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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前走便进了关押的牢室,这大晚上的谁也没想到水牢里居然有人。一群虾兵蟹将,围着一个头戴王冠,身上长满鳞片的人,他们半夜不睡觉,正在审问犯人呢。
冰漪低声道:“那就是三太子。”
三太子的娘是个鲤鱼精,一身红色鱼鳞,这太子的原身是条金色大鲤鱼,身上自然长满鱼鳞。此刻他靠在一张高背椅上,翘着脚笑得一脸猖狂,“小子,也不看看龙宫是什么地方,敢惹本太子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一个鱼精美人给他捶腿捏肩,端茶倒酒,见他高兴娇声道:“殿下,咱们怎么玩?要个新鲜的吗?”
“照老规矩,扒皮抽筋,这纯白的千年狐狸皮本太子还没有,今日就活剥了玩玩。”
鱼精美人挥挥手,“听见殿下的话了吗?还不动手。”
齐胡微被绑在一个铁架子上,手脚成大字,露出雪白的肚皮,一个鱼精手里拿着一把锋利匕首,阴阴笑着对着他肚皮比划着,似在考虑在哪儿下刀。几个水族欢呼着,有个大虾米手里捧着个个大瓷碗接在他肚皮上,等着接那热乎乎的鲜血。
齐胡微吓得毛根根炸着,下身的白毛已隐隐显出黄色,滴滴答答的往下流着什么。
男儿有尿不轻流,只是未到惊吓时,他也算是胆子大的,但面对开膛破肚的危险,还是禁不住瘫了。楚韵有几分同情的看着他,若是她怕是吓得比他还惨。这三太子简直变态的厉害。
冰漪把她放在地上,这些水族专注于齐胡微,还没发现他们,颜煞挥了挥手,几人悄悄顺着墙根溜进去。
三太子看得久了,不由打了个哈欠,“你们快点动手,解决完了本太子还要睡觉呢。”一转头看见一只大虾米和只大螃蟹进来,不由喝道:“两个蠢物,谁准你们进来的?”
冰漪笑道:“殿下,知道您喜欢皮毛,小的特意带了一只猫给您,您瞧这毛长的油光水滑的,剥下来绝对是件艺术品。”
他拎着楚韵的一条腿把她抖来抖去,楚韵咬紧牙才没把嘴里的珠子吐出来,心里这个骂呀,她不记得得罪过他吧,这丫的是在报仇吗?
这三太子喜欢皮,尤其是带毛动物的皮,忙点头,“很好,很好,剥了这只狐狸,就把猫也剥了,今晚本太子运动一番,定能睡个好觉了。”他站起来,抢过那鱼精手中的刀,骂道:“笨蛋,磨磨蹭蹭的,让本太子亲手给你展示一下刀法。”
虾兵蟹将齐声欢呼,“殿下英武——”
齐胡微已经吓晕过去三回了,看见刀又过来,不由大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啊,颜煞,楚韵,还不快点来救我。”
颜煞磨磨钳子,这死家伙,胆子还不如楚韵个姑娘,居然把他们的名字都泄漏了。
三太子阴笑着,“神仙也救不了你。”刀举起来,堪堪划到他的肚皮,就在这时三太子突然顿住,双眼一番摔倒在地。再一看,后面一只螃蟹举着石墩子,正砸在三殿下头上。这下牢房里可炸了锅了,一堆水族拥了上来。那鱼精美人尖叫着:“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颜煞晃身现出原形,对冰漪道:“一个不留。”
正文 第四十二章 重塑金身
冰漪也现了形,虾米的模样不好打架,还是本尊更适应些。两人剑花缭乱,片刻便把一堆水族解决了,怕死的不透,一人又补了一剑,除了三太子之外,全都解决了。
之所以不对魔笛下手,主要也是怕祸惹的太大,惊动上天,死几个虾米鱼精不算什么,要是太子死了,老龙王还不疯狗似地咬人。好在他先晕了,没瞧见他们的原形,还不至于有太多危险。
颜煞把齐胡微从架子上解下来,这只狐狸受伤太重,一时行动不便,只能叫冰漪先抱着。
冰漪不甘心,龃龉了几句,被颜煞瞪了几眼也只好乖乖听命了。他这个无赖土地,在面对颜煞这个魔头,也只有俯首的份。在他怀里,齐胡微和楚韵都想找个最舒服的位置,两人互相瞪了几眼,最后还是楚韵精力旺盛,抢占了最有利的地形,靠在他的心口上,果然最舒服。
冰漪左手抱狐狸,右手抱猫,表情那叫一个纠结。六眼相对,都撇开头去,谁也不想多望谁一眼。
上了岸,颜煞也没再劳烦冰漪,变出两个包袱来,把狐狸和猫兜在包袱里,一个肩头背一个,匆匆跟冰漪告辞了。他自然懂得什么叫脚底抹油,此时不跑,难道等龙王醒了要再寻仇吗?
冰漪看着他的背影,连叹三声,他也是倒霉催的,又得罪龙王一次,怕是以后更难安生了。正好今日要上天奏事,顺道把龙王这些年兴师动众,叫百姓给他建龙王庙的事好好说道说道。这叫做先下手为强,丫的也让老糊涂知道,他龙曲土地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此刻水晶宫里,躺在龙床上的老龙王忽然连打几个喷嚏,龙王打喷嚏那自是地动山摇,王妃吓得坐起来,“大王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感染了风寒?”
老龙王揉揉鼻子,这老不央的怎么打起喷嚏来了?难道有人念叨他?
……
在天上飞了一阵已离开蓬莱之地,天光放亮,楚韵恢复人身,从颜煞背上跳下来。她此刻已能说话,对他道:“你不是出外办事吗?怎么会上蓬莱来的?”
颜煞轻哼,“还说呢,我若不来,还不定你们惹出什么祸呢。这般没头没脑的,竟无一丝顾忌。”他说着顺势瞪了齐胡微一眼,“她年纪尚轻,不知世事艰难也就罢了,你怎么也跟着瞎胡闹?”
也幸亏他来了,否则这次她和齐胡微都要倒大霉了。好好的仙会,却惹出这样的事,也不知该怨谁了。
齐胡微吐吐舌头,他素来跟着他胡闹惯了,他自己就是个惹事的祖宗,这还不是都跟他学的。
颜煞叹口气,有了他一个也罢了,现在又多了一个楚韵,他还真是头疼啊。还好蓬莱的祸不算闯的太大,有冰漪在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这家伙胡搅蛮缠的本事一向很强的。
过了一会儿齐胡微也恢复人形,三人一起回芙蓉镇。
几天没回来,土地庙好像换了个模样,楚韵站在门口张大嘴瞅着,硬是没敢往前迈一步。
她眨眨眼问道:“我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齐胡微也揉揉眼,“这一点也不像你那破地方啊?”
曾几何时,原来冷冷清清的土地庙变得热闹如集市,这才几天功夫,竟有如此大的变化?庙堂前正在大兴土木,一队工人正在搬搬运运着什么。
楚韵走过去瞪了半天眼,却正好吴老实从里面出来。这老头一见她,激动泪流满面,“楚姑娘啊,你可算回来了。”
楚韵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吴老实颤着手,“这是有人要给土地爷塑金身啊,我等了大半辈子,总算等到这一天了。真是神仙保佑,天将恩泽啊。”
楚韵心里也有些激动,“是哪位财主如此大方?”
“是从齐都来的吴老爷,真是大善人啊。”吴老实抹了一把老泪,引着她去见吴老爷。
那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长得一团和气,一看就是个生意人。
这吴老爷一见她就长长的作了个揖,张口闭口千恩万谢,她问明白了才知道,原来前些日她在庙门前救了的孩子是吴老爷的小儿子。
那一日是朔日,她在庙门口迎客,庙里人气不旺,闲着也是闲着,就在门口站一会儿。看街上的车水马龙,看在乱世中难得的安宁之地。
此刻街对面停着一辆马车,那里有一家绸缎庄,可能是家里大人进了绸缎庄子,留了一个小孩蹲在车旁玩石子。那孩子也就五六岁,长得虎头虎脑的,她瞧着那孩子长得有点像自己的小弟弟,便多瞧了几眼。心中不免感慨,若弟弟还活着,怕也和他差不多大吧。
就在心神飘散之时,突然一匹疯马从西街窜了出来,撒开四蹄子对着马车奔了过来。
一个小镇的街面能有多宽,一辆马车便挡了一半,眼看着那疯马就到了近前,刹那间一个活生生的小孩就要血溅当场。
楚韵瞬间回了神,下意识四肢着地,就扑了过去,猫的动作以轻巧灵便见长,她双腿稳稳落地,一把抱起孩子,就地就是一个滚。
她不知自己怎么就能发挥那么大的潜力,也不知道怎么就奋不顾身成这样。或者她本性就是如此,也或者那个孩子长得像弟弟舒毅。孩子是救下来了,她的脑袋却磕上街边的方石,昏迷了三天三夜。
后来怎么回的庙里,她不记得了,只听说孩子的娘对她千恩万谢,当时问她想要什么报酬。她迷迷糊糊的,也不知做梦还是什么,就说了句“重塑金身”。
那时候绝没想到这孩子的亲爹是方圆几百里,最有钱的吴大户,塑个金身,实在不算什么。他中年得子,就这一个宝贝儿子,自是疼惜万分,当然也舍得花大价钱酬谢神恩。
楚韵此时才深切体会到什么叫因果,世间因果,以善恶为因,苦乐为果。做了恶业,必定得恶报,其最终之果为苦;做下善因得善报,其最终之果为乐。正所谓善恶报应,正由心耳。这两天读那本庙里供桌下落灰的《道教义枢》,看来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的。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四皇子玩笑
她还礼,“多谢吴员外。”
“该我谢谢仙姑的,多谢仙姑救了小儿。”
他一口一个仙姑,陡然间楚韵觉得身价都拔高了几分。
这是她第一次做成一件有意义的事,她兴奋的一脸喜气,一张小脸因兴奋红扑扑的,好像拭过一层胭脂。
颜煞不耐烦与人应酬,趁他们谢来谢去的时候,就带着齐胡微走了。
庙里要塑金身,一时半会儿不能对外开放,楚韵索性关了庙门,偷得几日闲。
也就这几日,她去了一趟齐胡微的府,才知道原来这只狐狸精居然这么有钱。上次来是晚上,没看得怎么清楚,这回去了才感觉到乱世之中狐狸比人活得好。他府里每一样东西都是古董,都是价值连城,也不知他从哪里淘换来的,什么楚国开国大王用过的尿壶,齐国王后的发簪,还有妃子和侍卫**被人画下来的春图,居然让他挂在一进厅门的墙上,似乎生怕人不知道他的癖好似地。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老师亲手所写的一副“满园春色关不住”的横幅,字迹既苍劲有力,又妖娆飘逸,让人硬生生看出了书法者内心的纠结和矛盾。
说起这幅“满园春色关不住”是大有典故的,那时候吴起老头还在楚宫中授课,一次他带着几个皇子、公主在花园中写生,老头让他们以“春花”为题画一幅画,时间是一个时辰。
四哥平日里不好好读书,歪主意却是一堆,他让一个宫女露出半边香肩,从墙头探出身子,那回眸一笑,连“春花”都为之逊色。
等交作业时,别的皇子、公主画的都是什么迎春花开满院金,一枝梨花压海棠,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偏是他弄了一个半裸美人,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美人堪比春花。
吴起在楚国是有“国士“之称,那是多“正经”的一个人啊,他厉声斥责了四哥一顿,罚他抄书一百遍。
四哥记恨在心,就叫那个宫女故意在他常经过的莲花池边洗足,正是“玉阶生白露,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