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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在假山处的宁流烟摆了摆手,扬一扬香帕,苦笑一声:“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姐姐的眼睛。”
“我并没有跟踪你,只是你回来时,身上带了一种面点的香气……鲍汁葱油面,整个通州仅奉圣茶馆一家在做。”宁流歌掩帕而笑。
昨夜,宁流烟口口声声说不会去找萧潇的下落,结果今早仍旧忍不住穿夜行衣走了一趟,顺着屋檐上、地面上的足迹寻到了奉圣茶馆。
“我说过放她走就绝不反悔,今早寻去,只是想确认到底是不是六殿下的意思”
“哦?”宁流歌上前,继续问道,“你还见到了什么人?”
宁流烟沉声片刻,将自己乔装成男子混入奉圣茶馆,并向小厮打听消息的经过悉数说与宁流歌听,末了,黛眉轻扬,笑道:“姐姐,你的良人可就在里边啊……”
宁流歌眸色一深,避开妹妹打趣的目光,移步走出假山,口中缓缓道:“提他做什么。”她并不想提及夏侯天桓。
宁流烟为之失笑,提着香罗裙跟出来,细声道:“我还指望有个太子妃的姐姐,将来也好为自己觅得一个好夫君呢~”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宁流歌冷声道。
宁流烟自嘲时,触动宁流歌的伤心事,勾起了她的回忆。
“也罢!如今我们姐妹各为其主,你偏心你的太子,我是郑公公手下的人,井水不犯河水。只一点,人前人后我们依旧是姐妹,我不会伤你丝毫。”宁流烟严肃起来,在小径前忽然收住脚步,向着已经走远的宁流歌笑道。她眼底划过一丝无奈,低叹一声向着花姨娘的院子走去。
奉圣茶馆,二楼。
端茶送水的小厮进去一拨又一拨,各色瓜果点心端了十余盘进屋,端出来的时候似乎一点未曾动过。
“姑奶奶,您将就着吃一点吧……”管事亲自上楼来,捧着一碟大核桃躬身站在萧潇身后。
萧潇正泡着脚,短腿儿在水里踩出一个大水花,凶巴巴起来:“三楼的人呢?怎么没了……你,你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醒来一摸胸口,八千两银票不翼而飞,她当然火气旺盛了。
女人胸口的钱都敢动,夏侯太子、六皇子、温良这三个作风肯定有问题!
萧潇挤挤眼,睨着管事手里端的大核桃,示意他剥开。
“温大人叮嘱小的,只要姑娘醒来,一定好酒好肉招待。姑娘去哪儿,需带上面具,我们会安排随行侍卫,暗中保护您的周全!”管事绷着脸,差人取来小锤子,一面剥核桃一面叮嘱萧潇出门注意事项。
萧潇抬起脚,立即有两个眉目清秀的婢女蹲下身来替她擦干净了水渍,两人服侍完穿鞋,又来替她换衣服。萧潇心里乐开花,似乎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卧月楼那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半个月。
当然,也想到了可怜的水木。
心想:此刻沈老妈子一准拿水木当出气筒,更别说花姨娘那佛面蛇心的女人。水木昨夜拒绝夏侯天桓安排她进宫的提议,毅然返回卧月楼,她这死忠的性格都不知道为了谁。
收拾妥当后,太阳老早挂在了正当空。萧潇在铜镜前转了一圈,满意地点头道:“好手艺啊!”她扬一扬眉头,对两个婢女赞不绝口。
“奴婢夏雪,她是冬雪。”其中一个肤色白皙的女子上前盈盈一拜,轻声道。
萧潇勾勾手指,管事俯身听命,她小嘴一张便要讨银子。管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取出随身的钱袋,倒出来放手心递了上去:“姑娘要银子作甚?”
“当然是出去溜溜了!”萧潇扫了一眼管事手里的碎银,眉心紧蹙,哀声叹了一口气道,“你们几个不要跟着我,我自己出去逛逛,反正有暗卫保护我!”八千两都被人拿走了,这点儿钱还不够吃半条街的美食。
话音刚落,萧潇胖腿儿一动就冲出门去,被甩下的夏雪、冬雪两个丫头赶忙追了上去,管事愈发慌张,高声吩咐楼下的小厮准备车马。
萧潇哪里肯坐车,从侧门离了奉圣茶馆,戴上温良昨夜特地给她做的半个面具,大摇大摆地上街压马路去了。
奉圣茶馆这边的街景完全不输于卧月楼周围,其后园清清水廊轻盈婉约,水廊左右各设百余盆含苞待放的牡丹,依稀可见白、粉、绿三色。再往街上去,如亭、台、楼、阁、廊、榭、轩、舫、馆、桥等,配合自然的水、石、花、木等组成体现各种情趣的园景,也不知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后花园,竟和卧月楼一般奢华。
“啧啧啧,败家子儿啊!”萧潇摇摇头,掏出一点儿碎银,捧了五串糖葫芦继续得瑟。想想自己不久要跟夏侯那渣进宫参观,萧潇就兴奋。看过那么多清宫戏、穿越剧,也逛过几回横店影视城,但这些哪儿比得上真正的皇宫!
“让开——!”迎面忽然急速驶来一辆马车,冠盖华丽,顶嵌一颗熠熠生辉的明珠。萧潇挺着肚子继续向前迈着小步,心想反正暗卫就在后边,一定会出手救自己。
哪知眼看马车都到跟前了,暗处的侍卫还没有半点儿动静,吓得萧潇脚软歪倒在路边。小心肝一凉,温良这厮又在骗人!
“驾——!闪开!”扬鞭挥舞,重重抽打在飞奔的马背上,赶车之人竟然比张彪更蛮横,厉声呵道,“要活命的闪开!”
车中隐隐传出一阵男女嬉闹之声,萧潇当然知道车里的龌龊事儿。但在听见一个男子笑道“我的绯云娘子,诶哟,宝贝儿~”之后,她心里咯噔一下,怕被人捉住似地忙躲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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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回信
传说中的太子殿下和六殿下已经离开奉圣茶馆,连招呼都没打一声撇下萧潇走了,萧潇追着温良询问八千两银票的下落,被告知进宫才能拿到手,目前还在两位皇子手中保管。
温良怕萧潇毁约逃跑,遂嘱咐管事以上宾之礼伺候着她。大鱼大肉了几天,萧潇注意到身材变化,忍痛叫人换成了萝卜青菜。支开夏雪、冬雪两个丫头在屋子里练瑜伽、做体操,如此到了第三天,萧潇在楼梯窜上窜下顿觉轻松了不少。
“有我的书信么?”萧潇拉住抱着算盘正欲下楼的管事,问是否有人带来了音信。
管事连连摇头,猫着腰低声道:“姑奶奶,今儿您都问第五遍了,若是有您的信,我哪儿敢私自扣着不给啊!”他将求助的目光拉远些,睨着一楼刚进门的温良,愁容满面。
“怎么可能!”萧潇小声嘀咕。温良那人渣,虽然跟银子有关的事情做得不靠谱,但是送信、传话这种活儿他绝不会偷懒,信肯定送出去了,难道是雪萍、小刀很生气,后果严重到不肯回信的地步了?
温良举步上楼,帮管事解围,问过萧潇发火的缘由,心中了然地笑道:“卧月楼里的人怎好轻易溜出来?并非每个人皆如你这般幸运,你托我带去的信都是交给无名小辈的,那些人就算回信了,没人带的出来啊。”
“所以你要帮我再去一趟卧月楼么?”萧潇哀怨的目光立即变得炯炯有神,抱住他的胳膊央求道。
温良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萧潇一提他少不得又要跑一趟,他刚从码头清点完茶叶赶回来,还没来得及喝一口热茶就被萧潇推着下楼出门牵马。
“温大人,拜托啦!”萧潇仰头拱手道。
温良跃上马背,握住缰绳调整方向,背对着萧潇翻了个白眼,心中无限感慨:太子留下的包袱,背着真累。
“驾——!”他轻喝一声,双腿用力夹住马腹,向着卧月楼方向飞驰而去。至张灯结彩的前厅,给跑堂的小厮塞了一锭银子,那人立即谄媚地笑着,贴上耳朵听温良交代。有钱能使鬼推磨,有权能使磨推鬼,小厮立即偷偷摸上二楼,来到小倌们修炼琴棋书画的屋子,请小刀出来。
屋里陈上师正在吹奏洞箫,睨见门口探头探脑的小厮,立即停下,斥责道:“快嘴强,怎么又是你!”
其余九个小倌的眼睛齐刷刷地向门外扫来。小刀眼神空洞,稍看了一眼又将视线收回来。
那叫快嘴强的小厮弯腰点头打哈哈,讪笑道:“有客人请小刀过去呢,我这不就来请人了么……”
小刀坐在座位上,听说有人点名要自己下楼,不由得身子一颤。他能感受到其余小倌嫉妒的眼神,这些无一不是比自己先入门的师兄,短短一月之间,他就被指名十二次,看似风光的背后尽是说不出的酸甜苦辣。
他低下眼眸,揉了揉生出一层薄茧子的手掌,轻叹着回应道:“我稍后就来。”
陈上师放下手中洞萧,五官几乎拧作一团,他上课最烦有人打扰,偏偏花姨娘定了规矩,只要是前厅客人指名,无论何时何地,小倌们必须出迎招待。他敛起恼怒的表情,闷声道:“去吧,回头你到我屋里重新补上功课!”这一来一去,他又得多费一半的时间单独为小刀授课,不禁颇为惆怅地舒了一口气。
小刀抱上自己的琴,快步踱至快嘴强面前,干巴巴问道:“是哪位达官显贵要见我?”
快嘴强不急着回应,忙转身关上屋门,领着小刀向一旁长廊走出几步,才低声道:“是奉圣茶馆的温大人指名要找你……诶诶诶,等等我!”他话音未落,小刀眸华一闪,剑眉微蹙,已将琴塞到他怀中,抢先下楼去了。
快嘴强抱住琴,追出几步,粗喘了一口气,放下琴让它倚靠在墙上,忙蹬蹬蹬下楼引着小刀到温良的雅间。
“诶哟,你慢点儿!”快嘴强来不及阻拦,小刀已经踹开了雅间的门扉。
温良抿着唇,放下手中茶盏,抬眸打量着小刀一脸焦躁不安的神情,向一旁小厮摆了摆手。快嘴强十分忐忑地关上门,退了出去。
“坐!”温良云淡风轻道。他指着旁边的凳子示意小刀坐下。
“是你。”
温良眼皮子轻轻一阖,优雅地提起紫砂壶为小刀斟茶,又为自己添了一杯,从容道:“我从未见过你,你怎会认得我?”卧月楼他曾来过两次,但这次的确是第一次见到眉目俊朗的小刀。
小刀不坐,躬身立在温良面前,低声道:“温大人曾随六皇子光临卧月楼,那时我见过一次。”
“既然你知道我是谁,一定也猜出今日我为何而来。”温良屈指一伸,向小刀讨要书信,道,“胖丫头等着你们的回信,托我带回去。”
小刀眉睫微动,垂眸不语,从怀中缓缓取出雪萍的信交给温良,细声道:“我没有信可回,替我好好照顾她。”眼中划过一丝温柔,很快恢复了平静。
温良唇角勾起一丝笑意,接过信再次问道:“你若不回信,那丫头可饶不了我,定然不肯乖乖进宫。”
小刀沉默着,雪萍告诉他萧潇已经安全离开卧月楼时,心里替她开心,但得知萧潇是被人利用安排进宫,他的恨意就把那一份感激所淹没。联想到自己的出身和将来的生活,小刀眸色渐渐阴翳下去。
“你若真的没有什么话说,我这就回去了!”温良起身,轻掸衣裳,阔步向外走去。小刀忽然迈出一步,张了张嘴,却没说一个字,抿唇静静地站了片刻,亦离开雅间往修炼的屋子走去。
陈上师微讶道:“哟!这么快就回来了。”底下八个小倌瞥见小刀眼中的落寞神色,以为客人对他不满,甩了脸色看,心理甭提有多幸灾乐祸。
温良御马回了奉圣茶馆,翘首蹲在门前的萧潇跳了起来,极其不耐烦地把信抢了过去,看过雪萍关切的回信,又问小刀有没有话嘱托,她道:“小刀的信你该不会弄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