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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晏夕让你来找我的吧……你们母子见面了,所以来找我了是吗……”
一阵风吹过,吹起女子的长发。
一个身影从一旁的角落里走了出来,红色的眸子里不带任何感情的看着他所谓的父亲。
“原来你还记得她。”似乎有些讽刺,晏夕勾了勾唇。
晏资成大惊,看到晏夕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满脸的不敢置信,“你……你……”
“为何怕我?”晏夕缓缓朝着晏资成走过去,强烈的压迫感侵袭而去,对上晏资成的眼睛,“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晏资成不停往后退,在这样一双眸子的注视下,仿佛被恶鬼注视一般,猛地瘫坐在椅子上,“来人……来人啊!”
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寂静,不知何时,周边的侍卫早就不见了身影,就连新妃也已经在一旁昏迷不醒。
“你……你想做什么!”晏资成沉下脸。
晏夕看着这个从未正眼看过自己的父亲,心头竟然是一片平静,儿时的怨恨和埋怨,到现在都烟消云散了。
“上次。”晏夕一把拉住晏资成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你错过了母亲的忌日,总归是要补上的。”
晏资成满脸惊慌,看向晏夕身后的女子,“阿萄……阿萄救我。”
在他的印象中,无论他做了什么事,这个女子都会原谅他,都会义无反顾的来救他。
可这一次,女子没有动。
晏夕眼中讽刺更甚,“母亲怎么会来救你。”
女子缓缓走上前来,一阵白雾渐渐浮起,露出的是一个全身白衣,面色冷寒的男子。
脖颈处一痛,便没有了意识。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周边是一片漆黑,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晏资成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酒已经醒了大半。
“你个逆子!赶快给我滚出来!”晏资成怒吼道。
长期站在高处,让他已经忘了什么叫做卑微,已经让他忘了……生死垂危的感觉。
黑暗中传来一声轻笑,晏资成只觉得自己被一只手拎了起来,然后被狠狠地扔了出去,撞在了墙上。
还不等晏资成反应过来,一只手按住他的头,狠狠地朝着墙上撞去,一下,又一下。
晏资成天旋地转,隐隐约约尝到了血的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总算松了手,这回,晏资成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瘫在墙角,喘着气。
眼前突然传来光明,晏资成努力睁开眼睛,看见晏夕朝着自己走过来。
他想要往后退,却是退无可退。
嘴唇忍不住轻轻发抖,他支配晏夕时间太久,却忘了他究竟有多厉害。
“父亲,在我母亲面前,你怎么能这么狼狈呢?”晏夕笑笑,看向一旁。
晏资成浑身僵硬,缓缓看向一旁,那是一幅画像,画像上的女子还在笑着,眼中含情,神情专注。
这回,晏资成才发现,自己身边的景象十分的眼熟,正是那已经被火燃尽的烈妃的行宫。
晏夕看着他,“瞧,母亲正看着你呢,怎么不说话?”
晏资成觉得背后泛起了一股寒意,浑身都忍不住轻轻颤抖。
晏夕不再看他,走到了画像前,神情温柔,伸手抚了抚画像上女子的脸,“母亲曾经对我说过,她说她最幸运与最不幸运的事,就是遇见了你。”
晏资成神情僵硬。
“母亲让我好好护着这个江山,让我好好帮你。”晏夕放下手,神情逐渐冰冷,“可是!”
晏夕转头,一脚踩在晏资成的肩头,神情疯狂,“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竟敢杀了她!!”
晏资成甚至能听见自己的骨头在他的脚下碎裂的声音,剧烈的疼痛差点让他昏过去。
好在晏夕及时收回了脚,晏资成吐出一口气,脸色苍白,脸上的血迹让他看上去十分狼狈,“我……是你父亲。”
“父亲?”晏夕冷笑一声,“你不是说我是野种吗?如今来跟我谈这个,是不是晚了一点?”
晏资成冷静下来,“你想怎样?”
晏夕一把将晏资成丢到了画像面前,“我母亲让我不要怪你,所以我不会杀了你,不过你错过了她的忌日,所以,现在,你好好的在她的画像面前磕三个头,我便饶了你。”
“你……”晏资成的骄傲让他无法低头,他堂堂一个君王,对着一个女人的画像磕头,这简直是笑话!
可在晏夕满目冰冷下,晏资成咬牙,弯腰磕了三个头。
晏夕转头看向画像,“母亲,你瞧,这就是你看上的男人。”
晏资成深吸一口气,“现在可以了吧。”
晏夕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笑意,“当然。”
晏夕转身走了出去,晏资成发现不对的时候,宫殿已经被锁住了,无论他怎么敲打,都没有人开门。
一阵风吹过,烛光摇曳熄灭,宫殿里回归黑暗。
离欢看着晏夕的背影,垂下眼眸,“阎魔阵,他怕是撑不过去。”
晏夕看向远方,“那又如何?”
离欢没有说话。
“涯谷……”晏夕似乎叹了一口气,“以后就交给你了。”
离欢一愣,“主子?”
晏夕伸手丢来一块令牌,抬腿走开。
看着令牌上‘涯谷’两个字,离欢眼圈一红,朝着晏夕离开的方向跪了下来。
第二日,宫里的人在冷宫中找到了晏资成的身影,可惜晏资成神志不清,口吐胡言,时而痴狂大笑,时而又掩面大哭,请了御医看了之后,皆是没有法子。
宫中大乱之时,晏夕已经在离皇宫三百里的地方了。
“你便这样将所有的东西交给离欢了?”
两匹马并排走在山间。
晏夕神色释然,脸上带着笑,“离欢我是相信的。”
灰色衣袍随着马步子微微晃动,“你倒是洒脱。”
晏夕身子微微往后一样,调侃道:“你也一样。”
鸦息勾唇一笑,“那你就不是我主子了。”
晏夕轻笑,“的确,以后你便不用唤我主子了。”
“那我如何唤你?”鸦息问道。
晏夕赤眸中满是笑意,带着光亮,“儿时如何称呼,现在便怎么称呼。”
鸦息神色一僵,有些不自在的扭过头。
晏夕却不打算放过鸦息,驱马靠近他一些,调侃道:“怎么,不愿意?”
鸦息轻咳一声,“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晏夕知晓他是故意撇开话题,却也没有点明,“你身上内伤还没有好,自然不能赶路,我们便一路养伤,一路游玩,顺便找找我师傅那个老头子。”
鸦息笑笑,许久没有感受到过这样轻松的氛围了,树林间投下来的阳光,在身上是这样温暖。
“阿息?”
鸦息转过头。
“你可曾……”晏夕垂下眼眸,“怪过我。”
若不是因为他,鸦息也不会手上染上鲜血,若不是因为他,鸦息也不会被禁锢住。
鸦息微微一愣,随即一笑,“我怎么会怪你。”
“毕竟,你可算是我弟弟。”
作者有话要说: 晏夕的执念,对于皇宫,对于父亲,他都是无法释然的,他无法忘记他的母亲,可以说,他一直活在自己建造的笼子里。
打破这个笼子,他便可以获得新生。
☆、第四十七章
魔宫自从来了这位新主人; 就连气氛都严肃了不少,作风更是一改之前,原本以为老主人已经够严厉了; 却没有想到这位新主人更是雷厉风行。
青三作为服侍过两任主人的魔界中人,也忍不住赞叹一声,自从明子栖上任,他被逼得连修为都长进了不少。
而最近,这位雷厉风行的新主子; 总算是让所有人都有了一个喘息的机会。
这可要多亏了未来的魔宫夫人。
因此; 从来没有露面过的魔宫夫人,在众人心目中的地位可是水涨船高。
魔宫内被移除了一块平地,一颗巨大的桃花树在这里生长,粉红色的花瓣铺满了地面,一身黑衣的男子目不转睛的盯着桃花树。
一圈莹白色的光笼罩着桃花树,空气中的灵气达到了最充沛的时刻。
明子栖面色不变; 可放在身边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他等了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不过短短的两年; 他却仿佛已经过了两百年。
白色的光线在枝叶间穿梭,灵活的仿佛富有生命一般; 一片花瓣悠然落下; 正好落在了明子栖的发间; 他却没有伸手,他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瞬间。
千丝万缕的光线开始聚集,在枝叶间形成了一个光圈; 隐隐能够看到人形。
明子栖忽的松了一口气,看向光圈褪去后,斜坐在树枝上的女子。
一样的眉眼,一样的神态。
女子缓缓睁开眼,似乎是还没有缓过神来,眉眼之间带着写迷茫,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了下方明子栖的脸上。
两人对视半晌,都没有说话。
江花歪了歪头,看着明显有了些变化的明子栖,比如他头上的黑色犄角,又比如他身上消失不见的煞气。
明子栖颤了颤唇,缓缓露出了一个笑容,脸上带着柔情和激动,“你回来了。”
江花眨了眨眼,眉眼弯起,嘴角边露出了一个小小的梨涡,“我回来了。”
纵身一跃,明子栖伸出双手,准确无误的接住了江花的身子。
“你个傻子。”
女子的呼吸就洒在耳边,温热的,带着些许的湿意。
明子栖用力将女子抱住,似乎想要将女子揉进骨血,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眼眶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就快要流出来,好在他忍住了。
直到江花痛呼,明子栖才不舍的将手松开,然后就感受到自己的犄角被一双软软的手握住,那温度仿佛从犄角传遍了他的全身。
从来没有人触碰过他的犄角,魔宫中的人当然是没有这个胆子的,却没有想到原来被触碰的感觉是这样的。
“让你久等了。”江花伸手环住明子栖的脖子。
明子栖心神一动,看向女子娇艳的唇,伸手抚上去,“嗯,所以……你要补偿我。”
江花没有反应过来,便觉得自己的唇被一个软软的东西给覆上了,带着属于明子栖的清冽味道,似乎是有些紧张,江花甚至能看到明子栖微微颤抖的睫毛。
江花闭上眼,心头泛起涟漪,伸出舌尖,小心翼翼的试探。
这无异于在干柴上加了一把火,明子栖浑身一僵,随即抱紧女子的腰,毫不犹豫的加深了这个吻。
半晌,江花脸颊酡红,倒在明子栖怀里,微微喘着气。
明子栖也是呼吸不稳,目光深沉的看着怀里的女子。
被这样直白的目光看着,江花这张厚脸皮也是忍不住有些不好意思。
两人冷静一会儿,明子栖伸手揉了揉江花的头发,“罢了,这次先放过你。”
江花抬起头,眼中带着些不解,“什么意思?”
明子栖对上这双眼睛,好不容易压下的冲动差点又回来,伸手覆住她的眼睛,“别这样看着我。”
无论过了多久,这丫头对于这些事情,的确还是一知半解。
不过也因为如此,自己才舍不得伤害她一丝一毫吧。
江花拉来明子栖的手,正好看到了过来的青三。
江花皱眉,挡在明子栖身前,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警惕。
这也不能怪江花,迷迷糊糊沉睡了这么久,然后又看到了一个带着鬼面具的诡异人物,怎么可能不警惕。
莫名其妙被未来魔宫夫人冷眼相待的青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