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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辰风面色如常的看了林夭然一眼,丝毫不觉得此时的情况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更加没注意到在场两个女人之间不寻常气息的波动,或者说,注意到了,却不放在心上。
“这么晚了,还不睡?”司辰风问道。
董瑾颐放下包也走了过来,林夭然心里咯噔一声,董瑾颐这么快就要入住大宅登堂入室了?
她笑着对林夭然说:“确实挺晚的了。”
短暂的沉默后,林夭然知道自己现在必须要上楼回房间睡觉了,至于那些话,根本就不用问了。
“嗯,我这就要去睡了,晚安。”
回房间后,林夭然倚着门慢慢滑坐在地毯上,右手握成拳死死抵着胃部,看来刚刚把东西全吐了,胃开始抗议了。
她保持这个姿势良久,直到疼痛减轻了点才去睡觉。
林夭然原以为自己会失眠,睡不着,结果沾着枕头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还睡的特别沉。
如果问林夭然,她最讨厌的一件事是什么,那么她能说出口的,可以具象形容的,就是,半夜被饿醒。
林夭然很久没有半夜被饿醒了,也很久没有连滚带爬的下床去找吃的了,如果此时有人在她身旁,看到她这个样子,肯定会笑出声的,因为,确实很滑稽。
只不过此时的林夭然饿的头脑都有些发昏,她甚至有种自己下一秒就会死去的错觉,心脏几次都差点从胸腔里跳出来。
她打开门后,还是以自己最大的忍耐力,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轻手轻脚的抹黑进了厨房。
她没有开灯,而是借着冰箱的灯光一边叼着吸管喝牛奶一边吃面包。
一边吃,林夭然一边想,就冲着夜里饿醒了有吃的,在这里也比铜雀台好上千百倍。
填饱肚子,自然就有碳水化合物分解为葡萄糖供给大脑,于是她大脑机能又开始正常运转。
吃了一大块面包喝了一盒牛奶之后,林夭然关上冰箱,又在黑暗中摩挲着回房间。
和刚刚心跳如雷的下楼不同,此时她吃饱了,心率也齐了,也不心悸了,感官也更加敏锐了些,光线不好,眼睛看不太清楚,可是听觉却比之变天更敏感了。
她小心翼翼的上楼,黑暗中,似乎听到敲打键盘的声音。
毕竟司辰风的门窗都是隔音的,敲键盘的声音又能有多大,林夭然以为自己是饿太狠还没恢复回来,正要走,又清晰的听到椅子挪动的声音。
她抬头往三楼看过去。
司辰风还没有睡?
林夭然在楼梯口站了好久,也许是黑暗给了她勇气,也许是寂静让她冲动,她向司辰风的书房走去。
轻轻敲了两下门,林夭然站在门外安静的等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动静。
她轻轻皱了皱眉,心里疑道,难道她刚刚是听错了?
她又站在那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
果然是她听错了。
林夭然有些失望,也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气。
她这一口气没松完,书房的门毫无征兆的从里面打开了。
司辰风穿着一身墨蓝色家居服,眉心微微拧着,看着她。
“司少……”林夭然瞪大了眼睛:“你还没睡啊?”
问的什么废话!
司辰风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声。
“我……”明明都想好了的,这会儿看到司辰风,林夭然又成了口吃:“我……”
“晚饭没吃饱吗?”司辰风问。
林夭然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跟晚饭有什么关系?
她正疑惑着,司辰风就转身,对她说:“进来吧。”
林夭然还在思考晚饭怎么了,直到她看到一片面包屑从脸上掉到地毯上,才反应过来司辰风话里的意思。
晚饭吃了那么多,那么多人都看见了,这大半夜的又以吃东西为由跑上来打扰他,这是司辰风的猜测吗?
林夭然用手背擦了擦脸,想看看脸上是不是还有别的存留。
“别擦了,没了。”司辰风抬头看了她一眼说。
林夭然擦脸的手顿在半空,哦了一声,又放下来,书房里突然间就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林夭然看着司辰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
明明她是占理的一方啊,怎么现在搞的好像她做错事了一样!
“有话就说,”司辰风头也没抬,语气不咸不淡的说:“没话说就回去睡觉。”
司辰风对她的态度,果然冷淡了不少。这是林夭然最直观的感受。
“司少,我想问一下,我爸爸有没有什么最新的消息。”林夭然看着并没有看自己的司辰风,说。
“没有。”
“我能问一下,现在都查到什么了吗?有什么线索吗?”林夭然忙说:“我最了解我爸,或者我可以从线索中看出不同的东西来。”
“没有。”
林夭然感觉自己像是从高空狠狠摔下来一般,全身都疼,却又说不清楚到底哪里疼。
“一点线索都没有吗?”她不甘心的问。
司辰风终于抬头看着她:“没有。”
以往,司辰风说没有消息的时候,她是深信不疑的,真的是一点都不怀疑,但是现在,她突然间不愿意相信面前的这个人了。
以司辰风的能力,又怎么会一点线索都没有呢?她爸爸真的有这瞒天过海的能力吗?
“是不是……”泪水突然间就溢满了眼眶,她看着司辰风,皱着眉,艰难的吐出那几个她从来不愿说出口的字眼:“是不是我爸已经不在了?”
最后的“了”字,只剩口型,她已经发不出音了。
司辰风看着她,也皱了皱眉,说:“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林夭然崩溃的大声喊道。
司辰风眼神冷了下来。
“你是司辰风,怎么可能有你不知道的事情!”林夭然也不明白自己这会儿怎么了,好像言行都不受大脑控制了一般,哦,不,是大脑都不是自己的了,她就像是想吼出来,哪怕因此被司辰风彻底厌恶送回铜雀台,有些事情,她也要搞清楚,浑浑噩噩是她最不能接受也绝对不可能接受的事情。
哪怕结果是她最怕的,她也要知道一个明确的答案。万死不辞。
☆、354 果然如此
“你是不是没有帮我找?”林夭然看着司辰风那没什么表情的脸,突然冷静了下来。
他是司辰风,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要么是爸爸除了意外,司辰风不愿意告诉她,可,司辰风会这么顾忌她的感受吗?从这两天的事情的来看,根本是不可能的。
所以只能是,根本就没找。
没找,自然不可能有消息。
司辰风闻言停下手里正在做的事,抬头看着林夭然,神情是让林夭然无比警醒的冷峻。
他说:“是。”
林夭然半响才反应过来这个“是”是什么意思,她瞪圆了眼看着司辰风。那句为什么卡在嗓子眼,却再也无法像刚刚那样理直气壮的问出来。
司辰风凭什么要帮她。
只是……
“既然不想帮我,当初又为什么要答应?”林夭然问。
嗓音有些抖,却也带着不低头的倔强。
既然不打算帮,又为什么答应,既然一开始就打算两清,又为什么要招惹她?
林夭然抬手擦掉脸上的泪水,倔强的看着司辰风。
司辰风眉心微微蹙了下:“你最好正视一下自己的身份。”
潜台词,你算哪根葱。
林夭然扯起唇角轻轻笑了笑,看着司辰风,脸色非常的温柔,她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司少觉得我是什么身份?”
蓦地,她突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算了,这个问题还是不麻烦司少了,我就是想问问司少……”
她顿了顿,笑的眯起了眼,望着司辰风:“我和司少是什么关系?”
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林夭然不止一次问过自己。
她还把跟林舜说过她有男朋友,这个“男朋友”自然就是司辰风,现在司辰风订婚了,她什么都不是,那么过去的这一段时间她该怎么给自己定义呢?
“拍卖会上,你求我,于是我就买了你,”司辰风说:“要具体说是什么关系,你那么聪明,自然清楚。”
他是她的金主。
阮黎说的,果然如此。
他不爱她。
林舜说的,确实是这样。
林夭然突然间发现,所有人都比她看得明白,就她自己始终活在她自己臆想的世界里,以为司辰风一次次为她破例,她就是特别的!
她还信誓旦旦,干劲十足的要去追逐司辰风的脚步,还想着能够站在他身边。做着破落户靠自己的努力翻身把歌唱的春秋大梦,她简直蠢的像个笑话。
从司辰风的眼睛里看不出别的情绪,除了冷漠疏离还是冷漠疏离,和她在铜雀台第一次看到司辰风时的表情一样。
预料中的答案,此刻的林夭然也没觉得有多难以接受,但是胸腔的某个地方,说不出的难受,像是什么钝物一下一下的夯下去,表面看不出什么创伤,内里却早被这千金之力碾碎。
子弹穿膛而过,从外面看,就是一个小伤口,伤口会不住的流血,可是内里,早就被破坏的一片狼藉。
林夭然觉得,她的心脏大概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她张了张没有半点血色的唇,眉头飞快的拧了下,说:“嗯,我知道了。”
她又顿了顿,问道:“现在这段关系,是要终止了吗?”
司辰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说:“当初带你走,是你主动要求的,这次的主动权也交给你。”
这一记冰刃来的毫无征兆,痛的无法呼吸。
林夭然近乎呆滞的喔了一声,说:“你忙吧。”
书房的门开了又合,司辰风目光如炬盯着虚空的某一处看了好久,四下里安静的让人心悸……
蓦地,司辰风眼角飞快的抽动了下,眼底瞬间涌上无法言说的黑色风暴,脸上的表情……裂了。
林夭然睁着眼坐到了天亮。
她现在心里乱的很,只不过越乱,她脸上的表情越平静,所以早上看到司辰风的时候,她还能和往常一样,跟他打招呼。
她背着书包,书包里差不多装了她所有的东西,没吃早饭,直接走到玄关处换鞋子,换完鞋子,不忘冲司辰风躬了躬身:“司少,我先走了。”
要去赶公交,必须得走了。
司辰风正在看报纸等早饭,看也没看她,淡淡嗯了一声。
谈话和往日似乎没什么不同,两人的表现也没什么异样,只是空气流动的气息都让其他人觉得分外不适。
出了司家大宅林夭然脸上平静的表情就垮了。
她怎么可能不难过,又怎么会不难过。
“爱一个人
需要缘分
你何苦让自己越陷越深
别傻的用你的天真
去碰触不安的灵魂
每一天只能痴痴的等
……”
大脑一片空白的林夭然,脑海中突然蹦出了天后的歌,连旋律都无比清晰……
围巾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在外面的林夭然突然弯了弯眼睛,别人也看不出她是高兴的弯起了眼睛还是痛苦的扭曲了表情。
“爱一个人
别太认真
你受伤的眼神
令人……”
“操泥妈也,大清早的打什么打!”
粗鲁的骂声突然响起,那段歌声也戛然而止。
林夭然眼神顺着声音看过去……
此时车上,加上司机也就三个人,林夭然坐在倒数第二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