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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鲤附上墨崖苍白的手,冰凉刺骨笔直刚刚坟场里面的墓碑都不遑多让。
“你很幸福,你见过母亲的脸,可是我都不知道他们是谁,在哪里,是不是还活着,我只有爷爷……”
但是现在连爷爷都不在了,刚刚那个木雅居然知道自己的往事,拿爷爷来迷惑自己。
怀中的佛珠没了之前的温润光泽好似全都失去了生机一样,冰凉凉的躺在她的手心里,之前若不是这串佛珠一直给自己念诵佛语保持清醒,现在估摸着早就被木雅拖到了坟里。
墨崖见宫鲤垂头丧气的盯着手里的珠子,便起身把她从桌子上抱到床里,用干净的帕子给她擦了脚上的泥土。
宫鲤僵直着身子,由着宫鲤动作愣是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此时的墨崖太过于温和。
“我小的时候,母亲就这般给我擦脚,我总是赤脚到处乱走,她是个爱笑的女人。”一边说着一边轻柔的将宫鲤胖乎乎的小脚捧在手上,见她不安的动了动脚趾,忽然就笑开了。
“她很爱你。”
“嗯,知道。我叫人过来给你送些热水吧。”说完就出了门。
宫鲤看着关上的门发呆,木雅的出现就像是半路冒出来的一只恶鬼,硬生生的又将本来有了些头绪的事情搅合的一团乱。
现在又扯上了仿佛是上一辈的恩怨,但是这些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木雅还说自己会祭灵族的法术,似乎是“以身献祭”,这又是什么?自己根本听都没听过……
太阳穴又突突的跳了起来,宫鲤歪躺着,想躺着缓缓神,没想到却进入了梦乡。
这里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这个背影……还有她哼唱的歌谣,在哪里听过呢?她踩着草地往前走去,手一直缓缓的抚着肚子,这个女子看来是有了身孕。
前面忽然就出现了一扇木门,她很想把它推开,可是手上怎么也使不上劲儿,终于门动了一下,它颤抖着从门框上面哗啦啦的往下流血,粘到了她来不及手回的手,血腥味特别的重,好想吐……
“哇……”
“好了好了,总算是醒了。”
宫鲤睁开眼,看着床边几个人,一时间有些茫然,她不是躺着睡觉吗?
“我不是……”
“你先别说话,你身上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宫鲤活动了一下身体,又摸了摸身上,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只是口中有股血腥气。
接过天香递来的茶水漱了口才觉得好一些,武老夫人见她眼神清凉,气息平稳,才算是放下心。
“昨天你忽然之间浑身发冷昏迷不醒,而且一直说胡话,墨崖把你送到了我这里。”
宫鲤一边穿衣服一边看向武老夫人,“我怎么了?我一点知觉都没有,我就以为是睡了一觉。”
“你在后山坟场被阴气所伤,现在吐了毒就好了。”
一会去的时候倒是没事儿,接过睡了一觉差点没醒来,墨崖说是去了族长那里,宫鲤就打算也去问问,毕竟那位先祖的事儿或许族长能知道一些。
在半路上遇到了黄曦和刘知南,对了她现在好似还不知道他的新名字。
黄曦浸提没有穿的那么华丽,反而是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绸衣,他好似长高了些,没有那张狂的笑容,整个人竟然很有几分威严的气势。见到她和天香才笑开了,摆摆手打了个招呼。
“听说你生病了,怎么样好了吗?你怎么总是在生病?”
“说的好似我愿意一样,我也很倒霉啊。”
“宫鲤妹妹气色看起来不太好,平日里如果得空,我可以教你些修炼内里的口诀,你练练至少可强身健体。”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严柏卿。”
☆、第七十六章 龙神之怒
宫鲤点点头,记下了他的新名字。倒是黄曦好奇的看着宫鲤,问她是怎么认出来的。
“天下谁有你这般风采,很好认。”
“啧啧,真是会拍马屁的臭丫头。”
一旁的天香看着前面这两个人一直挡着,宫鲤又是刚刚才醒过来,而且昨天还在坟场和鬼打了半夜,正是需要休息。就毫不客气的打断他们。
“小宫鲤要回去休息了,你们下次再来看她吧,借过借过。”
一边说着一边扶着她的胳膊,把两人拨到一边,径直走了过去,走出去了一段还嘀咕,“也不看看你这么虚弱,还在那里说些有的没的。”
宫鲤笑着附和两句,经过族长家的时候,才和她说要过去问问昨天的事,天香见她非要去,没办法也就只能跟着。
族长那里墨崖、那位祭灵族长老还有无涯法师都在。
宫鲤进去之后法师和祭灵族长老就起身告辞了,在经过她的时候两人都冲她点点头,宫鲤急忙躬身行礼,待到二人走出院子以后才站直身子,走了进去。
“姑娘来了,快坐下休息吧,今日身子可好了?”
族长问的时候,墨崖也在看皱眉看她,似乎不满意她还病好就出来。
“无碍无碍,我现在除了有点饿,其他没有哪里不舒服。”
族长见她这般,就呵呵的笑了起来,招手让人送来一些糕点。让她别饿着肚子,可以一边问一边吃。
宫鲤也没客气,急冲冲吃下了一块儿甜糕,就问了问武婶的事情,昨天武婶出来护她怕是伤的不轻。
“倒是没白疼你,她无事,坟场纳四方阴气,她自然会养魂的。”
“那就好,之前多亏了武婶。”
“之前的事我也听她说了,至于木雅,一直以来她都不出来的,对族长的事物更是不热心,每逢祭祖坟场之上也不见她的踪影,这次恐怕是知道有驱鬼族的人来,所以……”
族长看了墨崖一眼,见他冷若冰霜的看着脚下见方的那片地方,就迟疑着没有开头,恐怕是一桩陈年旧怨,说出来有伤脸面。宫鲤向来也知道看人脸色,就打断了他的话,没有再问。
“那封印一事,可准备妥当?”
“今夜子时,应当时万无一失。”宫鲤知道武婶无事,木雅的事情又不好深究,就告辞回去了大院子,墨崖是在她们已经走到桥上的时候赶上来的,宫鲤见他有事要说,就站在桥上等他开口。
“关于木雅的事,你暂时先不要问,以后有机会我讲给你。”
“好,我等着。”
墨崖拨开她唇边的碎发替她抿到了耳后,轻轻的说“今夜不要出门。”
这话不用墨崖说宫鲤也不会擅自出门,她真有心将门窗都封死,不然也不知道哪路鬼神又会将自己引出去。
之后墨崖把宫鲤和天香都搬到一个屋子里,然后在门上窗户都画了符咒,在里面还贴了符纸,最后为了以往万一,想起了小呆,又把它给释放出来,好久没有出现的小呆也有些开心,围着宫鲤转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大将军对于小呆有着莫名的兴致,总想靠近它却被小呆用大刀给吓唬到墙角。
宫鲤盘膝而坐继续练习内力,现在她知道自己缺少的是力量,不然再来几个木雅,自己就一命呜呼了。
墨崖毕竟不是自己一个人的。
距离子时还有将近四个时辰,这期间整个武安村正午过后天忽然之间就黑了下来。
封印之日亦是祭祖之时,这乌云压境怕是也不是什么好兆头,宫鲤即便是在打坐,但是努力了半天根本静不下心来,自从昨天知道了墨崖的事,她恍惚间才醒悟过来,墨崖其实也是个人,纵然有着天大的本事,能上天入地,但是他还是个人。
他同样有深爱的母亲,同样会伤痛气愤,同样也会……受伤。
没多大会儿功夫,外面的整个天就全黑了下来,宫鲤听到外面响起了很急促的铃声,像是每户人家房檐上的铃铛,气温也明显的降了很多,窗户上都结了霜。
天香直接拖了被子过来,将两个人包起来。
他们紧紧的盯着外面,铃铛响了一阵停了下来。宫鲤慢慢的靠近窗户,想看看外面的动静,刚一靠近窗户,猛然间跳起来迅速的跑到床里,拿出白练握在手里,天香见状也握紧了剑。
心咚咚的跳着,忽然宫鲤握住天香的手,紧接着外面像是有千军万马冲了过来,地动山摇,紧接着门窗咣当咣当响个不停,像是有很多人在外面死命的敲门,那些符纸被震的哗啦哗啦想响。
“小宫鲤,那些符纸不会掉下来吧。”
“不会的,墨崖粘得很紧。”
“对了,我也有,我要不也把我的粘上去吧。”说着就要起身,宫鲤见过天香使符,虽然比黄曦利索了不少,但是以她的水平现在还是不要添乱的好,便死死的抓住她,想了想伸出手。
“你分一些给我吧,与其贴在门上那么远,不如我们贴在身上安全些。”
天香一听也有道理,她也是出门前临时学了那么几招,听宫鲤这么说也有道理,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大沓……
“来贴上,外头这东西厉害得紧。”
“……”是厉害的紧,所以就要把身上都贴满了吗……宫鲤无奈的吹了一下额头上的符纸。
等到天香擦了一把汗,终于把宫鲤、小呆以及大将军身上都贴上符纸之后,满意的拍了拍手。
外面的轰鸣声很大,宫鲤闭着眼凝神感知外面的动静,声音震耳欲聋,山石崩塌、阴河拍岸、电闪雷鸣……等她收回听觉都有短暂的失聪。
额头上汗水打湿了,黏着的符纸飘飘忽忽的掉了下来,天香一急赶紧又捡回来给她贴好。
短暂的声音动静都听了一会儿,下一次的震动便更加厉害,这次就连屋子都要散架了一般,扑簌簌的掉着灰尘。外面开始刮起了狂风,里面不知道夹杂了什么东西,撞到门窗上咚咚的响声,很像是肉体的……噗嗤窗户上就被溅了满满的血。
他们四个又往后一缩,撞上来的东西缓缓的爬了起来,尖利的爪子抠着门缝,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让人心里发毛,牙齿发酸。
外面漆黑看不到那东西的样子,听着它停止了响动,宫鲤坐直了身子,看着周围的家具,想着是不是都推到门口,便拉着天香去搬大木桌子,小呆力气很大,在底下把它撑了起来,她们两就拽着桌子放到门口,还有凳子全都堆过去。
咔嚓,外面打出了一道闪电,她们扭头看向外面,吓的齐齐尖叫。
之前停止挠门的东西此时正像壁虎一样趴在门上,一只爪子在已经沿着门缝伸了进来,差一点就戳到了宫鲤的头顶。
天香刷一下抽取剑一边尖叫一边将那爪子砍了下来,这么一来外头的东西疯了一般,开始重重的撞门。
“怎么办,这门眼看就要被撞破了。”
“把这个绑上。”
说着掏出了武婶给的玉,还有那个铁手镯交给天香都绑在门上,想了想又把白练绕在了门上,摸了摸怀里只有阿九给的玉,想来应该没什么用处,便又放了回去。
零零碎碎的都挂在了门上,也不知道是哪件东西竟然起到了作用,那东西撞门的力度小了很多,溅出血糊在了门窗上,散发出腥臭味,而且它还不停的发出刺耳的嚎叫声。
两人精疲力尽的又躲回了床内,祈祷着这场浩劫赶紧结束。
☆、第七十七章 一线生机
外面的东西最后又重重的撞了门板一下,噗通一声掉在了地上,宫鲤凝神听了听,那东西没了气息,大概是死掉了。
本来以为可以松一口气,却见小呆忽然站在了门边上那堆桌椅板凳上,宫鲤见状也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