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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十分灵慧。”卿云看了眼许仙的背影，“虽然是人族但十分有修道的根基。”
但个人缘法，即便有人修道会一日千里，可他却不愿意入道，他更愿意在这红尘滚滚放荡一生。
“你可是想清楚了。”卿云收回目光，神色淡淡。
“与他结为夫妻那天，我便清楚，这一世我离不得他。”白素贞眉色温柔如水。
“即便他知道乃是妖族，你依旧不离不弃？”
“官人不负我，我就不负他。”
小青坐在旁边，只听着卿云和白素贞之间的谈话，这些年她也是看着白素贞和许仙的感情，暧昧纠葛、痛心疾首。
让这条好奇人间感情的小青蛇忍不住做了媒人，再一次牵了红线。
即便小云说人妖之间鸿沟不可磨灭，可若是真心相爱，又何惧这些？
“他是一千八百前的救命恩人，你欠他一世情缘。”
大抵是没想到卿云竟然说出这样的话，白素贞和小青面上惊讶。
“但他今生也因你磨难重重。”卿云看着小青，道，“尤其是你，妖性未除，桀骜不驯。”
“我说过，妖有妖的活法，人有人的活法，切莫再将妖的活法代入，若不然许仙这一世的恩情你二人还未报，就让他先去地府走一遭了。”
卿云的话，让白素贞和小青想起许仙会被流放到苏州的原因，不正是小青玩心起盗了钱塘府的库银，而许仙急着办事她也不曾留意就将银子给了他。
原本，她助他在钱塘府开药铺，也算是全了恩情还了恩德，却没想到又将他陷入其他地步。
而他死咬不放，可他一文弱书生，只能提笔给人开方又怎么能盗取库银，那知县虽然昏庸但也没白目到如此地步。
要不然呈上刑部，怕是头上乌沙不保。
如此恩德之人，她岂能不爱？
“我们会小心的。”白素贞应下。
可到底她们还是妖，再小心谨慎还是与人族的活法不同。
白素贞倒还好，小青天资烂漫最是受不得规矩，卿云也没心思留下来看着她们，是缘是孽，端看她们造化。
许仙倒是百般挽留，道，“云姑娘怎么不多住几天？”
“四海为家，居无定所，一时间让我在一个地方安稳的住下来反而觉得不习惯。”
许仙听出卿云话中的拒绝，也就不再挽留，面带可惜道，“刚才听陶掌柜说明天就是挤神仙，我还以为云姑娘会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去看热闹。”
“挤神仙？”白素贞避免冷场好奇道，“什么挤神仙？”
“陶掌柜说明天是祖师爷吕洞宾的生辰，每年生辰祖师爷都会下界，于是大家都去挤神仙。”
“说是碰到神仙，一辈子好运气呢。”
卿云看了眼明显孩子气的许仙，目光一转，看白素贞笑语晏晏与他互动亲昵，那种没有隔阂身形唯你、心中独你，眸光一闪。
脑海中莫名闪过当年那人清风朗月的音容，五指一紧，突然见天下霞光一闪，卿云淡声道，“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可是这天色也不早了，云姑娘不如先住上一晚，明早再走？”许仙见时辰不早，一个姑娘家在外行走终究是不方便，再一次提议道。
眉头一皱，卿云看着那霞光彻底消失，再看许仙没有作假的神态，道，“多谢许官人，今夜就叨扰各位了。”
“娘子，云姑娘留下，今晚的菜色可是要丰富些。”许仙大喜，转身握着白素贞的手道。
“我知道。”白素贞笑得温柔，眼角眉梢的柔光只于许仙，她道，“只是今晚你别说没你爱吃的。”
“怎会！”许仙脸色微红，拉着白素贞道，“娘子。”
小青耸了耸肩，转身拉着卿云走出保安堂，道，“我带小云到处走走。”
“这苏州看着没什么，但逛过去可是有很多有趣的地方。”
“对了，还有他们说得挤神仙。”小青欢快道，“我知道在哪里，要不我们先去踩点？”
看着小青蛇没心没肺的样子，卿云忍不住失笑，点了点小青的额头，道，“你也是大胆。”
“挤神仙有什么大胆的！”明明小云看着比她小很多，可每次都是被她训，小青鼓嘴不满道。
“刚才许仙说了，挤神仙，是因为吕洞宾化作凡人下界来救济凡人，然后他看到这人群中有你这么一只妖气未除妖性犹在的小青蛇，他会怎么办？”
“啊！”小青后知后觉想起，当初她还未化形时可是听了不少关于八仙降妖除魔的事迹，被卿云这么一提，她打了个冷颤，一转身就拉着卿云往其他地方走去，嘴里只道，“苏州也不是只有这么一个好玩的地方。”
卿云也顺着小青的力道往回走，但是目光却是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刚才霞光落下的地方，看来今晚是不能安稳的睡了。
这个苏州城里，只有保安堂妖气冲天，还夹着鬼气。
是夜，星光璀璨，明天定然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
白素贞忽然心神不宁，似乎是有了不得的事发现，突然，她混身一震，掌心全是汗。
她转身看了看睡的正香的许仙，心下松了口气，这才走出房间，看着院子里一身道袍正气凛然的穿着青色道袍的道人。
“青城山白素贞，见过回道人。”
作者有话要说： 注意注意注意，上一章写错了，是保安堂不是保和堂，保和堂是后来的
第192章 标题怎么办？
“你有千年道行，为何流连人间，更与人族男子成婚。”仙风道骨的吕洞宾，亦或者是元神归位的东华帝君，看着一身素服的白素贞，眉头微皱。
“大仙容禀。”白素贞看着吕洞宾，没有胆怯也没有刻意的讨好，当初误闯紫微大帝道场她也敢呈情，今日即便是东华帝君她也要将话说白。
她与官人……即便拼着这一千八百年的功力不要，也要与官人一起。
“我原是青城山下的一条白蛇，侥幸悟道于深山中修炼，不久前终于历经天劫脱去蛇身彻底化作人形，本该继续深修以望早日位列仙班。”
“但得西方观音大士指点，尚欠人间一桩恩情未报，故而才化作人形，嫁与恩人为妻，为他生育子嗣，还得恩情。”
“你乃千年蛇妖，一身妖气又岂能与人族共同生活。”听得白素贞呈情吕洞宾面色不变，忽然他轻咦一声，道，“恩？哪位高人去你千年妖气。”
虽然吕洞宾并无透露什么，但白素贞却是听出他意，她连忙道，“当初误闯紫微大帝道场，得大帝垂怜，赐我金丹除去这一身妖气，故而才嫁与官人为妻。”
吕洞宾看着白素贞，并未错过她提及许仙时眼底的深情，他心中一痛，想起他为凡人是深爱的女子，现如今她即便再回仙班也不会与他再有情。
天条冷漠，怎能容许天庭有情。
云华仙子，七公主，织女星，还有现在镇压在华山下的三圣母，更不提那些还未发现却也已凡心深重的仙女们，这森规的天条，何时才能改变？
“你欠人见一桩因果，那屋内青蛇又有何因？”声音纵然冷漠，可吕洞宾并未有收妖之心，要不然也不会在这里与白素贞多言。
“这……”白素贞思虑片刻，道，“当日钱塘府与她相遇，她尚且年轻不知人族规矩，我见她与我同族不愿意收她性命，她感恩于怀，愿意随我，助我报恩，待我报恩结束，她便与我一同回归深山再做修仙，早日位列仙班。”
吕洞宾摸着胡子，也不说离开只是静静的站着，直到躲在旁边的小青受不了这沉重的气氛走出来他才道，“小青蛇身无业障，但早些在钱塘府所作所为，理应受到惩罚。”
“劫持五鬼，捣乱地府，更该受罚。”
小青闻言，脸色惨白，她看向白素贞，却也知道她们是妖无法更改天庭上仙的惩罚。
“上仙。”白素贞有些焦急，道，“小青修行尚短，贪玩不知深浅，恳请上仙手下留情。”
“恩？”吕洞宾瞪着白素贞，泄露一丝威道，“我还未言明惩戒，你便打断贫道之言，可是认为贫道惩戒这条青蛇所为是错！”
“不敢。”白素贞被吕洞宾一丝威压镇住，她将小青护在身后，道，“弟子只是想请上仙格外开恩。”
“哼。”拂尘一甩，吕洞宾冷漠道，“贫道没收了她已经是开恩。”
“这……”白素贞不知该如何回答，眼里满是焦急，小青亦是不敢抬头。
“纯阳子莫要恐吓吾教中弟子。”
“哈哈哈，帝君见谅。”听得回廊里淡漠的声音，吕洞宾不再冷漠，大笑作揖道，“贫道见苏州城有妖气与鬼气故而前来查看，方才这白蛇所修功法正是圣人所传上清心法，便大胆猜测此子乃截教弟子。”
“不曾想她一直不肯道出师从，又察吾气息外露，故而言语相逼。”阴影下，青衣素裙的少女容颜模糊，白素贞和小青却是听得真切，这院落之中除去她姐妹二人还有许仙，便只有今日方到的卿云。
“帝君护短，若此子真是截教弟子，帝君怎会隐藏。”吕洞宾摸了摸胡子，笑道，“圣人护短，帝君亦是如此。”
“当真是诡辩。”卿云看着吕洞宾，淡笑道。
“只是实事求是。”吕洞宾道，“不知这白蛇是哪位娘娘的弟子。”
“乃吾二师姐无当圣母弟子。”走出阴影卿云眉梢淡漠，她道，“纯阳子，你若收她，切莫到吾神宵府躲避。吾大师姐斗姆元君也是一身修为，正好近来火气无处发泄，你且是撞上了。”
“听得帝君之言，贫道可是不敢再回天庭。”吕洞宾摇头很是泄气，忽然他福至心灵掐指一算，看着白素贞和小青脸色奇怪，他又道，“今后她二人可有业债。”
时间渐长，修为渐回，只是这掐算之事还差了些许，可不论白素贞和小青二人有多少业债，她也负担得起。
“吾容许她们在人间任意妄为，今后业债，吾身为一教之主，一并担了就是。”卿云神色淡漠言辞也没有所谓激昂的让人心神激动，可偏偏那样掷地有声，让人信服。
“帝君……”吕洞宾无奈，又是摇头又是一甩拂尘，他道，“您这样可是在造就无数业债。”
卿云却是看着白素贞和小青，忽含轻笑，道，“你二人可会负吾期望？”
白素贞是震惊的，她实在是没想到眼前这位竟然真的是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师叔，以及截教教主和东华上仙口中的帝君，都是她不敢想的。
老师收她为弟子，从不曾言明自己身份，她也只以为老师是山野得道散修，她唯恐为老师添麻烦，从不敢言师从之事，今日得知，当真是恍恍惚惚不知该惊还是喜。
可看着眼前少女，虽含笑但眉梢冷漠，对生灵比老师还要寡淡。
“弟子定然不会负师叔所望。”她本就无害人之心，又何来业障？
未来之事不可说，白素贞无纯阳子修为自是无法得知将来要发生的事，她自是信誓旦旦的发誓。
“若有违师叔所望，当死于雷霆之下，葬于山峰之中！”
听得白素贞誓言，卿云眸色微不可查一变，但她并不打算提醒或者庇佑。
若是伤得元神、神魂俱消之事她定然出手护得一护，可若是自作孽需还业障他人不出手她也会亲自出手。
“如何？”
“贫道记得她今日之言。”吕洞宾见卿云并未阻拦白素贞发誓，他心中有数，又转而看着小青，吓得小青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