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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拐他。是他自己跑来粘上我好不?楚云惜心中怨念,可是这事她就算狡辩一万遍,也无法扭转她拐了人家孩子事实。
她只好转移话题,道:“元大哥,我打算去鬼莲山一趟,带着神娃太不方便了。这些天你能不能帮我照看一下他?”
“什么?”元宝立时瞪圆了眼睛,没好气地道:“你没看到雪云洞现情况吗?这么一个大洞府,所有事只有我一个人做。根本就忙不过来,你还让我帮你看孩子?不行不行。”他把脑袋摇得拨浪鼓似,忽地问道:“你去鬼莲山干什么?虽然你已经不再隶属雪云洞,但看看着你长大份上,我可警告你。鬼莲山那种地方去不得,危险得紧。”
楚云惜撇了下嘴。心道:“哼,以前你们不是一直把我往危险地方推吗?还派炼尸来暗杀过我呢。”她转头冲着神娃笑眯眯地道:“神娃,去元宝哥哥身边,他有好多好吃给你哟。”
神娃虽是蛮族,但他这些日子都与楚云惜这个人类一起,所以学习也是人类语言,此时已经能听明白楚云惜大部分话了。
楚云惜话音一落,他便兴奋地看向元宝,然后摇摇晃晃地走到元宝身边,伸出手来,糯糯地说道:“好吃……”
元宝嘴角抽了抽,瞪着这个头比他还高幼儿看了一会儿,遂转向他身后楚云惜,怒喝:“楚云惜,赶紧把他弄走。”
“元宝,出了什么事?”洞府内传来陆明暄声音,显然是元宝惊天巨吼惊动了陆明暄。
元宝嘴巴努了努,说道:“没事,是云惜又来捣乱了。”
楚云惜顿时怒上心头,插嘴道:“元大哥,你胡说什么?我哪有捣乱,不过就是让你帮忙照看一下孩子嘛。如果我不是有事要出去,用得着你么?”
“孩子?”陆明暄轻声说道,“是神娃吗?”
“就是就是,”楚云惜忙点头说道,“陆师叔,神娃一直很喜欢你。”
这话并不是楚云惜有意拍陆明暄马屁,而是实情。那时候陆明暄伤重,与神娃一起待她大锅内,神娃对陆明暄分外亲近,有时候见陆明暄因伤势痛苦折磨而额头流汗,还会很懂事地帮陆明暄擦汗呢。
“嗯,就让他暂时留下吧。”陆明暄淡淡地说道。
元宝顿时满脸黑线,狠狠地瞪了眼楚云惜。
楚云惜却是心头喜悦,根本就没因为他这一记白眼而影响心情,忽地又想起幽冥鬼火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那个,师叔,弟子还有一个修炼上问题想要请教师叔。”
“哦?有什么问题进来问吧,看看我能不能帮到你。”陆明暄说道。
元宝没好气地替楚云惜打开洞府法阵,口中不无怨念地道:“小丫头,我替你看孩子,等你从鬼莲山回来,可得帮我干活。”
楚云惜想想,以前雪云洞活都有人抢着干,现一大摊事却只有元宝一个人,自己这时候偏又带个孩子过来让他看,确实让元宝为难,不由得陪笑说道:“这没问题,等我从鬼莲山回来,悉听元大哥吩咐便是。”
听她这么说,气鼓鼓元宝脸上终于绽放出灿烂笑容。这笑容让楚云惜有一瞬间怔忡,因为这让她想起当初元宝经常对着她那张爱心大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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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6执着亦是修行
可惜近两年,元宝不知道是怎么了,老是绷着脸对她,把她往雪云洞外面推,这种笑容,楚云惜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了呢。
“还不进去,主人等着你呢。”元宝催促说道。
“哦。”楚云惜应了一声,走进了洞府。洞府待客厅内没有人,楚云惜便径直朝卧室走去,心中却隐隐地有一种希冀,希望再看到前次来时看到陆明暄悠然读书情景。
但,透过透明水晶珠帘,楚云惜却看到那个一身广袖紫色银边长袍陆明暄正襟危坐于书桌前,手中执笔,正写着什么。
虽然陆明暄已经是个没有任何修为凡人,可是楚云惜心底里却不允许自己轻视他,仍旧执小辈礼,恭敬说道:“参见师叔。”
“你来啦。”陆明暄说道,这声音很温和,与他以往清冷声音完全不同,听得楚云惜心中滋味莫名。“过来看看我写这些字。”
“是。”楚云惜应道,掀开珠帘步入其中,接过陆明暄递过来一张纸。
纸上龙飞凤舞一般,只写着一个古体大字:“风”。楚云惜盯着这个“风”字看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竟然感觉从这个字一笔一画中传来阵阵细风,慢慢地,细风又变成那惊天飓风,她脑中居然还响起了呼呼飓风之声。
“云惜……”陆明暄声音她耳边响起,“这个字写得如何?”他笑问。
“嗯……这……是风……”楚云惜有些呆傻地说道,一时还无法从那呼呼大风中回神。
“嗯,没错,这是个象形古体字——风。”陆明暄看似很随意地说道。
“为什么我会觉得它就是风?”楚云惜傻傻地问了出来。
陆明暄沉吟片刻,道:“这点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写这个字时,心中正深切领悟‘风’这一种事物。也许这种领悟就我写这个字时不知不觉代入字中了吧。”
楚云惜听得似懂非懂,道:“可是,大自然中风与一个‘风’字,说起来不过是实物与文字代号关系,文字代号怎么可能真化成实物呢?我不明白。”
陆明暄失声一笑,伸手刮了下她鼻头,道:“你看这个字时候虽然感觉它化成了风,可是,一边旁观我并没感觉到它化成风哦。所以,你感觉它是风。只不过是与我注入这字中领悟产生共鸣而已,并非是这个字本身化成了风。”
原来如此。楚云惜恍然,看着陆明暄有些失神。心想:“陆师叔虽然被废了根骨,可是仅仅一个字就能灌注他对自然万物领悟,这该是怎样悟性啊?当初我就曾因顿悟直接突破进入辟谷期,那么,象陆师叔这种悟性。晋级必然是水到渠成,难怪他以前升级会那么迅速。可惜他根骨……”
楚云惜鼻子不由得一酸,不自觉拉住陆明暄袖子,幽幽地道:“师叔,你放心,我一定会炼制出上好丹药。帮你重塑能够修炼体质。”
陆明暄道:“这种事强求不得,云惜,你不要太执著于此而耽误了自己修行。”
楚云惜却坚定地道:“不执著。是修行;执著,亦是修行。”
陆明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意味深长地道:“傻丫头,有些事并非是你表面看到那样,有些事也不是你以为那样简单。”
楚云惜道:“我知道。但不管有多难,我都会想办法帮师叔重走上修仙大道。”
陆明暄眸中光芒闪了一下。感觉这傻丫头根本就没明白自己话里意思,但他也不准备将话说得很透,看似无痕地转移了话题,道:“那,如果永远无法成功呢?我永远无法再修仙呢?”
楚云惜眼泪涌了上来,忙道:“不会。师叔对于天道、对于仙途领悟得这么深,怎么可能会真止步于此呢?象师叔这种悟性,不修行仙道太可惜了。”
陆明暄伸手拂去楚云惜脸上泪滴,叹息了一声,道:“云惜,其实,你根本无法接受我被废掉这个事实,对不对?”
楚云惜突然感觉自己小辫子被人揪住似,目光四处闪躲着,不敢直面陆明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虽然心里明白,她至今无法相信陆明暄真已经成了修仙之途上废物,可是,她就是不敢陆明暄面前承认。
她觉得自己这样无法面对现实,好象有些脆弱。
但,陆明暄说到自己被废事怎么总是这么淡然?好象被废人根本就不是他自己,而是一个完全不认识路人。好吧,骄傲如陆明暄绝不会允许自己一个后辈面前表现出软弱,这一点楚云惜通过自己脑补,表示可以理解。
“师叔,不管能不能成功,你就让我试试吧。万一成功了呢。”楚云惜不无希冀地道。她已经打定主意,不管遇到多少困难,都要将罗胤奇给那些古丹方炼制出来,给陆明暄一个一个试过。
“如果,等你试到遍体鳞伤,可还是没能成功呢?”陆明暄又问。
楚云惜固执地道:“还没有试过怎么会知道?就算试过了却没有成功,总好过从来没试过。就好象一个小孩子刚刚开始学走路,如果因为怕摔倒或者学不会就一直停步不前,那他又怎么能学会走路呢?”
陆明暄失笑道:“我现才知道,原来狐狸也很固执。”
楚云惜噘了下嘴巴,不无怨念地哼道:“老是叫人家狐狸!”
陆明暄挑眉道:“难道你不是?”
楚云惜讪讪地笑了笑,心中却莫名地轻松。不知为什么,她感觉自己陆明暄面前可以放下一切禁锢。她是人妖混血儿,身上不但有灵力还有妖力,她有妖兽才有储物空间……这些背负秘密一直禁锢着她,就算是云晓棠、孟纤茹这些好姐妹面前,她都从不敢把自己彻底放开。
可是,大概是知道陆明暄知晓自己许多秘密,她陆明暄面前总是没有太多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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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7例外情况
而陆明暄呢,别人都说他为人清冷凉薄,总是挺着冰块脸招摇过世,可是楚云惜眼里,他表情却一直很丰富,只龙隐城四族大比那些日子里表情单一,或者说没有表情。有时候楚云惜就想,或许陆师叔也跟她一样,她面前时会比其他人面前时轻松一些,没有太多顾忌吧。
“这几幅字是我这些天写,送给你吧。”楚云惜心里时,陆明暄已经拿起几幅大字,递了过来。
楚云惜伸手接过,发现只有八幅字,加上刚才那个“风”字,便是“金木水火土风雷冰”,正好是八个灵根属性。
陆明暄又道:“上次让你炼化剑齿豹两只眼珠,炼化了没?还有,我给你那个幻术玉简,修炼了吗?“
感觉师叔是考校功课,楚云惜心中突地一紧,来不及细品这些字,将它们仔细地收入储物袋中,心中不无忐忑地道:“那个师叔,弟子还……还没来得及……”
“还没来得及修炼是不是?”陆明暄说着伸手轻轻拍了下楚云惜小脑袋瓜。“那幻术确有些难,一时半会儿难以修炼有成,可是剑齿豹眼珠,你去鬼莲山之前必须先炼化。”
原来她和元宝刚才外面谈话,说要去鬼莲山,师叔都听到了。楚云惜吐了下舌头,悻悻地应道:“哦。”
话说,那剑齿豹是她杀死,可是,陆明暄居然把那剑齿豹死灵封入了那对眼珠之中,让她炼化她总觉得有些膈应啊。
陆明暄自然看到了她小动作,又伸手拍了下她脑袋,道:“怎么,不愿意?”
“没有。我哪敢?”楚云惜忙陪笑道。
陆明暄道:“你不用担心,死灵没有意识,已经完全没有了生前记忆;待你日后找到机会让它升级,它重开灵智后,就是一个生灵,除了拥有剑齿豹能力之外,与剑齿豹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了。”
楚云惜眨巴几下眼睛,又“哦”了一声,心想:“师叔这是安慰我么?”
陆明暄挑起剑眉,脸上挂着有些慵懒笑意。道:“好了,我要交代事都交代完了,现。说说你修炼上遇到了什么问题吧。”
楚云惜沉吟了片刻,问道:“师叔,你说,如果一个人炼化了两种奇火,一种奇火会不会象遇到要好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