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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潇舒了一口气,把自个儿跟勤劳贤淑的虞兮一比,顿时觉得差了一等;继而想到二十岁上下的虞兮已经身为人母,自己还占着七岁多孩子的身体耍小聪明。又感到羞耻感升级。
在虞兮的关照下,萧潇顺利从人头攒动的一楼大厅挤上了三楼。
“你在这里等着,一会儿我差人送来吃食。”虞兮温和道。
萧潇点了点头。摸了摸大唱空城计的肚子,无比感激地望着她。
虞兮目光温和,眨眼时,长长的睫毛上下扇动,十分好看。她笑着退出了房间。顺手为萧潇把门虚掩上。
萧潇大大方方地坐在夏侯天明的屋子里,静静等着茶馆的饭菜,另外更盼着那小屁孩儿一会儿是不是会给自己拎回来一袋清江巷的美味小吃。
两个小厮模样的人提着两个食盒进来,在桌上一一摆好碗碟筷子,报完菜名和吃法,就出去门口候着。
四个热菜、两个冷盘、一碟坚果。摆了满满一桌,每个菜色颜色都不同,十分精致。萧潇垂涎三尺,可不愿再等下去了,拣起一双筷子开始狂扫……
不过一个7岁女孩儿的胃毕竟小,装不了多少东西,不一会儿。萧潇就得放下筷子。她挺着圆圆的肚子站起来,到门口吩咐小厮去楼下盯梢。告诉他们见到夏侯天明,马上来禀报。
许久之后,萧潇腹中消化开来,坐着闭目午休。门口小厮忽然来报,称六殿下回来了,她欢呼一声,雀跃道:“走!看看去。”
哪知夏侯天明直接进了温良的屋子,两人似乎要秘密合谋,进去之后,将门也关了。萧潇站在回廊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对面温良屋子,那个在楼下望风的小厮上来后,她低声问道:“六殿下回来的时候,手里带东西没有?”着实惦记。
“哦,殿下手上确实拎着一袋,不晓得是什么东西……诶,您上哪儿去啊?”小厮岔气,赶紧跟了上去。
萧潇没好气地转过身,从锦囊里摸出一点儿碎银,犹豫着又换成几个铜板丢给他,不爽道:“别跟来,我自己过去看看!”
那小厮被吼得没脾气,几个铜板在手心铿铿作响,他眼中忽然划过一丝鄙夷之色,冷哼一声下楼去了。
温良屋内。
“温大人,你找本王有事?”
温良皱眉,夏侯天明不知从何时起,渐渐喜欢自称本王了。两人刚从外头回来,此刻都是风尘仆仆的样子,温良倒了一杯水暂先喝下,又取了新的茶壶放在墙角暖炉上烧茶。
“是通州出事了么?还是郑东流他……”夏侯天明不由的紧张起来。
“是有关萧潇的。”温良叹了一口气,神情凝重。
夏侯天明不明所以,继续问道:“那死丫头又惹什么麻烦了?我刚一直跟她在一起。”他第一反应就是害人精在外头闯祸了。
温良摆手道:“那倒没有,只是她……”
“嗙——!”
门外豁然闯进来一个矮胖的身影。
“你怎么进来了。”夏侯天明并不诧异,萧潇这种进门方式他不是第一次遇见。
温良则眸色一凛,剑眉微扬道:“殿下,她是惦记你手上的东西。我猜的准吧?”他敛起惆怅之色,装作轻松。
“温大人,等等,我一会儿再跟你吵。”萧潇毫不客气,上来就竖着胖手掌,挡在温良面前,扭头扫视着比自己快高出两个头的夏侯天明,怒道,“你凭什么说我是害人精?别狡辩,我在门外都听到了,就是你说的……喂,堂堂一个皇子在背后说人坏话,不害臊么?更何况你们议论的是我,幸好我路过听见了,平时没听到,还不晓得你们背地里怎么数落我!”
夏侯天明硬着头皮听完萧潇噼里啪啦一段疯话,相当不爽,五官拧作一团指责萧潇硬闯行为的不是。
温良扫了一眼被萧潇踹掉了漆的门,有些心疼道:“你怕是不知梨花木珍贵,一棵十年的梨花树才能雕成一断窗门柱,这扇门足足用了二十根啊……”
“你敢躲着说,还赖我踹你门?”
夏侯天明还没来得及放下手中的纸包,萧潇伸手来抢,翻来翻去结果除了一块水晶马蹄糕可以吃,其余几块竟是晶莹剔透的石头。
温良见了萧潇不识货的目光,笑道:“殿下,一会儿得再去清江巷一趟了!”
萧潇被人嘲笑,本来也不打算跟温良这种赖皮的人共处一室,哼哼了两声,叼起水晶糕三下两下消灭进腹。
夏侯天明注意到温良欲言又止的神情,故意支开萧潇,绷着脸抱歉道:“行了,本王等会出去再给你买一包!哎,你别把玉肌石磕破了。”他忙劝下萧潇扔石头的动作,十分紧张。
萧潇出门时,扭头白了温良一眼,挖苦道:“温大人,你一个大男人整天悠闲自在,倒让夫人忙里忙外,像话么?”
温良有些尴尬,陪笑道:“今儿店里生意确实忙了些……”
“我看你姓萧不姓管,怎么爱管这些闲事。”夏侯天明在一旁附和。
两男一唱一和,挤走了萧潇。温良站在虚掩的门口留意了许久,确定萧潇已经急火攻心上了三楼,这才拉上门闩返回,松了一口气,缓缓道:“她确实不姓萧。”
夏侯天明此刻还沉浸在与萧潇对峙的愤怒状态中,猛一听说这话,讶道:“你说什么?!”
“我已经查过了萧潇的身世。”温良顿了一顿,伸手搭在夏侯天明肩膀上,摁住他重新坐下,冷静道,“她是欧阳家的人,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就是欧阳尚将军的孙女。”
“胡说!她是从卧月楼出来的人,欧阳家老昏庸怎会把孙女送进那种地方?温大人,你的消息错了吧?”夏侯天明险些被震撼到。凌妃背后所仰仗的欧阳家族几欲占据当朝半壁江山,一族崇尚行军练武,欧阳奎老将军曾一贯权倾朝野,到了欧阳尚、欧阳问这一代,也大多位列朝廷重臣,儿孙荫庇,福泽深厚。
萧潇横看竖看都不像是欧阳家的血脉,无赖的秉性更不像。
温良似乎早有准备,从内帷找来几封书信,其中一封上面还有红手印,赫然写着萧潇非亲生,落款出歪歪扭扭写着俩字:萧大。
“金水关一战,六殿下可曾听过?”温良不紧不慢道。
夏侯天明仔细旋目回想,无奈道:“记得那是父皇刚登基后那几年,我朝唯一一次兵败于他国……怎的,和金水关又有什么关系?”金水关兵败,发生在他三岁那年,年幼并不知情,后来听皇后以及夏侯天桓提过几次,其中细节,夏侯天明压根不清楚。
“金水关一战,一共损伤了我朝十万兵马,另有多员大将战死沙场。当年领兵做先锋的,就是奎老将军的二公子,欧阳尚!”温良声音愈发沉重。刀剑无情,在追忆往昔时,不免的对先人心生崇敬。
“本王记得,这个欧阳尚好像被我父王卸了将军一职,欧阳家的势力因此一落千丈,奎老将军死后,欧阳问把女儿送进宫来,才保住了一族的荣华富贵……也就是后来的凌妃娘娘。”夏侯天明愁眉紧锁,他回想起母亲跟自己说起的故事,细细思量着,竟对欧阳家族的兴衰感到一丝叹息。
第149章意外
夏侯天明毕竟年幼,过往的许多事情他不甚清楚。温良尽管打听到消息,却也只是多方听说,他并没有亲历金水关一战,欧阳家族如何兵败,具体详情却不知。
“萧潇和欧阳家族如果有牵扯,那……”夏侯天明立即想到了哥哥夏侯天桓跟萧潇的约定,有些不安道,“看来大人也是刚得的消息,连天桓哥哥都没来得及告诉吧。”
温良眸色深邃道:“此事,还需谨慎保密。既然我能追查到此事,恐怕欧阳家族的人也会想办法寻来。”
“欧阳尚的孙女……”夏侯天明喃喃自语,他有些泄气地垂下肩膀,叹息着,“如此一来,我万万不能带萧潇回去了。”
温良神情凝重,猜测道:“当年欧阳尚领兵,两位公子都随军出关。大公子欧阳成坤骁勇善战,足智多谋;二公子欧阳成宇武艺稍逊一筹,但其妻陈氏是个铁娘子,身怀六甲随夫出征,在迎敌时大动抬起,阵前分娩……后有消息传陈氏被敌国乱军包围,万箭穿心而死,她尸首被带回,但腹内婴儿似乎凭空没了。”
夏侯天明脸色发青,他从未亲眼看过杀伐征虏,对于温良简洁而震撼的描述,双唇哆嗦道:“那陈氏真的……真的是身怀六甲上的阵么?”他心中澎湃,母亲一直阻拦他习武,多叫太学院师傅教他文治学识,又严格限制他与朝臣接近,尤其是武将,就连攀谈也不可以。
温良抿唇点头道:“这半年以来,我一直派人四处调查,循着条条线索,找到了这个萧大,有了他的证言。就能肯定萧潇是欧阳成宇当年丢在乱军中的女儿。”
夏侯天明不可置信地重新拿起萧大的证词,仔细反复读了几遍,最后垂头丧气道:“我不知道萧潇是否清楚自己的身世,如果她一早知道,受了凌妃的致使,故意偏向我们这一方……就她那爱惹事的性子,到时候,凌妃若使诡计,母后恐怕应付不及。”
“我看她自己也蒙在鼓里,萧大说他跟妻子都未向任何人提起自己曾是莫野的兵卒。以至于隐藏在我朝这么多年都不曾被人察觉。”温良安抚道。
夏侯天明叹了一口气,内心挣扎,原本要带萧潇离开通州的打算只好先放放。
“皇后只给了殿下半个月。现在已过去五日,剩下几天,殿下有何打算?”温良极不放心,到门口偷偷开了一条门缝,确认萧潇不在外头。朗声吩咐走廊上恰好经过的小厮端来水酒。
两人在屋子里又筹谋了许久,决定暂时把萧潇留在奉圣茶馆,又多派了四个武功高强的武夫守着萧潇,交代他们不要阻止萧潇行动,暗中保护,尽量不让萧潇接近卧月楼。
“你说……郑公公突然离开通州。会不会也查到了线索?”夏侯天明冷不丁问道。
温良脊梁骨凉飕飕的,他既然受了夏侯天桓嘱托派人紧盯着卧月楼,难保郑东流会用反间计。故意散播消息,引开他的注意力。念及此,他亦有些不确定,犹豫道:“应该不会,殿下和萧潇出宫只是今日的事情。他们没有时间去查我的用意。”他坚信自己行动保密,隐藏得十分稳妥。
“殿下多虑了。”温良略一拱手。开门让小厮进来布菜,等人端着空食盒要走时,忽然叫住他,叮嘱道,“楼上屋子里那位,想吃什么,都要送去,就算要天上的月亮,也要办到!”
那小厮一愣,以为温良有意逐他出去,才出了上天摘月的难题,当即哭腔连连,哀求他绕过自己。幸亏温良及时解释,才免去一场骚动。
“本王还是去问问萧潇好了,免得提心吊胆。”夏侯天明正欲离开。
温良忙劝住,向小厮摆了摆手,那人心有戚戚焉出去后,温良笑道:“殿下打算直接问萧潇,问她跟凌妃娘娘是否早就相识么?”
夏侯天明精神一凛,眉宇中自有一分胜算,笑道:“本王才不会直言。对了,大人找到的这个萧大,万一不是萧潇的养父,你想过这个可能么?”
“原来是担心这个。无妨,萧大说,他收养的女孩右耳后有两个黑痣,殿下可以找个机会去验一验。”温良说完,忽然想起什么,凝着夏侯天明难堪的脸色,补充道,“或者让虞兮帮我们看看。”
夏侯天明松了一口气,点头道是个好主意,两人商量妥当之后,叫来虞兮,简单讲需要确认的特征说了一遍。
“我记下了,只是,你们确认这个做什么?”虞兮十分不解,疑惑地望着自己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