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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妈妈的嘴角流出了血水,她又去捂嘴,嘴里的血水包不住了,她用帕子压着,走到墙边张嘴吐出两颗打掉的牙齿。她捧着血牙,吓得脸色刷白,脸上的刺痛让她神情狰狞。
“你,你怎么打我的人?”燕姝起身理论。撞上裘妈妈投向她求助的目光,不由得脸现厌恶,不想看她。
天娇回身重又坐下,倒了一杯酒,眯起脸望着燕姝,“妹妹要不要喝一杯,这酒你肯定也没喝过。”说着端杯一饮而尽。
“你!”燕姝望向苏太后,“母后!求母后作主。”
苏太后欠起身子正要发话。慕容冲抚掌笑了,“我的王妃醉了,醉得正好,今夜秋凉,醉了好睡。”
苏太后欠起的身子复又坐定,“王妃醉了,还不快扶她回中宫殿休息。”
天娇真的醉了,樱桃和青桃扶她出了琼云殿,身后的一切都渐渐远去,终于与她无关了。
第一百十五章 夜凉如水
四更天,天娇完全醒了。她的醉意并不深,心里的麻木却越来越深。
推窗远望,东宫殿露出的一角红瓦,在半月下显得神秘瑰丽。她不知道里面的风光如何,按樱桃说的,东西两宫阙都是这两年,太后趁慕容冲不在宫里的时候亲自督建的。既然太后那么想让他儿子招嫔纳妾早生皇子,想必内里的布置也是旖旎的吧!
东西宫虽归在锦云宫,却是各自独院自成一体,并不与中宫殿相通。宫人太监也是各侍其主并不来往,樱桃和青桃也没去过。
桌上的一壶醒酒汤已经凉了,一盏凤烛燃了一半,火苗借着风来不时跳跃。风吹帘动,簌簌作响。
关好窗,伸手拎了描金小壶倒一杯醒酒汤,酽酽的汁水夹着沁香,一口喝了,只为解渴。
天娇叹了一声,望着重重锦帐大床出神。
上次慕容冲在这床上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她觉得恍若隔世。
昨夜青桃口快,说三年没见,天娇还和当年一样水嫩,就像时光停住了似的。只有天娇自己清楚,她经历了什么样的脱胎换骨。她有点怨垚老爷子了,为何不帮她把对慕容冲的记忆抹去,总让她在将要忘时又不得不想起。这种感觉让她有时神魂颠倒,有时又撕心裂肺……
烛光慢慢萎去,挑了几下重又燃亮。望着墙上变形的身影,天娇起了想找她三哥过来的念头。心念一动,她唤了三声龙天霖。
反正这深井似的后宫,她的声音也不会传到窗外去,除非有人站到外间窗下偷听。
“嘻嘻~”
声音很轻很细,却逃不过天娇敏觉的耳朵。
她快步走到内室门前,那声音却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门外寂静如水。
“小妹!”龙天霖站在她身后一副不解的样子,一只脚竟然没有穿鞋。见天娇盯着他的脚看,他憨笑着把脚往后收了收。
“小妹唤的急,我没来得及穿鞋。这里不比在家可以随时变装出现。说着奇怪地望着四周,清静幽幽,不像有危险发生。
“三哥不用看了,我没危险,就是想和三哥说说话解闷。”龙天霖的憨笑让天娇觉得心里暖暖的。
“那就好!我也奇怪这大幽宫不就是你凡世的家吗,怎么会有危险呢!”
龙天霖认准了慕容冲这个妹夫,就不再担心什么了。上次天娇唤他过来把慕容冲打晕,他偶尔想起来就觉得好笑。人家小夫妻俩闺房逗趣,他跟着参合什么劲呢!
他眼睛巴巴地往床上看。
天娇噗嗤笑了,“别看了,慕容冲不在床上。”
“啊?!”龙天霖憨笑着摸了摸头,“妹夫忙着朝政,不能天天腻在后宫的。小妹要是觉得闷了,三哥就来陪你说话。”
天娇不想和龙天霖解释太多,想必她三哥要是知道慕容冲宿在别的女人房里,肯定会为她抱打不平的……
见龙天霖等着她说话,她突然想起是得和他聊聊眼前的一些怪事了。
“三哥可还记得幽州城东的那汪湖心岛吗?”天娇一时不知从哪里说起,反正夜还长,就先从眼前的事说起好了。
龙天霖点头,“啊,不是咱们中午才去过的地方吗?咋地啦?”
天娇从袖袋里掏出流苏钗递给龙天霖。
龙天霖莫名其妙,看看流苏钗,又看看天娇,然后憨笑着道:“这支钗真好看,可是我一个大男人要这个干什么?”他竟然以为是天娇要把这支钗送给他。
“当然不是送给你的。”天娇的心思还没有活络起来,说起话来犹犹豫豫的。
龙天霖憨笑地摸了摸头,脸涨红了,“你三嫂子还没影子呢,现在送是不是太早了。万一让我弄丢了……”
“哪儿跟哪儿呀!”天娇终于明白龙天霖想岔了。从他手里拿回流苏钗,轻笑道:“等三哥娶了三嫂,我肯定要送新的钗。我是说这支钗来得古怪!”
“挺好看的呀,不古怪!”龙天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目光盯在流苏钗上,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好看。
天娇被他逗乐了,麻木的心思终于泛活了,就和他说起这支流苏钗两次出现在她妆台上的古怪。
龙天霖终于听明白了,惊得从椅上跳了起来,“小妹的意思是说那个温锦儿可能不是人?她盯上你了?难道她想要……”
“对,碧水石。”天娇肯定地答道。
龙天霖拔腿就要走,天娇拉住他,“三哥要往哪去?”
“我去那湖心岛看看碧水石还在不在?”
“三哥不用急,我相信碧水石肯定还在湖心岛上。”见龙天霖不相信的样子,拉他坐下,“我想这位温锦儿的目的可不止是碧水石,她想要碧水石里面封印的龙灵犀。”
龙天霖点头,又起身要走,“你四哥好不容易从蓝芊芊手里拿回来的,决不能让别人拿走。”
“三哥!”天娇急了,她一直觉得她三哥性子憨,行事风格却是有些鲁莽,她又想气又想笑。她当然知道她三哥之所以这样,完全是为了她。
“龙灵犀封印在碧水石里,寻常人只道碧水石是块宝石,是不会知道龙龙犀这事的,更不知道怎么求得龙灵犀,包括我这个正主要想拿到龙犀也不能马上办到。那个温锦儿当然在等着咱们拿到了她才好抢。”
“有道理。”龙天霖想明白了,伸出大拇指夸赞天娇会想事了。
天娇无奈地笑笑,她这都是被逼的,曾经她是多么不理世事、不惹烦恼的人啊,转眼就历尽沧桑的感觉。青桃说她还像十五岁的模样,可她觉得她的心思都有五十岁的疲累了。
“我怀疑温锦儿就是花锦儿,就是花家的那位大小姐!”
“啊!不会吧,你不是说她死在姜篱的剑下了吗,还是你亲自埋的。”
天娇摇摇头,她不能十分肯定,但是温锦儿乌溜溜的眼睛和嘻笑的样子,总让她想起那条锦鲤精花锦儿。
“等我去除了她,后宫怎么能容下一个妖精!”龙天霖又要起身,被天娇强按住。
“还只是我的猜测,凡人是杀不了妖精的。即便温锦儿真的是妖精,难道三哥过去一拳将她打死不成?俗世有俗世的规矩,杀人得尝命,三哥又怎么解释看出她是妖精?若是被她反污一口,咱们恐怕在俗世不好立足。”
当今天下三分,若是大幽混不下去了,东吕更是去不得,南燕也如梗在喉,其他四缕龙灵犀还不知置在何处。天娇可不想冒险,最不济也要等到龙天阙回来,一起想出一个万全的法子。
第一百十六章 略施小计
天终于亮了,从来没有一次觉得夜如此漫长!
龙天霖走了,天娇望着他旋即消失的身影发呆。龙天霖的话还在耳边,他会看着温锦儿不让其捣乱。让她处处小心些,妖精的思维不能以常人论,要尽量避免和她接触……
避免接触?天娇苦笑,都是王的女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再所难免。温锦儿的小把戏不足为患,她倒担心王太后对自己的偏见……
殿门外开始有宫人走动,细碎的说话声逃不过天娇的耳朵。
“大王的腿伤行走不便,轮宿后宫会不会耽误疗伤啊?”
“太后这一招是要困住大王,借此机会绵延子嗣。”
……
绵延子嗣!天娇心头火起,太后这招真够阴毒的。想着慕容冲僵着一条腿搂着燕姝,天娇就不寒而栗……
不会的,燕姝纵使国色天香,慕容冲这时的身子恐怕也难成好事。天娇想到此处不觉满面羞愧。
她摸了摸发烫的脸,突然心里格愣一下,想到按太后的意思,三日后慕容冲要轮宿到西宫殿温锦儿房里。
那可怎么行!温锦儿可不是燕姝,妖精对付男人的手段可非凡人能比。温锦儿对碧水石既然伺机不动,在大幽后宫兴点风浪也是可能。
不行,绝不能让慕容冲宿在温锦儿的房里!
“不知哪位嫔妃最先得子,到时可就热闹了……”
“太后对咱们王妃失踪三年心里终是有梗。妃嫔出宫就不能再入宫,大王对咱们王妃一片痴情,太后也没奈何。不过这王后之位可就由不得大王做主了。”
“按说那时大王连日宿在中宫殿,要有也早就有了……”
宫外的说话声压得很低,终于听不见了,听不见也就静心了。可天娇的心哪能静得下来,就像燃着一团火,火苗不时往上窜。
怎么阻止温锦儿侍寝呢?这事还不能求她三哥帮忙,她颇费思量。
晨光慢慢褪去雾纱,锦云宫笼在初升的秋阳之中。
樱桃和青桃小心地推了推中宫殿的门,门竟然应声开了。两人交换一下眼色快步走进去,屋里没有人。
“这么早王妃去哪儿了?”青桃掀开泥金小壶看了看,醒酒汤已经见底了。她将泥金小壶递给樱桃看。
樱桃目光掠过,停在绣帐里未曾动过的锦被,不免心里有些忐忑。她曾听人说过,以前后宫里的嫔妾见别人侍寝就整夜失眠,难道她们的王妃也失眠了?
“百香!”樱桃朝外殿喊了几声,百香和银杏进来,都说没见到王妃出去。
樱桃想起什么,抬腿就往温凉房去。
天娇果然在温凉房里。
“王妃,要不要奴婢们抬些热水来?”樱桃拍门问道。
屋里没有回应。
青桃脸色变了,悄声说,“王妃会不会一时想不开……”
话音没落,门开了,天娇立在门口,拢着沾着水珠的发丝,“回去帮我梳妆,我要去给太后请安。”
樱桃和青桃怔了一下,赶紧追上天娇的脚步……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天娇竟然要给太后请安。
苏太后以为自己听错了,小六又禀了一次,她才撇嘴道,“传!”心下暗忖,这丫头还算懂点事理,知道来我这谢恩。
天娇进门就行三拜九叩隆重之礼,苏太后不由得露了笑颜。
“免了免了,何必行如此大礼,冲儿念着你,我又怎会从中阻挠呢!”
天娇听不懂苏太后话里的意思,依然发挥装傻的本事,轻笑着摆出一副含羞的模样。
“没想到你这会就来谢恩,这会子你爹娘也该收拾得差不多了,你该去送他们才是。”苏太后很满意天娇以她为先的尊重。
天娇听得更糊涂了,却顺着苏太后的意思道:“太后处处为臣妾着想,臣妾能有机会孝敬太后是莫大的福分,应该早来的。”天娇说得自己都想吐,却要强忍着,谁叫她有求于苏太后呢!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苏太后眉开眼笑。
见时机差不多了,天娇轻笑着从袖袋里取出一方红绣帕,红缎上绣着一个花样的锦字。“臣妾昨夜四更酒醒睡不着,就去温凉房沐浴。经过东宫殿门口拾到了这条帕子,看料子不像是宫人的,就交给太后处置吧。”
苏太后拿着红绣帕挑了挑眉毛,复又笑道,“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先搁着,有人来寻就拿去。不然扔了也不可惜。”
苏太后把红绣帕甩给荔枝,掩嘴打个哈欠,叹道:“春困秋乏,才起又感到困了,看来真是老了。”
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