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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人恩人,是仙尊!仙尊在等你呢!”白漫透远远地就看到了一身金灿晃眼的金貅,连忙偷笑着拽了拽身侧的梼杌,兴奋不已。
这是她第一次当小红娘了,真是好新奇好有趣的体验,上天保佑一定要成功地让恩人打动美人的芳心呀!
梼杌双手抱着半人高的巨大精致雕木盒子,没空理会白漫透的小动作,只能任由她去了。
大爷他现在心情很好,可以容忍很多小事。
梼杌看着不远处的金貅,眼里升起星星碎碎的期待。
她……会不会喜欢?
会不会像是胖兔子说的那样,开心得脸蛋羞红,笑得迷人又可爱?
啊,她是神仙,性子本就冷淡,兴许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但她至少应该会开始正视他的感情并不是儿戏和兽□?
兴许她会脸色微红,会手足无措……?
但天黑了,她又擅长隐藏情绪,等会他一定要睁大眼睛看着她,一点儿也不漏地将她的情绪都记录下来……
原来光是这么想象猜测着她会有的反应,便会叫他激动欢愉不已。原来他想看到她开心,想要哄她开心,这么想这么想。
心里期待又开心,脚步也不由得加快了,梼杌努力压抑着嘴角上扬的弧度,飞也似的朝院子中央的金貅走去。
金貅看着梼杌在她身前站定,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回来了?”
梼杌身侧的白漫透眼睛转了转,一把拽起傻愣在一旁的翡翠飞奔进了屋子:“仙尊,恩人,漫漫有事找翡翠师兄,我们俩先进屋了!”
金貅颔首,梼杌未动。
“喂喂喂放开我啊死兔子……”被拖走的翡翠再次炸毛,却敌不过白漫透的蛮力,终究越嚎越远。
“这个,给你。”梼杌内心又是开心又是期待,他用力地想了想白漫透说的那些肉麻兮兮的话,却是一句也想不起来,只好眨了眨眼睛,“碰”的一声将手中巨大的木箱放在了金貅身前,指着它笑得一脸无害道。
“金子?抢来的?”金貅扫了那木箱一眼,挑了挑眉,问得不冷不淡。
“嗯。”梼杌完全不觉得抢劫是件不对的事情,很开心地点了点头。
见他居然大言不惭还满脸开心地承认了,金貅满腔怒气并着那日在树林里憋着的气儿以及方才虚惊一场的气儿一同从心底蹿了上来。
“跪下!”懒散的神色瞬间染上了严厉,金貅正了正身子,对着梼杌大声娇斥道。
☆、28挨训受罚
挨训受罚
“什么?”梼杌却是完全没有想到金貅不但没有羞红了脸蛋,没有开心得眯了眼,甚至连看也没有看那箱子里的东西一眼,反而竟是迎头一声带着怒意的呵斥。
他顿时心一沉,不解而又错愕地瞪了瞪眼睛,脸色难看了下来。
“怎么?为师让你跪下没有听见吗?”金貅心下气得不轻,又看梼杌一副神色无辜的模样,心头更是一把火烧了起来,顿时冷声说道,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梼杌这才回过神来,随即心下狠狠一窒,眼中原本的开心期待一瞬间化成了浓重的阴霾。他心下蓦地一冷,浓浓的失望与窒闷涌上心头。
他完全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感到困惑与错愕之余,他又突然觉得自己很蠢。他满心想着讨她欢心,换来的却是她的厉声训斥。
不想让金貅看出他的失落与狼狈,梼杌撇开脸上所有的情绪,高傲地下巴一抬,沉着脸反问道:“凭什么?”
心中的失望委屈与错愕震惊交杂在一起,汇成了反击与叛逆。
梼杌这模样在金貅眼里就是“死不悔改”,“顽劣不化”。眼中闪过浓浓的怒意,金貅只觉得心下的怒火骤然迸发,猛地一挥袖子就“啪”地一声重重地给了梼杌一巴掌。
“凭什么?凭什么?!就凭你那日凶性大发,完全不听为师的命令虐杀了那肥遗兽!你这般不顾一切地随着自己的凶性乱来,你知不知道天似殿下已经起疑了?若是不小心被他或是被别人发现,你以为你有多少能耐能与他们抗争?到时候连为师也护不住你!还有你今日竟敢学习了人类打家劫舍,跑去抢夺人类的东西!这是什么?这是土匪!是强盗!万一不小心伤害到凡人的性命,你以为你有多少小命能折腾?!”
金貅怒极反笑,收回手的同时,冷冷地一扯唇便霹雳巴拉一顿严厉训斥砸了过去。
梼杌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甩得懵了,又听得金貅劈头盖脸的一顿责骂,心中那原本小小的反击与叛逆顿时一下子冲天勃发。
这瞬间,他什么都没有听进去。自然也没有注意到金貅话中不小心透露的消息——他的真实身份会让他有危险。
这是个套出自己真实身份的好机会,可梼杌完全将它忽略了。
“你竟敢打老子!”脸上微辣的痛楚夹杂着心中带着又是委屈又是愤怒的怒意一同勃发而出,梼杌只觉得心中难受之极,五指狠狠地朝空中一扣便幻化出锋利的爪子来。
他刚成人型不久,骨子里还多半是兽的本能:冲动性与攻击性。
金貅的行为让他不解又伤心,而通常兽类尤其是梼杌的本能是:谁伤了自己,便要以牙还牙千百倍地还回去。
伤心愤怒之下,薄弱的理智顿时被炸成了粉末,他脑袋轰地一声全乱了,身子一动便要扑向金貅。
“还敢动手?好!好!”见梼杌竟是这般反应,金貅也是怒极,连自己为何竟会这般生气、这般失常发火都来不及去想,便猛地旋身而起,指尖激射出一道璀璨的金芒,朝着梼杌破空而去。
梼杌伸出爪子便要抓破那金芒,谁料那金芒却是在被抓碎的瞬间化为一个圆弧形的结界,牢牢地将梼杌囚禁在了里面,任他怎么攻击都纹丝不动。
“混账放老子出去!”梼杌怒红了眼睛,不停的用爪子狠狠地击向这淡金色的结界。
“别费劲了,你动不了它。既然做错了事情就要承担,这是惩罚。你便好好呆在这结界里呆上两日,面壁思过。等想清楚了为师再放你出来。”金貅脸上余怒未消,冷冷地丢下这么一句话便转身离去。
梼杌狠狠地瞪着她的背影,墨黑的眸中闪过暗金色的流光。那流光,是困惑,是委屈,是愤怒,是震惊,也是难过。
他下意识地捂住隐隐有些抽痛窒闷的胸口,不知怎么的,竟渐渐压下了胸口那团难忍的怒意,神智逐渐清晰了些。
为什么,事实和他想得都是不同的呢?
为什么,他明明想要她开心的,可是却惹她生气了呢?
这两个问题一下充满了他的脑袋,让他连迁怒信誓旦旦却害得他被责骂的白漫透的空闲都没有。
梼杌看着自己隐隐作痛的爪子,满脸不甘的怒意之余,又夹杂着说不出来的沮丧失望。
*****
眼看着本应该甜蜜蜜的两人一人怒极拂袖而去,一人被罚困在结界里动弹不得,一直躲在不远处的草丛里偷看这院中情形的白漫透傻了。
这怎么和她预计的差这么多?!
“蠢货,都是你出的馊主意!你看看惹师傅生气了吧?!”迫于白漫透的强势而被逼在一旁一同偷窥的翡翠也是傻了许久,但傻完之后他怒了,气急败坏地抓着白漫透禁锢着他的小手便狠狠咬了一口。
“啊擦——好痛——”白漫透惨叫,这才泪眼汪汪地回过了神。
“活该!”翡翠看着白漫透手上那个红红的牙印,怒火顿时一敛,蓦地竟感到有些心虚,但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补了一句加强自己的气势。
“是、是漫漫做错了吗?可是、可是主人的话折子里都是这么写的呀……”出乎翡翠意料的是,白漫透却完全没有暴怒地跳起来咬回去,只是突然抽噎一声,带着哭腔看向了他,眼睛红红的,好似随时会掉下泪珠子来。圆润的小脸上满是自责与困惑。
翡翠顿时一愣,随即不知怎么的竟感到有些手足无措:“呃……你、你哭什么?”
“你方才不是说都是我出的馊主意害得仙尊生气,害得恩人被惩罚吗?”白漫透越发地自责,低下脑袋不知所措得绞着小手,满脸慌乱与不解,“是漫漫害了恩人……可是、可是我不想害恩人,我想帮恩人的呀!主人的话折子上面说想要讨好姑娘打动她的芳心,就要去做会让她开心的事情。恩人说仙尊喜欢吃金子,所以漫漫帮着恩人去弄金子,还将它们弄得精致无比,仙尊应该会高兴才是啊,为什么她反而生气了呢……”
“……”翡翠僵硬地看着白漫透滑落在两腮的泪珠子,沉默了半晌之后才叹了口气,一脸悲催地戳了戳她的脑袋,“因为你们去打劫了。”
“打劫?打劫不对吗?”白漫透诧异又迷茫。
白漫透身为一只家兔,能接触的就是自家主人接触的东西。她原先的主人是位外表大家闺秀内心却对江湖侠义十分向往的小姐。因此她看的那些话折子一般多是讲述英雄美人的情情爱爱,侠义心肠的江湖侠客之类的故事。
而白漫透也自然是从这些故事里得来了她口中的的“经验”。而这些故事里,大部分去打劫的都是一些正义善良、劫富济贫的英雄侠客,被劫的都是一些贪官坏蛋。于是这些白漫透的三观就这样被不经意地扭曲了,在她的所有印象中,打劫都好事,是值得颂扬,值得发扬光大的。
所以当她领着梼杌去打劫的时候,只记得不伤人,却完全没有意识到打劫偶遇的过路镖车和打劫贪官坏蛋是不一样的。打劫坏蛋然后拿着劫来的东西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和盲目打劫然后用战利品去讨姑娘欢心是不一样的。
“……打劫当然不对!这可是强盗的行为!”翡翠瞪眼,被白漫透这理直气壮的反应同样弄得有些迷茫。
“可是……”白漫透瞪圆了眼睛,惊奇又困惑地开始解释。
两人交涉半天,翡翠这才明白问题出在哪儿。
无力扶额,翡翠鸡同鸭讲似的地解释了半天,讲得嘴角都抽搐了,这才硬是将白漫透不正常的三观给掰了回来。
“……居然是这样的!”白漫透错愕又震惊地拍了拍脑袋,倏地站起了身子,“不行,我要去和仙尊解释!恩人他什么都不知道呀呀——”
尾音拖长,人已经不见了。
看着她乱蹦乱跳消失的身影,翡翠这才默默地扫了不远处面色震惊又错愕的梼杌一眼,随即在心中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欲哭无泪。
他这是中了什么邪啊这是!和那胖兔子解释也就罢了,为什么还会下意识地放开嗓门,叫他那师弟也一字不落地听明白了呀!
他明明一点儿也不想要师弟变成他师爹呀,他应该要随着师弟和师傅之间产生误会破坏师弟的计划才是呀呀,为什么他却鬼上身似的刻意给师弟也解释了一番,隐隐有了胖兔子似的白痴小红娘的模样呀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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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貅的寝房中,白漫透跪在地上,眼角偷偷地瞄着云朵大床上的金貅:“仙尊,漫漫说的都是真的!恩人、恩人他是被漫漫给误导了,他不知道打劫是不对的事情……”
金貅好似在出神。神色不是往常的漫不经心,也不是方才的冷厉严肃,反倒是有种失神,还带了丝类似懊恼的神色。
“……你起来吧,本座知道了。你亦并非有意,下回别再犯了便是,去吧。”金貅眼睛闪了闪,这才看向白漫透,神色带了些白漫透看不懂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