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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苗慢慢熄灭。
灼热的感觉却始终无法消退,白珺珺严格执行着宋锦的命令,只烧皮不烧瓤,慢慢的烧,狠狠的疼。
惨叫声惊醒了这片儿的区民,一盏盏灯亮了,有人推开窗户往外看。
“快跑!”刀疤脸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六人如丧家之犬跌跌撞撞朝远处跑去,白珺珺得意的白了一眼宋锦,捏着裙摆跟上。
白易深深看了新主子一眼,默不作声的立在原地。
身后卷帘门一阵晃动,门开了,一个年轻人率先冲了上来。
“大半夜的谁在外面点火,呛死了。”六个玻璃罐残骸还在冒着黑烟。
空气中充满了呛人的煤油味。
“凯子,出什么事了?”一阵咳嗽声响起,一名年岁大一些的男人紧跟着走了出来。
宋锦的心微微一颤,这两个人就是刚才奋不顾身救她的亲人,她的爸爸和哥哥?
“出啥事了?怎么满地扳手?呦,还有三辆摩托车,这些个油罐子咋回事……小心点……火还没灭。”街坊邻居们走出了门,不少人手里拿着手电筒。
看到路面的情况后,一个个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胡大哥,这事没那么简单,您怎么看?”一名穿挎栏背心膀大腰圆的男子走过来,手里还拎着一根又粗又长的擀面杖。
“这分明就是有人想吓唬咱们,逼咱们签字搬离这条街,看来,明的不行他们想来阴的了,这些人什么都干的出来,街坊们,咱们这条街,恐怕太平不了了。”胡大叔紧锁着眉头。
“你是说他们想恐吓咱们,这次是把油罐子扔地上,下回说不定要烧咱们的铺子!”一对老夫妻声音有点发颤。
“这还有王法吗?老子和这群杂碎拼了。”拿擀面杖的汉子扯着大嗓子直囔囔。
“他们要是讲理就不会这样做了,我看,不如把字签了算了,我这条老命可经不起折腾了。”
“凭什么啊,这可是咱们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产业,凭什么拱手让给他们,就他们给的那些补偿,喝西北风都不够,我可不想流落街头,我死也不离开我的店!”
“我也不走,咱们去法院告他们!”
“无凭无据,怎么告?这社会,民不和官斗,认了吧……”
“我在这条街住了一辈子了,我舍不得走啊。”有人抹着眼哽咽了。
人们七嘴八舌议论,有的群情激奋,有的一脸哀怨,不少女人都掉了眼泪。
宋锦看着在场的街坊邻居,他们都是普通的小生意人,和自己生前接触的大集团负责人明显不同。
他们没有显赫的财富地位,衣着平凡,举止粗俗,一辈子最大的财富也许就是这份半店半家的产业,可现在,却有人想夺走这唯一的东西,拿走他们赖以生存的一切。
宋锦看着人群中那两张脸,年轻的脸上充满了沧桑,年老的满是疲惫,这都是她的亲人。
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如果换做以前的她,对这种大集团征地占用早就习以为常,在她看来,大资本吞并小资本是经营策略,也是一个商业集团融资发展的必要过程,可现在,看到了他们的悲愤,伤心和痛苦,宋锦心中五味参杂。
人,只有真的站在不同的层面,才能理会其中的辛酸苦辣。
以前她也做过类似的事,虽然她没有强取豪夺,也不会恐吓威逼,但她的确这样做过,一句话,一纸文书就夺走了许多人的赖以生活的全部。
虽然她不是他们,可又有什么区别?
对不起。
宋锦看着满街道个表情各异的脸庞,胸膛内说不出的惭愧。
我曾经也做对不起大家的事,我会补偿,帮你们守护家园,我保证。
☆、10。第10章 深藏不露
“都别吵吵了,已经快四点了,赶紧收拾卫生,准备开门。”人群中响起一个嗓门沙哑的男声。
宋锦一怔,说话的正是她那个素未蒙面的父亲。
“老胡兄弟,你还营业?”那对老夫妻凑了过来。
“开。”胡大叔满是皱纹的脸庞上充满了坚韧。
“日子得过下去,店不能不开,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大家都回吧,该准备了。”
“我也准备去了,不管那些孙子们怎么折腾,我反正死活守着我的店。”壮汉拎着擀面杖进了一家铺子,宋锦瞅了一眼,就在自家门脸隔壁,一家拉面馆。
这个人行为虽然粗鲁,但面容刚毅,性格憨直,看这身板应该也是个练家子,以后应该用的着。
“我帮胡大叔收拾卫生。”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孩儿走了过来,手里拎着笤帚和簸箕。
“小兰,我自己来吧,火还着着呢,危险。”宋锦看到哥哥不知从哪弄了一簸箕炉灰渣子,盖在玻璃罐正在燃烧的残骸上。
“没事的凯子哥,我会小心的。”那个叫小兰的姑娘红着脸低下头,手脚麻利的收拾着地上的狼藉,不时用眼角余光偷偷看一眼自己的哥哥。
宋锦莫名有点想笑,没想到,自己的便宜老哥还挺有魅力啊,这姑娘文文静静,性格温和,不错不错。
人群散开,有人帮着收拾,有人忙着开店门。街道很快被清理干净,除了那三辆摩托车没人触碰。
就那样突兀的横在街道中央。使得原本就狭窄的街道更加拥堵了。
“爸,这几辆车怎么办?”胡凯收拾完卫生,和小兰道了谢返回自家店铺,老爸已经在收拾店内的卫生了。
“爸,刚才我听孟强说那几个人窝儿这了,浑身都点着了,一直不住口的喊救命,我好像也听到了,你说谁这么厉害,无声无息就把人打跑了,咱们这街上还有这样的奇人?”
胡凯凑到老爸旁边,一边帮他摆放桌椅,一边小声嘀咕。
“也许那人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吧,不管那些了,有人暗中出手也罢,明着帮忙也好,有人出头就是好事。你先去把那几辆车扶起来,找个大锁锁边上,这些车不便宜,那些人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
胡大叔用力擦拭着桌椅板凳。
“老爸,摆咱们店门口不太好吧,万一那些人回来了以为是咱们干的,会不会找麻烦?”
“本来这件事就咱们家挑头的,不签字也是我的注意,大伙儿给我老胡面子,同心协力对抗这些恶势力,出了事,我不能往后缩,就锁在咱们家店铺外面,没事。”
“我倒是不怕事,就是我妹子现在这情况,万一……”胡凯叹了口气,出去了。
胡大叔一怔,放下手中的抹布坐了下来,摸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两口。
掐灭烟卷,朝二楼方向看了看,良久,慢慢叹了口气。
屋内只亮了一扇小灯,昏黄的光线照在他沟壑纵横的侧脸上,眸光浑浊,眼神苍凉。
宋锦看着对方粗糙的大手和满是沉霜的面容,心里很不是滋味。
从小到大,她也吃了不少苦,和家族那些人明争暗斗,保住父母的餐饮集团,一步步将它们做大,她付出了很多。
但她没吃过这些苦。
生活困顿,生意艰难,唯一的女儿又成了植物人。
即便如此,这个男人还保持一颗坚韧的心,甚至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了自己的肩膀,有这样的父亲,足够她骄傲了。
宋锦看着父亲在厨房忙碌,蒸饭,切菜,准备一切,心中越发温暖。
环顾这个不大的店铺,虽然小,却打理的十分干净,就连墙壁房顶都清爽的很,一点油污灰烬都没有。
这里就是自己的家了,我会好好守护它的。
“爸,我都弄好了,您歇会,厨房的事我来做。”胡凯走进厨房,跟着忙活起来,父子俩忙了一小时,总算将开业前的准备工作都做完了。
看看窗外,漆黑已经散开,东方微微露出些许白光。
“凯子,看看鸡汤怎么样了,粥熬好了,晾一下给你妹妹喂饭。”胡大叔转回身,从小砂锅中盛了半碗粥。
胡凯应了一声,走到另一个灶眼处,熟练的关火,又从案板上取了些青嫩的菠菜细细切成细丝。
这才揭开了蒸锅盖子,偌大的蒸锅内,只有一小盅汤。
锅盖揭开的瞬间,一股鲜香扑鼻而来。
宋锦深深吸了一口气,脸变了颜色。
这个味道……
她可不仅仅是一名餐饮帝国的掌门人,同时也是一个美食评论家。还在好几个国际性美食刊物中开辟了专栏,口味不可谓不刁。
虽然只闻了一下,她已了解了这盅汤的不凡。
这不是普通的鸡汤,而是一盅药膳。做汤的人手艺极好,几乎化去了所有的药味,只剩下淡淡的清香。
正诧异,胡大叔端着个托盘走过来,托盘上乘着半碗粥,热气腾腾。
胡凯轻车熟路的接过托盘,抓了些生菠菜丝放在碗内,盖好盖子,伸手将那盅汤从蒸锅内取出。
“爸,你歇会,我去喂妹妹吃饭。”
胡大叔锤了捶腰,“慢点喂,我去烧点热水,给图图洗脸。”
宋锦跟着胡凯往楼上走,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充满了震惊。
刚看到胡家小吃铺子的时候,她一直认为这家生意惨淡,经营不善,原以为他们的手艺一般这才门可罗雀,现在看来,绝对没那么回事。
看这盅药膳就知道了,这碗鸡汤最少吊了七八个时辰,里面那些粉丝样的东西,应该是被化掉的鱼翅。
鱼翅寡淡,一定要用老汤才能掉出滋味。
细细品来,里面应该还放了当归,五味子,芍药之类的药材,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几乎闻不到任何药味,只有淡淡的清香。
鱼翅,鸡汤都是大补,最合适身弱体虚的病患,但也容易让人虚火上行,而那些中药则巧妙的中和了药膳中的火气,让这盅汤只剩下精华。
这种煲药膳的手法,就算以前集团中的特技厨师也不一定做的出来。
看来自己这个老爹,还真是珍藏不露啊!
做这碗汤,耗工耗时,花费不菲,如果每天都喝这个,也难怪这个家看起来穷困潦倒。
宋锦眸光微微有些湿润,昨晚看到这两父子为自己拼命,此刻又看到他们为了她倾尽所有,能有这样的家人,她何其有幸!
宋锦忽然觉得自己失去的那些也没什么大不了了,她现在拥有的才更值得她珍惜。
☆、11。第11章 我知道该怎么做!
宋锦跟着胡凯上了二楼,说是二楼,却只有一间卧室。房屋中间隔着一道布帘,左边明显比右边小很多,除了两张床一个简易衣橱外什么都没有。
而布帘的另一侧,却被布置的极为有格调。
中央是一张宽大的水床,床边,还立着盘旋如花蔓枝开的水晶灯。
最夺人眼球的,是床头上方从屋顶垂落的浅红色纱帐,袅袅环绕着床,把整张床装扮成一个含苞欲放的花苞。
浅蓝色沙发斜对着床,沙发旁边弧形茶几上还放着一瓶鲜花。
这样的房间是很多女生梦寐以求的闺房,宋锦很喜欢,却高兴不起来,左右两侧对比那样强烈,一侧如此简陋,另一侧却几乎奢靡。
不提屋内价值不菲的水床。
就说水床两侧那套专业之极的医疗设备。
二十四小时监控,呼吸机,专业氧气机……凡是特护病房中有的,这里一应俱全。
就连空气中还飘着淡淡消毒水的味道,一看就是经常打扫,处处一尘不染。
胡凯挑起纱窗,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回身取了杯子倒水。
宋锦低下头,看床上躺着的女孩儿,这就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