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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妃察觉皇后情绪烦躁,早不动声色退出几步。青云睨了一眼皇后,见她没有赶走闵妃的意思,便迎向她客气道:“闵妃娘娘,随皇后娘娘一同去吧。”
闵妃怯怯地抬眸。威武皇后已经大步向前,她稍稍松了一口气,紧跟上去。青云凝着闵妃迫不及待的背影。不禁冷笑:明明巴不得赶着去看东暖阁莺娘娘的笑话,碍于皇后的面子,装作恭顺的模样,着实难为她了。
这般想了片刻,青云立即小跑过去。紧跟在两人身后进了东殿,来到东暖阁之前。
青云还未踏进宫门,已然听见了黄莺焦急惊呼声。
“娘娘!皇后娘娘,娘娘明鉴,真的不关臣妾的事……不不不,臣妾。臣妾没有谋害皇上!臣妾万万不敢……不敢”到后来,女声几乎成了哭腔,连连告饶。
“皇上是在你宫里出的事么?”皇后厉声呵斥道。
黄莺噗通跪下。颤声告饶:“娘娘,不关臣妾的事,是皇上……”
“不是你狐媚勾了皇上,难道是皇后娘娘推皇上来东暖阁的么?”闵妃火上浇油。凌妃已经倒了,在这节骨眼上。她正好可以落井下石,把黄莺整死。自己坐享利益。
威武皇后沉声片刻,并没有开口。
青云不住地忖度皇后心思,目光不时瞥向沾沾自喜的闵妃,她这时候不好说什么话,隐隐约约觉得,替不替黄莺说话,都对己不利。一来,黄莺好歹是皇帝新宠的嫔妃,在处置结果没出来之前,她还没资格训斥;而来,帮黄莺开脱,会惹皇后不痛快,加上闵妃在场,少不得冷言冷语,逼着皇后发落自己。
“你有什么话说。”皇后忽然平静道。她目光投向远处,暖榻那里围着一堆太医,不用说,床上的人依旧是昏迷未醒的。
“娘娘!”黄莺此时真可以说是百口莫辩了。
盯着跪在地上一语不敢言的黄莺,闵妃的嘴角带上了得意的笑。
“嘘——!”幸得一旁阿武看见,急急地拽着她的袖子示意,闵妃才忙收敛了。
而威武皇后进来以后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给黄莺,震袖轻哼一声,直直走向内室,片刻后又跟着已经诊断过的徐太医出来,急切地问道:“如何?”
作为首席太医,留下其他人在内室继续观察,而如实回禀皇帝病情的任务,自然就在他的身上。
“……”徐太医诚惶诚恐。威武皇后的凤颜他不敢直视,低头拱手,半响没说什么,只摇了摇头。
像是没了主心骨一般,威武皇后便向后栽去。王达一直看着,此时忙上前,和青云一起扶住,出言劝道:“娘娘保重。”
威武皇后这才稳住心神,看着地上的跪着的黄莺,冷冷说道:“连皇上都伺候不好,还能做些什么?从今儿个起,罚了一年的俸禄,去佛堂思过百日。”
“皇后娘娘真是菩萨心肠。”闵妃跟来,奉承完皇后,顺道低蔑地扫了黄莺一眼,奚落一句,“妹妹真是好福气,惹了这么大的事,只要罚思过百日……”
青云及时制止道:“皇后娘娘向来赏罚分明,此事亦非完全是由莺娘娘引起的。”
皇后十分头疼地闭了眼,舒缓道:“素来听说闵妃伶牙俐齿,近日长进不少。”她虽漫不经心,语中却带有十足的威慑力。
闵妃以袖掩唇,轻笑几声,退到一旁。阿武肩膀一松,放心不少,直担心主子惹了皇后不痛快。
被皇后罚思过,黄莺自是满心的委屈。
威武皇帝在东暖阁晕倒,其实算起来也不是她的过错,可是现在事情已经出了,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好低头应道:“是。”
多年来,武德皇帝本就算是酒色不断的,也幸亏有威武皇后时时劝阻着,才也算是相安无事,虽小病时常有,可是还没有像此次这样晕倒过。
“皇上!”
威武皇后的劝阻也是适可而止的,因为少了凌妃,恰好恋着黄莺的乖觉,皇帝一时贪欲了些。
这一病倒,竟身体一日不似一日。到最后,连床都下不了。
无奈,威武皇后代为操持国务,整日忙于处理机密奏折,几天下来,越见清瘦。偏偏后宫那些不安分的妃嫔,成天闹着要觐见皇帝,日哭夜哭,逼得皇后又不得不端出后宫之主的架子,掌压六宫。
这一日,威武皇后照例去为武德皇帝侍疾。
一问一答之间,才知皇帝的病情毫无起色。
“混账东西!太医院白白养了这么多老不死的,听着……皇上若稍有差池,本宫灭你们九族!”皇后冷哼一声,转身震袖离去。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一众太医头碰地,纷纷磕头告饶。
威武皇后虽是焦急却也无奈,只得差了太医院的人好生调养着。
宫里的气氛骤然紧绷起来,各宫派往皇帝寝宫探听消息的宫女太监络绎不绝,连着那些哭哭啼啼的妃嫔们,给一道懿旨阻在了殿门外。妃嫔们虽是心中愤愤不平,因着皇后的权利也只得忍着不敢多言。
而其中最数憋屈的,就是闵妃无疑。
荣华宫里,宫门及所有窗扉统统紧闭。
“没有一件事让本宫顺心,来人!”闵妃黛眉一扬,立即召唤阿武上前。
阿武闻言,上前拱手听令,恭敬道:“娘娘有何吩咐?”
好不容易扳倒了凌妃,那黄莺小贱人也给皇后惩治了一番,之前嚣张的气焰消去不少。只是皇帝病了,看那情况也着实不妙。
“再去问问苏公公,皇上身体如何了……去,快去啊!”闵妃显然有些焦躁不安。
虽口中不敢言,却是打着和别的嫔妃们一样的心思。就怕万一皇帝哪天不好了,她们也就算到头了。黄莺好歹还有个儿子撑着,自己……越想越怕,到最后,竟连觉也睡不好,更不说之前还想着去冷宫找找凌妃的晦气了。
冷宫内,两个女子相互意味着,漫步在枯树旁。
“娘娘,小心夜风着凉。”海棠低声道,她挑了一件厚重的斗篷为凌妃披上,关切道,“娘娘,咱们进屋去吧。”
凌妃眸中少有的冷静,淡淡地望了海棠一眼,应声道:“知道了……”搭上海棠举起的手腕,轻移莲步继续向前。
“哎——!”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因而虽说日子清苦了许多,凌妃倒也是乐的清闲。
“娘娘尽管放宽心,奴婢已经托人走了关系,宫里的太监宫女多半还是肯给咱们欧阳家族面子的。”海棠瞧出凌妃担心自己私自来冷宫侍奉她,于是强装笑脸,轻松道,“苏公公有心,已经和冷……夜溪宫这边的主事公公打过招呼,海棠承蒙观照,可以来伺候娘娘。”她说完亦心有余悸,刚刚差点说了“冷宫”。
凌妃气息缓和道:“皇后知道么?”她不信,皇后会这么善待自己,留海棠在身边伺候她这个废妃。
“皇后当然知道,娘娘放心,苏公公办事一向稳妥。他若没有请示过皇后娘娘的意思,哪里会准许海棠过来?”海棠眸色微微闪烁。
“呵呵,这样啊……”
凌妃瞧出端倪,不想责备,更是无力责备,这些日子,她身体状况愈来愈不比从前了。于是这个棘手的问题就被海棠三两句敷衍了过去。
第168章班师回朝
关内自是一早步入夏季,可是在寂寥荒芜的关外,也就是初春时节,尤其是在夜间,还要穿的厚实一些了方能出行。
不过关外的月,倒是格外的明亮。没有了那些烦人的牵绊,也就亮的肆无忌惮起来。
在这样的月色下,两名做士兵打扮的人各自提着两个木桶在河边打了水后便往回走,行至军营也并无人阻拦。直到一处格外高大的帐篷前才止住了脚步。
而在那里,已经有一名赤着上身的中年男子等着。
“将军。”打水的其中一名士兵上前拱手请示道,一脸正色。
“嗯。”也没有多说什么,中年男子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那士兵退回去,和另一名士兵一起,将刚打回来冰冷的有些刺骨的水就轮流向着男子身上浇去。而那中年男子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将军,京里有信,说是宫里的消息。”一阵马蹄声响过,有信兵急急跑来,跪地说道。
“哦?快交与我看看。”声音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
这名中年男子,就是欧阳成宇,凌妃的哥哥。
常年在外征战,欧阳成宇也练就出了一身铮铮铁骨来,这种常人所不能忍受的沐浴方式,他确实无论三伏天还是三九天,从来不曾断过。
“嗯。”料想也没有什么大事,欧阳成宇接过士兵递过来的披风披在身上,踱进营帐里换下了湿了的衣裤,才淡声说道:“进来。”
等看过信笺以后,欧阳成宇再也沉静不下去,猛地起身命人拿来纸笔修书一份,交代着道:“以最快的速度送至太子手里,记着。务必要及时。”
信兵应着退下以后,欧阳成宇才又坐了下去,深深地拧着眉头。半晌,他幽幽的叹息道:“此事太过蹊跷!”
欧阳小凌,自己的亲妹妹。一早便劝过她不要陷进那皇宫里去,明白在那样的环境下,单纯的她必定吃亏。
然而妹妹偏要趟这趟浑水,只是见过武德皇帝一面的欧阳小凌终究不听他这个做哥哥的劝告,执意入宫去了。出乎他意料的是,妹妹不仅站稳了脚跟。还在后宫里争出了一席之地来。
“诶——!”他忍不住长叹一声。
除了欧阳家的势力,欧阳成宇知道,她定是动用了什么心思。一些特殊的手段自是必不可少的。在叹息着失去了一个纯真的妹妹的时候,他也选择了沉默,默默地支持。只是如今东窗事发,他这个做哥哥的,绝不可能袖手旁观。
只希望。还来得及。
大军另一处,军帐内。
“来人,八百里快马加鞭,火速送往皇宫!”夏侯天桓将信郑重地交予一个心腹,反复叮嘱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曦皇城。
“得令!”那人匆匆离去,到马圈牵来一匹良驹。策马飞驰而去。
“母后,你一定能主持大局的!”他坚定道,似在宽慰自己。
收到夏侯天明关于惜月公主死因真相的信件的时候。夏侯天恒就知道,欧阳成宇是必定坐不住的。后来查获得知欧阳家送信的人被人在路上截获,也是没有理会。明白那是后妃们的手段,不过也算是间接地解了自己的难题。
只是这一次,与欧阳成宇的信件一起到达的。还有皇后的亲笔信。
皇帝病重,他这个太子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回去才能镇住大局。否则那些怀有异心的人,还不知道要闹出怎样的动静来。
夏侯天桓暗想:就算自己想要不理会欧阳成宇,但是这朝,是得回去。再说战事已经结束,欧阳成宇将那些来犯的蛮夷打的落花流水,只赶到了千里地之外,在短时间内,他们是不会再有什么大的作为。
那便,回去吧。
浩浩荡荡,历时数月,才回到皇宫。
“你父皇有本宫陪着,前朝的事情就全交给你了,若有难以决断的国务,便请教左右丞相。”皇后的叮嘱,无疑意味着要让夏侯天桓监国,暂时打理朝政。文人小说下载
除了批阅着因为武德皇帝病重而不能理会的奏章,在担心父皇的病情之余,浮现在夏侯天恒脑海里最多的,便是一张肥嘟嘟的脸。
“去找六殿下来!”夏侯天桓想到了六弟,觉得他应该知道那个胖丫头的事情。
“奴才这就去!”侍立在旁的公公应声移步。
“慢着!”夏侯天桓喝止道,他旋目一想,想起母亲不允许夏侯天明插手朝政以及后宫琐事,觉得贸然叫六弟进宫会让母亲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