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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秦二爷看起来闷闷不乐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次下去除了折了三四个兄弟,还有一件事挺伤感的。”
“什么事?”
常叔叹口气说:“我们当时被扔出大殿,掉在广场上,那里全是那些骷髅人。它们力气又大,拖着人就往墙里钻,我们差点也是没跑出去。”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也幸好有老赵的那把金刀,也不算走投无路,你可别怪叔啊,叔当时是真想去救你的,但是后来皇宫塌了,我们就只好放弃回去找人的念头往外跑。当时我们出去的时候,发现下来时的那棵树已经腐烂透了,根本承不了多少重量。秦二是最后一个上来的,当时他刚踩上去那树枝就全被压断了,他掉了下去没能上来。那些骷髅人追上来的时候,我们都以为他死定了,结果当时爬的最快第一个赶过来的骷髅人把他往上推了一把。”
李秋元的筷子啪一声掉在了桌子上。
“之后你知道么,秦二上来后看到了那个骷髅人身上的衣服碎片,才知道那是他爸。”
李秋元“啊”了一声,有些百感交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常叔又说:“秦二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虽然心眼多了点,也文弱了点,但也算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回来后已经哭了两天了,昨天才好了一点儿,你可千万别再去问了。”
李秋元连连点头,“这是肯定的。”
常叔又叹气,“老秦这下是真的回不来了,不但回不来,还和那里的人一样中了诅咒,他又有拉达克人的血统,只怕在下面日子很不好过。”
两人表情沉重的静默了一会儿。
李秋元不作声的把粥喝完,才问:“你知道那个……陈索去哪里了吗?”
常叔表情变得古怪,“你说那个阿修罗?”
李秋元反应了一下,点了点头。
常叔说:“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我早上见他出去了,现在中午,也才过去了两个小时,我也不知道他去干什么去了。说起来这次能活着出来,我们还得谢谢他,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在皇宫的时候就得死在里头了。”
李秋元想想说:“要说怎么认识的,我小时候在村子里一棵槐树下边见过他,之后就是不小心上了一列古怪的火车,正好坐在了他的位子上。但一路这么久,我到现在也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常叔点头应了声,“哦,这样啊。”
“不过我知道一个唐朝的法师和他有很多能对得上的地方,可能是同一个人也说不定。”李秋元快速摸出手机搜了那段神仙感遇转里的诗文,发现这首诗里说的人是唐朝仙师罗公远,“可惜这个叫罗公远的方士并没有画像什么的流下来,不然还是可以认一认的。”
“这个你就别想了,从其他五道坠入人间道后只能存在精神体,这个唐朝的法师很可能就是他夺舍的第一人,容貌和他本相可能并不一致。而且据我了解,这个叫罗公远的法师,在晋代就出现了,唐朝时的他至少已经有两百岁了,所以准确的说他不是唐朝人。”
“晋代?”
“没错,这位修罗神很有可能是在晋代,或者是更早的时候就已经从修罗道坠到人间道了。”
李秋元忍不住想起之前莲华那次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对他们讲过晋代道士许真人斩蛇的故事,难道这些都是他所见所闻么?
“也就是说,不管是现在的陈索,还是以前的法师,都只能算是他的小号是么?不管是容貌,年龄,其实都不是他自己。”
常叔点头,“哎,按你们年轻人的说法,这两个确实只能算是他的小号。”
李秋元问:“那他原本的自己呢?”
常叔说:“佛经上说,阿修罗们原本在欲界天,但他们和天人打仗的时候,有很多阿修罗的躯壳被战争毁掉,于是极少数足够幸运能保住灵体的阿修罗就会坠入人间道借助人的躯壳继续修炼,我猜他是其中之一。但他能活下来兴许不是足够幸运,毕竟怎么说他也是身份最特殊的阿修罗,也是天人们最害怕的阿修罗,可能用其他方式活下来了也说不定。而且据说他因为法相清净明莹,又喜爱人间美玉,所以他还有个别称,叫做玉相子。”
“这些都是佛经上说的么?”
常叔摸摸胡子,“佛经上有一半,曾经认识一个传经的高僧对我讲过另一半。”
“那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么?”
常叔摇头,“只知道修罗界中有这么一号角色,确实不知道名字。”
“啊,您这么渊博的人都不知道么。”
李秋元还想问什么,忽然见常叔朝她挤眉弄眼,她心领神会的抬头看了眼前方的镜子,果不其然看到身后一道熟悉的颀长身影拂开帘布走进来,她立刻闭上了嘴。
常叔不太自然的起身和眉眼清冷的少年打了个招呼。
少年可有可无的淡淡一笑,转而看李秋元,“醒了是么?”
李秋元点点头。
“我们得走了。”
“噢。”
常叔看着两人走出门,在后面弱弱喊了声,“小秋,以后有事记得电话联系啊……”
李秋元的尾音拖得极长,“知道了——”
……
返程的车上,李秋元裹着赵父留下的那件军大衣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车窗外依旧是一片荒芜的昏黄色,车子颠簸在灰尘滚滚的土路中。
李秋元看了一会儿外景,回头问:“我们这么快就要走了么?”
少年的视线落在路面上,“你还想在这里呆多久?”
李秋元沉默了半天,仿佛不知道怎么开口似的,“我是想问,那座土城下的诅咒,你有办法解除么?”
少年闻言侧头看了她一眼,“你是在替谁问这个问题,秦二么?”
李秋元点头,“他爸爸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知道。”他语气略有嘲讽,嗤笑,“所以呢?你那点同情心又开始泛滥了是么?”
李秋元一阵语塞,正想反驳点什么,就听见他不紧不慢再次补充了句,“我不仅知道,还知道他就是当年那个拉达克人的奸细。”
这个年份明显不对,然而李秋元很快明白过来,十分震惊的问:“你说的是前世么?”
“不错。”他唇角的弧度敛下去,清冷的眉眼再次恢复淡漠,“所以,万事皆有因果,管好自己的事就够了,少把自己当救世主。”
李秋元神情尴尬,挠挠头皮没再接话。
车窗外沙尘滚滚,车内则是一阵平和的静默,李秋元内心不由猜测起这个未来老板对她的厌恶。不过回想起刚开始她拒绝他的帮助到后来又厚脸皮的主动找上门,想想确实是挺讨厌的,她自己都不喜欢这样的人。
西行以来她又常常不知进退,总是拖后腿,这种小跟班应该也是最不得上司喜欢的吧。
李秋元缩在军大衣里,一边想着怎么和未来的老板处好关系,一边黯然发愁的在想她死后应该怎么办,表情有些灰败失落。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一声接一声的响了起来,在静谧的空间显得格外刺耳,她低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她的堂弟秋林。
作者有话要说: 李秋元:“我把灵魂卖给了一个不喜欢我的人,请问死后该如何和他相处,怎么办着急在线等。”
作者(抱拳),“那先等你死了后感受一下氛围再来问吧。”
李秋元(微笑),“我真是感谢你八辈祖宗。”
第64章
李秋林平时很野,没什么事基本上不会给她打电话,李秋元看了一眼就按了接听。
原以为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结果他只是在电话里问她,“你在西安找工作找的怎么样了?我今天回学校,大伯让我给你带了点东西,一大箱子,你现在住哪儿啊?我给你弄过去?”
李秋元反应了几秒钟,说:“我在出差,现在不在西安。”
李秋林在电话里愣了一下,“什么工作啊,刚入职就要出差,你不会被骗进传|销了吧?”
李秋元面不改色,“没有,是刚入职需要先去外地培训,我这两天就回去了,到时候我联系你。”
说完她把穆少杰的那个胡同地址给了他,说是和朋友合租的房子。
李秋林不疑有他,说:“那行吧,你自己在外多注意安全,等你回来咱俩再撸串打游戏吧。”
说完挂断了电话。
李秋元看着黑了的屏幕微微出神,撸串打游戏这种最普通的日常,她感觉已经是很久远之前的事情了。
把手机塞回口袋,她搓了搓脸,手无意碰到脖子上的玉佩,两个一模一样的勾玉像是互斥一样隔着一小指节的距离正对着。
旁边的少年淡淡道:“你弟弟么?”
“嗯。”
他抿唇,仿佛有笑意,“好好珍惜你活着的时间。”
李秋元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听语气应该是很随意的一句话,她问:“为什么?”
少年回头再次看了她一眼,说:“想想米娅,她和你一样。”
李秋元脸色陡然一变,终于懂他的意思——她死之前尚且算是个自由人,等这具身体寿终正寝之后,她就要像米娅一样生生世世不进轮回的做他忠实的奴仆。
沉默半天,她半开玩笑的苦中作乐,“那我可得抓紧时间找人谈个恋爱什么的,最好是永世能回想起快乐的那种。”
母胎单身至今,要说有什么遗憾,大抵就是这个了。
身侧的少年换了档位,轻描淡写的勾唇问:“穆少杰么?”
李秋元抽出裤兜里的塔罗牌,摸摸鼻子说:“不不不,穆少杰是我兄弟,兔子不吃窝边草。我原本喜欢我们学校一个唱歌很好听的男生,不过他已经有喜欢的姑娘了。该死的塔罗牌骗我今年会有新恋情,结果还没有就黄了……”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挡风玻璃外风沙越来越大,天上很快翻滚过来大片乌云,越来越厚,眼看又有下暴雨的趋势了。不过海拔高的阿里地区天气向来翻脸比翻书还快,李秋元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但是很快她发现车子减速了。
大雨很快倾盆而下,不知是不是错觉,李秋元总觉得这场雨似乎只围绕在这辆车的周围在下。
她侧头去看主驾驶上的少年,发现他正用他特有的那种兴致缺缺、漫不经心的方式审视着这场大雨。
“好像不对劲,是不是?”她问。
“来了一些老朋友。”他指尖点了点方向盘,淡淡念出一个名字,像在呼唤什么,“莲华。”
李秋元眼睁睁看着他面前的空气起了波动,随后一块树叶大小的白色昆仑玉漂浮在了他眼前,白色的壁身上还刻一条黑色的龙纹。
随着车窗被打开一条细缝,一条黑色的虚影从玉里飞了出去。
很快,李秋元在头顶的云层里看到了一条黑色巨龙。
它张嘴吸尽了空中的雨,吞吐之间,一口气就吹散了围绕在车顶的厚重云层。
李秋元看的简直都要呆住了,问:“莲华不是变成蛟了么?”
“我把龙珠还给了它。”
李秋元想起穆少杰曾给她发过的短信,神色不明,“那它为什么又会出现在你的玉里?”
少年看着她淡淡一笑,“你说呢?”
这笑容让她感觉毛骨悚然。
那条龙的性子她是知道一二的,根本不可能这么乖顺的听命于他给他做事,李秋元觉得这件事细思极恐不能深想,只好又问:“之前你说,会有天人们借助雨或者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