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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其实是没什么好说。
“那个……大神,大神?”
本来以为我们两人一组,分组分得挺明确了,但这会儿晓鸯确实是一边挽着无弦,一边朝瞿墨搭话了。
——不过,“大神”又是怎么回事?
“瞿墨……上神?”见瞿墨一直懒洋洋地倚在船边,眼朝着湖面没有要理她的意思,晓鸯怯生生地又喊了一声。
“……”
……我不想让气氛又因为瞿墨而变得尴尬。
用袖子笼着手,我将手悄悄移到他边上,然后往他身上戳了一把——
亏他还给点面子,虽然动作依然不变,但终究是朝晓鸯瞥了一眼。
看瞿墨终于有了反应,晓鸯高兴道:“大神,自从小时候拜读了你的圆封术分解手札,我就一直很崇拜你!”
闻言,瞿墨像是有些意外。“你从哪儿看到那东西的?”
“从我爹那里——大神你当初离开的时候,不小心把它落我家了。”
瞿墨闷闷地“嗯”了一声,旋即不再感兴趣的样子。
“还有,”晓鸯眼下这副极其少见的殷勤模样,仿佛是真的把瞿墨作为膜拜的对象在心里供奉了不少年,“通过那个手札,我稍微学会了一点大神你的圆封术。”
“哦?”听到这里,瞿墨的兴趣才又被挑了起来,他转头第一次正眼看着晓鸯,“你能看懂?”
我在一旁顿时想起了某个时刻在瞿墨房里看到的一些关于武学术法的手札,那龙飞凤舞的笔迹和谜一样的省略和简写,至今仍给我留下了无法磨灭的深刻印象。
我一直以为像这种东西,除了他自己肯定不会有别人能明白的……
啧啧,不愧是晓鸯。
“圆封术的要义是‘静’和‘无’,运功时必须要摒弃一切杂念,疏通全身经脉通路,继而于无声处循气推出,对控制力很极高的要求。”晓鸯挂着自信的浅笑,一番话说得条理清晰,不疾不徐。
她话音刚落,瞿墨紧接着就睨了我一眼,从那个眼神我清清楚楚地读出了他给的信息:
瞧瞧人家。
……我无视他径自看向湖面。
“光说何用,使给我看。”瞿墨说。
“在这里……不太好吧?”晓鸯有些犹豫。
这之后,一时没有再听到瞿墨的声音。
我正想回头,眼前适才还一片宁静的湖面,竟蓦地浮出了好多条死鱼!而再朝四周望去,以我们的船为中心,不多不少的死鱼不知何时已翻着肚白呈圆形整整绕了船一周……
“哎?!这是怎么回事儿?”沉默良久的撑船小哥见状吃惊道。
“大神,你果然好厉害!”而这边晓鸯早已换上了一双星星眼。
“师傅、这你弄的?”我也对此感到甚是神奇……刚才明明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的圆封术可以在任何地方用。”看着晓鸯,瞿墨淡淡道,原是在用实际行动表示对她先前说辞的不屑。
“大神……我不是这个意思。”晓鸯看懂了瞿墨的神情,带着几分委屈道,“我只是觉得,应该爱护湖里的这些鱼……”
这次不仅仅是瞿墨,连我也为这说法感到有些好笑了——然而,晓鸯下一刻就也用实际行动证明她说这话是认真的……
但见她眼含忧郁,在船慢慢驶向那些漂浮在不远处的死鱼之后,她从上船直到现在第一次放开了无弦的胳膊,转而趴在船边把手伸进水里,默默地捞着那些鱼……
一条,两条,三条,四条……
她一边捞,一边凝视着这些鱼喃喃:
“要好好爱护啊……毕竟它们这么好吃……”
“……”
“……”
☆、第三十九章:飞来横祸
身边堆着许多鱼,晓鸯抱着无弦的胳膊,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安静地睡着了;而瞿墨,他一直保持着那个动作倚在船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无弦和我相向而坐。
自从我们在拉面馆相遇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用一种和平常很不同的目光看着我,那样的目光在这水烟澹澹的湖面之上,仿佛微亮的渔火,温暖柔和让人想拥它入怀,却又保持着一段微妙的距离感。
“最近过得如何?”无弦看着我,轻轻道。
未料他会突然向我搭话,略有些紧张,我朝他笑道:“呃、谢殿下关心,我很好。”
不知是否是因为我说话的方式比较僵硬客套,无弦柔和的面容微微僵了一下。
“那……你呢?”我接着问他。
“一直那样。”他说。
我自然知道他的“一直那样”其实就是不好,若眼下这里只有我和他两人,我会细细过问一番,但这会儿,即使晓鸯已经睡着了,瞿墨也还就在我身边……
我只微笑着对无弦点了点头。
“……那个地方,你可还想去?”他兴许也看出了我的许多顾虑,转而换了个话题。
“当然。”听到这个,我当即回想起了那个美妙的世外桃源,心情一下子变得轻松了不多。我用和他一样很轻的声音,毫不犹豫地回道。
“我——”
“我困了。”
无弦刚想说什么,一直倚在船边装死的瞿墨突然毫无预兆地开口说话了。
与无弦对望一眼,我侧头看了一下瞿墨。
他依旧背对着我,说完那句不知所谓的话之后,接下来也就没了动静。
我正准备重新和无弦说话,这家伙紧接着又莫名其妙地重复了一遍:“我困了。”
我简直无可奈何,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师傅,你困了就睡会儿。”
闻言,他这才转身面向我,继而说出的话更是让我摸不着头脑:“坐端正一点。”
“我怎么坐和你——”
话音未落,瞿墨不由分说一头倒在了我的双腿上,疼得我当即倒抽一口凉气。
“师傅你、你睡我腿上?”他这个动作把我吓坏了,下意识地就抬眼瞧了瞧对面的无弦。
“嘘,”瞿墨对我的话充耳不闻,闭着眼,只伸出食指轻轻抵在自己的唇上,“我困了。”
……我双手僵在半空,也不知究竟该拿这令人头疼的师傅怎么办,无奈之下只得暂且由着他,抬头向无弦挤出一个尴尬的苦笑。正值此刻,要死不死地,枕在我腿上的瞿墨突然又抬起了他的手臂,像是在伸懒腰,接着顺势摸了摸我垂在胸前的一缕头发……
无弦本来貌似要牵起的唇角,在我眼中转而撇了下去。
“哇!真不愧是有钱人……”渐渐被遗忘的撑船小哥不知这会儿看到了什么,忽而语气夸张地惊叹了一声。
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此情此景能有个转移注意力的机会,真乃天助我也!
我立马转头问船梢的小哥:“怎么回事?”
“您瞧——”
我顺着他的指引望过去,但见和我们相隔较远的地方,雾气中隐隐现出了另一条船的轮廓。
“这个距离您估计还看不清,待我给您撑近点儿——”
随着两艘船之间的距离渐渐缩短,我看清了那条船的真面目:
船身宽阔,漆色鲜亮,朱篷绿槛,雪纱漫卷。
——的确,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的手笔。
“这船啊,我认得,正是欧阳家的。”
“欧阳家是这里的大户?”
“嘿,一听您这话就知道您是外地人!‘玉肌点妆访苏娘,青玉开口问欧阳’。苏家和欧阳家,一个经营瓷器,一个经营玉器,要数我们这儿最富的两家了!就连当朝皇帝见了,也要让出几分薄面呢!”
“嗯……”我端详着那艘船。
这时船帷撩起,从里面走出了一男一女。
“您见着没有?那就是欧阳家的小少爷欧阳睿和苏家的千金苏秦,他们俩已经订婚了。”猜这小哥沉默良久,眼下大概是恢复过来了,八卦得根本停不下来。
“诶?不对吧?若是已经订婚的男女,成亲前怎能还像这样单独见面?”既然坐在船上呆着也是无聊,还不如和他聊会儿天。
“这您就有所不知了——大户人家之间的婚姻本就多半出于利益关系。这苏家小姐啊,她压根儿就不喜欢欧阳睿!人家早有心上人了!这不、前些天准备私奔结果被家里人给逮了回来……所以两家人商量着,怕到了洞房里还出什么幺蛾子,就提前让这俩互相没见过的准新人啊,给见上一面!”
看那位苏小姐貌似还戴着面纱,果然若非特殊情况,这个样子还是于理不合的……
不管怎样,八卦就八卦一下好了,总的也无伤大雅,只是——为何两艘船已靠得这样近了,这小哥还不断地撑篙往那边去?——再这样下去不就太显眼了么?
“我说小哥,你——”
“这这这、这怎么回事儿啊?我的船怎么不受控制地自己往他们那边靠呢?!”未及我问他,他忽然就着慌着忙地说,一面说还一面为了向我证明把那支长长的篙子抽出了水面——
他说的果然没错,即使失了篙子的撑力,我们的船还是在十分异样地以匀速向旁边那艘贵船无限靠近……
砰!
噗通!
——两艘船猛地撞在了一起,然掉下水的并不是已吓得面无人色的撑船小哥,而是那位适才还好端端站在舢板上的欧阳家的小公子……
ˇˇˇ
一船人被迫泊岸了。
我们四人和那个撑船小哥,此时此刻在岸边被五六个家丁模样的人给不近不远地团团围住了——
结合刚才发生的意外,情况看起来不是很妙。
那个小哥站在一边,哆哆嗦嗦地不停啃着自己两只手的指甲,从左边啃到右边,又从右边啃到左边……
至于我们这一伙,情况那就全然不同了:
晓鸯一只手依旧挽着无弦的胳膊,一只手握拳懒洋洋地揉着眼睛,一副刚睡醒的形容;而这边瞿墨更好,一通折腾下来,他竟然还没醒,现就靠在我身边,头向一边歪着搁在我头上……
“噗——大神这个样子真有趣。”睡眼惺忪的晓鸯注意到我和瞿墨这违和的姿势,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还好么?”无弦关切的目光中,仿佛隐藏着一些尖锐的东西。
“我……我不好。”瞿墨这个大脑袋,真压死我了!
闻言,无弦的神情仿佛变得柔和了一些,他说:“我来。”
“啊、你——你来?”我不明所以。
他温柔地看了看挽着他手臂的晓鸯,晓鸯接触到他的眼神,旋即乖巧地松开了手。他紧接着朝我走过来,然后一把把瞿墨从我身上拉了开去——
这、这力道是怎么回事?
“你、你这是……”我一脸惊恐地看着无弦把瞿墨从我身上拉走转而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放心啦,你还担心我五哥扶不起大神么?”晓鸯笑说。
“不、不是,”我解释道,“我担心的是殿下……”
然而当我再看向如今正靠在无弦肩上的瞿墨时,陡然发现就是这样他竟也没能醒过来,只隐约皱起了眉。
他这个样子,果然还是因为……刚一恢复就跑到凡界来,有些勉强吧?——既是如此,他当时就不该应诺和我一起来啊。
“天、天哪——!”
旁边突如其来发出的这声叫喊,生生吓了我们所有人一大跳!就连瞿墨也被这噪音扰的,悠悠醒转了过来。
“我明明没有做过啊!船不是我控制的!是它自己跑过去的!……”
撞了这城里最煊赫人家的船,还连带着把人家公子给撞进了湖里……这让尚且年轻的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