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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去的一个月里,五个城门一共放进来三百一十一支商队,连同散客在内,入城的人数一共是十万九千七百人。”
好吧,一下子从百万人口变成了不到十一万人,范围是缩小了很多。但聪明人都知道,越往下的筛除条件越是难找。
在此还需一提的是,由于驰明城的住户身份复杂,为了方便管理,五个城门关卡都设有声影石,这是一种能够记录下入城者形貌、气息、修为的法器,是驰明城花了大价钱拜托炼器大师特制的一类法器。否则这些神仙老爷们进城之后作奸犯科,胡乱杀人,这整个城市的秩序要如何维持下去?身具神通之人可以改换形貌,但属于每个人独有的气息却是换不掉的。
“这十一万人之中,又有七万两百二十人是入了城之后。一个月内又离开了的,比如置办货物的客商。所以只考虑留下来的人,范围进一步缩小到三万九千四百八十人。”
“我手头的资料显示,瘟妖的习惯是好奢逸、恶劳作。喜阴湿,那么他(她)入城之后由于要在这里至少住上相当长一段时间,不会去选择客栈。”
客栈这种地方由于人人都能进得,历来是受到管束和制约最多的,没看华夏每次扫黄打非,首先被盘查的都是客房旅店么?瘟妖自然也不想受人监视和注目。
她听得点了点头。这些成了精的怪物,也都会有自己特别的脾气和喜好,不像人类想象的那般简单。
“最大的可能性,是入城之后迅速置办宅院。”汨罗顿了顿,“或者。找个条件极好的栖身之所。”
她眨了眨眼:“你是指?”
“我是指,它要么自己出面购买宅院,要么就潜入豪门隐藏起来。所以,符合这两个条件的人,只有两千一百人了。这瘟妖在中古之时也是为祸一方的大豪。所谓居移气、养移体,达到这等境界的人,对自己的吃、住、行、用各方面要求极高,不到山穷水尽时都不会委屈自己。剩下的人要么住了客栈,要么是走亲的平民,住所条件都不能满足它的要求。所以,排除在外。”
这个她也能理解。像她自己虽然无权无势,但好歹也快到万象中期了,这一路衣食行样样都不肯亏待自己。而像汨罗这样的大妖怪,每顿饭都是有标准的,每次出门带的人、乘的座骑、开的排场,都有讲究。那瘟妖哪怕想韬光养晦。也绝不可能勉强自己去做平民的工作。
很好,现在目标减小到两千一百人了,接下去呢?
“它也算是一方大妖,断不可能给人打零工、看门院,所以进入豪宅之人。又要扣去卖身或受雇做工的一千一百七十五人。这样一来,目标范围进一步缩小到九百二十五人!原本我们从这里开始,可以将纯粹的凡人排除在外,但瘟妖的体质不明,所以依然要另取排除之法。”
汨罗微微一笑道:“只剩下九百二十五人了。这其中,自己购置宅院的有二百一十六个,其中多数是修仙者;凭着嫁娶关系进了豪门的有九十个,剩下的是从远方回归自己家门的。”
那瘟妖逃去哪里不好,偏偏跑来汨罗治下的驰明城藏身,真是活该要倒霉。这人掌控欲太强,非要把偌大的城市都掌握在自己手里,风吹草动都不放过。“接下去,要靠什么法子来进一步筛选呢?”
“还记得我刚才说过,瘟妖喜阴寒?”见她点了点头,“驰明城地处大西北,这里本身就昼长而夜短,白天很热,这城里又有许多富人喜用琉璃,甚至直接用琉璃搭建房顶,让阳光直晒入屋,皇皇明明。但这样的居所环境,瘟妖必是不喜欢的,所以又扣去了四百一十一个对象。”
“还剩五百一十四人了。”她不由得道。现在,她都不知道剩下的这些人该怎么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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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小长假从今天开始。亲们,节日快乐,也祝我自己博饼中状元,来年一整年的厨房和浴室用品全看这几天了。哈哈,俺们厦门人的中秋可比春节要隆重多了。
9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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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砾中金
汨罗笑了笑:“我研究过瘟妖的习性。这只瘟妖还有一大爱好:喜欢虐杀女子,尤其是漂亮的女子。中古之时,被它杀掉的女子死相悲惨可怖,并且它每隔几日就要抓人来取乐。现在它才逃出地宫不久,也不知道在那里被关了多少年,心中戾气深重,就算在这城里蜇居起来,也一定忍不住想发泄一下这种来自心底的渴望。”
同为妖,他和长天都太了解妖族精怪的本性了。妖族的能力也许天生强大,但更容易屈从于野蛮的本能、*和需求,即便是上古巨妖,也容易头脑发热做出许多可怕的事情来。
虐杀?宁小闲紧紧握起了拳头。
“所以,我重新让城关统计,发现这一个月内往返过城内外,并在他们进出之后城外有命案发生的,又有三十六人!”
她皱了皱眉:“城外?”
“不错。瘟妖杀气虽重,却没有被冲昏头脑。它知道驰明城内治安很好,就算少了个凡人也会受到追查,加上城内修仙者太多,一不小心就会露出马脚,所以若想好好体验杀人的乐趣,最好是到城外去。别忘了,它不仅想杀人,而且重在体验虐杀的乐趣,必须从容不迫,不受影响。”
他嘴角慢慢勾起一丝冷笑:“既然只剩三十六人了,那么要查起来就轻松多了。只排查了三天,就有一个人的名字被提了上来——元婴期修士司徒清。他三个月前在这里置购了城东的大宅一座,座南向北,宅中多大树,遮天蔽日。这宅子里的关系很简单,除了他之外,只有四个婢女,三个长工,一个园匠,一个厨子。一个厨娘,以及……这个月新纳进来的细鼎霍明珠。有趣的是,司徒清原本就在这屋子里养了个女人,容貌甚美。但二十多前天突然暴毙,他才新纳了霍明珠。”
所谓“细鼎”,是指修士或妖怪从凡人中找来的女子,一非明媒正娶,二不纳妾作侍。简单地说,修仙者和细鼎之间只有夫妻之实而无夫妻之名,细鼎在修仙者的家宅中也没有权力颐指气使,但靠着这一层关系,女子家中能得到银钱或庇护,算是互取所需。这片大陆上凡人命贱。民间对这种关系一直相当宽容。
“虽然抬进来二十多天,但两人之间还未发生夫妻之实,因为霍明珠刚好来了葵水,后面几日感染了风寒,身体一直欠佳。司徒清修炼的功法特殊。在女子身体欠妥之时不可同房,以免伤了自己修为。不过他对这个新细鼎却是不错,吃穿用度一应俱全。并且这二天多天内,他手中事务繁忙,真正在院子里呆不到三天。”
“伺候霍明珠的婢女小梅,有一日在坊市里买冷浆的时候跟旁人抱怨,自家主子对人冷冷淡淡地。不喜说话,又愿意一个人关在屋里不出门,偶尔回一趟娘家,还不许小梅跟着。”
她愕然苦笑,没想到汨罗连人家婢女买东西时说的话,都能打听清楚。这妖孽实在太可怕了。
“我查过,霍明珠的确是驰明城本地人,但娘家在城西郊外的庄子上,原本两三年都难得入城一趟。被抬进了司徒家之后,她却已经回娘家两趟了。这期间。有一起失踪案就发生在她回娘家的时候,失踪的据说是个漂亮姑娘,住在南城城郊,那一日下地给老父送饭之后再也没有回过家。以此判断,她应该是遭遇了不测,瘟妖虐杀之后不会留下尸首放任有心人追查。”
“由上观之,所有入城之人以霍明珠的嫌疑最大,所以我会派女子进入司徒家中进一步查证。”这是汨罗晚间为自己这一系列推断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但她没想到,他选了如姬来做这件事。也许他原来是指派了其他人选的,在今日如姬暗害她之事被发现后,他本着废物利用的原则,将如姬推到司徒清的怀抱里去了。
宁小闲也不笨,立刻便想到了如姬是饵,不仅是钓住司徒清这只色鬼的饵,也是钓起瘟妖杀人欲望的饵,毕竟蝶妖长得比瘟妖此前虐杀过的多数女子都要漂亮。
如姬这一入司徒家,便已是凶多吉少。想到这里,宁小闲心口就觉得发堵,直到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调息入定之后,才慢慢将它抛在脑后。
过了好久,她才想起来一事:“长天,什么是‘砾中金’?”
她都能明显感觉到他一顿,才回答:“不知道,我离世太久,可不是万事通。”
“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她还是不知道的好。
她疑惑地哼了一声,汲取月华去了。
趁她不注意,长天轻轻叹了口气。她竟是砾中金的体质,难怪汨罗和权十方会轻易被她吸引。
他从陈定的记忆里知晓,所谓“砾中金”其实是女子内媚体质的委婉说法,取砾中藏金之意。许多大河的河床上都藏着金脉,淘金者要将沙砾反复淘洗,这才能露出里面的金子。同样地,这种体质的女子并不将风骚都写在脸上,反而多半是灵动清秀,不以艳丽倾城见长,可是五官精致,比例极佳,看得越久越觉得好看。最重要的是,内媚的女子于房中之事上更显妙处,于男子极有裨益。另的不提,单仅这最后一条,此女在这乱世之中的际遇就很可怜了。
今日她进神魔狱之后,长天就反复端详了她,然后松了口气。这丫头的五官离冶艳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并且内媚之相藏得很深,充其量也只是容易让男人对她有点好感,连他这样有着陈定的房中中术记忆之人,也是得了司徒的清提醒才能看出一点点端倪来,料想她不会是红颜祸水那样的命格。可即便如此,他也觉得很不安。他守护了她这么久,看着她从青涩少女一点一点蜕变为含苞待放的幽兰,自有亲手采撷的险恶用心,可不想让她的香气飘出去招蜂引蝶。
可是依着她好管闲事的性子,令她扔下驰明城的这只瘟妖自己上路,她断然是不肯的。
宁小闲哪里知道他腹中计议,西方月落之后,她就返回房中,美美地趴着睡了一觉。哪怕能调息入定了,她也还是喜欢抱着被子睡觉,这让她觉得自己还是个人。当然,现在她的睡眠时间早已大为缩短,每天最多只有一个时辰了。
驰明城内风雨欲来,她就捺住性子没有到处乱逛,于是在神魔狱做完了功课,又差店里的伙计去给她买了一大堆当地的特产和零食,再滚回神魔狱,抱着阿离看长天和涂尽下棋。都说观棋不语真君子,结果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嗑瓜子、吞点心、啃水果的时候还不忘了唧唧呱呱,评头论足,偏偏对棋道一窍不通,真是令手执棋子的两人觉得耳边有一千只乌鸦聒噪不休,不得已将她们赶了出来。
这一天就这样平静过去。
第二日,她又给自己找了点儿事情做:跑到明河之畔,差七仔下河去抓飞梭蟹,说是要养在小园子的灵泉之中。原本养在这里的寻常大鱼已经被她做成了水煮鱼片吃掉了,现在灵泉里养了几枚大蚌、几只大螺,几尾据说是鲜甜异常的龙鱼,再就是这飞梭蟹了。
然后,她还去了一趟成衣店,买了七八身女童的衣裤、鞋袜,又去给阿离买了一大堆玩具,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了客栈,开心地帮这小丫头打扮起来。她不知道汨罗的手下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