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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他吃了虎鞭,似乎特别猛烈,他们的夫妻生活一直很合拍,尤其是在床上,配合的简直天衣无缝。他一向不看重男女床第之事,但是对她却似乎要不够,也就是那一夜,她怀上了他的孩子。
他高兴极了,他活了几千年,换过几次肉身,与他欢爱过的女人一千辆马车都装不下,却从来没有人怀过他的孩子。
他以为自己这样的怪物是不能有子嗣的,没想到她竟然有了。现在做父亲的心情美好的让人心醉,他很想知道,自己生出的孩子会是什么样?
他兴奋着,期待着,每天都会出去给她找各种补品,找各种好玩的玩意给她解闷,陪着她看每一天的夕阳。
他活了近万年都没爱上过哪个人,也没把任何人当成过他的家人,但是他深深爱上这个女人,有了想要和她生生世世在一起的冲动。
虽然她时而有些迷糊,虽然经常说出的话很雷人,虽然她对人冷冷清清,就算欢爱的时候也不够热情,虽然她不会做任何家务,虽然……她有那么多的不足,那么多的不满,但他还是很爱她。她不会做饭,他会,会每天换着花样做给她吃,只为了她,把她养得白白胖胖。
两人相处了三个月,她的笑容成了他唯一的慰藉,而他也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
就在他以为他们会长久生活下去的时候,忽然有一日,她对他说想吃龙肝凤胆。龙凤是天上神物,轻易猎不得的。不过既然她说出来了,就算再难他也要走一趟。
离开的时候是早上,她突然抱着他的腰,死死不肯松手,他问她怎么了,她摇头不肯说,只叫他快去快回。
他走出门时,感觉手背湿湿的,似乎是她的泪。他心里甜甜的,原来她这么舍不得他,只是出去一会儿,她就哭成这样。
这一趟他出去了三天,也没碰上什么龙凤,担心她一个人,便飞了回来。可等到了茅屋,早已人去屋空。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第一次看见她写字,她的字很漂亮,颜筋柳骨,笔走龙蛇,每一个字都力透纸背,一点也不像女人的笔体。
字如其人,他第一次才发现,原来她身上还有刚毅的一面。走得这么决绝,纸条上只一句话:我走了,不要找我。
什么叫不要找她?她是他的妻子,是他孩子的母亲,是他所爱的人,他怎么可能不去找?
此时方明白,原来她让他去找龙肝凤胆是故意把他支出去,那一滴眼泪是为他流,却是离别的泪水,她早就想走了,却一直在骗他。
他发了疯似地跑下山,发了疯似地找她,发了疯似地叫她,然后惊愕的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她的名字。她从没说过自己叫什么,是哪儿的人,就像他从来没跟她说过自己是谁。两个互相不知道名字的人,竟然在一起生活了三个多月,想想都觉不可思议。
就算不知道她是谁,他也能找到她,这个世上没有他办不成的事,一国公主?如果他愿意,可以随时弄个国家做个皇帝玩玩。
他在各地去打听她的消息,不过几日就知道了她是胡武国的长公主,胡武国是个不大不小的国家,还算强盛,百姓也能安居乐业。只是最近胡武国和齐国联姻,传说胡武国的长公主,要嫁给齐国的大皇子。
公主嫁皇子,门当户对,天作之合,一个美貌清雅,一个才华出众,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恨的咬牙,她居然敢怀着他的孩子嫁给别的男人,这个可恶的女人,别让他逮到她了。
出山的第七日,他在胡武国的都城见到公主出嫁的队伍,那送嫁的队伍,绵延十里,锣鼓喧天,好不热闹。在皇辇中的她,从容、高贵、美丽,雍容,隔着厚重的纱帘依然可以看见她美丽的姿容,那头戴黄金珠冠,身穿大红嫁衣姿态,尽显公主气派。
而很讽刺的,他就像一个被遗弃的弃夫;在这里傻呆呆的看着抛弃他的女人,欢欢乐乐的嫁给别的男人。
可惜,他这个弃夫从来不是好欺负的,也不会只是眼睁睁看着。他打了个响指,引来一阵狂风,大风卷着黄沙扑面而来,吹的整齐的嫁队七零八落。人们慌乱起来,马队散了,依仗乱了,皇辇也被吹的东倒西歪。
在狂风中他出现了,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很奇特的,皇辇中的她并没有花容失色,她定定地眼神看着他,仿佛从腹中吐出了一口悠远的真气,“你来了。”
她好像早知道他要来,甚至在期待他的出现。在与她对视的一霎那,他怒气全消,只低声道:“跟我回去吧。”
她挑了挑眉,似讽刺地语气,“我为什么跟你回去?”
“你是我的妻子?”
“妻子?”
她幽怨地眼神扫了一眼漫天的黄沙,风中的他高大威严,好像天神一般的身姿让人隐隐生悸。她不想说的,可是还是说出恶毒的话,就像毒蛇一样钻进他的心间,让他痛不欲生。
“有三媒六聘吗?有父母之命吗?你我之间只不过春风一度,原也什么都不是的。”
他不相信,不相信这样的话是从她嘴里说出的,她曾经那么温柔,那么善良,与他相处的每一天笑容都是发自内心的。这才几日光景,竟变成了这般冷酷吗?
他一字字问,“这……是你的心里话吗?”
“是,你我原本就什么都不算。”
“那我的孩子呢?你的孩子呢?他也不算什么吗?”
“那个孩子啊……”她幽幽地喘口气,声音冷冷的不带一丝人气,“那个孩子已经打掉了,一碗堕胎药,早已不复存在。”
正文 第十六章 桃色的梦
他脸色铁青铁青,眼光像老虎钳一般钳住她,“你真敢……”
她的眼神冰冷,声音冷酷而无情,“你以为真和我相配吗?我是堂堂公主,而你是个不知是什么的怪物,我们从一开始就不合适。”
怪物,他是怪物,原来在她眼里一直是这么看他的。他转身走了,再无一丝留恋,一个绝情决意的女人,还有什么值得他在留下去吗?
若是换了别人,他会杀了她,亲手把她撕成碎片,可是对她,他竟没有下手,也下不去手。曾经爱的那么疯狂,恨也恨的心伤,只希望此前从未遇见过她,而此生再也不要见到她。
风停了,一切都回归了原样,慌乱的队伍重新排好,没有人知道这阵风是怎么刮的,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新娘子坐在皇辇中默默流泪。
有人问起,只说,“黄沙迷了眼睛……”
回到山里的他,在茅草屋里静静坐了三天三夜,就拔剑自杀了。他不能忍受自己的人生,幻想着下一次投身会好些,经历漫长的岁月,他一定会忘记,会把她忘的干干净净。
可是他失败了,二十年前获得这个身体,那痛苦依旧如影随形,他究竟如何做,才能彻底忘记她?
这一夜他喝了许多酒,喝到后来,眼前总是出现一个素衣清雅的女子,从容宁静的对他笑着,低低地唤他,“艳艳——”
他迎过去,紧紧抱住她,“楚楚,你终于回来了……”
她说,他艳美如桃,绝世天下,“我唤你艳艳可好?”
他说,她嬛嬛楚腰,窈窕动人,“我唤你楚楚可好?”
……
一切的一切,都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吗?
……
次日一早醒来,头出奇的痛,他抚抚额头,低低呻/吟一声。
这具新肉体并不怎么康健,三天两头就会头疼脑热的,以前他喝三天三夜的酒,也依然精神矍铄,绝不会像现在头疼欲裂的。
他坐起来,忽然发现自己身边睡了一个人,**半敞,满脸幽怨的看着他,“哥哥,你睡了我,要对我负责。”
他一把推开他凑过来的脸,冷冷道:“你怎么在这儿?”
齐胡微叹口气,“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好不好,你昨晚发疯似地的抱着我,唤我‘楚楚‘,非拉着要和我睡觉,怎么扯也扯不开。呜呜~~~我的纯洁贞操都毁于你手了。”
颜煞表情霎时凌乱起来,“咱们……真睡了?“
齐胡微掩嘴偷笑,“当然没有,只是躺了躺而已。“
他睡觉之前乱来,睡着之后还挺安静的,只是抱着他,不肯松开,害得他不得不和他同床共枕,直到天亮。
这是两人第一次离得这么近,他睡着之后的脸,姿容绝丽,纯真的好似一个孩童,让他这修炼多年的老狐狸都忍不住蠢蠢欲动,后悔自己没生成个母的。
颜煞不管投身多少次,身上总有一种无形的魅力,让人觉得安心,想一直跟着他。也是因为这个,他才不惜千里迢迢的从修炼深山出来,只为了时常他有空的时候能看他一眼。
他和他,那个……那个,人家好羞啊。
颜煞对他捂着脸的娇羞模样不感兴趣,他吁了口气,只要没出什么事就好,他也不想对一个狐狸做什么,尤其还是只公狐狸。
齐胡微问道:“你昨晚又做梦了吗?“
颜煞点点头,这几天他几乎天天梦见她,这个身体已经活了二十年,也是第一次这么频繁的做同一个梦。那段山中的岁月,果然还是不能忘怀的。
齐胡微轻叹一声,关于他的情事他多少知道一些,只是没想到感情会把一个人折磨成这样。
“有句话我一直想说的。“
“什么?“他起身换衣,露出胸膛,身材出奇的好。
“当年你走的决绝,可曾问过她为什么?为什么会离开你,为什么会嫁给别的男人?而在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他陡然停住穿衣的手,沉默起来,或者他说得对,他只活在自己的悲伤中,竟没想过去探究那个伤心的事实。他从未问过,从未想过,难道她就不会有苦衷吗?
穿好衣服,优雅地坐在椅上,翘起脚,“有饭没有?我饿了。”
“好,我叫人去准备。“齐胡微爬起来给他做早饭,真的很难想象,像他这样一个惯会指使人的大爷,当年是怎么会给一个女人天天做饭的?
颜煞望着齐胡微开门的背影,神情若有所思,或许他真该去探究一下事实了,这么多年他不想揭开伤疤,而现在也是时候揭开看看了,即使疼,也要知道真象。他要知道,过去的两百多年前究竟发生过什么。
没再停留,念动口诀,一阵风似地飞出去,等齐胡微端着熬的香香的鲍鱼粥回来,屋里早已没了他的影子。
他幽幽一叹,这个颜煞,该心急的时候不心急,这个时候急什么?
颜煞一口气飞往阳明山,山还是那座山,但曾经竖立的茅草屋早已经变成了一堆黄土,不过昔日种下的两株桃树还在,粉白色的桃花明媚的张扬在枝头,如同人不老的容颜。
一阵风起花瓣纷纷掉落,似飞舞的蝶,又似纷飞的雪,美丽缠绵。让人不禁想起曾经她在风中翩翩起舞的场景,粉红的衣裙随风飘动,美得醉人。
这两株桃树是他们成亲之后种下的,她说喜欢吃桃子,他便从山中寻了两株树苗亲手种下,想着等来年结好大的果子给她解馋。
百年的桃树长得很是茂盛,完全不复当年稚嫩的模样,只是这个时节桃花已濒临凋谢,枝头残留着片片花瓣,仍像点点跳动的火苗。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