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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如风及时的上前抱住她,避免了她的再次跌倒。
她这才回过神,呆呆地看向如风,哽咽的喊着他的名字:“如风……”
“清儿,别哭。”南宫如风紧紧地抱着她,试图用他的力道让她感受到她不是只有一个人。
“如风……霆野快死了,霆野就快死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她终于道出她的害怕,终于无法在如平常那般伪装。
此刻,她连伪装都无法伪装。
她在他的怀里大声痛哭,无力的她瘫在了地上,却依旧紧紧抓着南宫如风的衣襟,“如风,我不能失去他,我不能没有他。”
温文尔雅的南宫如风见到她这般,俯下身,极力的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无比痛楚,说道:“清儿,别担心,有张神医在,霆野一定会没事的,今日张神医刚刚研制出解噬魂媚丹的办法了,轩辕霆野有救了。”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么?轩辕霆野有救了是不是?他是不是不会死?”如风的衣襟骤然一紧,她深深地望着南宫如风,看着他如此认真的样子,眼底丝毫没有任何安慰,她似乎开始相信如风说的是真的,并不是特意的安慰。
无欢身后的张秋生在极力的用眼神示意南宫如风别这么说,却没有想到换来的是他坚决的神情,他的身子微微一颤,他没有想到南宫如风竟然就那样说出了口,原本还在犹豫徘徊的办法却被如风的道出成了不得不施行的任务。
无欢转过了身,问道:“张神医,如风说的是真的吗?”
张秋生同样也俯下了身,对她微微点了点头。
这点头将她心头的磐石终于落下,她终于破涕而笑。
“清儿,你的身子本就虚弱,方才又因激**了胎气,快喝下这一碗安胎药,剩下的事就交给张神医吧。”不知如风从哪里端来了一碗安胎药递给了无欢。
被如风这么一提,她担忧极致,好不容易才怀上的孩子她不能让孩子有任何闪失。
“谢谢你,如风,有你真好。”无欢接过药,一饮而尽。
饮下安胎药的那一刻,她忽然发觉了有什么不对劲,她的眼皮猛然间变得异常沉重。
她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发生。
她想说什么却在药力的作用下无力开口,抓着南宫如风的那只手愈来愈紧,似乎害怕他的离去,久久不肯放手。
耳边传来了如风永远温柔的声音。
“睡吧,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会好的,清儿,请你记住,这一辈子,我只爱你。”
眼皮越来越沉,她的耳边依旧飘荡着如风的话。
“清儿,请你记住,这一辈子,我只爱你。”这一句话像是在山谷中说的一般,回音在她的脑中不断回旋。
直到后来,她完全陷入了昏迷。
南宫如风转身吩咐道:“暗延,扶王妃下去休息,记住在张神医替王爷治病的期间,不准任何人打扰。”
继而又对四杀嘱道:“四杀守在房外。”
待一切都好后,南宫如风跪在了张秋生面前,对他请求道:“请神医务必成功,如风铭感于心。”
张秋生低头看着他,没有立即将他搀扶起来,而是将所有的眸光全都移至在如风的身上,他锊着长须,沉声问道:“你甘愿如此?”
如风闭上了眼眸,淡然一笑道:“甘愿……”
这一辈子,他只爱她,他甘愿为她做任何事,哪怕是死——人生谁能无死?这一辈子,莫须空渡年华,便好——
第二百二十三章 大结局十二
无欢昏迷了整整三日,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了张秋生的房内。
记忆之中,如风最后对他说的话以及那碗让她昏睡的安胎药使她猛然惊觉到什么不对劲。
她猛然撑身,掀开锦被,从榻上爬了起来。
原本满身血红的衣服早已被换过,想来是她身侧守在榻边的丫头换的。
“他们呢?”无欢俯身穿鞋,一边急切地问道。
那刚进府没多久的侍女连忙蹲下身替她将鞋穿好,回到:“张神医还在替王爷医病,他嘱咐不得任何人打扰,并让奴婢好生照顾好王妃。”
话刚说完,无欢就已推门而出。
门一被推开,冷风如同期待已久的猛兽般,直直灌入房内,吹得她衣袂鼓胀,夹杂在风中的雪花顺带削过她的脸颊,最终落在了她的发梢,隔着很远,她瞧见张秋生撑着伞急急朝她这边走来。
今日的雪下得格外大,厚重的大雪恨不得将路全部堆叠。
张秋生早已估算好时间,在无欢迈步出门前赶了来。
“诊治很成功,霆王已无大碍,过些时日便会苏醒,现下已让人移至正殿厢房内休憩。”
“那如风呢?”原本的惊喜在瞧见张秋生的神情后变得愈发不安。
张秋生眼眸里闪过疼痛,沉声道:“如风用他的命换了霆王的性命,他见不得你痛苦,强行要求我使用上古换血之法,换血的成功让他的生命走到了终点,他说,他最遗憾的便是来不及在闭眼之前再见一见你,如今他正在西林阁内,我想,你该去看一看他。”
张秋生的话音刚落,她的身影如同拉满弓弦的箭矢一般,急急飞了出去。
冰冷的雪天,她连外披都未来得及披,连伞都不曾打,直接朝那最熟悉的地方奔去。
漫天的大雪,只不过瞬间,她便成了一个在雪中奔跑的雪人。
她的胸腔骤然剧痛,心跳急急加快,喘息之间,她清楚的听见内心恐惧的声音。
守在门外的四杀见无欢如此跑来,心中担忧至极,她的身上还怀着孩子啊。
然而,无欢却像是一个失去理智的人,顾不得那么多,疯狂的跑来。
她推开门,跑了进去。
内室的床榻上,正安静的躺着一个人。
冷风窜门而入,将满室的帘幔惹得纷纷舞动,她转身将门合上,生怕榻上的人冻着一般。
若是榻上之人真的能感觉到冷,那又该多好?
无欢背倚着门,几乎要瘫在地上,嘴角喘着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呵出片片心碎。
艰难的迈开步子,一步一步的向里走去。
她每走一步,都觉得像是踏着她的血与肉一般,疼得令她不断哆嗦。
是的,即便再寒冷,她都不至发抖。
然而这一刻,她却再也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这个熟悉得再不能熟悉的房间,却因着榻上躺着的男人变得越来越陌生了,陌生到她不知所措。
刚要走近榻边,她却退缩了。
隔着两步,她看着他。
时间就此定格——如风闭着眼,失去血色的脸惨白得可怕,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墨染的青丝整齐的放置两侧,始终温柔的脸不曾有任何改变,唯一变得是他那久久不曾掀起的眉目。
“如风……”她轻轻地唤道,唤得极其温柔,唤得小心翼翼。
但她再等不到昔日那温柔地唤着她‘清儿’的回应。
所有的炙热等待在时间的回应下变得冷却,最终在空气之中凝结成破碎之声。
没有所谓的睁眼、没有预期的回应、没有他如风的微笑,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缓缓地移步榻前,伸手紧紧地攒着帘幔,紧到她全部的力气都投入其中,这一张帘幔像是积蓄了某种力量般,让她不至跌倒。
有什么东西在轰然倒下,有什么东西随着时光渐渐逝去。
她想再喊一喊他的名字,然而却始终喊不出口,微微颤抖的红唇被她洁白的皓齿使劲咬住,天真的以为这样便能阻止脑中的绝望。
她的手一松,腿一软,就这么瘫倒在榻边,她跪坐在榻前,紧紧地抱住南宫如风,伸手触及到他的脸颊。
心中重重一颤,原来,他的脸已经不再如往常般温热,原来他的脸已经冰冷到这般地步。
他就这么安静的离去,离开了她的世界。
如风……如风……如风……
无欢在心头疯狂的唤着。
你怎么能如此忍心,忍心离开我的世界。
她似乎能听见她的世界已然坍塌的声音,所有的亮光被骤然而袭的黑暗迅速吞没,黑暗的潮水汹涌而来,朝她仅剩的意志急速淹没,死亡的潮水将她胸腔内满满的空气挤干,黑暗的海藻将她的心紧紧勒着,勒得生疼,她仿佛觉的自己的心就这么被千疮百孔了。
心就那么碎了,碎了一地,拼不起,凑不齐。
一直以来所有的坚持、所有强加在自己身上的力量悍然抖落。
她似乎看见死亡的巨锤朝她和如风之间狠狠砸过,砸得她血肉飞溅、骨肉尽碎。
他的冰冷无法冷却她的疼痛,反而使她五内俱焚。
她趴在他的胸前,哭得撕心裂肺。
“如风……如风……你醒一醒……”
安静的内室,只有她的声音在飘荡,紧闭的眼眶像是东海的泉涌,泪水永远也流不尽。
如风——这一世我负你太多……太多。
我享尽你一生的宠爱、呵护、守候——你用生命换来的爱,叫我如何承受。
那年皇宫之中,你一袭白衣,翩翩佳世,你笑着唤我‘清儿。’风华浊世的你为我戴上了玉簪。
钗头蝶,勾我裳,却不知旧时离去心头伤。
他的爱永远都先她一步,他所做的永远都是为了她。
大婚当日痛心欲抢,自辞官爵只为更好追随。
为她的死亡自责悲痛,为她的尸身强忍着对轩辕霆野的愤怒一路护送。
为她的复活一路跟踪,为守在她的身侧甘愿掩埋英俊容颜留在魔鬼的天山。
现在,又为了她,将生命留下,选择独自一人离去。
这个一直以来默默站在她身后的男子从此离去,近在咫尺的他们却天各一方、生死相隔。
彼此之间隔着永远也不能跨越的天堑。
如风——从此,我的身后再没有你——泪涕裳,湿我眶,问君安否?独独冷沧。
千樽酒,玉琼酿,问君醉否?茫茫永睡。
第二百二十四章 全剧终
西林阁里因着一个温柔男人的离去蔓延起无数悲哀。
一曲似乎永远也结束不了的哀歌泛着浓浓的忧愁响起。
无欢跪坐在地上,紧紧地抱住如风,死亡的因子在空气中交割,形成一条生死之河。
她的头深深埋进他的胸前,泪水早已浸湿如风干净洁白的衣衫,摇晃之间,一封封好的信便在如风的衣袖中滑落。
无欢听着那声轻轻的落地声,抬起头,一封无字的信封便将她的整个视线落在其上。
无欢颤抖的拾起信笺,将它打开,熟悉的字迹飘在眼前。
清儿:
当你看见这封信时,我想我已经离去了,请原谅我的自私,原谅我擅自做主离开你的世界。
我无法看着你悲伤,无法看着你为了他哭得肝肠寸断。
所以,我选择了用自己的血,换了他的命。
请不要因为我的离去而忧伤,因为我不忍心我所爱的人如此伤痛。
我很庆幸,有一个男人会爱你至深,他的爱绝不会逊色于我,我的爱注定只能默默无闻,而他的爱却能震撼天地、挪动乾坤。
当年他一剑伤了你,那一刻我真想杀了他,而后,我发现他活着比谁都要痛苦,因为他比这世间的任何人都要爱你。
为了你,他甘心跃入圣湖,换得永世冰冷;
为了你,他痛得一夜白发,失了永隽容颜;
为了你,他宁愿剧减寿命,输光所有年华。
他的爱,让默默在你身后的我动容;他爱你疯狂、爱你不顾一切,而我却永不如他。
不论是无所顾忌的爱,还是在你心中的地位。
我时常想,如果那一年,大婚之日,自己能有他一半的不顾一切,是否,就不是今日这般?
然而,那只是谜,一个永远也解不开的谜。
就让我怀揣着那个解不开的谜一同沉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