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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什么?”
“所以我希望,在这件事结束以后,你能帮我做一件事。”
“哦?”郎程言俊朗的眉头高高挑起,眸底轻漾起几丝不屑……原来这丫头费心心思,是想向他讨赏,他倒要瞧瞧,她会如何地狮子大开口。
“我要你帮我找到母亲和弟弟,让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地离开。”
“然后呢?”
“然后?什么然后?”莫玉慈眨眨眼。
“就这样而已?”
“没错,就是这样而已。”
郎程言沉默了,任他千思万想,也没料到这小小女子想要的,竟然仅此而已。
是他错看了她?
“好,我答应你。”良久,郎程言坐直身体,面色郑重地吐出五个字。
“那就好。”莫玉慈顿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笑容如花绽放。
“难道,”郎程言冷睨着她,忍不住追问道,“你就没有想过,向我讨要黄金万两?锦衣玉食?华厦高堂?”
“我所在乎的,只是家人的平安,至于其他的,与我何干?”莫玉慈眸光清澈,“况且父亲一生心心念念的,就是我们能过上平静安宁的生活,至于世间的富贵荣华,并不是我莫玉慈想要的。”
“那么,”郎程言的眸色又深了两分,“你想要的,是什么?”
“是……”莫玉慈偏偏脑袋,“奇怪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不想说,那就算了,”郎程言耸耸肩,满脸的无所谓,“不过从现在起,你得寸步不离地跟着我。”
“为什么?”
“我怕你离开我不到十步,要么,被人抓去喂了老鼠,要么,被人迷得晕头转向,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原来你……”莫玉慈高高跳起,伸手指着郎程言的鼻子,“什么都看到了,那你为什么不出手?就是为了躲起来看好戏吗?”
“是……”郎程言点头,“我就是想好好看看,你这个傻瓜能挺到几时,没想到,人家一曲**,你就神智大乱了。”
☆、第三百六十五章 番外11
“你还说!你还说!”莫玉慈俯腰抓起几把泥土,不管不顾地洒到他脸上,“要不是因为你,我会被那些人这么欺负吗?”
“野丫头,你的胆子还真不小,知道我的身份,也敢如此妄为!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莫玉慈挥舞的手臂猛然凝住,微微怔了怔,侧身在草堆上坐下,转眸看向远处:“我姓莫,名玉慈。”
“莫玉慈?好,从现在起,你就是本皇子的贴身侍女,在本皇子返回浩京之前,你最好安守本分,乖乖呆在本皇子身边,哪儿都不许去,听明白了么?”
“明白了。”
“大声点儿。”
“明白了!皇子殿下!”
月儿再次藏进浓密的云层里,深郁的夜色模糊了大地上所有的一切,包括那对懵懂相遇,到此际仍不明白命运玄妙的年轻男女……
……
“这就是郦州大营?”已是一身男装打扮的莫玉慈瞪大双眼,好奇地看着眼前一座座堡垒似的帐篷。
“别多问。”郎程言严厉地扫了她一眼,带着她直奔帅帐,急着将圣旨之事告诉外祖父。
帅帐之中,铁黎正端坐案后,双眉紧蹙地盯着手中的信函,满面凝重。
“外祖父,”郎程言上前,微微躬身,“我回来了。”
“言儿?”铁黎抬头,神色稍松,从椅中站起,“事情办得如何?”
郎程言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默立在身后的莫玉慈,示意她上前:“快来,拜见铁大将军。”
莫玉慈先是一怔,继而踏步上前,朝着铁黎侧身一福:“民女莫玉慈,见过铁大将军。”
“她……”铁黎的眉头高高隆起,“是怎么回事?”
不待郎程言答言,莫玉慈已然脆声言道:“民女知晓圣旨的下落。”
“什么?”铁黎神色陡变,视线继而落到郎程言脸上,“她就是你在燕云湖上遇到的那个女子?”
“是。”郎程言颔首,“是她拾起我落在连岛上的圣旨。”
“那,圣旨现在何处?”铁黎不由屏住了呼吸,虎眸一眨不眨,紧紧地盯着莫玉慈。
“在……”莫玉慈刚要出声,铁黎忽然抬臂,随手抓起一支令箭,掷向帐顶。
但听得“当”地一声金属交击,令箭直直坠落,重重掉在地上。
帅帐之中霎时一片沉寂。
“上面有人?”郎程言满眸冷然,徐徐吐出四个字。
“想不到,他们连我这戒备森严的大营都敢闯。”铁黎眉头深锁,嗓音缓沉,“看样子,这郦州大营,也不安全了。”
“外祖父,您的意思是?”
“出海。”铁黎吐出两个刚硬至极的话来。
“出海?”莫玉慈和郎程言俱是一怔……在这个时候,在这个最敏感最危险的时候,出海?
“是的,”铁黎口吻决然,毫无商量的余地,“就是出海!”
祖孙俩对视良久,终于,郎程言缓缓地点点头:“好,我出海。”
“明日一早,我会让副将林昂,率领两百名兵士,亲自护送你们前往码头。”
“是,外祖父!”郎程言再没有多言,朝着铁黎一拱手,转身带着莫玉慈疾步退出大帐。
夜深,千帐灯。
摇曳的光影投在莫玉慈洁皙的侧脸上。
“为什么要出海?”看着对面神情慵懒的男子,她终是忍不住问出口。
“不知道。”郎程言毫不吝惜地给予答案,却是毫无用处的答案。
“不知道?”莫玉慈顿时瞪圆了眼,“不知道你还去?”
“外祖父征战沙场多年,他让我们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们只要依言行动就好。”
“是吗?”莫玉慈暗自咕哝一句,掩唇打了个呵欠,“那……今天晚上我睡哪儿?”
“这儿喽。”
“这儿?”再次瞪大水灵灵的眸子,莫玉慈晃着头左右环视,“只有一张床嗳,怎么睡?”
“两个选择,”郎程言竖起两根手指,在她眼前一晃,“第一,和我一起睡床;第二,睡地上。”
“和你一起……睡床?”看着某人那张眉飞色舞的脸,莫玉慈不由暗暗腹诽。
“怎么样?考虑清楚没有?”某人挑起眼角,斜睨着她。
“我……”莫玉慈龇龇牙,“睡地上。”
“随便。”郎程言脱去外袍,走到榻边往上一趟,大张旗鼓地占据了整个床铺。
扫了某人一眼,莫玉慈站起身,走到帐壁边,取下挂在上面的两张兽皮,选了块干燥的地面铺开,权充卧铺。
连日的奔波,她真的是累了,头一沾毛乎乎的兽皮,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烛火忽闪忽闪地跳跃着,勾勒出少女优美的侧部轮廓……
躺卧在榻上的郎程言,忽地慢慢坐起,悄无声息地下了床,一步步,走到莫玉慈身边,俯头凝视着她……
直到此时,他方才第一次看清她的模样。
燕云湖上,匆匆忙忙视线交汇,在混乱的情形中,他误打误撞地上了她的船,然后晕厥,是她不计较他陌生人的身份,出手相救,还帮他逃脱大内侍卫的追杀。
然而,他却不敢信她。
直到现在,仍然不敢。
因为他无法判断,她是不是某方势力设下的局。
一个环环相扣,引他入陷的局。
这也是连心岛上,他想杀她的另一个理由。
“为什么杀我?为什么要杀我?”她怒问蝶姬的话,突兀地在耳边炸响,郎程言的双眸,在闪烁的烛光中,划过几许凛冽的光。
不是他心狠;
不是他多疑;
他只是输不起。
输不起大安的未来,输不起天下的安宁,输不起父皇母后,还有无数将士对自己的信任。
所以,莫玉慈,你不能怪我。
倘若,被我发现一丝一毫的疑迹,你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夜半更深。
静谧营帐中,忽然响起一串尖锐至极的惊叫。
“怎么了?”郎程言翻身而起,枕畔利剑出鞘,未及挥出,一个热乎乎软绵绵的身体已然扑进他的怀中,“有有有,有蛇啊!”
“蛇?”郎程言先是一怔,火速掏出火熠子点燃,果见方才莫玉慈睡觉的兽皮中,缓缓爬出来一条全身赤红,却只能拇指大小的蛇来。
“赤煞?”郎程言神情陡变,反手将莫玉慈牢牢地抱在怀中,双目紧盯着那条悠哉游哉,在地面不住盘旋游动的红色小蛇……这种蛇,他曾经在西疆的沙树林里见过,当地人称之为“赤煞”,剧毒无比,若是被咬上一口,只需半支香的功夫,便会毒发身亡……只是,这蛇只喜欢生活在干燥少雨之地,怎么会在此处出现?
“殿下,殿下,”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殿下,您没事吧?”
郎程言双唇紧抿,全身肌肉紧绷,只是盯着那条赤煞,一动不动。
“那儿还有啊!”莫玉慈忽然又是一声尖叫。
郎程言转眸一眼,果见从帐篷的右下角,再次缓缓钻出两条腥红的赤煞,缓慢地游动着,慢慢朝床榻的方向靠近。
晶莹的汗珠从郎程言的鼻尖渗出……很明显,这些赤煞的出现,并不是偶然,而是人为。
是冲着他来的。
他武功虽高,但带着一个莫玉慈,要想躲过这么多赤煞蛇的攻击,是根本不可能的。倘若赤煞蛇群起而攻之,等待他的,只会是一个结局……
冷汗***了衣衫,染满铁冷的剑柄,顺着下垂的剑尖,滴滴坠地,渗入尘土中,消失不见。
“把火熠子给我。”
危急之际,耳畔忽然响起一个低缓的声音。郎程言慢慢转头,看了莫玉慈一眼,毫不迟疑地将手中的火熠子递给她。
莫玉慈没有多想,一把抓过床上的被褥,迅疾点燃,远远地抛向铺在地上的兽皮。
棉布被褥遇上兽皮,很快滋滋啦啦地燃烧起来,火势不断地跳蹿扩大,点着了四周的木架、篷壁,一路向上,很快攀上篷顶。
“走啊!”随着莫玉慈一声大喊,郎程言的身子猛然腾起,手中利刃递出,刺破篷顶,整个人如离弦飞箭一般冲了出去,射向茫茫夜空……
“失火了,快救火啊!”帐篷四周一片人影重重。
“小心!地上有蛇!”另一道更加尖锐的示警声从头顶上方传来,“想办法把它们赶到火里去!”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铁黎带着数名亲兵匆匆赶来,不及处理火势,先迎向从空中落下的郎程言:“言儿,你没事吧?”
郎程言满脸阴鹜,没有答话,只是冷冷地盯着那不住腾空的烈焰……
险!真的很险!
如果不是莫玉慈半夜醒来发现有蛇,如果不是她用火攻暂时逼退来势汹汹的赤煞,或许他已经丧命于蛇口!
外祖父说得对,郦州大营已经暴露,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已经接踵而至,倘若他再呆下去,不单整个郦州大营会毁于一旦,他自己的性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葬送在宵小之辈手中!
必须走!
必须马上离开!
再没有丝毫犹豫,郎程言转头看向铁黎,冷沉地吐出一句话:“让林昂带上两百名兵士,立即跟我走!”
“好!”铁黎当即点头,“林昂!”
“末将在!”
“速带两百名精兵,护送四皇子前往码头,乘船出海,不得有误!”
“末将遵命!”林昂俯身领命,转向郎程言,“殿下请!”
紧紧握住莫玉慈的手,郎程言步履铿锵,走向已然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