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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衣男子和他说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他们两人都早已料到会有这一天也早已经看开。
黑衣女子拖着蓝衣男子离开,回去他之前常去的那个位置,她在雪地里呆坐了很久,躺在她身旁的他没有再问过她任何问题。
“你竟然敢骗我,我不会原谅你!绝对不会!啊——”
最终她还是崩溃了,她那么相信他,他竟然“利用”她的信任让她亲手杀了他,即使他日她成了亡魂去到冥府再见到他也绝对不会原谅,绝对不会!
她伏在雪地上,他的身旁,怒吼了许久,之后又变得非常安静。
她整理好仪容,端坐在他身边,勾着他的小尾指,闭上红肿湿润的眼睛,仰头大喊:“风掌制控第二层,蓝莲风掌!”
“磅——”
她的掌心突然嗡鸣响起,一道控制不稳的凌厉罡风脱掌而出,直冲上天,在空中炸响。
转眼,空中盛开无数多水色莲花,那种颜色和他平常所送的深蓝相差很多,可是莲花的形状却一模一样。
水莲花飘飘洒洒的落下,落在他那妖孽般的面容上,落在他那再无蓝芒的腹部,转眼就覆盖他的全身。
寒风袭来,逐渐冷却了她身上微热的体温,吹走了雪层上的颗粒冰霜,却吹不走飘落的水色莲花。
她一直闭着眼睛,长腿屈起,精致的面容埋在双膝之间。
“绝对不会原谅你!”抖颤的双肩,颤出痛心的弧度,从始至终,她都只有这一句话。
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不会原谅他的欺骗,不会原谅他连最后半年都等不了。
水色莲花淹没了他整个身躯,唯一露在外面的部分,就只剩下被她紧勾着的小尾指。
她的耳边还在晃荡着他最近和她说的话。
“小莲莲再过半年就可以姓水了。”
“谁要跟你姓,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所以本主给小莲莲取了个新名字呀,双姓结合,就不算改姓了。”
“你给我睁开眼睛看看你弄的是什么字,这是赤莲,这是我的姓吗?”
“赤莲挺好的呀,念着很顺口,也很好听。”
“哪里好听,我才不叫这种名字。”
“小莲莲只在意名字,不在意姓水是吗?”
“谁说的,我才不改姓水,我有名有姓,干嘛要改名字?”
“水家的人当然要姓水,这是规矩来的,小莲莲就委屈一下。”
“……”
温润的声音渐渐涣散,她的脑海,突然被无数抹蓝影占满。
她从来没有去记过自己的年龄,因为有人时常在她耳边提醒她距离及笃还剩多少时间。
她做事向来大胆,喜欢行侠仗义,又不会考虑后果,因为有人会替她收拾残局,胆子自然越壮越大。
她渐渐的能面不改色的出入风花雪月之地,因为有人在她面前展示过在那种地方游荡的正确方式。
她总被蓝衣男孩说她冷漠无情,说她利用了他的哥哥。
她是个人尽皆知的魔女,难道应该善良如仙,各种表现她并非残忍之人,说了,又有谁信?
“言而无信的男人,最讨厌!”
她抓了一把冰雪,用力碾碎成冰沫。
他说他能轻而易举的消掉火川素,她说与她无关,但她信了。
他说他已经准备好了最好看的凤冠,她说她不想看,但她心心念着了。
他说想让她练一下那本简单的书籍,她说不想练,但她还是练了,而且还闭关了一年,全力以赴的修炼到第二层。
他说的所有话,她全信了,但他却没有守信,丢下她一人就这么离开了。
第四卷 热血裁决 第641章 被遗忘的真相!
她不善表达,即使她心善,心慈手软,她总之披着麻木不仁,冷漠无情,与小魔女形象最为符合的外衣,无人知道,她其实非常好骗。
一句好听的小莲莲,一朵不值钱的蓝莲花就能将她收买,让她的世界从此不再有其他异性靠她太近。
大概是他知道她好骗,所以一直都在骗她,骗她火川素很好消除,利用她的好骗,让她一直心无愧疚的潇洒了很长时间。
她松开了他的小尾指,一点一点的推入水色莲花堆里,冷漠无情的起身,步履蹒跚的朝小树林走去。
白袍男子安静的伴她左右,却不再说话,事到如今他知道说什么话都无法弥补。
她躺在治疗床上,安静的闭目休憩,白袍男子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一旁。
一个时辰后,她悠悠转醒,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她在拼命寻找出口,最终却在深渊前徘徊。
她的世界里的光明是来源于闪亮的蓝芒,失去了蓝色,就只剩下了黑暗。
“缈哥哥——”她冷漠的声音褪去麻木,突然变得柔和起来。
“赫连丫头想说什么就说吧!”白袍男子不忍看她柔弱的样子,低头长叹。
“缈哥哥之前不是说过,你新制作的驱梦散加了血便会忘记血液所属之人的记忆吗?那种驱梦散还有吗?”她微启红唇,有气无力的问起白袍男子不久前告诉她的某个小发明,黑曜的眸光已经变得黯淡无光,视线开始呆滞,渐变空洞。
“有,赫连丫头想清楚了?”白袍男子明白黑衣女子的用意,心如被刀划了一下,有些刺痛。
“想清楚了,那种言而无信又自私的男人忘了最好。”黑衣女子面无表情的念叨,他在心中不单止言而无信还自私,无比自私。
他最后和她念叨的话,是要她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好好活着。
他自己一走了之,却要承受痛苦的人在煎熬中活着。
她只要在雪地里多待一两个时辰,就可以顺其自然的跟他下冥府算账,她所承担的痛苦,就只是一时半刻,他却要她留在世上,让她在无数个日夜,无尽的煎熬中挣扎,这种自私的男人,记着做什么?
“赫连丫头,玉寒也是为了你好,你还年轻。”白袍男子实在不忍心,那种驱梦散一旦服用,雾梦烟都无法恢复,将来要是后悔也没有办法,他必须要让她慎重考虑。
“他就很老了吗?就只是大六岁而已,又不是大六十岁,轻视生命的人,最讨厌!”黑衣女子面上一片麻木,毫不再乎的反驳,没说一句,如刀绞的心,无声的滴着血。
她自己惹到的火川素,是她自己活该,那是她的劫难,本该由她来承担,他插什么手?她求他这么做了吗?
她年轻,他就很老了吗?要是知道会弄成这种境地,她绝对不会让他插手,不相信他的任何话,然后潇洒被反噬,丢下一句躺着说话不腰疼的遗愿给他,让他好好活着,尝尝她现在感觉。
黑衣女子再三催促,白袍男子见无法劝得动黑衣女子,只好照做,他也怕黑衣女子之后无法承受这种痛苦导致轻生,再三犹豫后还是决定给她服用驱梦散。
黑衣女子面无表情的伸出沾着血迹的手,微颤的递给白袍男子,“他的血,拿去。”
白袍男子压制剧烈颤动的心,小心翼翼的从她掌心处刮下血渍放入药盅里,和白色的驱梦散一同研磨,随后拿给她服用。
黑衣女子拿着白色瓷瓶,眯眼看了看里面白色夹红的粉末,波澜不惊的面容,泛起冷漠的涟漪。
“驱梦散只有黑色和红色,缈哥哥以为我不知道?”黑衣女子以为他拿其他药物来糊弄她,态度骤变,猩红的眼,闪动着萧杀的疯狂。
“这是新制的驱梦散,我之前有和赫连丫头的说过,赫连丫头之前还说无药可救太过危险让我拿来压箱底的,新制的驱梦散当然和旧的不同,我何曾骗过赫连丫头?”白袍男子拿出一个灰尘遍布的古铜色盒子放在她的身旁,耐心的解释。
黑衣女子的眸光渐渐恢复之前的呆滞,安静的回想遥远的一些事情,她低头握了握白色瓷瓶,小声的问道,“无药可解,就是永远都不会记起了是吗?”
“是的,赫连丫头你还是想清楚点吧,千万不要冲动,以后要是你后悔了,我也没有办法。”白袍男子见黑衣女子犹豫,再次劝说。
“那种男人,我一辈子都不想记起!不牢缈哥哥费心!”黑衣女子红唇微张,毫不犹豫的将瓷瓶倒转,将瓶中药物猛灌口中,含着泪花用力咽下。
“赫连丫头——”黑衣女子过快的动作杀的白袍男子措手不及,他以为她刚刚的动摇,会有周旋的余地,却没想到她根本不想考虑。
黑衣女子口中的粉末很快消融,她闭上眼睛,等着药效发挥。
她脑海中的蓝色身影越来越少,妖孽般的俊容渐渐消失,温柔的声音,消失,收藏过无数次的蓝莲花,开始模糊。
他烙在她记忆深处的许多话,被清空的一干二净。
她忘了水玉寒是何人,也忘记她的另一个名字,水赤莲。
关于他的一切,全部消失,仿佛他不曾存在过她的世界那般。
最后消失的是一道听了无数次,已经印入灵魂深处的呼唤,“小莲莲——”
黑衣女子眉心一蹙,助力药效加快发挥,用力抹除最后的痛苦来源。
那道呼唤的余音快要完全消失之际,她紧闭的唇,开启了一条细微的缝隙,隐约听见传来模糊不清的两个字,“喜欢——”
黑衣女子的呼吸微不可见的加快,不一会又变得均匀。
白袍男子见她已睡下,撬开了她手中紧握的瓷瓶,走出厢房,留她一人在里面沉睡。
不知过了多久,里面的黑衣女子有了动静,白袍男子听到动静急忙赶到厢房前。
“吱呀——”
房门被一道不轻不重的力道拉开,里面出来一名步履轻盈的黑衣女子。
“缈哥哥,你眼睛怎么了?怎么红红的?昨晚又通宵制新药了?”黑衣女子上前查看白袍男子的眼睛,关怀的问道。
“是,谁让赫连丫头不肯帮我,每次只知道来坑我的药,连搭把手都不肯。”白袍男子擦了擦眼睛,用力挤出一抹勉强算的上笑的笑容,顺势接话。
“我每次就拿一点点,缈哥哥不要总是记着,我又不懂医术,要是弄错了药材,岂不是砸了缈哥哥神医的招牌。”她摘下腰间的折扇,潇洒大气的摇了摇,眉宇闪动的英气,洋洋洒洒。
“是是,就你借口最多,下次赫连丫头再来拿药,我可要收钱了。”
“缈哥哥不要这么小气嘛,最多下次再获横财时给一半给缈哥哥,就当是药钱了。”
“横财?赫连丫头以为横财想要就有的啊,还是给我打下手保险一点,要是赫连丫头一辈子都遇不到横财,我岂不是很吃亏?”
“不会的,我可以和缈哥哥保证,上次有人送了我一千万亿,还没用多少呢,不过忘了被我藏哪了。”
“一千万亿?赫连丫头你开玩笑吧!澜帝的国库加起来都不知道有没有一千万亿,赫连丫头从拿得来那些钱?”白袍男子的哀伤不经意的被横财的话题给驱散,那一千万亿的惊天数目,更是惊得他目瞪口呆,他知道黑衣女子从不说谎,这种无人会信的话,他深信不疑。
“没有啊,之前去南翼时揭了一张悬赏令,悬赏金就是一千万亿。”
“一千万亿的悬赏令,这是什么罪犯身价那么高?赫连丫头,这种悬赏令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