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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人类怎么这样,对着救命恩人也不道谢,反倒凶巴巴的摆着张臭…”
阿蛮皱了皱眉头,对他醒来时说的第一句话很不满意,转头就冲顾浔喊了两句,然后在他锐利的目光下悻悻闭嘴。
“算了!人类不是有句常言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吗?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这人间带回来的话本子竟全是瞎编乱造没个真的,怎么英雄救美以身相许这一套也……”
“……”
闭嘴后又觉得实在不痛快,却也不敢大声跟他对峙,只自己用余光悄悄瞪了顾浔两眼,小声在旁边委屈的嘟囔了半天。
听着那小丫头在旁边气愤小声念叨,顾浔紧绷了数日的弦慢慢断了,放下心来后生出些许劫后余生的庆幸之感。
他虽也不怕死,但这冰天雪地了无人烟的狗屁地方也能被人搭救对他来说确实算是人生中让人惊喜的气运造化了。
顾浔微微打量这个正给他衣服烤火的小丫头,瞧之不过十六七岁,倒是揣着一幅老天爷赏饭吃的绝世之姿,最难能可贵的是那一身机灵通透的气质,像是锦玉堆出来的一个人物。
最难得可贵的是她浑身那不染尘埃的通透劲儿,实在让人不自觉的放下防备心,欢喜的紧。
身边的刀枪剑戟,尔虞我诈太多太多,连这一身被人追捧艳羡的荣光都是被无数鲜血白骨堆出来的,实在污秽不堪,这般玲珑剔透的人儿倒是头一回见。
顾浔的心像是突然被什么重重的撞击了一下,而这留下的却不是疼痛,而是欲罢不能的痒。
他下意识的将手往身上使劲擦抹,想把这已经干在手中的满满污血擦拭干净,不知道为何,在看到她的第一面起,他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躲避。
不想让这世间的浊污染了她。
阿蛮气冲冲的吼了一声:“喂……衣服干了!”
也不管他上身光裸,伸手就将盖在他身上的外袍夺下来,觉得这个人实在没礼貌!瞪他一眼,冷哼道:
“哼,不知好歹!亏我还给你我的衣服!我还冷呢!”
这一系列举动实在是行云流水,顾浔本就在心中九曲十八弯的绕了好多环,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身上一凉,接着就是刚烘好的衣服迎面而来。
“姑娘……”
生平第一次,顾浔放下身段,低声下气的想哄一个人,稀奇的是还是一个女人,只说了两个字便喉头一哽,死活说不下去了……
“……”
阿蛮瘪瘪嘴,扭头不理,颇有赌气的意味。
顾浔在心中暗笑,这丫头还真是,将什么情绪都摊明白了。
说出的话带有不自觉的宠溺意味的服软:“咳,今日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阿蛮在心中偷笑,十分没骨气的想道:“声音倒是挺好听……”
又觉得自己就这么简单的为色所迷属实丢了那白长了四百多年的脸面,晃了晃脑袋,赶紧收了那花痴的神色,把脸扬起来正色道:
“你们人类都是这样还是只有你这样啊!我跟你讲就你这个态度,我要是在我们那儿见到了你,我!我绝对会让你好看!到那时候!你!你都得求我!你知不知道!”
自以为气势很足的冲顾浔嚷嚷,声音却是软软糯糯的,一点儿杀伤力都没有。
阿蛮被他这一和颜悦色的服软弄的头脑发懵,一下子便忘了自己已经被地府除去冥籍,现在只是一雷声大却没有雨点下的肉体凡胎。
“……”
我们人类?死后见到她?
这小丫头说话好生奇怪,从小脑袋便格外灵光的顾浔皱了眉头,竟也听不懂她话中之意。
不过他本就不是多话之人,只压下心头疑惑,安安静静的听这小嘴一张一合叽叽喳喳的数落了许久。
阿蛮不知道的是,让他顾浔“低眉顺眼”的听教训这天下可真是就她这里独此一份儿了,长这么大,就连那九五之尊都只能偶尔能得他一个好脸色。
作者有话要说:
这家庭地位已经显示出来啦~再次打滚求收藏~
第3章 悄悄咪咪的将她拥在怀
顾浔从里衣上撕下一大块儿布条,将那块儿已经染成红色的破布倒上金疮药胡乱在身上缠了一通。
这前面的伤倒是好说,背后的伤又实在是不好意思让这个小姑娘上药,只能拿着布条随便缠一缠,能治一点是一点,别最后因为失血过多而死,那还真是不值当。
感受到灼灼视线往这边一直瞟,顾浔脸上一热,心跳乱了几分,有些焦躁。
面上倒是无甚表情持着谦谦君子端庄有礼的模样,只是手上不自觉的加快动作泄露了些许心思。
心想这姑娘到底从哪来的,怎么也不知道不知道害臊,哪有这么大喇喇的盯着男人看的。
“你是不是需要帮忙啊?怎么这么半天都弄不好。”
阿蛮看他这副表面正经心下乱成一团的样子看的倒是清楚,好心开口问道。
顾浔简直都要怀疑她这副不谙世事的单纯模样是装的了,他大梁虽是民风开放,对女子也没有那么多管束,但这闺阁女子断断是没有就这样盯着衣服都没有穿好的男子看的。
看她这副感觉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想到她以前可能对别的男人也这样过,思及此,心下不由得窜出一股子无名火。
“你这丫头怎得这么不知羞!”
生平都是他运筹帷幄,权谋之术玩儿的顺畅,便喜欢不动声色的在背后给人一刀,可这才短短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他就已经节节败退,开始不知所措了…
这对驰骋沙场的他来说可真不是一个好兆头。
好似心里有根带着温度的藤蔓触摸到了什么的边界,啄人也烫人,弄的心里痒痒的不舒坦,但私心又不舍得将其斩断。
反倒还有这任由其生长之势。
“不知羞?这就是不知羞啊……”本想在她脸上看到羞赧,没想到她倒像是学了个东西似的了然般的点点头。
顾浔微微皱眉瞅她:“?”
“你一个大男人这么知羞干什么,扭扭捏捏的想让我帮忙就直说嘛!怎么还要我主动。”说罢,直起身子,拍了拍衣服走到顾浔跟前,指着他手中握着的小瓷瓶。
“涂这个?转过来!”一把将金疮药抢了过来,顺便凑在鼻间闻了闻味儿,还命令顾浔转过来背对她。
顾浔条件反射似的放开手,看了她两眼,像是包含了千万思绪的想要开口,纠结了半天,喉咙也吐不出一个字,最后只叹了口气,认命似的将背转过去。
感受到背后清清凉凉的小手,脑子却是一热,连什么时候涂好药都不知晓,只说出了以前属实不屑而且觉得永远都不可能从他嘴里说出的话。
他轻咳了两声,好像不好意思似的压低声音:“敢问姑娘芳名?”
阿蛮倒是敞亮,轻快答道:“我叫阿蛮。”
说起来她的名字起的还真是随意,不过是阎王爷有日闲来无事翻看六界地图,发现了一块儿隶属于六界之外的地方,名为――蛮荒。
相传蛮荒中埋着的都是被屠戮的上古诸神,里面混沌都未开,一切生灵死灵都在里面活不下去,属实是一个冤魂死鬼都不会去的大不敬之地。
阎王可能想着用这种地方取名字的在诺大的六界肯定是独此一份儿,不光独树一帜还能够彰显他阎王爷的见多识广,便随便摘了其中一字,赐给了她。
不过这么多年阿蛮还挺感谢阎王爷的,毕竟“阿荒”这名属实难听了些。
“阿蛮……”
顾浔口中念叨了一遍,望着她的明媚笑颜,微微颔首。
阿蛮脸上一红,觉得自己的名字实在上不了台面,赶紧摆摆手:“哎呀,我这名字就是一老头随便取的,不好听,你叫什么名字啊?”
顾浔微微一笑:“我叫顾临洲。”
不知为何,就是不想让她同别人一样唤他大名,所以就只告诉她,他的表字。
定王顾浔,表字临洲,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今不过才二十有四,便已持兵符号三军,本应是个富贵闲人,一生顺风顺水,却在十六岁时自己请命去了战场上吃沙子。
不过他到底本身就是个帅才,短短四年就将大梁失出去的城池夺回来个七七八八,从无败绩。
属实是一个能让人闻风丧胆的人物。
“顾临洲,临洲……”
阿蛮念了好几声顾浔的字,还直接省去了姓氏,点了点头声音越来越小,念这可真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传到顾浔耳朵里竟和情人间的呢喃似的。
顾浔破天荒的俊脸一红,心跳快了几分。
也是,按照大梁的习俗来说,及了弱冠之礼的男子的字只有家中长辈和亲近的人才可以喊,再者就是情人之间念着玩儿的小情趣了。
以顾浔那挑剔的性格,目前能唤他表字的也只有当今皇上顾凛一人。
现下,又多了一个阿蛮。
“这名字可真好听,取的时候想必花了不少心思吧,可不像我,地图上随随便便的一个点就把名字打发了。”
阿蛮瘪瘪嘴,觉得阿蛮这个名字真是起的太随意了,和他一对比真是难听死了。
“阿蛮……很好听。”
我……很喜欢。
夜,浓的像是要溢出来的墨,坠着繁星点点,寒风吹着破旧的窗户,咿呀作响。
顾浔拿起一旁放着的狐裘,看了看四周,才走到一挡风的角落,铺了下去。
顾浔:“阿蛮姑娘,晚上你睡这儿。”
说罢,便寻了块儿离她不远不近的位置规规矩矩的坐下,端着一幅清冷矜贵的模样,作势就要闭目养神。
“这么冷的天儿,你把衣服给我了你怎么办?况且你身上还有那么多伤。”
“咳咳,不妨事。”
顾浔故作难受的用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咳了两声,眼里精光一闪,不动声色的用余光瞟着旁边,果不其然看到了阿蛮焦急的样子。
这小丫头,还真是藏不住事儿,一双眼睛能把所有的情绪都摊明白了,顾浔低头微微一笑。
“这怎么能行!要不…要不狐裘咱们一人一半吧。”
阿蛮在地府四百多年都在身体力行的感受一个道理,叫无功不受禄,在她看来,她先前救了他,这个功算是结下了,受禄也是应该的,所以顾浔此举她受的相当无愧,也没想着推拒。
只不过她也不想让他在这么冷的天受冻了。
“这男女晚上同住一屋已是于理不合,怎么能再睡在一处?莫要辱了阿蛮姑娘的名节……我的伤不妨事的。”
顾浔在看见她的第一眼,便想把她带到身边,更想将她藏起来只叫他一个人看见,他虽是对这些事情懵懵懂懂,不过他一向讨厌畏首畏尾,既然有了念头,那就随心走。
本是狐裘一人一半,怎就被他一说就变成睡在一处了?
阿蛮心下有些奇怪,可奈何脑子实在不如那头下套的狼灵光,只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但又想不出来哪里出了问题。
傻乎乎的兔子快被狼吃了还一无所知,还得宽慰这只持美色行凶的狼:“话本子里不是说男女睡在一处吃亏的是女人吗,可我不觉得吃亏啊,不妨事不妨事!”
顾浔这才半推半就的点头,腹黑道:“……也好。”
睡下后,阿蛮还嫌冷的缩了缩身子,顾浔心里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微微探出手,将她轻轻搂在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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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披着羊皮的狼
夜滴干了最后一滴墨,终究迎来了第二天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