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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影不堪光照,抬手遮着脸,转身就直奔戒指处躲去。而乔唯安早已预料到,她眼疾手快地把银质十字架扔向戒指,刚巧十字架项链将戒指套住。鬼影脚步一顿,无法再近前,骤然转头拧眉瞪向乔唯安。
乔唯安倒吸一口气,这才看清面前这鬼的真实面容。
作者有话要说: 鬼终于出来了,惊不惊喜?期不期待?
☆、第七撩 协定
月光星星点点地洒在他的苍白的侧脸上,微微凹陷的眼窝,挺直的鼻梁在另半侧脸上印下一层淡淡的阴影,半侧完美半侧恐怖,却有种让人想要进一步探究的神秘。薄唇微启,他轻轻地动了动似乎要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口。一双剑眉聚拢,在眉心处拧成一个川字,双眸凶巴巴地瞪着乔唯安,试图用眼神诉说他的不满。
不过,乔唯安一点也不畏惧他,面对这么符合她审美的长相怎么可能会害怕?就算是戒指里的鬼,也是个帅鬼,看这高鼻深目的轮廓没准儿还是个外国鬼。
“你的退路已经被我堵死了,你的食物也已经沦落到我的手里,”乔唯安把蛋糕端在手里,歪着头问出声:“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从哪来,为什么跟着我了?”
随着乔唯安的动作,手机的光亮在他的身上晃过,吓得他连忙蹿到黑暗的角落里抱着双臂,垫着脚尖站得笔直瑟瑟发抖。
原来鬼真的怕光?她的小天使们真是博学多才。
看他的样子也怪可怜的,乔唯安用手机的光亮扫过他的藏身处,清了清嗓子:“喂,你很怕光?”
他原本埋进双臂里的头缓缓抬起,双眸慌乱又无辜地点点头。
那神情就像去年出现在小区门口的流浪狗狗,小心又胆怯地接近小区保安为的仅仅是一根香肠,乔唯安心中一软,声音便不自觉地轻柔了许多:“那我会把光关了,但你要保证你不会攻击我,也不吓我!”她一定脑抽了,居然会想着和一只鬼讲条件。
他眸光一闪,微微勾起唇角,乖巧地点点头。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别、别这么笑,笑得她差点厥过去。乔唯安深深地吸了口气,在心中默念:他是鬼啊他是鬼。可一只鬼长得这么好看干什么?有什么用?又不能吃!
乔唯安关掉手机手电功能,就连屏幕光也调成黑屏,她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握着手机在鬼影面前晃了晃:“看吧,我说到做到,所以,现在轮到你了。”
鬼影微微抬眸,扫过最新款IPHONE手机,又瞄着乔唯安的脸色,双眸一转,微微勾起唇角,向乔唯安抛来一个意味莫测的笑容。
乔唯安心中隐隐觉得他不会乖乖就范,刚要重新开启手机屏幕,就见鬼影化作一道黑雾如一条轻盈的丝绸,迅速绕过她飞向她身后。乔唯安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出去,她即可转身,身后已经再无鬼影。
躲哪里了?
原本想和他好好说话,却没想到被涮了,乔唯安也不再客气,径直走向墙边开了厨房灯。厨房里还弥漫着新鲜乳酪的味道,厨台上的小蛋糕完好无损,不像被动过手脚的样子,慢慢收回目光,再看向蛋糕旁的青铜古戒,那戒指正立着,以诡异的姿势正“奋力”滚出十字架项链的包围圈。
骨碌碌——被银链子挡住了。
骨碌碌——又被银扣子卡住了。
再接再厉,骨碌碌——撞十字架上,如被电击般颤了颤,无力地“瘫”倒。
乔唯安唇角抽搐,拿起十字架吊坠轻轻戳向戒指,戒指颤颤巍巍地躲闪。再戳再躲,一连几个回合,戒指怎么也逃不出项链的包围圈,很明显落了下风。
复古的雕花壁钟敲了十一下声响,乔唯安也放下吊坠无奈地说:“喂,你这是何必呢?我好声好气地想和你商量,可你就知道逃,逃有什么办法?有本事别在我家呆着啊!”
她转头看向壁钟:“都晚上十一点了,我准备睡觉去了,你不是喜欢吃蛋糕吗?那你就闻着蛋糕的味道好好反省吧。”
说完,她关了灯,走出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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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睡得极不安稳,梦里总有一双清澈的眼眸,顶着小扇子似的睫毛忽闪忽闪地无辜地望着她。天刚蒙蒙亮,乔唯安就披了件毛衫起身回到厨房。H市气候湿润,植被覆盖率极高,秋末冬初晨雾迷蒙,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就连厨房也陷进一片神秘的静谧之中。厨台上乳酪蛋糕依旧完好无缺,青铜古戒安静地躺在银质十字架项链的中央。
乔唯安小心地靠近厨台,虽然脚步声几不可闻,但还是被“听”见了。只见青铜古戒兴奋地跳跃起来,像车轮一般贴着银项链滚了个圈,最后停在最靠近乔唯安的地方“啪”一倒,便一动不动。
乔唯安傻眼,瞪了戒指半晌:“……你在向我求饶?”
戒指重新立起身,原地前后滚了滚,再次趴倒。
乔唯安仿佛看见一只狗狗可怜巴巴地趴在那,还时不时小心翼翼地偷瞄她的神情。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说好的建国以后不许成精呢?
“好吧,那你要保证不许吓我,不许躲起来,我们平平静静地好好聊聊。”乔唯安指着戒指佯装凶巴巴地说:“你见识过我的厉害的!”
——————
她拉了窗帘,遮挡住渐渐明亮的阳光,又重新走回厨台边撤去困住戒指的十字架项链。
紧接着,青铜古戒剧烈地颤动起来,一抹如烟似雾的清尘飘出来,眨眼间便化作人形飘在乔唯安的身侧。
“哎呀,吓、吓我一跳,”乔唯安拍着胸口轻呼,微微抬头看着飘在面前的家伙:“那个,我们能坐下来聊吗?你这样飘着好像怪累的。”
他稍稍歪着头像是思考了片刻,飘到餐桌边拉开椅子,双手规矩地放在大腿上,后背挺直乖乖地坐下。
乔唯安目光扫过他一连串僵硬得如同木偶般的动作唇角抽了抽。她也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清清嗓子:“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来我家?还有,你和那天被撞的卡宴车主是什么关系?”
清澈的双眸呆呆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缓慢地摇摇头。
“……”
乔唯安从小到大从未遇到过这种……超自然的家伙。谁能告诉她,这家伙是什么意思?不能说自己是谁?和卡宴车主没关系?还是……
乔唯安福至心灵地问一句:“你不会说话?”
他眼底划过一道暗光,唇角轻轻上扬着点了点头。
别、别这么笑,会让她的心漏跳半拍的。乔唯安双手暗中握拳,深深地吸了口气:“我找纸笔,你来写怎么样?”
他立刻摆手蘸着餐桌边杯子里的白水在桌子上写着:没用的,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谁,至于其他问题,我更没办法回答你。
他的字遒劲有力大气磅礴,写字的手指更修长而骨节分明。可写下的内容,让乔唯安不禁揉了揉眉心。一问三不知?这还能不能好好地交流下去了啊。
“那你知道自己是什么吗?”乔唯安无力地问。
他疑惑地侧头看向她,轻盈的睫毛剪影印在他的下眼睑上,神色晦暗不明。
整个厨房安静了片刻,只余乔唯安的呼吸声。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着什么,当看到桌子上的问号时,心里莫名地失落。
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她轻轻地出声:“那,我就叫你阿飘吧。不管你是什么总得有个名字来称呼你啊。”
原本她想找个道士或者其他什么赶走他,可当她看见他眼神里人畜无害,迷茫无助的样子,她的心又软了下来。
“我叫乔唯安,既然你已经在我家住下了,那以后就得听我这个房东的,否则,”她指向厨台的青铜古戒:“我立刻把这枚戒指扔垃圾站。”
“首先,我们约法三章:第一,不准在没经过我的允许就偷吃东西!第二,不准出现在我的卧室,更不许半夜满身是血地吓唬人!至于第三嘛,唔,暂时还没想好,留着以后备用。”乔唯安挪着椅子凑近,直视他的双眸:“怎么样?能做得到吧?”
他眨眨眼,不动神色地在桌子上写了一行字:第二个其实是两条吧?
乔唯安唇角抽了抽,握紧银十字架项链在他面前晃了晃,扬眉笑问:“你敢有疑义?”
他下意识地缩起脖子,摇摇头。
“那就好,作为见面礼,我昨晚做的蛋糕归你了。唔,如果放了一晚上还没变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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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唯安出了厨房,拉开客厅的窗帘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天光大亮。茶几上的手机屏幕闪着光,她拾起手机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微怔,但只是一瞬就接了起来:“爸,您回来了?”
电话另一端远在帝都的乔父刚刚走出机场上了专车:“恩,刚下飞机。你这些天怎么样?”
乔唯安走到阳台边,望着窗外叶子掉得七零八落的银杏枝条:“挺好的啊,我的生活能力你还不信?而且这段日子苏二哥也在H市,然然也有来……”
“我问的自然不是生活上,”听着乔唯安顾左右而言他,乔父心急:“小李给我看了微博截图,路遇车祸报警那个是不是你?”
乔唯安一噎,但转念一想,李秘书就是父亲的眼睛和耳朵,他什么不知道啊?
“对,那个人是我。一件小事而已,没上热搜,现在也已经平息了。爸,您就甭操心了。”听着父亲浓重的帝都口音,乔唯安也忍不住讨好地换了呛调。
乔父沉声,作为上位者的高度:“你这次处理得很好。不过,有的人是该提个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乔爸爸粗线,渣渣们,寿司吧!
☆、第八撩 靠近
“你这次处理得很好。不过,有的人是该提个醒了。”
乔父捂住话筒似乎在和李秘书说着什么。乔唯安在电话另一边听着听筒里模糊的声响,没过一会儿,乔父的声音又从听筒里传来,语气温和了不少:“女儿啊,不要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抗。学校还有课吗?过年回来吧。”
“知道了,爸。不过,您日理万机的,我这不是不想给您添乱嘛。能解决的事,我就自己解决了。不能解决的,我再找您这个大靠山好不好?”乔唯安顿了顿,低头踢着脚下的羊毛地毯,低声试探:“爸,明年回帝都,我想正式进入甘霖工作。”
电话另一头一时没了话音。乔唯安忐忑地听着心跳即将溢出胸口。从上大学到考研,她一直打着回帝都进军农业领域的幌子学茶,这个理由让族里长辈们甚感欣慰。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么做其实是为了接手甘霖集团。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她心中一紧,便听见父亲无奈又略带些疲惫的声音:“甘霖本来就是你妈留给你的。当初我以为你只会学到大学毕业,没想到你比我想象得更有毅力,从那个时候我就猜到会有今天。既然是要完成你妈的遗志,就放手去做,我不拦你,至于族里那些人也不必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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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电话后许久,乔唯安的鼻子还酸着。
母亲去世那年乔唯安还很小。当年,江南茶商苏家的幺妹北上嫁来帝都,不说十里红妆,但也轰动了半个帝都贵族圈。连成片的帝都老院子挂着火红的绸带和灯笼红艳如天边的晚霞。母亲看似纤细柔弱,却自立坚韧。她嫁来乔家后不久,便着手用嫁妆成立了甘霖集团。并迅速在帝都茶商圈占领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