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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我有些愚钝,不太明白。”乔唯安听得云里雾里的。
“种善因结善果,不管是人类还是鬼物,都是一个道理。”
乔唯安从未想过阿飘以后会如何,跟着她去帝都继续过着只有她才知道他存在的生活,还是离开她彻底在这世界上消失,坠入轮回。然而,住持的这一番话,却让她的心里从未有过地不安。
☆、第二十三撩 受伤
前一日下的雪在太阳的照耀下刚刚融化,地上还湿着。小沙弥们搬出几张干净的桌椅,乔唯安四人便坐在大雄宝殿前的千年古树下参禅品茶。
华夏传统文化中茶与佛教的渊源极深,可以说互相融合密不可分。更有神话相传茶树就是释迦摩尼为了抵挡睡魔而割掉的眼皮幻化而成。看着住持大师心平气和地一步步为他们冲泡寺中所种的禅茶,比平日里所见的茶艺更多了几分神圣与庄严。
上午品茶参禅下午听大师在座坛上讲佛法,时间过去得飞快。晚饭过后,乔唯安和宋丙年绕着寺庙散步消食时,恰巧望见阿堃从后山茶园向这边寺院走来。阿堃身材高大壮得像个熊,一脸冷酷的凶相,若是怒目圆瞪必然吓哭小孩子。在这么冷的天气里,他穿得极单薄,手里拎着个鼓鼓囊囊的黑袋子,迈着大步靠近。
即使明白阿堃不敢把她怎么样,但乔唯安还是本能地错后一步,躲到宋丙年的身后。宋丙年唇角微微上翘,他回头看了乔唯安一眼,上前一步更把她挡得严严实实。
不过,人家阿堃并没有在意他们,他只淡淡地瞄了乔唯安一眼,绕过他们拐到另外一条路上渐渐走远。乔唯安尴尬地扁扁嘴,或许是她想多了。
临走时,她又望向阿堃来时的路,那条路住持没带他们走过,路边零星地开着几朵曼陀罗。翠绿的叶片上开着被白雪覆盖的红艳的花朵,煞是好看。她不由得想起糖霜山楂,酸酸甜甜,好看又美味。乔唯安心中一动,脚就不自觉地伸向那条路,但想到宋丙年陪在旁边,又只好收回来。
——————
第三日清早,天还未全亮,承吉寺笼罩在一片薄雾朦胧之中。乔唯安就披着大衣在后山沿着山间小路采了一大把火红的曼陀罗向回走。
山里气温低湿气重,空气中仿佛漂浮着无数个小水滴,在清晨的阳光照耀下闪着缤纷的色彩。随手在空中抓上一把,手心中便凝结出一小捧清水,仿佛就这样轻轻松松地捕捉到了阳光。
乔唯安走在花丛中,吐出一口浊气,昨晚散步时宋丙年对她说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阿堃与他们错身而过后,宋丙年忽然放慢脚步,神色凝重地开口:“师妹,昨天的事确实是刚刚那个叫阿堃的人做得不对,但寺里有住持坐镇,又有他的同伴约束。我们作为寺中的客人,还是没有插口的必要。”
“当时住持只远远地看着,周埙还没赶到,食堂里的其他僧人们都默不作声更不敢上前管。小沙弥不过十几岁的孩子他肯定应付不来。”乔唯安并不觉得自己开口为小沙弥说了一句有什么不对。
“可这是寺里的事,本来与你无关,你为什么要引火烧身呢?这对你我还有孙教授来说都没有好处。”宋丙年停住脚步回头看向乔唯安。
乔唯安直视着宋丙年,神色坦荡,掷地有声:“你的意思是我多管闲事还连累了你和孙教授?我不希望我的亲人和朋友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受到伤害时却没有人出手帮忙,甚至没有人为他们说一句公道话。我会为我的行为负责,出了什么事,由我自己承担。”
她抬脚就沿着石板路向前走,宋丙年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你……”
“宋师兄,”乔唯安深吸一口气,缓缓抽出被宋丙年箍着的手腕:“谢谢你对我的关心,可对我来说,观点一致更重要。”
后来她是一个人回的房间,一夜浅眠直到天蒙蒙亮。
茶园雾气蒙蒙,半人高的茶树将乔唯安的外套打了个半湿。她深吸一口气,望向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忽然轻轻出声:“你也觉得我不该那么做吗?”
阿飘在她身后停下,下意识摇头,但想到她看不见,又飘到她身边,摘下一片宽厚的茶叶放在她的手掌心。
乔唯安感到手心痒痒的,修长的手指在茶叶上一笔一划地写着,似乎写到了她的心里:为自己和同伴考虑,并不构成冷漠的理由。你不会有危险的,你还有我。
看着阿飘认真的神情,乔唯安觉得双颊发热,仿佛周身的水汽都要被她蒸发掉了。
这时,一声粗话打破了茶园的静谧——
“妈的,要不是当时我看见旁边还有一辆车,我肯定开过去多撞几下。他居然还活着,真是失策。”
声音粗犷中带着些许沙哑,乔唯安心中一惊,如果她没记错,这声音,就是那个阿堃。
“老爷子把这事压下来了。但我不可不信他能压多久,那帮老头子不是吃素的,他们不会让一个外国人来当继承人。”
随着天光渐亮,说话声和周遭的景色也渐渐清晰起来。乔唯安直觉自己无意中听到了不得了的大事,她屏住呼吸,猫着腰儿,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溜走。
“少爷,您可不能大意。就算是植物人也有可能醒过来,就怕夜长梦多啊。不如,我再去……”阿堃话音一顿,忽警觉:“谁?”
一只脚扭成怪异的角度,乔唯安躲在茶树丛中,脸色发白,咬着下唇,冷汗淋漓。
“谁在那?滚出来!”阿堃渐渐靠近,口中低喝。
她忍着脚上的疼痛,大气不敢出。从他们刚刚的对话中听得出来,他们干得极可能是杀人越货的勾当,万一被他们发现,她恐怕会被灭口啊!
“我知道你在哪。你现在出来,我可以保你一具全尸,要是一会儿被我揪出来,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随着脚步声渐渐靠近,乔唯安不受控制地浑身发抖。
这时,一大片小山似的阴影笼罩住她的头顶——
“喵——”
一道黑影从乔唯安的上顶闪过,紧接着,就听近在咫尺的阿堃一声惨叫:“啊!啊——”
不知从哪窜出一只野猫,张开锋利的爪子,刚触碰到阿堃,就在阿堃的胸前后背划出两道鲜血淋漓的口子。
阿堃挥着手臂试图打下野猫,可他身材高大壮硕如熊却不如娇小的野猫灵活,几番挣扎身上的伤口只越来越多。
乔唯安双眸紧闭,捂着耳朵,阿堃的惨叫和野猫的怒吼交替着一声声刺痛她的耳膜。
忽然,野猫一声凄厉的惨叫后是重物摔在地上的声音。
乔唯安心里一紧:野猫被阿堃摔死了?完了,前两天刚得罪过这家伙,要是被他发现她偷听了他们的对话,一定会死得很惨。脑中想象着孙教授和宋丙年发现她时的情景——无名女尸被残忍肢解曝于山头……她不禁打了个寒噤。
“原来是只猫……啊啊!鬼、鬼啊——”
阿堃的惊叫也吓得乔唯安浑身一抖,她微微抬头,拨开面前的枝叶。茶树丛中,阿飘探出半个身子,七窍流血,头部扭成诡异的角度,张开双臂,手心冒出的鲜血一滴一滴地滴落在身下的叶子上,仿佛在向他们招手……
此刻的乔唯安已经完全没有当初第一次发现他时的惊恐,反而觉得好笑,要吓人就正经点专业点,为什么还要比个剪刀手。
阿堃和周埙已经跑远,乔唯安终于松了口气。阿飘恢复原貌,侧低着头看向乔唯安,唇角含笑,眸色纯净,好似刚刚发生的不过是一场恶作剧,调皮却又让人安心。
“那只野猫也是你扔过去的吧?”乔唯安福至心灵地问出口。
阿飘笑意更浓,张了张嘴。乔唯安不太会看唇语,但也猜得出他在说:它没事。
阳光突破浓雾轻柔地洒向恢复静谧的茶园,为茶树叶子涂上一层金光。气温渐渐升高,再不像夜里那般寒气逼人。光线穿过阿飘的身体,使得整个身子看起来淡得近乎透明。他瑟缩一下,抬起手遮住落在头顶的光线,看向乔唯安。
乔唯安会意,摇摇头:“你不必担心我,我会打电话叫宋师兄来。太阳出来了,你快回戒指里吧。”
阿飘微微蹙眉凝视着乔唯安片刻,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无奈地化作一缕白烟钻回戒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乔唯安坐在树丛里动也不能动,额头上细密的冷汗干了又湿。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混沌中,三个人影由远及近走来。
“教授,宋师兄,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她的呢喃声轻如蚊蝇。
“别这么说,是我没把你照顾好,我要是陪着你出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宋丙年在乔唯安的面前蹲下:“师妹,不介意我来背你吧?教授和住持大师都一把老骨头,要是背你,没到山下就要散架。”
这有什么可介意的。乔唯安轻笑着被孙教授和住持扶上宋丙年的后背:“我可不轻的,你悠着点。”
看着宋丙年脖颈上突起的青筋,乔唯安莫名有种恶作剧得逞般的快意。
宋丙年到底是年轻人,就算身上背着一个人脚程也比孙教授和住持快些。他与身后的两人拉开一段距离,状似不经意地对乔唯安说:“那两个人,其中一个被抓得满身是伤,今天一早就下山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发文晚了点,但我会努力的,努力做到每日一更
☆、第二十四撩 沈医生
宋丙年状似不经意地对乔唯安说:“那两个人,其中一个被抓得满身是伤,今天一早就下山了。”
乔唯安一怔,刚想开口,就听宋丙年又接着说:“放心,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你可能会关心的事实而已。所以,回去后不要乱想,安心把伤养好。”
乔唯安心头一暖,却又想起前一晚对他说的话,心里酸酸的不是个滋味,于是闷闷地说:“谢谢师兄。”
“我相信在这一点上,你我的观点是一致的。所以,可不可以别把我推得太远?”
宋丙年没有回头看她,她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宋丙年,只得趴在宋丙年的肩头装睡。
许是她惊吓过度,头一歪还真的睡着了。等她再醒来时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的气味,意识回笼缓缓睁眼,如太阳一般耀眼的无影灯悬挂在她的头顶。
她本能地眯眼,抬手遮住头顶的光。
一双冰凉的手轻柔地细致地抚摸着她的小腿,仿佛一条蛇吐着信子,沿着小腿光滑的皮肤一寸一寸地从膝盖下移至脚踝。乔唯安倒吸一口气,全身汗毛倒竖,立刻抬脚就踢——
怎么会动不了?
来不及再思考其他,那双手已抚至脚踝伤处,只听几不可闻的“咔嚓”一声,紧接着,从乔唯安的喉咙里冲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啊!!!”
惊起窗外一群飞鸟。
“哎呀,不好意思,刚刚配的麻药剂量小了。”头顶传来陌生女人的声音。
哪来的蒙古大夫?!乔唯安痛得头昏眼花,额头渗着一层层冷汗,喘着粗气说不出来话。
那只痛得几乎失去知觉的脚被大夫动作麻利地拿起又放下,只过了片刻,整圈脚踝都被打上厚重的石膏。
“处理好了。只是扭一下而已,稍稍有点骨裂,不过没关系,你女朋友还年轻,多养养就好了。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期间忌冷忌辣忌发物,不能剧烈运动,多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