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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争取到这机会,宁小闲半点不浪费时间,抬指向天喃喃念道:“重溪愿为我沙度烈大监国乌谬尽忠,效鞍马之劳,如违此誓,就、就……”要命了,天外世界的毒誓是怎么的?这里没有雷劫了,总不能说天打五雷轰吧?“不得好死?”
乌谬嘴角扬起:“你漏了时效。”
“呃?”
“生世。”他呶了呶嘴,“另外,加上你哥哥的名义。”这丫头对兄长有禁忌之情,想必更加珍视他。
她果然瞪大了眼:“还要拉上重泯?”
他点头:“如违此誓,就受万蚁噬心、神火炼魂之苦,永不脱。”
好狠啊,不过这生世听起来怎么有点怪怪的?她不得已照着他的要求重新起誓遍:“重溪愿为我沙度烈大监国乌谬尽忠,效鞍马之劳至此生终了,如违此誓,将与兄长重泯皆受万蚁噬心、神火炼魂之苦,永不脱。”
幸好她不是重溪,再毒再重的誓也不会应在她身上。
说完最后个字,她只觉周身蓦地松,显然乌谬收起了满身威煞。
“行了,回去休息吧,明晚我们经过废墟,你要随我出来。”他抚了抚她的顶,柔声道,“从现在起,你是我的人了,不得再有2心,听到没有?”
不管这话听起来多有歧义,她只能点头如捣蒜,而后转身要走。
偏在这个时候,他突然伸掌刁住了她的手腕!
这下实是快极,宁小闲浑身都僵硬了。
“攥那么紧作甚?我又不吃人。”乌谬好笑地将她手指根根掰开来,令她手心朝上。
天上照下来那点点昏暗的月光,就照在了她的掌心上。
左掌上,空空如也。
乌谬将只小小的锦囊塞进她手里:“你要的香榭米种子,收好了。”
是了,好些天前她和“玉先生”讨要过香榭米的种子,结果他迟迟没送来,她还以为这家伙已经忘在脑后。
她攥紧了,然后飞快地跑掉,度快得像是后面有恶狗在追。
幸好,幸好她是左撇子,通常用左手执匕,因此巴蛇鳞片方才是抓在右手里的。
乌谬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黑暗当中。这时身后有个声音道:“你原本也没打算杀掉她吧?”
他转身望去,娜仁从帐后转了出来,身材在明灭的光线之下更显得凹凸有致。
“你怎么知道?”
她耸了耸肩:“否则她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
“沙度烈不缺将才,却没有多少好用的谋臣。”乌谬叹了口气,看见娜仁翻了下白眼,“怎么?”
分明是诱不动人家来投他,干脆用上了威胁,找什么借口?她摇了摇头,迳自离开了。
……
宁小闲走回自己营帐,倒回床上,长长舒了口气。
终于过关了。
乌谬对她在气势上的压制,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这大概跟她自身心境的大幅度提高有很大关系。反倒是两人在心力上的比拼更累人。
神魔狱里的穷奇方才直不敢作声,这时才冒出来讨好她:
“恭喜女主人,连沙度烈的大领都被您忽悠过去了。”
宁小闲闭着眼,没好气道:“你以为他真想杀我?”
“咦?”穷奇惊奇道,“不想吗?”
“他若有杀意,直接掌拍下来就好,何必再费唇舌?”她轻嗤了声,“只不过想看看我如何应对罢了。如果答得不好,直接打杀了就是,如果答得好,就证明我有用,干脆迫我改投去他那里效忠,省得我再给他推三阻四。”
两人都是看破不说破。她心里也清楚,自己在王都作出来那番事迹,在血色山谷救人、献策,都可以变作隐形的资本,在关键时刻救自己命。
最重要的,还是长天分析过乌谬的性格。这人沉著冷静,善用时局,切以利益优先。也就是说,如果她对他是有用的,就很可能摆脱杀身之祸,跳出眼下的困局。
所以,她才必须这样锋芒毕露。
当然接下来在乌谬眼皮子底下行事,可不像在啚炆身边那样简单自在了。幸好这对她来说也只是权宜之计,早晚都要脱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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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不亮,就有个侍女找上她,带来了督军副使娜仁的赏赐。
军中这两天也在论功行赏,宁小闲救人献策,都是功劳,得些奖赏也不奇怪。送来的东西除了奖章之外,还有冰地熊裘件,雪蛛丝披风件,墨玉百,上好丹药瓶。熊裘的料子极好,乃是用蓝熊的里皮作的,细软轻柔,最奇特的是日光底下细看其实呈现淡淡的蓝色。这层里皮透气不透水,保暖效果尤佳,穿上身热量几乎不会散逸,是蓝熊在冰地生存的秘密。
它的款式新潮,穿着点也不显臃肿,更是把她的好身材凸显出来。皮裘只看衣料本身就是昂贵的奢侈品,更别提上面还绘着若干阵法,有防尘、防瘴、自洁和轻身等诸多功效。她也是识货的,这样件冰地熊的皮裘,市面上没有三百墨玉拿不下来。
那可是相当于三十万墨金的宝贝,哪怕是用来犒劳军功也太重了些。宁小闲明白,这应该是娜仁得了乌谬授意,特地挑了这两件宝物给她。大监国昨天杀气腾腾,今日就来安她的心了,所谓打棍再给个甜枣儿,上位者常用的手段。
第2234章 神树的真面目
这天大军往回走,循的却不是原来路线,所以当晚扎营的时候,大军驻地离废墟至少有五十里远。
她毫不怀疑这是娜仁安排好的。
入夜以后,天都不见踪影的“玉先生”就冒了出来,上下打量她两眼,点头赞道:“不错,很合身。”
她已经将这人赏下来的熊裘穿了起来,以示投诚。乌谬自能领会,当先走了出去:“跟我来。”
有“玉先生”在,简简单单就能出营。
营西十里处,娜仁已经牵着匹战兽,倚在大石边上候着了。以他们现在身份,她并不适合与玉先生出双入对。
三人骑了战兽往西再奔出三十多里地,就抵达了废墟。
这里平时人际罕至,他们的到来也不过吓走了两、三头小兽。
乌谬走到祭台边上,拧开机关,看了宁小闲眼。这下边儿黑乎乎地看不清楚,她站在洞口边缘探了探头,面露不豫之色。
他还当她真地胆大包天,原来也有害怕的东西?乌谬笑,纵身跃了下去。
她作出细听的姿态,不过乌谬落地当然悄寂无声,只有悦耳的声音传上来,仿佛在她耳边响起:“下来吧。”
“重溪”的修为可不咋样,所以她深吸口气,“硬着头皮”对准沉沉的黑暗跳了下去。
耳边风声呼呼,仿佛下坠了很久很久,才有股柔和的力道将她轻轻托住。
下秒,她终于脚踏实地。
耳边又有轻微响动,大概是娜仁也跳了下来,顺手擎起颗明珠,其光华立刻照亮四周。
三人往前行去。宁小闲落后两步,和乌谬拉开了距离,这才左顾右盼。
出乎宁小闲意料,这条通道很宽,至少能容三驾马车齐头并进,兴许当年修造时是为了容纳体型更大的祭品顺利通过。通道边缘都经过了整砌,但是年久失修,已经有多处坍塌。
前几日下过雨,这里面就格外潮湿,有股子密室独有的难闻气味。
通道还有个特点,头顶上千疮百孔,有的洞大得离谱,应该都是当年神树的树根在地下盘纠错结留下的痕迹,不过抬头见不到光,大概已经被封起来了。
走不出数十丈,前方的道路就被坍塌下来的沙土堵住,这些东西塞在这里应该很有些年头了,表面都长出了浓厚的苔癣,又有各种小生物出没,看即知是很久很久都没人翻动过了。
眼前这条通道连宁小闲都看不出破绽,这么多年来必定也有人误开过祭洞,然后下来探险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可是大监国布下的结界何等精妙,多数人走到这里现是断头路,只得又怏怏回去了。
此时乌谬抬手在空中划了个半圆,眼前的景象就如春风拂过的池塘水面般,泛起了涟漪。
随后,他就头撞了进去。
这不仅仅是个障眼法。如果没有主人的允许,别人依法施为也只会撞得头破血流而已。
宁小闲也紧随其后,步跨了过去。
这后面是条更长的通道,并且路往下,坡度更陡了。并且从这里开始,坑道边缘都是土层,显然没再经过维修,脚下都是软泥,路是难走了许多。
下行许久。她在心中默默计算,这大概往地下又行进了三百多丈(千米),再转过几块巨石,眼前才豁然开朗!
在这里根本不需要明珠灯的照耀了,因为火红的岩浆将周围都映成了片血红!
“这是……”她的确被震撼到了,喃喃不能成言,“地底?”
三人所处的位置,是条巨大的裂隙,滚烫鲜红的岩浆在底部不甘寂寞地翻滚着,时常有细小星火不安份地飞溅到黑色的坚岩上,嗤嗤两下激出股子白汽。
这样的环境,原本应该充斥着人类无法忍受的高温和毒气,但偏偏这里的空气格外清新通透,连温度都不过三十五度。从她的体验来说,那就是含氧度特别高,竟然比地面上还要纯净,在这里呆着好比刻不停地吸取纯氧。
究其原因,却是熔岩湖的边缘孤零零地生长着棵青木。
这棵树高不过两丈(六米),枝叶也是稀稀拉拉,半黄不绿,还有些已经枯死,和繁茂两字真是点都沾不上边儿。乍看之下,它和天外世界地表上的其他树木并没有什么区别,然而能存活在这里的生命哪有那么简单?尤其宁小闲眼看见它有诸多根系是深深地探入了熔岩湖中!
熔岩的温度至少有数千度,近地心处能有数万度,别说树根,就是把钢铁扔进去也是瞬间熔化。偏偏这脸蔫样儿的小树好似根本不受影响。
她失声道:“这……这就是神树?”
乌谬笑了笑:“如假包换。”
“我还以为它看起来既宏伟又壮观呢。”不是她嫌弃,上头废墟正中央的大洞无时不刻都在提醒别人,这棵巨木存活时候的巍巍盛景,那可是堪比高山的生命奇迹,怎知在地底见着的却是这副青黄不接的模样?
“经过神王攻击,怎可能还是当年模样?”这回是娜仁接口了。
“神王……?”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她跃过地面乱石,离它更近了些,终于透过枝叶现树干上有道很深的伤痕。
那是被锐器刺入的痕迹,有四指并拢那么宽,直直切入了树芯。
宁小闲倒抽口冷气。当年它可是树参天,庞硕不可世,因此扎在它身上这道伤痕至少有数十丈宽。哪怕时隔数百年之久,她依然从创口切开的方式和角度感受到了可怕已极的杀气。
她仔细绕树走了圈,现神树当真是伤痕累累,可是真正伤入内里的,只有这击。
“这不似长剑所伤,也不似刀戟造成的创伤呢。”
“你知道的还不少。”乌谬抱臂站在边。她观察神树,他则在观察她,“那是箭伤。”
宁小闲怵然动容:“只箭,就造成了这样的损伤?!”这个伤口令她也是心底直泛凉气,射出这箭的人,莫不是……
第2235章 它喜欢她
娜仁淡淡道:“神王亲自出手,从无虚。”
神王是谁,宁小闲当然知道。
蛮祖附在皇甫铭身上,在天外世界仍然被尊为神王。也即是说这箭,是皇甫铭射出的!
哪怕娜仁亲口所述,宁小闲还是难以相信当年那个站在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