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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夫人僵着脸陪着笑,手却差点打翻了酒杯,没一会就借口起身离开了席位。
园中的宾客,几乎没人察觉出了什么事,当乐户们的曲调再次响起后,一切看着都跟刚刚没什么两样。
不多时,霍府的下人就将牙牌,棋盘等玩意都送上助兴。
甑蕾和甑宝在上桌坐了一会,两人都是觉得有些无聊。甑宝便拉着姐姐的手说要去花园里转转,甑蕾正中下怀,当下便点头提议。
而霍老太太则借此机会,推说自个腰背有些酸,得回屋躺一躺让丫鬟给揉揉去。
周围的女客哪有不理解的,再说这一看霍老太太的脸色确实不怎么好,于是就都跟着起身关心几句。
霍老太太连忙笑道:“我就是年纪大了,腰不怎么好,你们大家自顾游园玩乐去,我先失礼了。”
一众宾客忙摇头,于是相互客气一番后,霍老太太便扶着丫鬟的手走了。
霍老太太本都转身走两步了,却忽然想起尹老太太,忙又回身往甑蕾这走过来道:“今日真是对不住老姐姐了,本来还想跟老姐姐叙叙旧的,只是我刚刚可能是多喝了两杯,忽然觉得头也疼,腰也酸,着实提不起精神。今儿老姐姐就在我这园子里随便逛逛,我让我二媳妇一定好好陪你。只是恕我不能陪着了,改日我再派轿子过去请你,咱好好叙叙。”
尹老太太自是笑着点头,看了看甑蕾这边,她估摸着今日自己这趟来的目的也达到了,便顺手推舟道:“瞧你说的,我今日来你府上,尽是承你热情招待。这饭也领了,戏也听了,一会儿在园子里走走,我也想回去休息了。”
☆、鸳鸳相抱何时了?(1)
两位老太太笑着告辞,甑蕾便扶着尹老太太走了出来。她暗中朝外祖母竖起一的大拇指,直赞她今日见机行事做的极妙。
尹老太太防着隔墙有耳,倒也没有和她多说什么,只是让甑蕾过两天一定要来尹府一趟。
祖孙两在园子里转了转,见客人大都还没有走,便不好马上回去。甑宝这回乖觉了,没有跟过来,而是跑到了薛玉凤那边。
甑蕾陪着外祖母在霍家花园里走了一会,尹老太太便说累了,正好遇上霍二奶奶又殷勤的派人过来请她尝尝刚做好的花糕,甑蕾便说自己要去解手,终于得了片刻悠闲自在。
她在水榭一带四处看了看,正对这霍府建筑赞不绝口时,一时不留神,便转入了一处幽静的别院。
别院里有悠扬的箫声,以至于她误以为这是请来的乐户的休息之所,想着不知能不能在此见到白秀行,便径直走了进去。
一路上一个丫鬟也没有遇到,直到走近了那间传出箫声的厢房,才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箫声陡然停止,只听那说话的人道:“你真是一个也不想娶?”
“是啊,啸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意,这李娇,还有那个什么蒋艳,这些女人,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我要是娶了她们,还不如现在趁早自行了断……”。
“那怎么行?你自行了断了?我怎么办?”
甑蕾听的全身为之一震,这声音,分明是两个男的。可是听到后面来,却分明是基情四射,火花四溅嘛……
嘿嘿,还真是应了那句话,鸳鸳相抱何时了,鸯在一旁看热闹。。。。。。
她将身子掩到轩窗下的一株凤竹葵当中,身上穿着的淡雅的兰色刚好被遮住。就在她偷偷抬头望屋里一看时,只听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是李娇!还有那个李夫人!
而紧随在她们身后的,则是一脸红肿,正在抽抽搭搭的蒋艳和她娘蒋夫人!
甑蕾将眼珠子一转,她心里开始有些明白,这屋里的两个男人是谁了……
她悄悄缩回身子,将自己藏好。然后,紧接着,只听“咚!”的一声,一直紧闭着的房门,就被李娇用力推开了。
然后,是一阵纷乱的脚步声。李娇打头,李夫人紧紧跟上。而蒋艳的娘蒋夫人则是毫不示弱,一把扯着自己的女儿就闯进去了。
“霍青城,你出来!你倒是给我们说说清楚,你到底娶谁为妻?这两个贱人就算想给你做妾,那也要问问姑奶奶我同不同意!”
李娇一脸的义正言辞,理所当然,声音也格外的清脆响亮。
不出甑蕾的所料,这四个杀气腾腾的女人才闯进房间没落好脚,就传来了一阵杀猪似的嚎叫声。
“哎呀!这是干什么啊?真是……作孽啊!”
李娇的声音最为清脆,只听她气急败坏之下,连女孩儿的矜持也不顾了,只是颤声道:“霍青城,你这个杀千刀的,你……你做出这样的事情,你怎么对得起我?”
☆、鸳鸳相抱何时了?(2)
蒋夫人则是哭天抢地,一叠声的叫着作孽啊,我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不活了之类的话语。
李娇一声暴喝:“住口!你别在这里哭丧了,你不活了可以马上去死,也没谁拦着你。”
蒋夫人愤怒的回言:“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对长辈说话?你还有没有家教了你?”
“我没有家教也不用你来教,倒是你,要是死不成的话,回去好好教育自己的女儿,别整天在外头勾三搭四的,尽做些没脸的事情。”
“你……你欺人太甚!我今日要跟你拼了!”
“娘!打她!拿鞋底抽她!往她脸上吐口水!”
“嗷!你说什么?敢抽我?”
一阵混乱之中,不知道是谁绊倒了几上的花瓶,“哗啦”一声脆响,只听一男音大叫道:“美人面!这花瓶是先帝御赐的美人面!”
然后响起异口同声的一句争辩:“是她(她)!”打碎的!”
“你胡说!明明是你碰到的!”
而后又是一阵丝绸被扯裂的声音……
紧接着,有人开始动手,“啪!”的一记清脆的耳光声。
然后就是一声痛叫,接着又有人摇旗大喊:“抓她头发!扯住,把这不要脸的贱人的头皮给我扯下来!”
“咚!”的一声,不一会,果然有一只绣花鞋从窗户里飞了出来,直直落到甑蕾的身边。
她定睛一看,似乎是蒋艳脚上穿着的那双,鞋头还镶着一颗明珠。
想了想,甑蕾用手拎起鞋,将它顺手抛到窗前缓缓流过的小溪里。
嘿嘿嘿……不知道一会儿等她们打完了,出来一看会是什么个模样?
贵夫人?千金小姐?金枝玉叶?我呸!统统都是些粗俗的泼妇!
甑蕾在窗下听的好不过瘾,等到四个女人打成一团的时候,她才听到两个男的开始出来劝架。
不过,他们真的是在劝架吗?她怎么越听越觉得,情况正在往不可开交的方向发展呢?
“住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都给我停下,不准再打了!”
这一场乱战持续了约莫有二十来分钟,甑蕾蹲在窗下,都觉得两腿有些发麻了。
就在她准备偷偷开溜,从侧门走出去的时候,霍大奶奶终于带着几个丫鬟及时赶到。
她这一声断喝,这才总算终结了眼前这一片混乱的场面。而后,甑蕾又听见屋子里响起了一片诉苦呼痛声。
霍大奶奶在屋子里坐下,等到双方将心里的委屈和不满发泄的差不多了,她才轻轻咳了一声,说道:“你们也太心急了些,我不说说了吗?这件事情,我是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她的话音刚落,李娇马上就冷哼了一声,傲然道:“什么满意的答复?这蒋家的贱丫头跑来跟我说,你同意让你儿子娶她为平妻。这样的事情不跟我商议,你们就擅自决定。这难道就是你们霍家给出的满意的答复吗?”
李娇的态度实在太差,说话间已经丝毫不顾及自己未来婆婆的面子。等她说完,就连李夫人都忍不住轻轻咳了一声,示意她不可太过焦躁。
☆、鸳鸳相抱何时了?(3)
霍大奶奶却是好脾气的笑了笑,道:“这事是蒋夫人提出来的,我知道自己儿子理亏在前,自然不能当时回绝。再说了,这等大事,我们霍府肯定是要经过慎重考虑,最起码也要老太太和大爷都同意了,我才能表态不是?”
蒋夫人一听,立马就想□□,没等她把话说出口呢,那边李娇又开始先发制人了。
“你不用表态了,这门婚事,我已经不再考虑了!哼!先前我还以为堂堂霍家大公子会是个怎么样的神仙人物呢!没想到,居然给我亲眼撞见你是个暗门君子。看着一表人材,居然跟自己的表兄搞什么断袖之癖!”
那边蒋夫人也不屑的哼了一声,道:“就是!刚刚开门进来的时候,哎呀!那可真是叫做作孽啊!光天化日之下,两个男人搂搂抱抱,还衣衫不整……哎呀!我活了这么大半辈子,今儿可真是叫做晦气!”
“就是,这样的人,还想娶我李家的女儿?门都没有!”
“砰!”的一声,有人拍案而起。
“你们说什么?这里可是霍府,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们有几个胆子,居然敢污蔑我儿子有断袖之癖?哼!放眼京城,谁不知道我儿青城是人中俊杰?就连皇上都夸他文才武艺,样样精通!我儿子虽然是晚辈,今日也的确有错在先,但是你们敢这么欺负他,我做娘的头一个不答应!”
甑蕾在窗下听着大吃了一惊,霍大奶奶之前看着多没脾气的一个老好人啊,一张圆脸上尽是善意,两只黑溜溜的眼睛清澈无比,整个人就长了一幅让人看着都恨不得上去欺负一把的天然呆自然萌的模样。
可是没想到,她发起脾气来,是这么的有震撼力。
那语气,那词汇,那气场……绝对是一被逼急了想要咬人的小白兔的光辉形象!
果然,霍大奶奶这么一个猛然发飙,把在场的两队母女都吓了一跳。
蒋夫人率先撑不住,败下阵来。
李夫人却依旧还不依不饶,而且,她还挡着蒋夫人的去路,只说今日一定要闹个明白才肯罢休。
“明白?好,这话正合我意。来人啊,去传我的话到老太太跟前,就说两位夫人带着自己的女儿擅闯我霍府的禁地,撒泼之余还打碎了先帝御赐的美人面。看看老太太和府里其他人来了怎么……”。
李夫人顿时就听出了不好,她截住霍大奶奶的话,道:“等等!大奶奶,这话可不能这么说……”。
霍大奶奶分明是含着冷笑:“哦?话不能这么说?那么依照李夫人的意思,却是该怎么说?”
李夫人有些尴尬,过了一会才讪讪的说道:“我的意思是,大家毕竟都是相熟的人,今日之事,事关令公子和我们两家女儿的名声,最好还是不要往外声张……”。
李夫人极尽巧言的替自己和女儿辩解了半天,甑蕾却听着那霍大奶奶言辞之间分明就是敷衍。两边正僵持不下的时候,又有丫鬟急匆匆进来回禀道:“回大奶奶,老太太刚起身了,正叫人唤君王爷和大少爷去她屋里说话呢!”
☆、鸳鸳相抱何时了?(4)
“哦?既是老太太叫,那就正好。君王爷白白在旁边看了这么一出戏,没的便宜了他。来,粉蝶,前面引路,顺便带两位夫人和两位小姐一起去老太太屋里,叫老太太好好的给他们公断一下……”。
甑蕾已经搞明白,敢情这霍大奶奶就是跟自己儿子串通一气,演这么一出戏,就是为了甩掉李娇和蒋艳这两个大麻烦精还有她们的老娘的纠缠。
可是没想到,当李夫人和蒋夫人听完那丫鬟的一句话之后,都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你刚才说,这位公子,就是君王爷?”
听这口气,似乎很难以置信的样子。
霍大奶奶的声音看起来很有几分自在:“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