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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的彼岸花一般艳红如血。男子斜斜靠于树下,头顶上是一树繁花,脚下落红遍地,而他玄服之上所绣的火凤纹饰,恰与那枝头红花交相辉映。
不知是刚刚到此,还是已听了许久她与那鬼魂的谈话,男子此刻正满脸疑惑地上下打量着她。银姬心中暗忖,他不就是那日在擂台上与她比试,故意输掉的那位么?蓝止说他是九重天上的太子殿下,他这又是因何事竟入了冥界?神仙们可是向来都不愿踏入冥界这等地方的呀。
凤歌不知面前的银姬记忆全失,只是凭着她的气息寻到此处。那日匆匆一见,他心有怨气便拂袖而去,并不知晓她这些时日在冥界之种种。彼时她明明看着与离鸢无异,今日怎又变做这样一副模样?难道这才是她结魂重生后真正的样子?真的是,丑了很多啊……
银姬被他盯得周身不自在,随即问道:“天界的太子殿下怎会屈尊来我冥界,还藏于身后偷听别人说话?”
凤歌皱起眉头,不解地问道:“你不知我为何而来?”
银姬翻了个白眼,诘问道:“你是仙,我是鬼,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又怎知你为何而来?!莫非你同蓝止上神一样,也是来找离鸢上神的?”都过了这么久才来找她,肯定也不是曾经特别交好的友人罢。
凤歌闻言隐约猜到,她定是还魂时出了岔子,忘了前世自己就是离鸢了。他大步走到银姬身前,伸出手轻抚上她前额,施法一探,是仙人的魂魄女鬼的身子无疑,这一身修为都是神仙的仙法。银姬则惊得连连后退,斥责道:“你我很熟吗?上来就动手动脚的,当我好欺负不成?”她虽时常调戏男鬼,却是只限于耍耍嘴皮子,这位倒好,上来就摸。
凤歌却好似没听见她的话,只悠悠开口问道:“你在这冥界过得可好?”
银姬对自己在冥界混得风生水起一事,颇有些得意,便答得十分干脆利落:“好,好得不能再好了!你随便去抓个鬼问问,怕不怕冥府的银姬,就知道我在冥界混得如何了。”
凤歌道:“银姬?原来不仅相貌变丑了,连名字都变得难听了……”未等银姬发作,他却一把抓过银姬的身子,双手扶肩,将额头轻抵在她的额头上,闭上双眼轻声叹道:“你过得很好,可知我过得一点也不好?”
二人猛地靠得这样近,银姬心中不禁慌乱,便被他那绕人的好与不好弄晕了头,本应抬手将他推开,却呆立在原地,如同中了定身术一般动也不动。
有鬼差不小心经过此处,见二人这般情形,忙绕道而行,却在心中暗骂:“谈情说爱的也不知避个人,呃,避个鬼,明日定要向尊使汇报一番,整治整治这歪风邪气才是。”
☆、第四十二章 同心
二人这般静立了许久,银姬忍无可忍地欲将凤歌推开,双手抵至他胸前未及用力,却又被他牢牢钳住了双肩。她觉得这样额头相抵的姿势实是过于暧昧,便抬起头将身子向后仰去,方一睁开眼就又跌入那一双深邃眼眸之中。
那双凤目狭长微挑却不显轻浮,浅色瞳仁中正映出银姬此时无比窘迫的一张脸,他便勾起薄唇笑上一笑,眉眼瞬间舒展开来,如远山冰雪初融,如春风拂过花开,令银姬也不由得醉了一番。
凤歌放下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身,俯身上前,低头又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可知我过得很不好,早已念你成疾,你需得补偿我才是。”耳畔撩人的呼吸和他这难得的软语哀求,都令银姬顿觉腿软,而腰间那只手便扶得愈发用力。银姬不知如何开口,因不晓得曾与他有过怎样的过往,便在这迫人的气势下闭口不言,索性他也不为求自己一个回应。
“闭上眼,嗯?”耳畔男子的声音充满了魅惑,尾字那上扬的声调,似在命令又像是祈求,如同一句难解的咒语,令银姬不得不遵从。那微凉薄唇便压了上来,初时小心翼翼,后来越吻越觉得靠得还不够近,仍搭在肩上的那只手便也环在了伊人腰间,轻轻一带就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他知自己不应如此沉沦,只是心中情意如潮水般翻涌,难以压制。于是就不停地骗自己,她不是离鸢,不是深爱着蓝止的那个女子,只是一个像她的女鬼罢了,那就可以放手去爱一次了吧,此生怕也只会钟情于她一人,那就在此刻放纵一回吧……
原来越是故作清冷之人,越是不自知,总以为避得开世间痴缠,却终因情字将自己牢牢困住。
一吻终了,回了神的银姬羞涩万分,不愿面对这位只将将见了两次面的男子,就化作一缕烟尘欲逃之夭夭,凤歌眼疾手快地在她消失前抓住了那一片飘飞的衣角,指尖轻弹又施法将她变了回来。
他瘦高的身影立于她身后,轻笑着问道:“你逃什么?我还会吃了你不成?”本是简简单单的一句问话,因为方才那一幕温柔缱绻,倒让人心生无限遐想。
情急之下,银姬又陆续变作飞鸟,变作彩蝶,变成兔子,却总是未及逃走就被凤歌抓了回来,最后她索性变作了一张惟妙惟肖的皮影人,轻飘飘地落于凤歌掌心。
凤歌轻捏住一角将她拎至面前,见这皮影人竟也羞涩地紧闭双目,不禁笑道:“如此甚好,带着倒是方便。”说罢将皮影人塞进胸前衣襟之中,带上她返回天庭去了。
逃,亦或是不逃?银姬藏于这衣襟之中几番思索,此时感受着男子温暖的体温,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最终还是决定不逃了。反正逃也逃不掉,又不愿以真面目去面对那人,那就暂且做个皮影人好了,便无需羞赧。
回时已近黄昏,长乐宫内,一身白衣的元璞仙侍趁着太子殿下未归,正打算为他换上一炉新的檀香。凤歌嘴角上扬脚步轻快地回到栖凤阁,见元璞双手捧着那香炉,忽而笑道:“将这檀香撤了,换一炉画屏香来。”
元璞闻言不禁手抖,险些摔了那香炉,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殿下确定要换画屏香?那……那可是天庭女仙们常用的……”
凤歌坐于几案前,自胸前掏出那张皮影人,勾唇一笑,反问道:“你又怎知这屋内并无女仙?”
银姬有离鸢数万年的修为在身,化形后又刻意收敛了周身气息,又岂会被元璞这等小仙侍勘破。听罢凤歌所言,元璞如同见了鬼一般匆匆奔出栖凤阁,心下惴惴不安地想:“凤歌殿下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居然要用女仙们的熏香,只能找青墨仙子要一些来。殿下今日无端笑得这样暧昧,这趟出门难道是中了邪不成?”
前些日子还整天愁云密布的,今日却忽然间就拨开云雾见月明,自打元璞跟随殿以来,还从未见他这般荡漾着一脸的笑意,瞧着实在是骇人。
凤歌将银姬化身的皮影人轻放于桌边,便又开始忙起那未完的公事,因着心情甚好,平日里总嫌弃啰里八嗦的一沓子公文,看着竟也不觉得心烦了。有长平元君托词身体不适想晚些时日再下凡历劫,准了;有南斗星君要求在天庭里建立一个仙兽教习所,准了;有月下老人要求天律中添上一条,禁止仙家偷他的红线私牵姻缘,准……不对不对,此条还需再议的好。
不多时元璞捧着一炉画屏香归来,蹑手蹑脚地来到凤歌身侧,一斜眼就瞧见那女子形貌的皮影人,心中又不禁疑惑,殿下何时竟也喜欢上这种小玩意了?真真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而化身为皮影人的银姬闻着这袅袅薰香,就这么平摊于桌上,四仰八叉的倒也觉得周身舒畅,一股浓浓的倦意袭来,她便沉沉昏睡过去。
醒时已然变回了女身,睁开双眼就发觉自己正仰卧在一张大床之上,身上盖着一床轻薄云被,房内陈设简单却十分精巧,银姬过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这不是冥府自己的房间。
她起身下了床,见四下里寂静无一人,便推门而出,外面亭台水榭,翠竹假山,在柔和的月光照耀之下倍显清幽。正想着此处怎的连个人影也没有,就有位水萝衣裙的仙子自对面廊沿下快步走来,在银姬身边停住脚步,略施一礼,开口道:“姑娘醒了,太子殿下此刻在后花园会客,吩咐了若是姑娘醒来,便随小仙一同前去。”
仙子见银姬是个鬼身,只能勉强以姑娘相称。这位仙子正是长乐宫中的侍女青墨,她奉天后娘娘之命,伺候凤歌起居已有多年,算是看着这位太子殿下长大的。青墨的修为也非一般的小仙侍可比,是以她一眼就看得出,这女子与离鸢上神有些渊源。她又怎会不知晓太子殿下的心意,若非这女子与离鸢上神有关联,她家那位素来拒仙娥们于千里之外的太子殿下,又怎会让她留宿在这灵溪阁。
刚得凤歌殿下吩咐,来这灵溪阁寻人,见着于床上熟睡着的银姬,饶是青墨这位淡定的女仙也着实是吃了一惊。想起不久前,殿下还不顾及天后娘娘的颜面,给了那几位送上门的仙子好一顿难堪,弄得众仙家也议论纷纷,不知是这位殿下过于清高,还是根本就不恋女色。谁知这才没过几日,竟有一位能得殿下垂青的了?待到看清这女子的相貌,青墨也就瞬间参透了这玄机,原来是她啊,那便不稀奇了。
银姬此时听罢青墨所言,抬头见天色已晚,思及她刚答应了夕颜不会乱跑,现在却又再次食言,便对青墨道:“劳烦仙子了,只是我出门已久,现下需得快些回去,可否请仙子同殿下说一声,银姬先行告退。”
未等青墨仙子开口挽留,她闪身捏个诀便没了踪影,谁料再次现出身形后,却不是那心中所念的南天门,而是好巧不巧地又出现在了凤歌的面前。原本在这处花亭中与人闲聊的凤歌,见她突然冒了出来,竟一点也不吃惊,只是饶有兴致地望着她。
以她的修为绝不可能连个最简单的瞬移之法都使错了,定是这位太子殿下暗中捣的鬼。
银姬于是质问道:“殿下这是施了什么法子,难不成还要将我禁锢于此?”凤歌但笑不语,倒是坐在他对面的少女惊呼一声,不敢置信地问道:“这位莫非是离鸢上神?”
而银姬这才注意到,凤歌对面还端坐着一位少女,这少女明眸皓齿,生得十分娇俏可人。可这花前月下,又是孤男寡女的,不知这二人在谈些什么,银姬不禁暗想,原来这位殿下竟是这般滥情之人,刚撩拨完自己,夜间又与这年轻女子谈情说爱,还真是……真是叫人火大。
这少女正是那东海的玄羽公主,如今她深得天后娘娘宠爱,故而时常被邀请来天宫一聚,天后娘娘心中所想,无非就是让玄羽公主多与凤歌接触,有心扶持她坐上那太子妃之位罢了。
凤歌对玄羽公主道:“夜深了,公主还是早些回去歇息,今日所谈之事凤歌定会放在心上。“说罢便唤来元璞送客,玄羽虽满心疑惑却不好强留,只得随元璞仙侍先行离去。
银姬将自己周身翻了个遍,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却不知这位殿下是施了什么法术,令自己施展不了仙法离开。
凤歌起身站在她面前,举起右手,那修长的无名指上,隐隐显现出一个金色的光环,他开口说道:“此乃同心双环,银姬的手上亦有一道,它可令二人心意相通,日后无论银姬去了哪里,我都能寻得到。若我不想你走,你便离不开。“
银姬抬起自己的右手一看,果然见着自己无名指上也有一个细细的金色光晕,但她可不愿时时受人监控,便试图取下那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