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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修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枯发四散遮盖着她的脸颊。
待徐凌霄扶起怀中的人时,便看到黎修枯朽的脸已分辨不出容貌。
见到这般残破的身体,难掩眸中的痛楚,徐凌霄小心翼翼地将黎修抱起,感到后背上一股湿润的液体带着粘稠感。
男子身形一怔,抽出手时,便见掌心沾满了诡异鲜艳的血液……
一旁的瑶姨见状,惊叫出声,眼底的泪早已止不住地下落,慌忙帮着徐凌霄将昏迷中的黎修带出了樟树林。
回了住处,黎修仅残存一口气息,紧跟在两人身旁的瑶姨,终于没忍住,见到黎修这般模样,又气又哭,泪眼灼灼颤抖着手为她包扎伤口。
鲜艳的血色沾满了徐凌霄的衣衫,他的鼻梁上出现一层不易察觉的细小汗珠。
“瑶姨,你在这好好守着,我去找慧心师太。”沙哑的声音带着隐忍,忍着从喉间的刺痛,徐凌霄提剑快步踏出房门。
明知慧心师太早对黎修避而不见,更是在得知锦阳城中食人心的事后与她们断绝了来往,若是知晓黎修此次重伤是要夺人内丹……
思及此,瑶姨抹了把脸上的泪水,看着床上昏迷的黎修不觉心中恍然。
平日里若是多劝着她点,也不至于让她如同现在这般入魔成狂。
……
昏迷中的黎修只身来到一处白雾幻境中,眼前虽烟雾缭绕,却是看的真真切切,此时双目竟能视物,残破的身形也完好无损的站立着。
黎修抬眼看向四周,许是魂魄离了肉体才会这般,但却不知怎么摸索到了这来。
若无引路人,她又怎么会来到此处,周围水光浮动,似有蓝色波纹从身边荡漾开去,隐隐飘逸着仙气。
耳边传来轻浅的脚步声,黎修闻声眸光一凌。
果然水光潋滟中,一妖娆美艳的女子款步走来,墨色长裙,长发用青玉簪挽起,腰带上是用珊瑚珠配着金线绣的花纹。
薄雾弥漫间,黎修却辨不真切,只觉周围纯净的仙气缭绕,于是断定是天界的人。
墨色长裙的女子走到黎修身前站定。
“来者何人?”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我此番前来是要助你一臂之力的。”
娇媚的女音柔中带着几分锐利。
闻言,黎修冷笑。
“哼,你我非亲非故怎想的来搭救我?”
见她如此反应,女子也不气,又道:“今日你在樟树林困住的那名女子,想必你已清楚,她的内丹纯净至极,若是以此续命,你不仅能恢复神形,修为也可大增。”
黎修沉默,女子说的一点也不假,今日那兔子趴在门口时,她便察觉到那抹灵力,若是能占为己用,自然最好不过,可今日半道出现的男子,慑人的气息莫名令她心惊,其修为更是深不可测。
如今顶着这副残破的身子,还拿什么去抢那兔子的内丹。
似是早料到她的忧虑,面前的女子冷哼一声,轻笑:“能制住那兔子的办法只有一个,便是用业火施法将她困住,待大火烧得她神形俱灭只留那内丹时,你便可将其收入囊中。”
听闻女子一番话,黎修瞳仁微转。
现如今自己形同废物一般,何不死马当活马医,若是上了眼前女子的当大不了一死,如若真如她所言,放手一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半晌嘶哑的声音慢慢道:“我如今形同废物,在这深山老林中,又怎知那兔子的藏身之处,又怎能引她进入这业火中?”
“这你不用担心,你儿子徐凌霄可是很清楚那兔精的藏身之处。”
闻言,黎修心存疑虑,又道:“你知道这么多,为何告知与我,莫非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我有什么心思还轮不到你来猜,若是信我,大可放手去做,若是在这穷山辟岭等死且随你意。”
女子一副冷傲模样,说得轻巧,黎修听了却是心头微颤,心中的恨意更甚。
既见黎修的反应,水光中墨衣长裙的女子嘴角勾起的淡笑,愈发阴毒。
女子消失之际,周围的烟云也随之消散。
……
奔波一路,徐凌霄站在灵岩寺外整整一夜,慧心师太却始终不肯见他。
明知无果,却不忍看着自己的母亲就此丧命,若是罪有应得,那他也愿替她分担。
初晓时刻,恍惚间便见素衣白衫的老妇朝徐凌霄缓步走来,最终只留给他一句话。
“天道轮回,善恶有报,你母亲执念过深,早已坠入魔道,你若执意为她续命,只怕自食恶果。”
闻言,男子身形一滞,沉默良久。
……
等黎修意识恢复时,耳边只闻瑶姨细细的抽噎和男子沉重的呼吸声。
瑶姨守在她床边一夜未合眼,身旁的徐凌霄披戴一身晨露刚从城中回来,此时坐在一角静默无言。
察觉到床上的人眉眼微转,像是快要苏醒,徐凌霄凝眸,慧心师太的灵符果然起到了作用。
清醒时,床上的人哑着嗓子缓缓道:“昨日有人擅闯了这院子,待我追出去时,才发现那人同我一般,是修炼化形的兔精。”
身旁的人身形一滞。
“那兔子使了奸计将我困住,现在我经脉已断,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黎修抬眸却见眼前的人眉心紧锁,沉默无言。
一天一夜的奔波,又为黎修寻了药,徐凌霄早已筋疲力尽,此刻面色暗沉难掩眉间的情绪。
末了才沉声道:“我已从慧心师太那寻来了药方,用这灵符自可延续你的寿命。”
黎修听罢,心头一凛,用灵符续命,那是要以命换命的。
知道了他做的决定,喉间传来一顿一顿的刺痛,黎修忍下鼻尖的酸涩,狠狠道:“你以为慧心的法子当真有效?想必你已知道我早就堕入魔道,这灵符续命地法子只会让你寿命减损,与我毫无用处!”
徐凌霄:“我只想你活着。”
“眼下不需你为我续命,昨日那兔子的内丹,足以让我恢复神形。”
耳边黎修沙哑的话语,一字一语真真切切,似锣鼓敲在他心上。
她要的以命换命,不是他,是付瑾欢。
“而那兔精,就在你府上。”
闻言,徐凌霄一惊,看着眼前的黎修,狰狞的面目好似从未见过她一般。
“不知你同那兔精是何关系,你所做的选择,在你一念之间。”
黎修语毕,似早已料到一般,容不得徐凌霄拒绝。
看着身前的男子,那张枯竭的脸却含笑意,神情凄惶道:“你大可同你父皇一般,他弃我一次,你可以弃我第二次。”
第15章
离开了樟树林,栖迟抱着付瑾欢来到一处木屋,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的女子安放在床上,看见她脖间红色的勒痕,男子眉心紧锁,沉寂深谙的眼底闪过疼惜。
末了缓缓将手覆上雪白的玉颈,冰凉的指尖触碰到那处伤痕,昏迷中的女子秀眉一蹙。
待付瑾欢睁开眼时,便对上眼前一双清冷深邃的眸子,一瞬间的愣神竞有着难辨的情意。
感受到脖间传来的疼痛和男子指尖冰凉的温度,付瑾欢蹙眉本能抬起手臂一把掀开了某人放在脖间的手。
指尖猛地落空,男子神情淡淡收回了手。
“方才多谢你出手相救。”
清丽的女音打破了两人间微妙的气氛。
刚才差点被黎修勒死,一想到那张狰狞可怖的枯脸付瑾欢仍心有余悸,只觉头皮发麻。
“口头上的答谢本君不接受。”
付瑾欢语塞,干脆蒙着头不答话了。
栖迟挑眉,语气温柔道:“以后万不可莽撞行事,那树妖已修行千年,你刚入那院子的时候便被她察觉了。”
若不是那妖精失了内丹,而他恰好赶到,或许他现在见到的便是一只烤兔。
付瑾欢疑惑:“那树妖真的是徐凌霄的母亲?”
栖迟点头,掌心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金色药瓶。
床上的女子挣扎着想要爬起来,“那徐凌霄也是树妖吗?”
“徐凌霄是那树妖和澜夜国国君所生,半妖而已且人性未泯。”
“那树妖为何要杀我?”
“因为你体内有玉婵珠”
没了这珠子,她或许不会招来杀身之祸。
“既然如此,你还是将这珠子拿走吧。”
一听这话,栖迟凤眸微转,“没了玉婵珠,你就是一只普通的走兽而已,一个凡人便能将你煮了吃了。”
若要修仙更是难上加难。
闻言女子垂眸,眼神黯了黯。
一旁的栖迟盯着她脖间的伤痕,只见颜色愈发深暗,缓缓道:“你先别动,那些藤蔓上有毒,若不及时医治,只怕会与那些枯藤一般日渐腐朽。”
付瑾欢一愣,伸手摸上自己的脖间,果然感受到那处微微突起的伤痕。
栖迟移开她的手,又将药膏涂抹上去。
脖间一阵冰凉的触感,不知是他指尖的温度还是那药膏,摩擦间有些刺痛,付瑾欢疼得呲牙,栖迟抬眸,放缓了动作。
面前的男子神情专注的样子煞是好看。
与他距离如此之近,付瑾欢有些别扭,僵直着身子动都不敢动,生怕脑袋转动间,下巴蹭到他的手指。
不知为何,每当与他独处的时候,付瑾欢就觉得浑身不对劲。
眼前的俊脸越来越近,棱角分明的
五官惊为天人,白皙如玉的皮肤竟像个姑娘,明明冷傲孤清的一个人此时却觉得他多了些阴柔俊美。
鼻尖传来的气息,陌生又熟悉。
许是距离太近,付瑾欢莫名心跳加快,尴尬之余眼珠子不断乱瞟。
突如其来的紧张是怎么回事?
早就看出眼前女子不自在的反应,
栖迟眸中含笑,像是恶作剧般,离得她更近了。
如此这般,床上的女子暗暗咽了口口水。
“你在紧张什么?”
耳边传来男子低沉却富有磁性的声音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男子的薄唇近得贴在她耳畔,口中呼出的热气弄得她耳朵酥痒。
感觉到女子的身体猛然一僵,狭长的凤眸中闪过笑意。
付瑾欢侧过脑袋轻咳一声,此时只觉比被染了枯藤的毒还难受。
默默移动身子欲离他远一些,却不想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先她一步扣住了她的手腕。
看着男子骨节分明的手覆在她手腕上,状似无意的肌肤之亲,付瑾欢抬眼瞪他,瞄到那抹勾起的唇角。
心里暗骂,此人委实是个登徒子,明里暗里的吃她豆腐。
若不是对她有恩,她早就一巴掌拍在那俊脸上了。
没好破口大骂,付瑾欢冷声道:“这药膏我自己来就好,若是不慎给天神染上了毒……”
“我不怕。”
说话间,栖迟并未停下手上的动作,却见面前的姑娘俏脸皱成一团,清澈似水的眸子带着薄薄怒气。
因他一步步靠近,素净清雅的面庞此时带着一丝红晕,朱唇微翘,像诱人晶莹的葡萄。
栖迟眼神一暗,眉眼带笑间却是一脸正色。
付瑾欢看着他,忽觉不妙,未等她反应,眼前的黑影便欺身压了上来。
男子暖暖的鼻息撒在她脸上,有些凉意的唇覆上她的唇瓣。
感受到柔软的触碰,付瑾欢顿时脑子里一片空白。
女子瞪着圆澄的眸子呆若木鸡似的定在床上一动不动。
身体贴合下,栖迟先是浅浅的吻着她,却情难自禁的撬开那扇贝齿,继而温柔的缠住她的舌,尖,百年的朝思暮念在这一刻倾泻而来。
男子右手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