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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后院拐角处,不起眼的地方,有一摊不合季节的落叶。扫把扫开满地落叶之后,地面上露出一个红的渗人的六芒星阵法。
今晚的月亮竟然微微透着诡异的红色,上弦月规整的半圆孤高地挂在天上,映照着地面上的法阵愈发鲜红血腥。
任绯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狂喜,她的心跳都要蹦出胸腔了,人生中从来没有过这么刺激的事,而且这次还会成功!
她再一次左顾右盼,奇怪的是这天夜里安静得渗人。连打更声都没有听到过,宫墙外的守卫巡逻也没有听见。
抬头看半轮血月高悬天际,任绯只觉得这次肯定能成!天时地利人和,全部都在她这边!
她轻手轻脚地将身上背着的美人放在大阵中央,摆弄成盘腿坐着的姿势,后背用木块撑起来。
然后掏出怀中的白蜡烛,在六芒星每一个交点处点起一根蜡烛。
夜风吹过一阵,烛火随着摇曳,还有一根蜡烛被吹灭,只余青烟袅袅。
任绯做鬼心虚,又贼眉鼠眼地看了一圈,再次确认无误之后勾起唇角,弓腰上前再一次点亮蜡烛,口中还用轻快的口吻说了一句:“调皮~!”
没想到她点完这根蜡烛,悄咪咪地掏出腰间藏着的短刀,一回身就杀猪般地啊——了一声。
被她摆的好好地坐在大阵正中央的美人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一双秋水含情的双眼在微红的月光下直勾勾地盯着她。
“啊,公主,您怎么醒了?再闭眼,闭眼睡会!”
任绯连忙把短刀藏到自己身后,轻柔地伸手抚上她的眼皮。
自从今日午门城门楼回来,苏云落就一直一言不发,导致任绯一直心里毛毛的,毕竟她可是女主,魂魄修复了一点点到底意味着什么她也说不准。
可是明明她跟所有人一样吃下了含蒙汗药的晚餐,怎么此时突然就醒了呢?
“。。。可是好冷。”公主眨了眨无辜的双眼,修长的睫毛挠得任绯掌心发痒:“而且地上好硬,怎么睡?”
任绯楞了一下,换上了平日里蕊儿伺候人的赔笑表情:“公主乖哈,忍耐一下,等会就好了。”
看来她虽然魂魄修复了一点点,但还是心智有缺,那还怕她个甚?!
任绯一不做二不休,事到如今怎能功亏一篑?
看着面前矫情事多的公主,她低头灌了一口壮胆的酒,猛然亮出身后的短刀,揪起公主纤细的手腕就朝动脉划去——
当啷一声,短刀落地,任绯惊讶地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公主,她竟然随随便便一个借力反手,就将短刀打飞了出去。
“云落,你什么时候学的咏春?”
公主低头看了看自己翘起的掌心,夜风吹乱了她眼前的碎发,看起来更让人心动:“咏春?那是什么,好吃么?”
任绯定了定心神,看来这次只是个意外,只不过女主光环太强大,她必须全心应对!
“呵呵,好吃的!御膳房新出的糕点!”
她一边赔着笑,一边横跨步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刀:“公主你闭上眼睛,我就把这新糕点变戏法带到你面前,好不好?”
公主闻言眯了眯眼,这小狐媚子,当真是举手投足之间皆风情万种,乱人心曲。好在如今心智不全,傻不愣登的,自顾自地鼓了两下掌:“变戏法?好啊好啊!”
“嘿嘿。”任绯见她真闭了眼,一步一步地靠近,就在还差一步得手的时候,她又猛然睁开眼,吓得任绯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本是就做鬼心虚,惨叫出声:“诶哟我的小祖宗诶,我可经不起你这么吓!”
“可是,你为什么一直叫我云落呢?”
事到如今,任绯也不打算客气了,她低头又闷了一口酒,酒壮人胆,直接用力上强,一把夺过公主的手腕狠狠道:“这个问题,就等你下到冥界去问你亲爱的冥君吧!”
话音未落,忽然只听身后有一阵凄厉的鸟鸣划破夜空,叫得人心惊胆寒,六神错乱。
蕊儿手中高高举起的短刀哐啷一声无力地掉在地上,她整个人也随之软了下去,重重地倒在公主脚边。
任绯只觉得莫名其妙,回头就看见一只巨大的青鸟直直向自己袭来,她躲避不及,被狠狠地啄了一口。
“啊!!!!”
鬼叫声惨烈无比,可是近在咫尺的公主却听不见。
任绯低头捂着自己血淋淋的左眼,一摸发现其中眼球竟然整个被大鸟嘬了出来,顿时间继续鬼吼鬼叫:“啊啊啊啊要命了!还我眼球!老娘一个鬼,害怕你不成?!”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鸟,又是怎么靠着一声鸟鸣就将自己逐出蕊儿的身体,只是全身轻飘飘之后立刻就脚尖点地,飞起追了上去。
青鸟在空中盘旋,见她追自己,回头张嘴又吖了一声,血淋淋的眼珠就掉了地。
任绯立马转身冲着地面俯冲,谁知道那大鸟先她一步落了地,鸟爪子啪嗒一声就将那眼珠子踩了个稀巴烂。
然后它竟然也不再理会疯了一般鬼吼鬼叫的任绯,而是恭恭敬敬地朝公主展翅行了个礼。
任绯哪里想得到,就因为这横空出来一只鸟,竟然让一切都功败垂成,急的直跳脚:“你!一直破鸟还会狗眼看人低?!对她行礼对我就这么凶!你还我眼珠子!还我女主身!”
青鸟连鸟头都没有转动,哗啦又挥舞了一下翅膀,横起的气流瞬间就将任绯的鬼魂吹得无远八远。
然后它竟然对着公主,口吐人言:“在下乃是五界畅通无阻,上天入地无处不去的青鸟吖~!这里有一份给您的信,还请阁下签收吖~!”
公主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大鸟,片刻之后忽然笑出了声。
“啊哈,你是青鸟?”
“是吖是吖!”青鸟点了点巨大的鸟头,就从羽毛缝中不知何处掏出了工工整整一个信封,用嘴衔着递到公主面前。
“这是。。。给我的?”公主看了一眼到底的蕊儿,犹豫着伸手接过信封。
“是吖是吖!快拆开快拆开~”青鸟见她收下信,叫声又轻快了几分。
信封拆开,信笺展开的一瞬间,她只觉得一丝说不清的清冷之感顿时贯穿全身。
奇怪的是,这样的感觉却让她觉得神魂舒适。
再低头一看,信签纸上只有没头没脑的一行字:“我不在的时候,照顾好自己。”
既没有抬头,没有收尾,不知道是谁寄来的,要不是送到她面前也不知道要送给谁。
公主一头雾水,抬头看向那只大鸟:“这是什么意思?”
青鸟吖吖了两声,用翅膀尖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她的神情愣了一下,随即一拍脑门:“你饿了?我也饿了!”
她伸脚又轻轻踹了踹不省人事的蕊儿,谁知此时,那封信纸上的字却突然笔墨模糊,然后变了。
“无需忧心,此处安好。”
然后又变了:“不日便可出。”
公主目瞪口呆,紧接着信纸上的字又一次改换:“待吾等出关之日,必屠你仙界八荒!”
公主明显被这张信纸上不停变换的字吸引了,连找东西吃都被抛诸脑后,她抬头问大鸟:“这。。。怎么回信?”
青鸟吖了一声,又低头不知道从一身羽毛的何处缝隙中翻出一只毛笔,叼给了她。
她看了一眼,提笔在信纸上写到:“谁?”
这次信纸竟然迅速变幻,在她的大字下迅速多了一行字:“你,问我是谁?”
第64章
这次信纸竟然迅速变幻; 在她的大字下迅速多了一行字:“你,问我是谁?”
公主一字一句读完纸上的字之后; 用毛笔尾端戳着下巴仰头想了一会,工工整整地写在信纸上:“我见过你?”又问了青鸟一句:“我见过他吗?”
青鸟引颈叫了一声:“不知道吖。”
这次她盯着信纸许久; 上面才慢吞吞地浮现了一行字,似乎带着难以置信的犹豫:“难道你忘了我?”
这一句话,配着信纸上寒凉的温度,忽然让她想起每个淋漓大汗从梦中惊醒的夜晚,梦中那人一遍又一遍地对她说,不许忘了我。。。
可是无论她怎么想,就是想不起那人是谁。。。而且只要努力去想; 就会觉得体内一阵激荡翻滚,有时头还疼的很。
她呆愣地看着信纸,半晌之后提笔回了一句:“请问; 你好吃吗?”
信纸那端许久没有反应。
一颗夜明珠照亮巴掌大点的地,除了光亮中的信纸; 其余的一切都在黑暗之中。
只不过那一双淡金色的瞳仁被珠光映照着异常明亮; 连同他高隆的眉峰一起看得叫人揪心。
她这次入轮回境之前并没有喝下孟婆汤; 又怎么会忘了他?
他眯起眼狐疑地望向同样围着信纸的九狰。
妖主邪魅一笑,笑中不免带着幸灾乐祸:“看我干吗?早就告诉你这个女人冷心绝情。当年本座一心向她,痴心恋慕她; 她还不是能为了天界将我妖族全数压至地底?如今她又故技重施,也就只有你才会上当。”
“我只问她为什么会忘了我?”白夜一双金眸寒气逼人,身周四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凝聚起了无数星点鬼火; 倒是将那无尽的黑暗又微微照亮了一点。
“她自然是转身就忘的。”面容一直隐在黑袍之下的魔尊,在无边的黑暗中反而更加怡然自得,一出声就如万魔□□一般难听至极:“不仅如此,她近日又在寻觅佳婿了。”
“你又如何知道?”白夜的眉头明显皱的更明显了,鬼火愈发密集,成千上万的清幽光点一齐颤抖,空气中的寒意更甚几分。
九狰看准机会添了一把火:“你真以为吾等不曾在地面上就留一手?此次也是吾辈出手帮你解决她相中的佳婿。”
白夜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身后隐在黑暗中此时被鬼火照亮的李晚明。
魔尊及时组织了九狰,可是已经晚了。这位妖主个性张扬,从来都是藏不住事的性子。
这个信息一透露,白夜明显就已经打通了其中的关节。东皇钟压下,三界尽覆,唯一幸免的妖类便是狐族。
狐族先前打着天狐的幌子,明面上为天界做眼线,将下三界的事都巨细无遗的透露,这才给了天帝能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契机。
如今还能大摇大摆地在上面行事也就只剩下狐族了。狐族生性狡猾,两面三刀,又怎么可能当真死心塌地地为天界卖命?
只是他唯一想不通的一点,就是他们究竟是如何将狐族安插在他身边的?
眼见为时已晚,白夜早就猜到了十之八九魔尊也干脆坦然摊牌:“白夜君,石事到如今,吾等同困瓮中,也无需隐瞒。”
他给九狰使了个眼色,让他接过话头。
妖主自然是愿意,毕竟将狐族奸细安插在白夜身边也是他做过的最引以为傲的事,虽然其中他参与得并不多。
九狰一撩袍子,昂起下巴,目光在白夜与李晚明两人身上来回婉转:“其实也没多难,奸细又何须安插在冥君身侧,只要放在冥后身边即可。”
李晚明闻言猛然抬起头,与白夜交换了一个眼神,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低声自言出声:“怎么可能,他身上没有丝毫狐骚味。。。”
“就是他。”九狰一针见血犹如当头棒喝:“若是有半点狐骚,又怎能逃过你们的法眼呢?确切来说,他并不是一只狐狸,而是一条狐尾。”
“哼。”白夜冷笑了一声:“我竟不知狐帝华颜修为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五界之中一直有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