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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深处-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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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老夫人摇头一笑,“令主,胎生于驱鬼族姬兰玉,再怎么厉害,不过是个肉体凡胎罢了,哪能刀枪不入……”
  肉体凡胎,墨崖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他纵然有延迟衰老的能力,却依然会死。
  “那驱鬼族的人来干什么?”宫鲤看着那几个人事,就感觉肯定没有好事,果然,武老夫人一听,咬牙切齿,伸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要不是那些混球,我们这次封印何故能这样惨重,还累得令主受伤。”
  武老夫人气呼呼的将大致的事情说了一遍,宫鲤和天香都是怒火中烧,这些个无事生非的族人,就是见不得墨崖好。
  起先几位长老们都按照之前的计划收在了各自的位置上,墨崖因为戾气最重,诛魂刀又是上古神器,所以负责看守生门。
  一切进展的都很顺利,可就在银河之水灌进了迷林深处之后,武家人的山门忽然被人从外攻击,当时大家都在应付封印,武氏一族所有的守卫都站在阵中念诵杀鬼咒,诛杀有邪气侵蚀掉的恶灵。
  驱鬼族和武家人的积怨很深,但是上边年不来往也没什么正面冲突,可这些人就是心思歹毒,不偏不倚的就逮了这么个机会,老夫人怀疑说这些人早就盯着这个机会,等着来作妖。
  然后又看着墨崖叹息道:“幸亏有令主在,最后关头顶住了龙神的反噬,不然我们整个武安村都得死无葬身之地,这些黑了心肝的混球。”
  宫鲤听着武老夫人把那些人骂成是混球,心里也是一阵畅快。龙神之后的动荡正是驱鬼族情形冲入武安村,还破坏了他们设下的阵法,若非墨崖在生门死守,这次封印是决计无法完成。
  “那驱鬼族这次来的理由是什么?强行亲来,必然得有个合适的说法吧。”
  “哼,说法,他们说感知到了这片地方伤有他们驱鬼族的神力显现,必须得带回去。”
  说到这儿所有所思的看了她和天香一眼,然后继续说:“若不是武家遭了此大劫,说什么也不会轻易放他们走。”
  宫鲤假装没看见老夫人撇过来的视线,一直看着一动不动的墨崖,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墨崖何时会醒呢?”
  “这个恕我这老婆子无能了,令主身上的伤都自行的用寒气封住,至于他的内里姑娘你也是行医之人,我们实在探不出有何病症。”
  “有劳老夫人了,剩下的就让我来吧,您也该回去休息了。”
  武老夫人并没有推辞,又嘱咐了几句便出去了。她一走宫鲤就坐到了墨崖身边,拿起了他的胳膊搭脉,和常人不同,墨崖的脉相就如同是一条没有尽头的深渊,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下一下的跳动着,不慌不忙。
  中间天香回去把废墟里面之前宫鲤挂在门上的宝贝们拿了过来,随后又被村里的女子们叫走了去帮忙,直到晚上才累呵呵的回来,倒头就睡在了外面。
  宫鲤一直也没休息,坐在床尾靠着床柱打量墨崖,依旧是没什么动静。
  半夜的时候,门上忽然想起了敲窗户的声音,平板缓慢的节奏,轻轻的扣在窗棂上,“笃笃笃……”
  宫鲤坐直了身子,手里握着匕首站起来走到窗户边。
  “是谁”
  “幽冥鬼差,拜见令主大人。”
  鬼差?活生生的鬼差?宫鲤这一段时间见过了妖魔鬼怪,倒是这冥界鬼差还是头次听说,心里居然有些好奇。
  轻轻推开窗户,外面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就是温度有些低,宫鲤伸出头在外面仔细的看了一遍,确实没有。正有些奇怪,就听见刚刚的声音从下方传来,下方……
  一低头,就见一个小小的人站在窗沿上,他大约只有茶杯那么高,带着尖尖的帽子,双手拢在衣袖里正恭敬的冲着里面作揖。
  “那个,墨……令主正在休息,他怕是见不了你。”
  “几日前,令主曾到冥殿,命我等今日这个时候,送来伤药。”宫鲤接过那个小木盒,还有和墨崖手中一模一样的令牌,木盒里面放着一颗蓝色的药丸。
  “好,多谢。”
  “那就拜托姑娘了,告辞。”说完就卷起了一个小小的风旋消失了踪迹。
  宫鲤拿着木盒犹豫着是不是可以给墨崖吃,刚转身就见墨崖正半睁着眼靠在床头,向她伸手。
  “给我吧。”

  ☆、第七十九章 被除之姓

  墨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无精打采的靠在床头,虚弱的样子让宫鲤整个心都揪了起来,这样的他还从来没见过。
  “那个小鬼差说这是你让它送过来的?你知道会受伤?”
  “它已经八百岁了。”
  宫鲤见他垂着眼睛,痛苦的皱了眉毛,赶紧的坐到跟前小心翼翼的问“怎么样?疼?还是哪里不舒服?”
  墨崖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旋即抬起头抬手捂在了心口,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看了过来。宫鲤神色一缓,伸手放到他的心口处小心的揉了起来,一边柔声的问询是不是力道正好。
  屋子里一时间只剩下宫鲤细细碎碎的念叨,桌上的红蜡跳动了下,火苗更旺了些。
  “那个药这么神奇。”
  眼见着墨崖喝了药丸之后,脸色好看了许多,宫鲤惊喜的夸了一句。
  “不过我还真不知道,原来幽冥的人都那么小,怪不得阿梨才七岁的模样就要接幽冥婚书。”
  “你倒是能想。”
  墨崖好笑的听着宫鲤自认为聪明的推论,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有顺手把她黏在头发上符咒的碎屑拿了下来,似乎想到了什么,抬起了宫鲤的下巴。
  “之前你在屋子里念了的是什么咒。”
  “啊?是天香教的驱鬼咒啊,怎么了?你在那么远都能听见?”这也太心有灵犀了吧,想到这儿不由得脸色微红。墨崖转眼见她红扑扑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出手捏了一下,惹得她怒目而视。
  “当时在山上能看到村里的上空有一股很强大却柔和的光线,据我的估计那里正好是你们的那个方向。”
  “是嘛?我自己没感觉,只是觉得有些累。”
  “恩,下次不要随便念咒,你的身世怕是没那么简单,今天他们就是来找人的,虽然这只是一个进山的借口,但是当时的那股力量确实很不寻常。”
  宫鲤摸着手腕上今天胡乱套上的那个像是破铜烂铁的手镯,上面粗粝的手感竟然奇迹般的让她静下了心。
  “那你的伤势?”
  虽然现在看墨崖确实没什么大事,但是她很不放心,不知道五脏六腑有没有伤到。
  “没事是没事,不过我得去幽冥寒玉修养几天,神龙反噬邪气太过刁钻,若不是我及时封了五感,怕是也受不住。”
  “好,你尽快好起来。”
  “嗯,别怕。”
  宫鲤握着墨崖有些冰凉的手,纤长的手指,骨节分明,莫名的安心。
  第二天宫鲤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挤在墨崖的怀里,紧紧的贴着床边,他的一只手护在床沿,怕她掉下去。偷偷的摸了摸嘴角,宫鲤翻了一个身落在床下,若无其事的爬起来,拍拍身上的衣服,施施然朝外面走去,从头到尾没有看墨崖一眼。
  “小鬼……”
  没理会墨崖到底嘀咕了什么东西,宫鲤几步就跨了出去,见天香正在门口和黄曦大眼瞪小眼,疑惑的走了过去。
  “你们这是干什么?”
  两人看了宫鲤一眼,然后对着对方冷哼一声,异口同声:
  “她/他无理取闹。”
  “不可理喻”
  两个炮仗果然是一点就着,也不理会他们小孩子作风,宫鲤越过他们朝外头走去。
  刚一出门就看到了那位祭灵族的长老,仅仅一夜的时间他的头花就花白的更加厉害,但是整个人的精神头还不错,见宫鲤过来上前一步,先一步开口。
  “你可认得祭灵族人。”
  “没有,之前也就是听人说过。”
  那位长老点了点头,又问:“听说你能用祭灵之术,不知道是从何处习得。”
  宫鲤不知道他所说的“听说”是从哪里听来的,但是借此机会向这位老人家打听一些西越氏的事情想必也是可以的,毕竟祭灵族是最古老的一个沟通阴阳的族群。
  “宫鲤确实不知,只是在很久之前听一位西越氏的前辈讲过一点。”
  这位祭灵族长老拧了眉毛,沉思了好一阵,最后疑惑的看向宫鲤。
  “你听过西越氏的人?”
  “没错!”
  既然说谎那就索性彻底一些,只要她咬住了说见过,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果然那位长老眉毛拧更紧了,他看了宫鲤许久,最后摇摇头,从她身边走过去,然后又返回来。
  “恕老朽孤陋寡闻,这个姓氏能使用祭灵术的人,从来闻所未闻。要不就是在很久之前被族里除名,要不就是自请离开族里。下个雨便是祭灵一族拜年一次的祭祖,凡是后世子孙都会回晋川祖庙祭拜,姑娘不妨去打探一下。”
  “多谢长老。”
  那位张来转身朝着墨崖的屋子走去,宫鲤则在犹豫是往西走去晋川,还是继续北上去南齐。
  一大早被甩来这么个问题,宫鲤有些拿不定主意,一个人转悠着往村子中心走去,一夜的功夫村子里已经不见了断壁残垣的颓败气,房屋都重新搭了起来,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红丝绸,一时间竟说不出的喜庆。
  倒不像是经历了灾难,反而像是刚刚办了大喜事。
  几个夫人又结着伴去河里洗衣服,光屁股的小孩儿四处跑跳。
  “这里养老倒是不错。”
  宫鲤不用回头也知道是严柏卿,他穿了一件翠绿色的长衫,秀挺的像一枝竹子,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确实,小心点差不多能安安稳稳的活到死。”
  “你还是这么有趣。”
  宫鲤不知道这句话哪里有趣,但是既然他要这么说,也没有反驳。她倒是想起了之前魏村人失踪的案件,族长说他当时是知道的。
  “确实是,不然我怎么有时间给他们在镇子上安排房屋,那时候本来是打算安置那些没了壮年劳力的妇孺,结果整个海岛出事,也是始料未及的。”
  既然说到这儿,宫鲤就又问了一下他和爷爷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交情。
  “这个说来也是巧合,当时宫老爷子在溶洞找了个地方,为我移魂换命,但是尝试了几个刚死的人魂魄都没办法融合,就暂且将我藏到了连一个池子内,种上了莲花,用植物阴气养我的魂魄……”
  这样的话后面的事情也就结上了,那池子被红叶和白骨用来养琉璃千叶莲,后来又碰上他们那场打斗。
  刘知南喝了红衣吃了千叶莲的血,之后掉进了水池,被严柏卿的魂魄附身,稀里糊涂的出现在那条船上,随后以这个身份出现在别人面前,但是他本身的身体还被保存的着,而再一次魂魄归体他便是在武安村的阴河里完成的。
  时间上只比宫鲤快了一月有余。
  “我只是不明白爷爷到底做了什么,非得落得那般下场。”
  “或者是因为宫老爷子所用的那个方式,实则会留有后患,而那时他并不知情。”
  严柏卿这般说倒是有理,否则从救人变成杀人,就顺理成章了。至于是谁给了爷爷那本书,告诉了他这么个方法,看来也得找找爷爷当时都与什么人接触过。
  两人许久未见倒是聊了不少,此次严柏卿本来是要去祭灵族祭祖,途径武安村又知道有这么个事儿便自作主张的留了下来,他的祖母是祭灵族人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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