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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花花公子般模样的年轻人痴迷的盯着。
“少花痴了，这女人可不简单……”
“听说她就是吴家那位大表姐，美国来的富商，听说前几天随随便便就扔了几千百，投石问路。”
“她啊……的确不简单，能让恒祥和瑞金的老板奉为上宾的，岂会是个简单的人物。”
“那是，我看上的绝对是女神！”花花公子模样的年轻人也不理会别人的调侃，与有荣焉的嚷着。
李二元越听，笑的越冷。
恒祥瑞金的座上宾客嘛？
这个大表姐果然和那四个老东西合谋了？
想分我的财运，哪有那么容易！
……
“大家看看这打磨下来的碎片。”议论声中，胡图图已走到跟前，只见她弯下身子从地面上捡起一块碎片，摊在掌心。
“石头渣能看出啥？”有人不解。
“女神，你就明说吧，也让我们长长见识！”花花公子扬手吆喝了一声。
“这块下脚料很薄，你们看着石粉，也格外的细润松散。”胡图图伸手从台面附近抓了把粉末，放在手心揉开。
“您是说这不是普通的石料？”李东来见多识广。
一听胡图图的话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李老板博学。”胡图图淡淡一笑，“普通的老坑石料通常没有这么薄，石质坚硬无比，可刚才我看这位擦窗时却十分轻松，你们看这石粉就应该明白了，薄而脆，颜色灰白，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块石料应该不是普通的老坑原石，而是……”
胡图图停顿了下，慢慢吐出几个字。
“老坑水玉。”
此话一出，在场一片哗然。
水玉，取其字意，乃水中美玉的简称。
清代檀萃所著的《滇海虞衡志》中曾有过这样的记载。
玉出南金沙江，江昔为腾越所属，距州两千余里，中多玉。夷人采之，撇出江岸各成堆，粗矿外获，大小如鹅卵石状，不知其中有玉、并玉之美恶与否，估客随意买之，运至大理及滇省，皆有作玉坊，解之见翡翠，平地暴富矣！
这段文说的就是老坑水玉。
玉石翡翠的行程只有其规律，比较科学的解释便是地壳岩浆在高压条件下侵入超基性岩石中，花岗岩和淡色灰长岩中的脱硅产物。
抛开地质成因，翡翠其实是一种集合物，很纯，密度坚硬，透明度极高。
其中质量最优的纯硬玉岩就是近年来最炙手可热的老坑玻璃种翡翠。
老坑玉石中，尤其以老坑水玉最为难得。
乃地壳变迁中，玉石原料卷入河流中，在河床的天长地久沉淀下形成的美玉。
这种玉胚外皮极薄，且脆，颜色浅淡，看起来更像普通的河床积水岩石，但玉质往往是最好的。
除此之外，老坑水玉还有一个显著的特点，玉质虽好，却嫌少有体积较完整的原玉，也因流水力量之绵绵不绝对原石的自然切割所故。
“大家再看下这块原石的外形纹理。”胡图图极为自然的走到那块巨大的原石旁边，擦原石的师父见状赶紧让开，并主动的配合着胡图图简单清理了下原石的外部。
“你们看，这里有一道很隐匿的横纹，由于岩石表面的固化不仔细看很难发现。”胡图图指着岩石底部解释，“我怀疑这是两块粘合性岩石，因为自然的力量将其挤压成一块岩石，看起来是一体，其实却是独立的两块，李老板运气很好，随手指了两处地方恰好选在了这两端，都擦出了绿，看起来好像一块完整的玉，其实却是两块独立的小玉胚而已，据我判断，这两块原石中即便有玉，体积也很不会很大，再者，这种黑灰皮的原石，很难切出真正的玻璃种翡翠。”
“我来看看……”有人摸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和手电筒凑了上来，低头研究半天，恍然大悟，“果真像这位小姐说的，这是快粘合石，根本不是一块完整的玉，我刚用强光照了，里面的玉灰蒙蒙的，好像有絮。”
“哎！幸好没冲动，万幸万幸。”刚才报价二千万的中年男子擦了把额头的冷汗，远远避开。
人群又是一阵叹谓后，眸光尽数发生了改变。
看向李二元的眼神都有点异样。
本来嘛，这块原石是他的东西，怎么就这么凑巧第一块就遇到了一组粘合原石，偏偏还开出了两个窗口的绿，这不明摆着坑人嘛！
“玛丽吴？哼……”李二元眸光在胡图图清秀绝俗的俏脸上停留了片刻，唇角泛起一抹冷笑。
“没想到你一个华侨对原石竟有如此独特的见解，佩服！”李二元眸心迸射出一缕寒光，对一旁的小寸头使了个眼色。
小寸头会意，赶紧命人将那块原石料抬了下去。
这时，人群中一名矮胖的中年男子赶紧走出来打圆场。
原石这东西原本就是看运气的事，一刀荣辱，谁也不能保证肯定赌涨，李老板的人品大家都清楚，他这也是好意，开两个窗口也是为了大家看的更清楚，如果是存心的刚才有人都出二千万了为何不顺水推舟呢，大家说是也不是？
“这位先生说的也对，李老板怎么会是这种人呢，这件事也许真的凑巧了。”就在李二元十分肯定胡图图一定会继续想法设法诋毁他的时候，胡图图竟然浅笑着附和了一句，退到了一边。
☆、255。第255章 赌运4
李二元脸色阴沉的厉害，他才不会相信这玛丽吴是在奉承他。
这个女人果真不简单，一招占了先机，竟还知道避其锋芒，以退为进，果真是个劲敌。
“凑巧不凑巧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既然玛丽小姐对原石如此有研究，这三块原石就交由你处置吧，不知道玛丽小姐真的是慧眼识珠，还是……碰个了凑巧。”
李二元脸色极为谦和，言语却暗藏着歹毒。
“既然李老板如此抬爱，恭敬不如从命。”就在众人都等着胡图图发作的时候，谁都没想到，她竟然一口应承了下来。
这时，工作人员已将原石坯子搬到了台上。
三块椭圆形的原石胚料，外表凹凸不平，颜色灰中带黑，一看就是明显的老坑料，也不知存放了多久，表皮都有些风化了。
“这种原石可是最难鉴定的老坑原料了，李老板可真有心啊……”曾大头摇晃着大脑袋摇头叹息。
众人一听，也纷纷附和了起来。
黑皮石是老坑中颜色最多的石料，外表粗糙，表皮异常坚硬，隔着外皮根本无法探知里面的情况，就算再有经验的鉴定师遇到这种料子都头疼。
鉴定这种原石，像极了瞎子摸象，毫无下手点。
“这都是工作人员排好的顺序，如果玛丽小姐觉得有心无力，大可以直接去我的库房挑选，也许能挑出两块好鉴定些的原料也说不定的。”
李二元呵呵一笑。
他的话乍一听来很谦让，细细品味，句句话都暗藏着深意。
如果顺着他的意思，就是承认自己没有真才实学，反之，则必须对这三块原料说出些门道来，万一说错了，肯定贻笑大方了。
“不用换，就这三块好了。”胡图图展颜一笑，走到三块原石旁边，伸出嫩白如玉的小手轻扶了下原石表面，回过头，看了李二元一眼。
“李老板，这种坑料的原石表皮太厚，用普通的手法擦石消耗太久，时间宝贵，我不敢耽误大家的时间，您看，能不能下刀呀。”
胡图图此话一出，在场一片哗然。
解剖原石的确有两种方式，擦石和直接下刀。
但这都是对已销售出去原石胚料的处理方法，如果原石体积不大，通常都用擦石的方式，先用砂轮打去角质层，然后去粗砂纸抹去附着物，再用细砂纸层层抛光。
如果遇到较重的原石或表皮过厚的原石，也会直接下刀，然后再打磨抛光。
可那是针对已售出的原石才会用的方法，李二元这三块原石还没卖掉，能随机擦个天窗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位还想下刀？
如果这一刀下去，败絮外露，这块原石料岂不废了。
李二元这样精明的商人，肯做这种傻事？
“呵呵……”李二元冷笑完，不以为然的摆了下手，“随你吧，几块料胚而已，就当我送给玛丽小姐的见面礼了，博美人一笑也算一桩美事。”
花花公子模样的年轻人闻听此言拍手大赞。
“哎呀，想不到李老板也是个怜香惜玉的人物呀，这句话说的好，博美人一笑，绝对是一桩美事！”
说完，还朝胡图图飞了个媚眼，大喊道：“女神，李老板都这样说了，你就别客气了，赶紧划线下刀吧！”
胡图图点了点头，随即从台面上拿起粉笔，也没看，随手对着三块原石就化了三道白线。
“划好了，师父，可以开始了。”
胡图图扔了粉笔，拍了拍手。
众人一瞬间都有点懵，切割原石的师父也懵着，就算这原石不是自己的，也不能这样随意吧，你看看她化的这线，实在有违常理。
普通的切石，即便是切割大块原石，也都是从边角开始的，为的就是万一出绿，不损坏玉料的机理，未免一刀下去将玉料切割分离浪费了原料，人们通常都是从边角开始切割，逐步将中心扩展。
即便是不太懂行的人也懂得这个道理，可这位玛丽小姐画的白线呢？
第一块原石的白线画在纵向最中央的位置，第二块斜斜来了个对角线，第三块更奇怪了，居然是横着的，线不但不直，还弯曲着一个好大的弧度，乍一看上去，就像小孩子涂鸦随手描绘的一样。
这也太不负责任了！
“李老板？”切割原石的师父迟迟没动手，眸光看向李二元。
“就按她画的线下刀。”李二元的面色看不出任何的异样，神情淡漠的点了点头。
切割师父轻叹了口气，主人都不在意任由这个女人胡闹了，他一个打工的还有什么可说的。
在工作人员的协助下，第一块原石稳稳放在了台面上，锋利的钻面对准了原石中央线。
滋啦啦！
一阵石渣飞溅，切割开始了。
“我买了几十年原石，还真没见过这样下刀的，这个玛丽吴还真让人摸不透，说她不懂行吧，刚才那老坑料分析的独特精辟极有见地，说她是个行家，这一刀下去，指不定切出个啥了，摸不透啊……”
人群中一位须发洁白的老者叹了口气。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附和起来，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看众人表情，刚刚提升起来对玛丽吴的信任似乎也跟着这切割刀的深入，逐渐烟消云散。
刀片飞速旋转，石沫残渣飞溅起一层白雾，切割师父不时用喷壶喷洒下清水，一来可以润滑切割口，二来也防止石粉四溅。
石料并不算大，一会功夫不到，原石已切割刀了中央的位置。
从缝隙中看去，切面全是灰白面的絮状物，一丝绿意都看不到。
刀锋继续下行，原石眼看即将切割成两半。
人们停止了议论，眸光集聚在同一个点上。
面上露出自控不住的期待。
反观李二元倒是一点都没紧张，他的视线甚至都没在原石胚料上停驻片刻，眼角余光始终聚集在胡图图的身上，眸光阴晴不定的闪烁。
“哎呀，完了，切垮了，太可惜了。”切割师父小心翼翼将原石两个剖面摊开。
面色纠结成一团。
☆、256。第256章 赌运5
闻听这句话，众人心头一凛，眸光齐齐落在切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