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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卓阳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她。
后面的话，林夭然突然被堵在那儿，说不出来了。
林夭然掏出手机，当着顾卓阳的面给宫朔打了个电话。
顾卓阳的情况，易波肯定都跟宫朔说过了，她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顺便在宫朔那边报备一下，这几天大概会顾不上那边。
“唔，这样啊，没事，那小朋友现在怎么样？”
电话那边传来宫朔阴晴不定的声音。
林夭然看了顾卓阳一眼说：“医生说问题不大，在医院观察两天，没有问题就可以出院回家休养。”
“嗯，那就好。”宫朔说：“你刚刚那个室友打算怎么处理？”
郑茵茵？
林夭然眉心微微蹙起，脸色也有点不太好看。
顾卓阳听不到两人的对话，但是他一直盯着林夭然，此时看到林夭然脸上现出这种神情，不自觉的提了心。
“在铜雀台闹事，按规矩处理。”林夭然说。
电话那边的宫朔笑了一声，说：“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会下狠手呢。”
林夭然隐约察觉到宫朔似乎生气了，她想了下说：“我和她之间如何，是私人恩怨，我自己会解决，但是到铜雀台闹事却是一定要按规矩办的。”
宫朔淡淡嗯了一声，说：“随你。”
林夭然又接了一句：“下周出国的行程不会受到影响。”
宫朔却笑着说：“受影响也没关系，机会嘛，多的是。”
林夭然这次直接皱起了眉。
宫朔已经很久没有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了，她看了看顾卓阳，一直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挂了电话后，顾卓阳看林夭然一直不说话还心事重重的样子，试探着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很忙？”
林夭然还在想刚刚宫朔的异常，听到顾卓阳这么问，抬眼看着他：“嗯，怎么？”
她并没有刻意去掩饰她的担忧，所以脸色看上去稍稍有些凝重。
顾卓阳微微一怔，说：“需不需要帮忙？”
帮忙？
要不是你跑铜雀台胡闹，会给她添这么多麻烦？
林夭然一直压着的怒气终于被顾卓阳的固执给撩了出来，她脸一沉：“我问你，你今天去铜雀台干什么去了？”
林夭然陡然变脸，顾卓阳有些许怔愣，脸上到是平静，说：“我就去看看。”
语气一如既往的倔！
林夭然冷着脸看着他。
顾卓阳被她看的有点心虚，说：“你又不接我电话，我只能去找你。”
林夭然怒气未平，又被他这话激起一腔火。
“我没问你这个，”她拧着眉问：“只去看看就闹那么大声势？郑茵茵又怎么会跟你在一起？”
林夭然直视他，不容他躲避，也不容他撒谎。
撒谎倒是不可能，只不过，顾卓阳不想答，直视执拗的和她对视。
林夭然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心里没由来一阵烦躁，推开顾卓阳的手说：“你休息吧，我有点儿事要处理。”
顾卓阳这次倒是没有再坚持，不过，林夭然脸色这么难看，他当然知道林夭然是生气了。
这让顾卓阳有点……有点抓狂，他根本，根本就不是要找林夭然吵架的，他只是……只是……
“你和宫朔在一起了吗？”
林夭然刚站起来走了几步，顾卓阳就忍不住了，看着他的背影问道。
虽然很不想承认，可他就是吃醋了。
还是最没有资格吃醋的那一个。顾卓阳一想起来这茬，全身的毛都炸了，恨不能把铜雀台夷为平地。
林夭然顿了下，说：“这是我的事。”
顾卓阳这么问，林夭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今天发生的这些事，归根到底还是……
她本来想说，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但是话到嘴边还是转圜了些，不想说的太硬。
可，这句话落在顾卓阳耳里，和那句不关你事，是同样的效果。
他翻身坐起来，提高了音量问林夭然：“所以呢，你们在一起了吗？”
在一起了。
这四个字就在嘴边，林夭然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最后，她干脆什么也没说，直接就走。
顾卓阳脾气一上来，从来都不顾后果，他下床直接追了过去，挡住了林夭然的去路，一手撑着门，沉着脸问林夭然：“回答我，你们，在一起了吗？”
林夭然被顾卓阳折腾的整个人都有点疲，她抬眼看着顾卓阳，说：“顾卓阳，你能不能不要给我添乱？”
她事情已经够多的了！
顾卓阳盯着她的眼睛，说：“你回答我的问题。”
林夭然点点头，说：“回答你问题可以，但是，如果答案不是你想要的，你能保证以后不闹事了吗？”
顾卓阳倏然就静了。
☆、622 无可救药
林夭然不再看顾卓阳，轻轻推开他就要出门。
什么答案，已经心知肚明，没必要说的那么明明白白。
只不过，她还是低估了顾卓阳。
被顾卓阳拉住手的那一刻，林夭然真的很无奈。
“你能等等我吗？”
身后传来的是顾卓阳，带着期待和些微恳求的声音。
等？
怎么等？
等到什么时候？
林夭然推开他的手：“不能。”
她说：“顾卓阳，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说这些，你的喜欢，我很感激，但是我无法接受，你现在的每一次出现对于我而言都是负担，远离我的生活，是我对你唯一的请求。”
漫漫风雨途，每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她都不忍心，也不愿意让他们伤心，可有些事注定不能两全。
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三年，”顾卓阳说：“你就等我三年！”
别说是三年，就是一年她也等不了。
林夭然没再说话，直接走了。
走到走廊尽头，林夭然转身进了楼梯间，她在楼梯间站了好一会儿，才给秦晔打电话。
她得知道，她走后，铜雀台又发生了什么事，以及郑茵茵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宫朔对这件事对顾卓阳又是什么态度。
电话接通后，秦晔的声音非常小，一听就知道是在偷偷接。
“怎么了？”林夭然问。
秦晔很小声的说：“妖妖姐，宫少发火了！”
林夭然皱了皱眉：“为什么发火？”
“我也不知道，”秦晔说：“你和易经理走后，宫少就特别生气。那个郑茵茵宫少直接交给刘哥去处理了……”
看来不是因为郑茵茵。
林夭然捏了捏眉心，脸色有些难看。
不是郑茵茵，那就只能是因为顾卓阳了。
果然还是引起他的注意了！
她都已经那么小心了。
就在林夭然思考的时候，秦晔的声音又从电话那边传来：“妖妖姐，你那边情况怎么样啊？你同学没事吧？”
“没事。”林夭然说：“你帮我留意着点宫少，这件事毕竟是因我而起。”
秦晔马上说：“好的，你放心！”
挂了电话，秦晔长长舒了一口气，结果这一口气还没舒完，就看到段小蓬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秦晔一愣，反应过来后，马上说：“蓬蓬姐！”
段小蓬没有应她那声，只是看着她问：“跟谁打电话呢？”
秦晔面不改色的说：“我担心妖妖姐，问问她那边的情况。”
段小蓬笑了一声，说：“这样啊，那她那边情况怎么样啊？”
秦晔也笑着说：“挺好的，妖妖姐让我不要担心，好好工作。蓬蓬姐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先去忙了。”
她不想跟段小蓬多说。
段小蓬却喊住她说：“听说你正在给你弟弟寻找肾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秦晔猛然僵在当场。
林夭然再回病房的时候，顾卓阳正侧躺着，背对着门的朝向。
“睡着了吗？这样对伤口不好……”
林夭然等了一会儿，顾卓阳也没反应。
她猜他没睡着。
既然他想这个样子躺着，就让他这样躺一会儿，半个小时之后，要还是这样，她就不客气了。
顾卓阳确实没睡着，不仅没睡着，眼睛都是睁着的。
他看着不远处的墙壁，脸色异常平静，平静的有些诡异。
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有点像面壁思过。
半个小时后，林夭然看顾卓阳还是不动，她也不多说，拍了拍顾卓阳的肩膀。
顾卓阳也没伪装，转头看着她。
“趴好，该睡觉了。”林夭然说。
顾卓阳收回视线，翻身趴好。
配合的让林夭然有些讶异，但是转念一想，许是刚刚她那一番话让顾卓阳想通了。
林夭然在陪护床睡着前，对顾卓阳说的是：“夜里有什么事直接喊我。”
顾卓阳嗯了一声。
林夭然听到他的回应，闭上眼，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她累的很。
不仅身体累，心也累，睡的很熟。
顾卓阳却睡不着。
他偏头看着陪护床上的林夭然。
虽然关了灯，黑漆漆的，但是还是有光线照进来，借着这点光线，他能清楚的看到林夭然的睡颜。
看了不知道多久，顾卓阳突然起身，轻手轻脚的下床，又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站在林夭然身旁。
借着夜色和光线的遮挡，顾卓阳没再隐藏脸上的神色。
难过，伤心，不舍和心疼，顾卓阳就那么看着林夭然，看了好一会儿，他轻声说：“为什么？”
林夭然今天难得睡的比较熟，并没有察觉到顾卓阳醒了，自然也不知道他此时就在自己床边站着。
顾卓阳站了一会儿，又很轻声的说：“可我还是很喜欢你。”
就算你不接受我，我还是很喜欢你。
那么喜欢你，真是无可救药了。
末了，顾卓阳在林夭然脸颊上亲了亲，才回去睡觉。
之后的两天，顾卓阳出乎林夭然意料的乖，还非常配合。
林夭然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在顾卓阳住院的这几天里把顾卓阳照顾的非常好。
因为顾卓阳回家也没有人照顾，就在医院多住了几天，
本来恢复的挺好，结果在第五天的时候，伤口不知怎的裂开了，线都开了，只能重新去缝合。
而林夭然出国的日期已经不能再拖。
顾卓阳刚缝合完，脸色不是特别好，他无所谓的说：“我没事，你不用管我，你有事的话就去忙吧，医院里有医生也有护士。”
林夭然不太放心。
她在的时候，伤口都能裂开，她这一出国就是十天，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可她现在也没办法，最后只能给秦晔打了个电话，让秦晔在她出国的这段时间里帮忙照看一下。
请秦晔帮忙的事，林夭然自然需要在宫朔那边报备一下，倒也不是要说明什么，只是怕让秦晔难做，在宫朔那里过了明路，她也方便一点，免得到时候有人说什么。
对此，宫朔倒是很好说话，直接就应允了，还跟她说，需要什么直接跟他说，有他在，顾卓阳肯定不会有事，让她放心。
她本来是挺放心的，被宫朔这么一说，反而有点担心了。
出国那天，宫朔亲自送她去机场。
车上，林夭然说：“宫少不用这么麻烦，还是跑一趟。”
宫朔笑笑说：“不麻烦，应该的。”
说完他冲林夭然眨了眨眼，林夭然一愣，恰好此时车子停下，林夭然已经看到守在入口的媒体记者。
他们还没下车，镁光灯就已经此起彼伏闪个不停。
☆、623 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