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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汐没有发现翎月的另一只手的小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而在山灵界的另一处——穷荒之地,夜幕笼罩,乌云压顶,万里焦土。
元瞳跋涉在荒地上,嘴唇干裂,脚步踉跄,她抬起头来,看着这片无边的荒野,只觉得无尽的绝望。
她没想到九宸真的见死不救,只要,只要她能活下来。九宸,灵汐,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失去意识的她,脑海中只剩下这一个想法。她蜷缩在一块巨石之下,眉头紧锁,不时侧头挣扎。
一片混沌之中,元瞳醒来,四面八方好像都在呼唤她的名字,她妄图借着传来的声音,寻找对方所在。
“元瞳……元瞳……”
元瞳双眼惊恐,是谁,到底是谁在喊她。
慢慢的,一束人影缓缓的从混沌中走出,当他走出浓雾的时候,元瞳瞳孔一缩!
大哥!竟是早已逝去的大哥元征!
“哥?”
“你也可以这样叫我。”那鬼魅的声音响起。
“不,不对,你不是我哥,你到底是谁?”元瞳神色一变!
元征冷笑一声,身形一晃,好似烟雾一般,瞬间又化作无支祁的脸。
“无支祁?魔君?你不是死了吗?”元瞳的脸色变得更加的惨白。
“这一代的魔君的确死了,但魔……是永远也不会消失的。”
元瞳愣愣的看着无支祁,不懂他说的什么意思。
无支祁嗤嗤一笑:“天生万物,有善便有恶,有正便有邪,有生便有死,有形便有藏,心之恶念,贪、憎、恶、恨、杀,阻扰修行,业障缠身,便是魔。”
“但是……你已经死了,我亲眼所见,灵汐渡过三劫,魔气消散,你被业火焚身,已然消失于六界。”元瞳还是不敢相信。
那黑影开始变幻,黑雾翻腾着,“你还是不明白,无支祁只是我挑选的一任魔君而已,我是魔,心之本源,变化万端,可沉可浮,可见可亡,可聚可散,如何消失?”
元瞳愣愣的听着,半晌,突然喜形于色,大声说道,“所以,你来找我了!你想引我入魔?你想让我成为新的魔君?”
无支祁哈哈大笑,画面一晃,又化为元征的脸,讥笑:“你连仙骨都没了,如何成为魔君?魔的力量无限大,除了要斩断七情六欲,心容百魅,
还要有强大的神魂,顶尖的根骨,你?”
元瞳这会儿出奇的冷静,看着自己“大哥”的脸,面无表情,“既然不是我,为何要入我梦境?你前来寻我,所为何事?”
“我要给你一份机缘。为你母亲报仇的机缘,为你自己雪恨的机缘,为你赢得一切,洗刷耻辱,让你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的机缘。”
元瞳想到母亲,想到自己受过的伤与痛,还有那一对男女,眼中迸射出火热:“你要让我做什么?”
魔冷冷一笑,“我要你去找一个人。”
元瞳双目充血,咬牙切齿:“谁?”
“新的魔君!”
夜色更加阴沉,笼罩了厚厚的阴霾!
竖日,阳光正好。青瑶站起身,手里拿着一个药碗,药碗里还剩一点点深棕色的汤底。
灵汐紧张的问:“师姐,怎么样?”双眼却一直盯着刚喂过药依旧没有变化的母亲。
青瑶将手里的药碗交给小福,安抚的拍拍灵汐的手道,“放心吧,若不出意外,翎月国主三五日就会醒过来。”这是她找齐珍草历经三日三夜的炼制出来的药,她很有信心。
“真的?”灵汐眼眶都有些微的发红。知道母亲就要醒了,灵汐比谁都高兴。
“青瑶上仙真是医术高明。”景休立在一边,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说话很是真诚。
“不敢当,国主修为深厚,便是没有我,也会慢慢恢复的。”青瑶说话却很是意味深长。
景休目光沉沉,唇边倒是带着笑,仿佛真心的在为翎月高兴一般,可是那轻轻在身侧敲
击的食指,透出一股若有所思。
在景休的背后,石婆婆的脸上却分毫笑容都没有,她的脸上布满皱纹,紧紧盯住景休的
眼睛中透出深深的防备和忌惮。
好在景休没呆多久,就起身告退了,石婆婆这才舒了一口气。
小福与花烟送景休出门,两人微微福身:“恭送国师。”
景休点点头,目不斜视的走出寝殿。
而花烟一直痴痴的望着景休远去俊朗的背影,小福见了掩嘴一笑,碰了一下花烟的胳膊:“喂,眼珠子都要黏上去了。”
花烟这才反应过来小福说什么,脸颊微红,有些羞恼:“胡……胡说什么?”
小福看花烟这副春心萌动的样子,神色严肃了几分:“国师法力高强一表人才,虽又未曾婚配,但也不是你可以喜欢的,若被宝青公主知了,小心你小命不保。”她说完,转身进了寝殿。她可是把花烟当成自己人才这么提醒的。
花烟看着已经无人的宫道,站在原地,愣愣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正是当午的时候,竹林潇潇,却阴风阵阵。
景休面色阴沉坐在石台之上,琴声铮铮,这青天白日的,他的琴声却直如鬼哭,让人脊背发凉。
赤鷩站在他的身边,面色焦急:“国师。”
景休低头,继续弹琴,并不回答。
“若那桃林女医的药真的有效,也就这几日,国主就要醒了。”
景休依旧弹琴不语。
黑蚩看了眼喜怒不形于色的景休,微微蹙眉,缓缓道,“我们当着国主的面杀了垣渡,又想取她的性命,她若醒来,恢复了法力,重新执掌大权,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灵汐公主是她的女儿,国师以为,她是会相信您,还是相信自己的亲生母亲?”
景休眉头一动,琴声顿停,他抬起头来,淡淡的看向黑蚩。
黑蚩躬身行礼,很是恭敬:“国师,该动手了。”
景休淡淡的瞥他一眼,又低下头来,继续抚琴,漫不经心的:“石婆婆对国主忠心耿耿,旧主要去,她也该随着走。”
赤鷩面上一喜,迟疑了一会儿:“那……灵汐公主?”
“选她不在的时候动手,莫要惊动她。”想到那人,景休微微一笑。
“是!”
玉手轻挑,一阵悠扬的琴声正在潺潺流动……
“啊”不远处传来一声尖锐的女声!
景休的琴声顿时停了,随后,踉跄的脚步声迅速远去。赤鷩眼尖,看到那抹倩影,大惊:“是宝青公主。”
黑蚩使出一个手势,“国师,要不要?”
景休看向竹林深处,陷入沉思。
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 花间相会(4)
午后,翎月寝殿内寂寂无声。案几上的沙漏里的细沙缓缓落下,就像是在倒数着什么。
宝青已经坐在这里好一会儿,她绞着手里的帕子,眉心紧锁,一言不发。阿雨站在宝青身后,脸色苍白,低垂着头。
石婆婆仔细的帮翎月掖好了被子,转身问小福:“灵汐公主呢?”
“公主在煎药,好了就会过来。”小福恭声回道。
石婆婆板着脸训斥小福:“煎药这种事你们做就好,怎可让公主亲自动手。”
小福低头,面色委屈:“公主不肯假手于人,我们也没有办法呀。”
石婆婆脸色好看了许多:“你去催一下灵汐公主,就说到了进药的时辰了。”
“是,我这就去。”小福施礼转身,出了大殿。
石婆婆则是看向一直坐在一角的宝青看去,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由得有些疑惑:“宝青公主。” 宝青愣愣出神,沉浸在自己今天中午听到的那事,心中很乱,根本没听到石婆婆的呼喊。
石婆婆皱眉,提高了音调:“宝青公主?”
“啊?”宝青吓了一跳,蹭的一下站起身来,惊慌无措的样子。
“公主这是怎么了?心神不宁的样子。”石婆婆走近了几步,看着手足无措的宝青,担心的问。
“我……我没事。”宝青根本不敢看石婆婆的眼,低着头。
石婆婆看到跟小孩子一般的宝青,叹了一口气,“若是累了,就回去休息吧。”
“可是……”宝青抬头看向翎月。
“国主醒了,老奴会去通知公主的。”石婆婆还是很欣慰的,国主没有白疼这个公主,知道担心国主。
“那,就辛苦婆婆了”石婆婆淡淡的点点头。
宝青起身,向外走去,阿雨跟在她的身后,面色有些焦急与害怕。
风突然大了起来,一下子吹开了窗子,床幔飘荡,露出翎月憔悴的脸孔来。石婆婆连忙上前护住翎月的脸。
宝青快步走到窗前,关上窗子,不由得神思飘远,想起以前,自己最爱的趴在这里睡觉,每次母亲担心自己生病,都帮她盖上衣服,她还会点点自己的鼻尖,宠溺的对自己笑。自己呢,最喜欢的就是拉着母亲的手撒娇。那些过往,曾经是那么美好。
石婆婆把帷幔遮好,看到站在窗口愣愣出神的宝青:“公主?公主?”
宝青晃过神来,双眼含泪,回过身去,默默的看着帷幔中的人影,半晌,又看向石婆婆,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婆婆——”
石婆婆看着忧心忡忡的宝青,很是疑惑:“公主这是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宝青似乎想说什么,但是脑海中又突然想起自己爱的那个男人,又想起灵汐那张娇艳的脸,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没有说。她缓缓的低下头,低下头,很低很低,最后,是蚊蝇般的小声:“没、没事。”
石婆婆走近,道,“那公主快去休息吧。”
“嗯”宝青低头,带着心中震惊的阿雨,一步一顿的走向殿门,站在外面,看着母亲寝殿的门慢慢的关上了。
一点一点,门缝越来越小,她顺着那道门缝看向里面。垂地的床幔、雕花的桌椅、清雅的茶具。那间屋子里的每一件器物她都那么熟悉,还有,隐藏在纱幔之中的躺着的那抹影子。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严严实实的,再也看不到什么了。就好似她与翎月这一世的母女情分,在这一刻,被她自己,亲手斩断了。
宝青含在眼中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她知道她刚才做了什么,选择了什么!
而寝殿内的床幔之中,翎月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石婆婆转头看了一眼,顿时就愣住了。
那根手指,再次动了一动。
翎月缓缓睁开了眼睛,神情虚弱迷蒙。
“国主!您醒了!”石婆婆满脸激动,声音里都带了哭腔,“太好了,老奴这去叫灵汐公主!”
翎月迷茫的神色顿时消失,她不可置信的看向石婆婆,声音沙哑:“灵——汐?”
石婆婆顿了一下,知道国主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开始给翎月讲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宝青从翎月的寝宫出来后,一直低垂着头走在宫道上,阿雨跟在身后。寝殿外的宫道上,每隔几步就站着一名侍卫,守卫十分森严。
突然,阿雨神色一变,仿佛见了鬼一般,停住脚步,一把扯住宝青的衣袖。
宝青抬起头来,就见景休与赤鷩、黑蚩从对面走来,顿时呆住了,心里又是害怕,又是惶恐。
“公主。”景休一如既往的温和。
宝青双手紧紧的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