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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婆婆放下手中的抹布,大有唠家常的架势。
“前些日子,夫人从街上买回一个仆人,那小伙子应是同你一般大,哎呦,长得可俊了。”
丁婆婆说着,眼底露出笑意。
“就是身世太可怜,被人拐到了南阳城。”
“夫人见他可怜,便将他带回来,留在府里打打杂。”
不觉有他,夏瑾欢又问起了将军与夏夫人。
“我阿爹和娘亲近日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却见丁婆婆面上含笑,振振有词道:“将军,夫人可都正常着哩。”
以为是小姐许久未回家,了解将军和夫人的现状,丁婆婆又安慰了一句:“小姐莫担心,将军和夫人都好着哩。”
闻言,夏瑾欢一默,眉眼尽是思索。
到了用早膳的时候,夏瑾欢见到了她爹却依旧没有看到夏夫人。
此时的夏渊越应是要去上朝,着了一身官服正坐于夏瑾欢前方,见到女儿,夏渊越乐呵呵地同她闲聊了几句,眉眼间露出的喜悦都快溢出来。
不同于昨夜的木讷,今早见到阿爹,那双眸子布满了光彩。
“阿爹昨夜可曾出过房门?”夏瑾欢嚼着嘴里的春饼,状似不经意间问道。
“昨夜?”夏渊越似是被问住了,思索片刻才道:“昨晚我很早便睡下了。”
很早就睡下,那昨夜遇到的人又是谁?
闻言夏瑾欢垂眸,低头咬着春饼不再说话。
女儿不常回家,今日才聚到一块用膳,不知为何,夏渊越觉得瑾欢似有心事。
平日呆在太子身边连见一面的机会都很少,如今怎的突然就回来了。
难不成出了啥事。
思及此,夏渊越关切道:“最近如何?可是遇上了烦心事?”
夏瑾欢摇头。
见她不说话,夏渊越一急,问道:“可是同太子出了问题?”
“若是他欺负了你,我定要……”
就怕女儿被那顽劣的太子欺负了去,夏渊越越想越气。
一旁的人终于出声打断了他。
“太子是君,我是臣,这点道理女儿还是明白的。”
“阿爹不必担心我。”
语落,夏瑾欢轻声问道:“阿爹呢?近日如何?”
见女儿转移了话题,夏渊越不好再说什么,回答道:“还不是老样子,倒是你越发瘦了,东宫不比将军府,诸事还需你多费心。”
瑾欢向来独立,平日里女儿家的心事只愿同夏夫人说,见她神色如常,可眉间的愁绪却掩盖不了。
“娘亲的疫疹可好些了?”
“我想去看看她。”
多日未见,娘亲依旧病着,也不知病况是好是坏。
夏渊越却一反刚才的态度,道:“你先别去,疫疹并非重病,这几日先让你娘好好休养,等她病好了,你们娘俩好好叙旧。”
末了又道:“你如今跟在太子身边,若是也染上了疫疹,那太子怎么办?”
所以,这是不让见了?
夏瑾欢不依,刚想拒绝,便见面前的夏渊越拿了玉牌急匆匆迈出了房门,应是上早朝去了。
离开时并没留下什么话。
夏瑾欢放下手中的碗,拿过拭布擦了擦手。
脑海中的迷雾挥之不去,阿爹方才的做法却显得欲盖弥彰。
确定夏渊越走了,夏瑾欢才自个儿找去了婉悦阁寻她娘亲。
夏夫人居住的地方,栽种了许多木槿,她一直喜欢这花,夏渊越便命人在这婉悦阁种满了木槿花。
如今才是暮夏时节,园中的木槿花却早早的凋谢了。
地上尽数铺满了白色的花瓣,光秃秃的枝干看上去竟觉出似秋天般的萧瑟来。
偌大的园子没有一丝生气,就连一个家仆都没有。
其实这种感觉早在昨日她踏入将军府的时候便应该有所察觉了。
想到丁婆婆的话,阿爹的闪烁其词,夏瑾欢上前正欲推门进去便被门上的一把锁挡在了外面。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原来是夏夫人的贴身侍女,楚楚。
此人在夏夫人身边侍奉多年,如今在这遇见她,夏瑾欢却觉得奇怪。
“小姐怎的来了?”
楚楚似是急着赶过来的,语速不稳,鼻尖喘着粗气。
夏瑾欢看向她,沉声问道:“夫人在哪?”
“回小姐的话,夫人被将军送去城外医治了。”
娘亲何时出的城,阿爹又为何不告诉她。
闻言,眸中闪过惊异,夏瑾欢忙追问道:“你既是夫人的贴身婢女,为何不跟着一同前去?”
“奴婢也想,可……”
见小姐已然冒出的怒意,楚楚吓得连忙低下了头。
“可什么?你说!”夏瑾欢忽的提高了声音。
楚楚眼底一阵慌乱,放在身侧的手不由得颤抖。
“将军不许奴婢跟着,还吩咐奴婢日后不得踏出这个园子。”
方才她在后院干活,听见动静还以为是将军来了,这才急匆匆地赶过来。
楚楚的话犹如当头一棒,夏瑾欢愣愣站于原地,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现在的阿爹已然像变了一个人。
强忍下心头的情绪,她定神问道:“你可知,夫人得了什么病?”
楚楚如实答道:“将军说是疫疹。”
隐忍的怒火蹭蹭地往上冒,夏瑾欢眉眼一凌,厉声道:“为何是将军说!难道没有大夫吗!”
一声呵斥吓得女子腿脚顿时一软。
楚楚慌慌张张跪倒在地,低垂着脑袋,战战兢兢道:“小姐息怒。”
“大夫差人请过,可夫人的病情只有将军一人知道……”
沉沉的呼出一口气,夏瑾欢眉头紧锁,挥袖示意跪着的人起来。
后来又问了些别的,楚楚一五一十的全告诉了她。
忽然想到了什么,夏瑾欢忙问楚楚:“夫人前些日子带来的那个家仆现在身在何处?”
便听楚楚说道:“自打夫人病了以后奴婢就再也没见过他。”
纤细的手指再一次攥成了拳头。
再一想到这两日在府中的所见所闻,夏瑾欢竟觉得此时的她正陷在一张巨大的网中,周围迷雾重重,让人深陷其中。
离开了将军府,漫无目的地走了一阵,待夏瑾欢回过神时,才发现今日的南阳城格外热闹。
大街上买卖声,吆喝声,谈笑声连成一片。
来往的人步履轻盈,就连白发苍苍的老人也看起来精神百倍,呆在其身边的孩童连蹦带跳,脸上布满了欢喜。
这南阳城的街道确是头一次这般热闹,见到小摊上商贩叫卖的鬼怪面具,夏瑾欢终于记起来,今日是祭神的日子。
此时正在举行祭礼,老老少少跟在祭祀的队伍后头,个个手里头都抱着些祭祀用的物品。
有人怀里抱着鸡,有人怀里抱着鹅,行进中鼓乐喧天,还混杂着家禽的鸣叫,场面很是热闹。
夏瑾欢本就性子冷,遇到他们也只是匆匆一瞥。
街道上戴着面具的舞者与极具权势的祭司带着队伍一同走来,周遭却挤得水泄不通,随着人群夏瑾欢一直后退到了边上才勉强让出条路来。
祭祀的队伍经过时,周围又是一阵热闹的欢呼,许是周遭人的情绪感染,夏瑾欢的眉头终于松开了些。
拥挤的人潮迟迟不退散,夏瑾欢被挤在其中根本挪不开步子,耳边隐约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瑾欢……!”
“瑾……欢……!”
刚冒出的脑袋淹没在人海……
循声望去,身边尽是些人,哪能分辨出谁在喊她?
那道声音听着像极了迟恒的,而耳边人群的欢呼声一层盖过了一层。
随着祭祀队伍的离开,熙熙攘攘的人群终于慢慢退散。
眼前现出大大小小的摊位,不知是卖什么的,摊位前挤满了人。
大人孩子的头上通通带了各种各样的头箍,有个带着猫耳朵的小团子,此时被他母亲抱在怀里,动了动像极了小奶猫。
夏瑾欢看了看遂打算离开,却在转身后的一瞬间,怔愣在原地。
迟恒就在不远处看着她。
第44章
“你跑得够快啊。”
迟恒边说边朝她走来; 鼻尖哼哼喘着气。
见身前的姑娘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迟恒一阵轻笑,戏谑道:“怎么不说话了?见到我是不是惊呆了?”
迟恒一副“你不说我都知道”的神色。
“你怎么会在这?”夏瑾欢终于回过神来。
迟恒道:“本来是去将军府找你; 谁知你自个儿出来了。”
夏瑾欢:“于是你跟了我一路?”
“那是; 喊了你半天都反应。”
刚才本就人多,瑾欢又小; 好不容易瞅见她了,周围的人一挤; 便又看不见了; 喊了半天就是没人理。
夏瑾欢道:“听见了; 但我没看见你。”
人那么多谁能注意到他呀。
一听这话迟恒就急了,口中振振有词道:“本太子这么出挑,你竟然识不出!”
闻言; 夏瑾欢一默,只觉跟这人没话说了。
抬脚就要走,却被身旁的人牵住了手。
“你干嘛?”
“当然是牵着你了。”迟恒微笑。
这大街上不比宫里到处都是人,这般被他牵着不嫌臊!
挣扎间迟恒牵得越紧。
“你松开!”
“不松!”见面前的娇人生气了; 迟恒干脆撒起了泼。
不松就不松,你能拿我怎么着?
只闻女子攥紧的拳头咯咯作响,迟恒下意识的认为又要来个过肩摔。
就在二人僵持时; 看守摊位的商贩打破尴尬的气氛。
“二位看官很是登对啊,公子不妨挑个头箍送您家娘子?”
这商贩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人,见这二人是在怄气,那男子对身前的姑娘又上心得紧; 于是做起了生意来。
谁知这话一处,两人脸色皆是一变。
这商贩嘴巴却是个没把门的!净满嘴的胡说八道!
夏瑾欢又觉尴尬,看了眼身前的迟恒,果真意味不明地笑看着她,一时间脸上滚烫。
对着那小贩迟恒倒是一脸的赞许,听闻这话唇角止不住的上扬。
这人倒是有点眼力劲,于是看了眼摊位上摆放的头箍,说道:“把最适合我家娘子的都拿上来。”
“诶诶! 好好好!”
小贩一听,急忙又摆出了些其他花样的头箍,一看这位公子的穿着便知其非富即贵,心里想着得好好做一桩买卖,于是净挑了些贵的摆了上去。
夏瑾欢又气又恼,生怕旁人听见,只得小声道:“谁是你娘子!”
知她害羞,迟恒嘿嘿地笑了笑,忙凑到她耳朵边轻声低语:“当然是你啊。”
“没羞没臊!”
夏瑾欢气得跺脚,今日才知迟恒这边不正经!奈何手腕紧紧被他扣住,想走也走不了。
生怕她逃了,迟恒又下了一剂猛药,淡淡道:“本殿下今日微服私访,你可要好好守在我身边才是。”
只闻女子一声冷哼。
迟恒偷笑,知她是妥协了。
小贩拿来了一堆花花绿绿的东西,入眼的都是些各式各样花里胡哨的头箍,迟恒竟一个一个拿起来认真的挑选起来,见着还不错的便放在夏瑾欢头上比划。
“这个太凶了,不好。”
迟恒拿过一个像是豹纹的头箍戴在她头上,眼底还带着考量,认真的样子像极了批奏章的时候。
此时的他丝毫没理会身下女子阴测测的目光。
“这个也不好。”说着迟恒扔下一个牛角。
“这个不错!”像是发现了宝贝,迟恒从中拿起一个头箍,眼底闪着精光,郑重其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