一愣,随即辩解道:“皮相固然不重要,可这男女就关乎……总之小仙作了几万年的女仙,做起仙君来,实在是不太顺手。”
佛祖垂下眼帘,慢慢说道:“一切皆是机缘,不可更改,你们这便回去罢。〃
佛祖金口难开,从不妄言。二人谢过佛祖,蓝止拉着垂头丧气的离鸢走出大雷音寺。刚一离开,一直未曾言语的现在佛就说道:“那小仙子变个身罢了,你们竟然引雷电劈她,实在是不厚道!”
未来佛笑道:“那天雷又不曾伤她分毫,此举实属无奈。此番帮她,也是看在她五千年前舍命救了三界众生,方才修得的福气,倒是委屈了那蓝止。”
过去佛与未来佛相视一笑,不再多言。
二人回到紫旭仙境,却见一众仙使站在忆青阁外,想已等候多时,一个个交头接耳地闲聊着。见二人归来,仙使们慌忙行礼,为首的正是天帝乾玺宫中的沉壁仙使,他望了一眼仙君打扮的离鸢,眼中闪过一丝不解,转而对蓝止说道:“沉壁见过上神,陛下听闻离鸢上神已魂归仙体,特命我等送来贺礼,不知离鸢上神可曾醒转,我等不敢擅自打扰,便将这贺礼交于上神,望您日后代为转交。”
当下仙使们便将天帝所赐之物一一呈上,锦衣云裳,金簪环佩,甚至还有一只毛茸茸的小仙兽,正睁着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四下里乱看。离鸢见了心中暗笑,这定是天后的意思,送的皆是她喜欢的玩意,不甚贵重却精巧得紧,深合她意,只是现如今,自己却是用不上了。
蓝止看看离鸢,怕她不愿暴露身份,就没有告诉沉壁眼前这位仙君就是他要找的离鸢上神。好在这帮仙使与她并不相熟,也未曾认出她来,蓝止当即谢过那沉壁,叫来末白他们将贺礼收了。
待那仙使们离开,离鸢抱了那仙兽便跟着蓝止进了屋内,她把怀里的仙兽翻来覆去逗弄了好一会儿,方想起却不知这是个什么兽。白雪球一样浑圆的身子,短短的尾巴,圆圆的小耳朵,配上黑葡萄似的一双大眼睛,似兔又似猫。
蓝止望了那仙兽一眼,说道:“这想必是南斗星君极爱的那两只雪影兽生的,前些日子听说那雪影兽生了两只幼崽,许多仙家前去讨要,南斗星君却宝贝得紧不愿意相送,想来是天后施压,星君方舍得送你一只。”
离鸢摸摸那小兽的圆耳朵,小兽一扭头伸出粉红小舌舔了舔她的手心,痒得她咯咯笑了起来。
蓝止见她自重生以后第一次笑得这样开心,不由得对那雪影兽生出几分亲近之意,伸出手去想要摸摸它雪白的皮毛,那小兽却张开刚长了几颗尖牙的小嘴,凶巴巴地咬了蓝止一口。
幸好它尚是幼兽,蓝止只觉得手上略微一痛,并未咬破了皮。离鸢一把将它抱起,训斥道:“你这小兽,怎的无故咬人,下次若再犯,便将你关起来饿上几日。”
蓝止轻抚下手掌,笑道:“雪影兽十分稀有,那南斗星君寻遍三界,方得了一对。此兽以月光为食,你倒如何饿得着它?听闻它每长一千岁,便可实现主人的一个愿望,所以南斗星君不舍得送人。”
离鸢眼睛一亮:“那我可要好生养着它,日后说不定要靠它将我变回女儿身。”
小兽懵懂地看了看离鸢,缩了缩毛团一样的小身子,不多会便在她怀里老老实实地睡去。
☆、第三章 归家
一朝流年春向晚,却道好梦不留长。
翌日一早,离鸢尚未起身便被怀中那软萌的雪影兽拱醒。昨夜本将它置于床下的锦团上睡的,不知几时这小兽竟偷偷钻进她的锦被中。想是初初离了父母,它睡得十分不安稳,小脑袋一个劲儿往离鸢怀里钻,也不知道凭着那四条小短腿是如何上得她的床。
睁开眼望去,已有几缕阳光透过窗纸洒进屋内,想来时辰已不早了,离鸢当即起身下地,手脚利落地穿上那身月华云衫与锦裤,又拿了丝带束好那一头墨发,忽而惊觉只过去一日,自己竟然将这一身男装穿得如此顺溜了。
今日,该回她的湘瀮府看看了。
五千年前花神离世,蓝止经天帝首肯,安排了湘瀮府中冷画、归沐二位仙子轮番司花,听闻她二人尽职尽责,从未出过差错,比她这个真正的花神都称职得多。如今重生她倒不愿再接回这份苦差,只是府中那几株彼岸花,是她用心养护了多年的,不知可曾错过了花期。
与蓝止坐于桌前用早膳时,她便提了一句要回湘瀮府去,蓝止自是应允,只有些担心她这刚化形重生,修为大减,那湘瀮府离这紫旭仙境可是不近。自己今日需到凌霄宝殿应个卯,送不得她,正发愁间,倒有一人自个儿送上门来。
东陵仙君不知从何处沾染了一身朝露,衣角尽湿,站在门外,边跺着脚上那双云靴上沾染的泥巴,边气呼呼地连声啐道:“真是晦气!”
离鸢见了不禁走到门边,双手抱胸斜靠在门框上问道:“仙君这是去了何处,怎落得如此狼狈?”
东陵仙君干脆一手捏诀弄净了那双云靴与身上的衣衫,方跨进门一屁股坐在离鸢原先的位置上,问道:“你可是得了南斗星君的小雪影兽?”
离鸢亦返身坐回蓝止身边,奇道:“你这么快就知晓了,却是哪个多嘴的家伙告诉你的?”这东陵仙君样样都好,就是有些爱攀比,每回离鸢得了什么稀罕的物事,他就想方设法也要弄到一样。
东陵仙君捶了捶桌子,怒道:“那雪影兽只生了两个崽,听闻一只送与了你,本仙君立刻就到那南斗星君府上求另一只,没曾想南斗星君这般小气,本仙君特意带上府中至宝同他交换,他都死活不肯给,说是少说也有几十个仙家去求过他了,都被严词拒绝。”
离鸢眨眨眼,笑道:“所以你就趁着天色未明,偷偷潜入南斗星君府中,想盗走人家的雪影兽?想是出师未捷身先死,被人发现才弄成这幅模样。”
东陵仙君一惊:“你跟踪我?”
离鸢无奈地笑笑:“我才没那个闲心跟踪你,好歹跟你厮混了几万年,你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等事。”
东陵仙君竟也不觉得不好意思:“我那是顺,不是盗,本来就要得手,可恨忽然蹦出个小仙童,见本仙君要抓那雪影兽,扯开嗓子就大喊捉贼,本仙君受了惊吓,一时不查掉进了泥坑。幸好逃得快,不曾被南斗星君发现。”
蓝止斜斜地瞟了他一眼,为离鸢盛上一碗新粥放于她面前,方问道:“那仙童竟不认得鼎鼎大名的东陵仙君吗?”
东陵仙君嘿嘿一笑,答道:“本仙君今早出门后,就化作离鸢的模样,那小仙童修为浅薄得紧,定是不曾识破本仙君的真身。”
离鸢顿觉头痛,这东陵仙君,除了会坑她,再无其他用处。
蓝止自是向着离鸢的,但也知那东陵仙君并无恶意,他二人就是一对损友,臭味相投了几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