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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朋友,这些愣小子啊,还得多交际交际,没准哪天就被人搭手了一把呢,北地长老可谓是用心良苦,偏偏传话的华阳一点精髓都没领悟到。
幸好,凤湛长老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咋们两家关系亲密,自然要多聚聚,也让弟子们熟悉熟悉”
华阳一口气梗在了喉间,绿了半张脸,转身就跑了“那我回去复命”
凤湛长老赶紧朝一旁的陆秋池递了个眼色,示意他把自己惹的事搞定。
陆秋池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抬脚就追了出去,后头弟子们见得他吃瘪,没甚好心的低笑出声,活该逞了威风,现在得低声下气的哄人了。
夕阳西下,金色的光淡淡的映照在静湖里水色粼粼,岸上精致的灯笼挂上了街道,红尘滚滚,炊烟袅袅之泰,街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道路两旁吆喝声不断,各种香味混在一起惹得人馋瘾十足,湖里花坊中歌声凄迷婉转,琴声悠悠不绝,倚在廊上的人听得如痴如醉,真真一派盛世祥和之象,腐迷众情笙歌之事。
凤湛长老带着一众人沿着静湖行走,不时就抵达珍馐阁,北地书院首座宗莫怀早就在门口侯着,见得他们来,十分高兴引着他们进去。
据闻这珍馐阁乃是京城有名的酒楼,其菜色酒品无一不是珍品,比之贡品也相差无几,但相对而言的价格也是咋舌,没有上千两银子绝不敢踏进它的门,就算如此,也惹得好些权贵富豪争相而来,人都有贪婪和攀比,尤其天子脚下,更是鱼龙混杂。
宗莫怀引着一群人刚进门,就见无数好奇目光投来,见他们笔直走向三楼,有人小声叹道“这些修士当真大手笔,那三楼今日可是被包场了”。
珍馐阁本就以三楼最为奢侈,能包场,没个几万两怕是不行。
立马有人回他“嘘,小声点,赶紧吃吧,一楼也不错了,多少人连门都进不来”
那人闻言,也自顾低头不在说话。
刚踏上二楼,拐角处,疾步走来一名貌美的丫鬟,盯着身姿高挑的蓝衣女子疾呼“殷三小姐,请等一下”
这一呼声,人群顿时朝她看去,隐藏在半边灯光朦胧之下的蓝衣女子一个转身,微微疑惑的看着她。
那丫鬟有礼的朝众人福了福身,方道“我家主人是殷三小姐的旧识,特意让奴婢过来给三小姐见礼,请殷三小姐过去一叙”
殷若飞想了想,摇了摇头“我并不认识你家主人”话落,一群人又是热热闹闹提步往前。
“且慢”声音微微扬高,那丫鬟紧紧盯着殷若飞,一字一顿的道“我家主人单名一个兰字,殷三小姐应该知道”
话语中,隐隐有胁迫之意。
众人直接沉了脸,你家主人好大的脸,要叙旧竟只派了个丫头?这话里看是有理却步步紧逼,当谁傻子呢,不过见她一姑娘不想计较罢了,偏还不依不饶了。
“回去告诉你家主人”殷若飞厌恶的撇向她“叙旧就不必了,我跟她没交情”
“殷三小姐这话可就说错了”右侧一雅间房门突的开启,露出里面坐着的一对男女,女子气度优雅,雪白的纱衣更忖得飘逸绝伦,她微微垂低着头,露出一节白皙的脖子“打扰诸位雅兴了,小女子与未婚夫都曾是殷三小姐的熟人,一时情急,请莫见怪”
如此雅致的女子面含歉意,若是一般人恐怕早就蘇了半截,可对着一群修士,就另当别论了,谁不知道长歌书院全是俊男美女,何况,修仙人纳入灵气,身体经过改造,散发的气度自不必相提。
一个云中花仙,一个凡尘姝子。
当即有弟子冷哼“既然知道打扰还敢出声,你是故意的么?”
女子一含着笑意的唇一顿,随即柔情肆意的朝身边的男子娇笑一句“月桥,你倒是说句话啊”
……月桥?
叶曦眼眸一眯,迅速抬头朝殷若飞看去。
只见她白了一张脸,眼底有着不可置信,嘴唇微张,似想开口又不知该说点什么。这两个人曾经加褚于她的痛苦,比耀武扬威的鸣纱郡主更加让人恶心,而今,他们竟敢大摇大摆,毫无愧疚的出现在她面前,是炫耀还是轻视?
月桥听到女子的话,总算抬起了头,那是一张非常刚气的脸,棱角分明,五官帅气,眼深邃似底,这样一个人,不愧是京城女子的梦中情人,连皇家公主、郡主为了他也你争我夺。
月桥一双眼在殷若飞身上扫过,抿了抿唇“你娘亲很惦念你,若是有空去看看她吧”
不得不说,月桥的声音,真是又磁性,又惑人,声音低沉得似有羽毛在心尖拂过。
叶曦下意识摸了摸耳朵,呼,没怀孕!
殷若飞使劲咬着唇,直直憋了几个字出来,一言不发走向三楼“我家的事用不着你掺合”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跟着上了三楼,后面,女子娇呼一声“月桥,我早说殷三小姐不会领情的,你还不信,你替她照顾殷夫人也没落下半个好字”
落后几步的叶曦倚在扶梯上,嗤笑一声“我说大姐,一把年纪了装什么少女,都快恶心死我了”
“你”女子回头,狠狠的剐了她一眼。
“我殷师姐追求者都快从书院排到码头了,说不得过两日就能出来个未婚夫,携手与共,遨游这天地无垠,区区一个凡夫俗子,也就堪配于你了”
话落,沉默了半响,惜字如金的月桥突然抬起头,一双眼紧紧盯着她,似在判断她说的真话还是假话。
女子见他反应,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嘴角“替我恭喜殷三小姐”
“当然”又指了指她身后伺候丫鬟“这个丫头方才竟然敢公然顶撞修士,少不得给她点教训,你不用感谢我”
那丫头被她一衣袖拍飞,直接撞在了女子身前的桌上,滚烫的茶水打翻,水滞飞溅,落在女子身上,一时间,凌乱的雅间不住的传来娇弱的痛呼声。
到此刻,叶曦总算出了口气。呵呵,抢了人家未婚夫还敢出来炫耀,真是让人看着不爽,少不得让她代表月亮消灭白莲花。
叶曦上了楼,就见一众弟子们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看起来,倒是相谈胜欢。
陆秋池拉着她小声问道“如何了?”
“放心吧”她狠狠的扇了一巴掌回去。
“那就好,不过殷若飞可是不太好”陆秋池指了指最边上,隐藏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的人。
情之一字,真是伤人伤心。
他们能帮她把不怀好意的人解决了,却无法助她侦破内心。修仙人,最是惧情,情,乃大劫,堪不破,挣不脱,认不清,下场多是身死道消,是以有无数人棒打鸳鸯,拆散佳偶以至于劳燕分飞,起因不外乎如此。
——————摘自长歌书院藏书阁〈修仙游记〉
叶曦长叹一声,走到她身边,缓缓开口“佛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求不得,怨憎会,放不下”
“唯有超脱三行,方不受比约束,历经劫难,方可破而后立,成就本我”
到那时,恨是我,情是我,爱是我,我是我。
刘之庭曾说过:无论玄学还是佛学都不曾真的禁止“爱”的产生,只是沧海桑田,几乎没有人真的凭借着情字,乘风破浪,寻得本我,反而沉溺在爱恨情仇里,不得善终。
她竭力表述,希望能把她带出苦海,觅得回头是岸。
待脚步声远去,黑暗里,殷若飞缓缓睁开半闭的双眸,眼里闪着各种复杂和痛苦。
还记得那一年,她还是一个天真单纯的少女,人比花娇,岁月正好。不过一朝之间,家破人毁,不过短短两日,月桥父辈亲自上门送了她一个大礼——退婚书。
那时她才知道,是鸣纱抢走了他,这场原本人人羡煞的金童玉女,以她被抛弃结束,至此后,她无论走到哪儿都有人指指点点,出言讽刺,她何其无辜?被抛弃背叛的是她,被誓言承诺放逐的是她,一无所有的还是她!
她曾以为,月桥是她最后的温暖,却不曾想,他亲手斩断他们的牵绊。她也曾埋怨,老天何其不平?
毫无生恋之时,她居然测出身有灵根,被来京的随行长老凤湛带至身边,远离了京城的一切,当她以为她已经忘记了一切,却偏偏见到了他。也是这时,她才恍然明白,她以为忘记了伤痛,却不过是学会了带着伤痛继续生活而已。
她还有怨,还有恨,还有……爱。
☆、自古多情空余恨
北地和桑州书院一行人小聚到禁夜前,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不是舍不得离开这里,而是从此之后,怕难得再相聚了,有了这个念头,弟子们甩开了膀子喝,连女弟子也没逃过,最后的结果就是通通喝高了。
一群喝高的人走得摇摇欲坠,相互搀扶着离开,有巡禁军巡逻,见是一群修士,没敢多拦,直接让人开锁放人。
第二日,还在睡梦的叶曦被不绝于耳的敲门声吵醒,枕旁,一团雪球安睡在她身侧,也是睡眼朦胧的睁开小圆眼,眸子里水汽弥漫,小鼻头一抽一抽的,很明显没睡好,开始不满了。
叶曦起身,点了点它鼻头“你是公的不是母的!”咋这么爱撒娇呢?
于是一个转身到里间,片刻就洗漱完毕,打开门一看,原来是陆秋池在门边不停的转悠,好笑的问道“陆师兄这是?”
“你可是起身了”陆秋池眼一亮,松了口气,悄悄在她耳边说“方才殷若飞来寻我,请我帮个忙”
“你拒绝了?”
“没”陆秋池幽幽一叹“她让我陪她见见她娘亲,不对,也不需要见,只要陪同她一道就行了”
叶曦点点头,她大概懂了殷若飞这般的理由,说来,据她根据多年狗血八点档分析,殷若飞和月桥双方彼此都还有意,只是月桥隐藏得更深一些。
无非是你爱我,我爱你,但是我们不能在一起的悲剧,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只是,他们二人现在身份已然转变,修仙人与凡人,恰好符合棒打鸳鸯那一行,所以,叶曦十分赞同陆秋池去做挡箭牌。
送走了陆秋池,她开始整理东西,衣衫、首饰等等通通放进腰间的储物袋里,至于包袱,就是专门装雪球的!
这头,陆秋池陪着殷若飞坐在车里,两人一阵无语,殷若飞还沉浸在悲伤里,神色间染上丝丝愁绪,陆秋池也不知从何劝,干脆掀开帘子,只盯着外边瞧。
“若飞,咋们这可是到庄里?”
殷若飞有些恍惚,幽幽道“恩,我娘就住在归隐寺山下的一处庄里”
陆秋池是京城人士,算起来小时候还时常见殷夫人参加宴会,两家虽不至于知根知底,却也大概知道点东西,殷阁老家发生的那些丑事,生生让各家唏嘘良久,也算刷新了新世界。
可怜了殷夫人那般温柔的一个人。
京城到归隐寺大约有一个时辰,山下那一片都是各家的私庄。在有两月,天热,许多人就喜欢往庄上跑,住上个把月,等天凉了在回京。
马车颠颠簸簸的跑了良久,才驶进了殷母的私宅——八里庄。庄头不少年幼的孩子见得马车,呼啦啦跟着一路跑,到停了车才散开。
两人刚下了车,就见从门口快步走来一个嬷嬷,拉着殷若飞的手激动的看着她道“好孩子,你可算来了,小姐一直很惦记着你”
殷若飞面色复杂,看着她扯了丝嘴角“孔嬷嬷”
“唉,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孔嬷嬷拉着她的手,连连点头,不住的打量她,似要把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