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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郑东流稀疏的眉头一动,摆手不听花姨娘再说什么。
立在旁边听了许久的沈老妈子好不容易理出了头绪,试着打圆场道:“姨娘和老爷说的都有道理,不过有句俗话说的好,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多个人多出一份力!流烟姑娘这相貌、身段,在前厅算拔尖儿了,肯定有不少款爷捧着。还有绯云姑娘,我听宁上师说,编排的新舞中,她是跳最好的。两位姑娘都不输于此前的长乐、敬琪……我这儿还有个趣闻,就连使唤丫头都能把富家公子的魂儿给勾了!”她越说越来劲儿,早把答应水木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花姨娘笑了笑,不信道:“还有这等新鲜事儿?”
郑东流倦懒地站了起来,换到暖榻上歪着,闭了眼,只听着他们说话,心中一直想着如何对付夏侯天桓。
宁流烟见花姨娘没有打发自己走的意思,就留了下来,方正她闲着无事。眼角余光睨着远处躺在暖榻上的郑东流,视线来到他的腰间,放在身侧的右手食指在腿上一下一下地点着……
第58章 小刀,姐来看你
沈氏见郑东流歪在榻上,不敢编话胡诌,亮了亮嗓子,将今日遇到水木和一个男子私会的事情说了一遍。
“那丫头!”花姨娘轻笑一声,斜睨着沈老妈子,奚落道,“就她那身板儿,竟还有客人喜欢他?”
宁流烟静默不语,把玩着手上的香帕。那一日,宁流烟躺在屋顶上,亲眼看到水木使着轻功赶路,那速度决计不是自己能赶得上的。对身为护院的水木她没有兴趣,那个出现在雀台的男人会是谁?按照沈老妈子刚刚的一般描述,似乎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公子哥儿。
“老身要是撒谎,就天打五雷轰!”沈老妈子发誓道,这次她真的是亲眼所见。
花姨娘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她深知这个伺候自己的老女人。沈老妈子发过的毒誓没有一千次也有一百次。
“好了,老爷要休息了。你们都出去吧!”花姨娘嫌沈老妈子在屋里聒噪,打发她出去,转身睨见宁流烟没有起身的意思,问道,“还有什么事要说的么?”
陷入沉思中的宁流烟蓦地醒了神,笑了笑,缓缓起身摇头道:“没什么,那我随沈妈妈出去了。”
随着沈氏开门声音响起,长榻上的郑东流微微动了一下身子。
宁流烟转身的步子一滞,却又很快调整了步履,举步迈出门槛,随沈老妈子下了楼。
制衣间,染坊。
一个巨大的染缸前堆满各式各样的花布,色彩缤纷靓丽,不同于寻常大红大紫大绿等颜色,隐约带着粉透的白。晾在杆子上的鹅黄色布料已经干了大半,郑绵绵从制衣间金剪裁缝那里过来,伸手探了一下布料的湿度,取来杆子欲讲料子翻过来一面晒着。
刚撩开一片鹅黄,便看见大染缸上挂着一个小小的身躯,几乎整个人都栽了进去。
“小心!”郑绵绵惊呼一声,扔了杆子忙绕了过来,一把抱住了那个小孩儿。
“吓死我了。”萧潇被郑绵绵拦腰夹着,没走几步,就因为体重超标而自己掉了下来。她抱歉地看着郑绵绵:不好意思,是我不太重,不是你手劲儿不足。
郑绵绵只走了四五遍,手上已经十分吃力,她黛眉一拧,嗔怪道:“我也没见你吃什么好东西,怎的这么有福气?!”不直接说萧潇胖,拐弯抹角地,十分中听。
“绵绵姐,你来啦!”萧潇笑吟吟地和郑绵绵打招呼。
郑绵绵扫了一眼染缸旁边的脚凳,不禁纳闷,萧潇是从哪里搞到这种东西了。三步高的脚凳,衬上萧潇的一双小短腿,正好和染缸差不多高。
“你这几日都在折腾新染料么?颜色不错……”郑绵绵从旁边已经晾干的两大盒布匹中拣选着自己中意的颜色,指着一色问道,“这个不似棕色不向灰色的,有什么名堂么?”
萧潇十分得意,知道郑绵绵不认得咖啡色,清清嗓子严肃地应道:“是我刚调出来的咖啡色,不过啊,这颜色配你太老气了……你换这个试试?”说完胖手指着西瓜红那一匹。
郑绵绵看了一眼,夸说颜色不错,转身要走时,忽然想起早晨小刀碰见自己时,拜托跟萧潇传话,于是拉住正要往脚凳上踩的萧潇,低声道:“小刀说好久不见你了,问你好不好。”
萧潇暗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你要是真关心我,干嘛不来看看我哟~
郑绵绵将萧潇眼神中那份无奈看透,知道她在抱怨小刀没有过来,但又忍不住道:“过了年,他可能更没空过来看你了。昨天和今天早晨,都站在染坊门口看着你,只是没有走过来,怕你哭。”
哭?萧潇睁大了眼睛,想不通地挠挠下巴,手上的五颜六色的染料就印在了脸上,好似一只花猫。
“小刀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叫我一声,我又不会吃了他!”
郑绵绵忍笑,一面掏出手帕为萧潇擦嘴,一面解释道:“你是最爱欺负人的,轩园比你大四五岁左右的,哪一个没有被你弄哭过?小刀是怕你心情不好,找他出气。”其实郑绵绵自己也不清楚小刀的想法,萧潇问起,只好临时编出一个理由。
“算了,还是我去看他吧,不知道胖了还是廋了。”萧潇一甩手,解下系在腰间防污的衬子,放到一边,轻跳着往门外走。
郑绵绵浅笑着,并不拦她,冯妈妈已经吩咐了制衣见上上下下,不准派其他活儿给萧潇。两日下来,萧潇已经染出来八种颜色,两个盒子里已经有六色,杆子上晒着一种,染缸里还有一色,她的任务基本完成,偷溜开去别处玩儿便不要紧了。
萧潇七拐八拐,偷偷接近前厅,趴在床根儿底下听声音,确定里边没人儿才装着胆子推门进去找人。听制衣间其他大丫头说,小倌们平常经常在这个房间练习琴棋书画,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碰上。
卧月楼是规模庞大的青楼,当然不会只有小刀这一个童小倌,光萧潇知道名字的就有八个,但都只是听说,没见过面儿。年纪最小的小刀和其余的小倌不住在一起,单独划到了轩园,所以爱挑典型欺负的萧潇最喜欢找小刀的茬儿。
随着年龄的增长,小刀就要搬到前厅特定的区域住着,各种修炼的训育上师也要单独传授。受卧月楼内苑裁人风波影响,雪萍和萧潇被迫分开住着,而小刀也在那时搬出了轩园。
屋子四周整齐摆放着九架古琴、九只长笛、九柄长剑,萧潇踮着脚尖碰了碰剑鞘,是真家伙!小倌就小倌呗,干嘛还要练剑啊?防身,没必要吧……
屋子正中设九张桌子,上面统一摆放笔墨纸砚,放着一些书籍。萧潇一眼就认出书本叠得最高的那个是小刀的座位,随手翻开一页,果然盖着小刀专属的红印章。
萧潇又瞄了下边几本书的封面,全无兴趣。见不到相见的人,她正闷闷不乐想要站起来走人,一抬头,脑袋就撞到了一个结实的东西。
“咚——!”一声,闷声不响站在萧潇身后的人,被她来势汹汹的起立,登时撞得向后仰去,幸好有别的桌子可以抓住,缓冲一下跌倒的狼狈身势。
萧潇愤愤的转身,刚要痛斥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抬眸见到一个熟人,讶声道:“小刀?”亲,你什么时候来的?在姐姐后边站了多久?
第59章 惊动了谁
小刀长的很快,比矮胖的萧潇高出了将近两个头,仰望着目光柔和的小朋友,萧潇那颗23岁的心碎的稀里哗啦。想当年,自己也是一米六八的窈窕美少女,可不是现在三寸冬瓜身材。
“你来看我吗?”小刀的嗓音有点沙哑,他凝着萧潇的眸子,眼神中带着一些期待。
萧潇没心没肺起来,上去两拳捶着小刀的胸膛,控诉道:“下次记得吱一声,站人家背后一声不吭很吓人的好不好?”
结果,被教育的小刀很勉强的“吱”了一声,气得萧潇差点翻白眼。不过想起郑绵绵告诉自己小刀好几次来看她,都没敢迈进染坊,便问小刀是不是嫌弃染坊脏,小刀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摆手说不是。
又继续聊了几句,回到了沉重的话题。这回是小刀先起的头,他语调低沉,有些断断续续地道:“明年,我十一岁,便可以在前厅挂上牌子,住自己的屋子,有自己的花名。”
萧潇先是怀疑小刀进入了变声器,否则,这嗓音也忒难听了,不过她没拿这一点刺激小刀,酝酿好惆怅的语气后,慢道:“这样你就很开心么?”
“还好。”小刀笑了笑,指了指萧潇手里揉着的一页书,心疼无比的皱了眉,“以后啊,我就很少有机会去内苑看你了,你要乖乖听雪萍姐姐和绵绵姐的话。”
萧潇很不情愿的松开蹄子,宽慰了几句。她自恃有三千两身价,算是小富婆一个,早打算好帮小刀、雪萍赎身了,所以对小刀说的这些屁话都没怎么听进去。
见萧潇心不在焉的样子,小刀止住了还未来得及说的话,突然自己坐了下来,催促她离开。
“呵呵,赶我走啊?”姐偏不走。
小刀侧脸向门外一扭,萧潇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见屋外远远的过来几个人影,登时大叫一声“不好”,急急忙忙顺着原路线退出屋子。
“原本,还想请你给我想一个花名的。”小刀轻声道。他握着笔悬在纸上,迟迟没有落下,直到那一记“嗙”的关门声传来,墨滴在宣纸上,散开了一点黑色。
萧潇溜回制衣间,跟郑绵绵和冯氏报告过自己的劳动成果,就大大咧咧推开了自己房门,趁着四下无人,做起了广播体操。因为传说中的六皇子,萧潇半个月肥了一圈,走路都挺费劲,再不减肥,过年徒伤悲。
晚饭后,郑绵绵忙到很晚才回屋,脸都没洗倒头便睡。萧潇四仰八叉也躺在床上,沈老妈子已经不来突击检查了,郑绵绵就让萧潇上床睡,两人一床并不拥挤。
眯阖着眼睛好不容易睡着,屋顶再次传来轻微的“吭吭吭”声。萧潇无比哀怨地睁开眼,透过黑暗试图用眼神杀死屋顶上的宁流烟。脚步声虽然只响了七八下,却扰得萧潇十分不痛快,睡意全无。
忽然屋顶的一片瓦被人打开,投下一点月色,在萧潇无比惊讶的眼神中出现了两个豆大的影子……
“啪啪”两声,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东西,萧潇胸口被一连点了两下,呼吸一顿,眼前黑了下来。我勒个去,在彻底昏迷前,萧潇发誓,她要学点穴。
郑绵绵同样被点了睡穴,随着另外几张瓦片的解开,一个黑色劲装的身影跃入屋子,抱住萧潇夹在肋下,腾身向屋顶一跃。
第一次,没有跃上屋顶。似乎低估了萧潇的身材。黑衣人放下萧潇又返回屋顶,多揭开了四张瓦片,重新跳下来带萧潇上去。盖好瓦片,拦腰搂起萧潇夹在肋下,动作一气呵成。
黑衣人步履匆匆,凝神戒备周围动静。
“又是你。”一个女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黑衣人登时收住身型,感受到背后呼啸之声,上身猛地向前倾斜,躲过了白幕的袭击。夹着萧潇,一脸警觉地转过身来,正对上宁流烟妩媚的笑颜。
“你总盯着这个胖丫头做什么?”宁流烟上前一步,她确定,上回仓皇逃走的黑衣人也是他。上下打量着那人的身型,约七尺高,宽膀厚胸,面纱后那阴翳的眸色,也似乎是个男子。
水木此刻脊背上渗出一层冷汗,她只不过镇定心绪和宁流烟做着眼神交战。上一次,二人已经在屋顶上交过手,如果面对面徒手相争,水木有一半胜算,但宁流烟的水袖运用自如,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