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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青认错十分积极:“老太太,实在不好意思,您瞧我这手,农村出来的,粗糙!一不小心就把扶手给剌坏了,您放心,问题不大,我这就找人来重新打个蜡!”
她说着,就作势要打电话。
老太太还站在台阶上呢,闻言又迅速冲了下来,赶紧去拽何青的胳膊:“不不不不用了!”
她拉住何青的胳膊,突然察觉到大家的眼神各有深意,虽然明知道不可能发现,也还是忍不住掩饰道:“不用,我也就那么一说,这楼梯而已,没啥事儿。回头我让建国自己修修就行了。”
陆明霞几乎要嗤笑出声了:蒋建国?他从来就是文人做派,别说修楼梯扶手了,就是你让他钉个钉子,他还得研究一下呢!
何青却不这么看。
这么一截扶手,就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倘若真是老太太一个人办的,那她下意识肯定会说自己来想办法。但她一时心急,说让儿子弄……这就有点意思了。
到底是一时情急随口找的借口,还有这种事真有蒋建国参与?
经历过郑明翠的事,何青再不会相信所谓男女之情,婚姻又如何,不过是合法伤害的另一种方式!
老太太这么说,刚好何青还有事情没有查清楚,直接顺杆子上了:“那就好那就好,我就怕这太贵,赔不起了。这楼梯扶手也太精贵了吧,城里人用的东西,就是不一样。老太太您先歇着,我再看看这上头的大鲤鱼哈。”
老太太:“……!”
何青说完,立刻又伸手抚摸上那个灵动的鲤鱼。
她的眼神黑亮亮的,透过一层一层的波浪条纹状木质纹理,这截木头正中间,是长长的仿佛管道一般粗细均匀的细长空心,大约两个指头那么粗,从鲤鱼的嘴中起始,直接蜿蜒向上,直通二楼那个狰狞的龙头。
龙头的嘴是大张着的,中间是一颗乒乓球大小的龙珠。颜色是同样的褚红色,油润光滑,仿佛有人细心打磨,日夜盘弄。
不知怎么的,何青看着这颗木珠,总觉得有些眼熟。
她凝神看去,木头空心中,是一团一团不停翻滚涌动的黑色雾气,沉沉郁郁,近乎实质。她之前粗略的看过,还觉得没有什么疏导的地方,但这次仔细查看,才发现,其实是有的。
在二楼扶手尽头的龙头连接处,有一条细如发丝的细小缝隙,这细长甬道中的黑雾每一次从一楼如浪潮般向上翻涌,这浪潮尽头,就会有一丝仿佛淬炼过的墨色细线如同长蛇一般慢慢拱动,直到透入那个圆溜溜的木珠中,慢慢加深里面深不见底的黑色。
这种方式……
何青皱眉,她看着手底下的大鲤鱼,鲤鱼的眼睛没有点亮,反而是两条长长的胡须,用立体雕的方式,直接张扬的伸了出来,细细长长的两条,何青伸手慢慢抚摸上去……
“啪!”
眼前突兀的伸出一只布满皱纹的手,啪的一声就斜斜抽上了她的手背。
何青回过神来,看见老太太紧张的看着她,色厉内荏的呵斥道:“你,你没事在扶手上摸来摸去做什么?果然小地方出来的,眼皮子浅!这鲤鱼触须这么细,再碰坏了可修不了了!”
陆邵丹和陆明霞两人站在一旁,看着何青刚刚的动作,唯恐耽误她查看,半个字也不敢说。只能目不转睛看着,谁知道就这么一会儿,老太太直接巴掌就招呼上去了。
呵!
陆邵丹冷笑,她们是小辈,不好吭声。可从她认识何青开始,何青就不是个能忍气吞声的主儿!
何青默默揉了揉自己通红的手背,虽然有灵气护体,可这点力气,也实在不能造成什么伤害,索性她就没用。
这会,手背上赫然出现一道红痕。
她漫不经心的瞟了老太太一眼,右眼中一阵跳跃的金色光芒,几乎要闪烁到瞳孔外,她本人却没有半点察觉。反倒是脑海中盘踞的那个灵魂虚影,在此时微微仰起了头,似有所觉。
这一眼,直震的老太太瞬间倒退一步,再不敢多说话!她保养的白皙润泽的额头上,隐约竟然出现了点点汗珠,连本来紧张无比的眼神,都虚弱了不少。
何青轻描淡写的开口,半点不把她的话不当回事:“老太太教训的是,这鲤鱼触须这么细,看着好像还是木头做的,一不小心就很容易弄坏,或者挂到什么,那可不好了。”
她的手掌白皙又软绵绵,手指头胖胖的,仿佛半点威胁也没有。
但此刻三根手指搭上了那条在半空中飞扬的触须,褚红色的木质和白皙如玉的手指相衬,却让旁边不敢出声的老太太觉得触目惊心!整个神经都仿佛被人揪紧了,她摸上胸口的衣襟紧紧拽住。
这回,是真的大气都不敢喘了。
“要我说,不如掰了算了。到时候,可以在这扶手上再雕一个不那么突起的,不是更好吗?”
其实我有个群的,群名荆棘,群号我等会查查,主要我的q不是天天都挂的,也就是偶尔来看看编编有没有通知,所以,基本没人。
等会会发布群号的,谢谢新老读者给我的支持。最后,再强调一下,我上本书写的是真的不好,不是自谦,没有大纲,天马行空,最后圆不下去了,所以大家千万千万不要点!
不能发数字,大家见谅。
幺,久,二,久,吧,六,儿,留,而。
第十二章 鲤鱼须
“要我说,不如掰了算了……”
掰了算了……
掰了……
何青的话还回响在耳畔,老太太却重重的喘了一口气,艰难的仿佛哮喘病人,她顾不得心中的惊惶,嘶声叫道:“不能掰!”
顾不得儿媳妇和亲戚都看着,她一个激灵,立刻以完全不合老年人身份的灵活劲儿挤了上去,瞬间插到何青和扶手中间,富贵的身躯直接一弯,牢牢护住了那根岌岌可危的鲤鱼触须!
她扭头,目光狠毒又阴冷,直直瞪着陆明霞:“你想干什么?带来这么两个人,在家里都要翻天了!你是不是非得毁了建国,毁了我家才满意?!我告诉你,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做梦!”
陆明霞黯黄的脸蛋陡然涌起一股红潮,不同的是,之前是激动又欣喜,而现在,则是愤怒与屈辱!
这是她的家,她提供了这套别墅一半的钱!这也是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如今老太太一句“我家”,把她置于何地?!
今天来的不是别人,是她嫡亲的侄女儿,和侄女最好的朋友。倘若她们没什么能力,何青也不是玄门中人,老太太这种态度,是生生逼得她在娘家彻底抬不起脸来!
这两天,随着她提出离婚,而蒋建国沉默拖延着,老太太唯恐她最后反悔,不停的说出各种破下限的话来,逼迫她,刺激她,唯恐她和蒋建国最后又重归于好,迫不及待的等着不知名的新媳妇进门,想要得到她梦寐以求、心心念念的宝贝孙子。还有这些年岁岁月月的关于孙子所带来的侮辱与轻视……这一切的一切,她真是受够了!
陆明霞胸脯上下起伏,颧骨通红,仿佛一座不再归于沉默的火山,下一瞬,就要爆发出常人想象不到的愤怒岩浆!
而就在这时,何青抓住了她的手。
陆明霞的手干枯又瘦削,半点光泽也没有。虽然蒋家不需要她做什么,可是常年的心理压力和连续不断的流产,已经让这个如同明珠一般的女人早早凋零,再不复青春时如同珍珠一般的饱满又有活力。
陆明霞的手在何青的手掌上方,首尾相对,双掌慢慢合成一个椭圆形。
她慢慢放松下来,这时,合拢的掌心中,一个圆圆的东西弹跳起来,碰到了她的掌心!
“!!”
她强忍住收回手掌的反应,心头,慢慢如同涌泉一般,有汩汩的欢喜涌出——
“妈妈……”
她瞬间红了眼眶。
“妈妈在。”
她在心底发出了声音。
这一刻,身为母亲的本能,覆盖一切。甚至不用何青指导,她就懂得在心里与他们沟通,什么婚姻,什么蒋家,什么尊严……这一切的一切,都比不过她的孩子们!
“妈妈在……”
她又在心底喃喃念叨,每一个字的迸出,都仿佛让她有了更多的动力。
“……妈妈,保护你,不要伤心……”
掌心中,大小不一的圆球用尽全身力气弹跳起来,如同一捧隐形的跳跳糖,在灵气的环绕下,无比活泼又跳脱。
“妈妈不怕,有宝宝在,妈妈什么都不怕。”
老太太仍然护着那一根触须,动也不敢动,只是惊奇的发现,刚刚那一番斥骂,竟然让陆明霞哭了!
“不怕……我们保护了妈妈,妈妈没事!”
“妈妈小心,都是坏人,很痛……我们一起保护妈妈……”
陆明霞微微笑了起来,神色满是从容与熨帖:“妈妈不怕,妈妈不用你们保护,宝宝放心,妈妈自己会保护自己。”
掌中的圆球跳动的更加剧烈,他们灵力微弱,全靠何青刚刚给出的灵力才能说出更多的话,不过都是刚成形的灵胎,神识懵懂,更多更有条理的话是说不出来的。
就这些,都已经让他们筋疲力竭了。
他们在掌心不断弹动,动作越来越急:“妈妈小心!小心!宝宝不在!没有弟弟妹妹了……没办法保护妈妈!妈妈离开这里……离开!”
老太太看着身后聚在一起的三人,此刻恨不得立刻把她们撵得远远的,但想起刚刚何青诡异的动作,她还是一动不敢动,唯恐她们找到机会,真的破坏了这鲤鱼。
陆明霞却仿佛察觉到什么,急忙问道:“宝宝!宝宝……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保护妈妈的!怎么保护的?为什么没有弟弟妹妹就保护不了?!”
然而掌心中的几个圆球却已经耗尽了力气,都没力气再说更多的话了。就算能说,他们简单的思维,其实也理解不了这么多复杂的问题。
陆明霞的眼神从焦急变为失落,最后又重新归于坚定。
她缓缓把手从何青手掌上收回来,目光看向老太太佝偻腰身的动作,一双眼睛如同洗尽尘埃的钻石,折射出无比锐利的光彩。
她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你,对我的孩子们,都做了什么!”
老太太眉心一跳,瞬间就嚷嚷起来:“做什么做什么?那是我的孙子,自己身体有问题保不住孩子,你还问我做了什么?!”
她嗓门嘹亮,声音在大厅里清清楚楚,厨房的保姆偷偷从门口探出一条缝来,不敢轻易涉入主家婆媳的战场。
“我呸!”
何青不屑:“邵丹,去二楼看那颗龙珠!”
陆邵丹听闻,立刻三步并两步上了楼。她全程紧盯着何青和陆明霞,自然知道这其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何青一说龙珠,她立刻就知道是什么。
好姐妹之间的默契,无需赘言。
大长腿的优势,不过眨眼的功夫,陆邵丹的手就停留在了那颗龙珠上方,目光紧盯着楼下。
老太太看着陆邵丹的动作,简直目呲欲裂!
何青见状,冷笑道:“您可别倒打一耙,要说陆小姑姑的孩子保不住跟这个东西没关系,我可是不信的。”
她意味深长的注视着老太太意欲反驳的神色,轻飘飘说道:“您要是觉得冤枉了,那行啊,先把您怀里的那根鲤鱼须掰断吧。”
“掰断了,我们就信。不光全权负责修理费,给您道歉,从此以后,我们再不登门!”
老太太的怀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