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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勒令她不能再无缘无故地玩消失,淳和一开始还嗤之以鼻:“老子想走,谁拦得住!”
顾楼主瞟了眼她的尾巴,咳了声。
淳和不说话了……
那时顾云和玉睿他们在议事,淳和不喜欢玉睿就没去找顾云,一个人(一条蛟)寂寞地从玉清殿游到在上清殿。琼云有了夜禁后,晚上出门的弟子也少,上清殿里长生灯孤独地燃烧着。淳和趴在香案上,嗅嗅贡品,摸摸烛台。甚是无趣之时,冷不溜秋地抬头望见殿宇内的金顶上一团宝光闪闪发亮,不禁来了兴趣,绕着柱子上了梁椽,结果= =手短够不着。
要是别地方,甭管是道观还是寺庙,她早砸了屋顶拿走东西了。可这是顾云的宫观,淳和想想,觉得自己还是要厚道点,不能给顾云惹麻烦。。
啊啊啊啊,好无聊啊!尾巴卷着木椽,淳和无聊地把自己倒挂在屋顶上荡秋千。
晃了个三五回,蓦地她和一双目眦欲裂的眼睛对上了。
“你来得正好……”她幽幽地说:“老子饿……”
“鬼啊!!!!!”小道士只看见一个倒挂的一头黑发,和垂下来的翩翩白衣,吓得屁股尿流,尖叫着滚出了玉清殿。
从此,顾云再不准她没事挂在屋梁上装蝙蝠了。
淳和扁嘴不服:“还不是怪你给老子穿什么白衣服!庸俗,穿白衣的不一定是仙女,还有可能是贞子呢!”
“……”
清修道观没什么娱乐活动,对淳和来说很是折磨,不仅她折磨,对琼云观弟子们也是折磨。夏少臣受托去东海给琼云掌教取药,少了个人说话,她更没地方玩,就单挑深根半夜神出鬼没地游走在宫观各地。顾云接了几回投诉,决定要给淳和找个事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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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和人到门口先没进,趴在门口看看讨人厌的玉睿在没在,见屋中人是丰容方慢吞吞地游了进来。
顾云想了不少法子想助她化去她腹中九尾狐的内丹,但最后都成了无用功。那粒内丹吸收了《坐忘经》的灵气,俨然给自己镀了层坚不可摧的外壳。种种法子都不能奈何它分毫,顾云只能先帮她暂时压制住疼痛。
淳和呜呜呜:“顾云,你说它都有壳了,那不就成了个蛋么?人家还是云英未嫁的小姑娘呢,怀了个蛋以后我怎么嫁人啊!”
都说自己有五千岁了,还小姑娘,十五朝天翻了个白眼。
顾云好言好语地安慰她:“又胡说了,一颗内丹而已,怎么会是蛋呢,早晚会化入你体内的。”
淳和一个字没听进去,仍在那忧愁不已地自说自话:“你说这生出来的是蛟呢还是狐狸呢?爹又算谁呢?”
十五嘴快:“肯定是楼主哇!”
顾云一个暴栗敲了过去。
所以,至今淳和还维持着半蛟半龙之身。
琼云山上常年飘雪,顾云今早给她换了身樱花粉的小袄子,脖子下系着两雪白的绒球球,眉心点了个朵寿阳梅花,粉妆玉琢的,煞是可爱。
丰容对淳和的留存仍持着观望态度,一看她的讨喜模样也有几分心喜,和颜悦色一笑:“用过早膳了?”
“嗯!”淳和点点头,眼神在丰容腰间佩剑瞄了瞄,顾云一声咳嗽,她嗖地收回眼神,故作乖巧道:“顾云,你不说带我去玩么?”
“不是带你去玩,是教你习字。”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今天更新的蛮多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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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贰柒】
一听不是去玩;淳和小脸一垮;怏怏地张口回绝:“不要!老子不要练字!”
顾云早料到了她这个反应,从道袍宽绰的袖兜里摸出一粒熠熠生光的珍珠搁在案头;连哄带骗:“一粒一日字。”
丰容身为琼云长老;阅历何其广博,一眼识出那粒珍珠不是普通货色,乃东海海底千年蚌精孕育出的珍珠。皇帝头上的十二冕旒即由此珠串成;当世也仅存那十二串东海珠,旁人别说摸;见都难得一见。丰容自己也养过灵兽;是只有百年道行的苍猿,在他的认知里;灵兽就是灵兽,至多是陪伴自己的宠物而已。
而看顾云他,哪里是养了只灵宠,分明是供了个祖宗!
就这样,淳和仍是犹犹豫豫,琼云观远远比不上财大气粗的如意楼,除了那夜她瞧见的金顶,没什么她能看得上眼的东西。摸摸腰间久无进账的百宝囊,她试着和顾云讨价还价:“两粒一日!”
“你还不如明抢!”丰容再老好也看不下去她明火执仗地敲竹杠:“师兄教你练字是帮你启鸿蒙,开天智,日后于你的修行有益无害,你怎么能趁火打劫?”
“放你娘的狗屁!”关键时刻丰容来搅局,淳和一边生怕顾云变卦一边昂着头傲慢道:“老子开启灵智时,你们这些牛鼻子还在吃草呢!”
丰容不堪她粗鄙的言辞,说又说不过他,拂尘猛一抖:“古人诚不欺我,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嗯,你说得对。”淳和居然很赞同地点头,丰容一愣不知该如何接口,过了会听她很无所谓道:“反正老子是蛟~”
“……”
两人你来我往交锋几个回合,顾云优哉游哉地布好纸墨:“两粒就两粒,来,我先教你写自己的名字。”
“嗷!”淳和振臂欢呼,尾巴尖一翘一翘,示威似的朝丰容拉了个鬼脸,兴致勃勃地游到顾云身边:“其实人家会写自己的名字呀!”
“师兄,你……”太没原则了吧!丰容怒其不争。
顾云抚着淳和水亮的黑发微微一笑,她的和他的有什么区别。
……
玉睿给小辈子弟子们讲完经,从无极殿出来恰好撞上丰容,一看他的神情约摸猜到了七八分来龙去脉,手挟经书冷冷一笑:“我早说了,那只妖龙恶性难改,碧虚他忍不下心丢她,迟早会为她所害!”他嘴角翘起两分难以捉摸的笑容:“或许这也不是坏事,让掌教看看这个未来掌教是否真能可堪大任。”
丰容究竟是个高道,气不出一刻宛然已恢复至喜怒形于色,他对玉睿与顾云的恩怨不置一词,走了两步慢慢道:“其实,那只蛟龙固然顽劣,但本性如掌教所说倒是不坏。蛟龙一族血脉零丁,想来她应是从小受尽娇宠,又长于荒野之地不得管教,才这般娇蛮。我奇怪的是,正因其本身珍稀娇贵,她的族人为何会放任她落了单,被人擒获呢?”
玉睿摩挲掌中经卷,眼中闪烁着不知名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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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和说是会写名字,然她涂满一张纸,顾云也没认出一个字来。她娇气,在习字读书这种枯燥之事上又没个耐心,顾云说不得重话,要不她一恼肯定就丢笔撒娇不干了。
连着两天,做了无用功,第三日,顾云阻止了她的鬼画符:“阿淳,是何人给你取得这个名字,有何用意?”相处了这么久,顾云发现自己只知她叫淳和,什么淳什么和……
从她写的“字”来看,实在无从辨认。
顾云不是没有好奇过探寻淳和的过往,她闭口不提,顾云也不便相问。每个人都有权利保守一些秘密,只是现在她的真实身份暴露了,可以以后预见麻烦会源源不断而来,她若想留在他身边,那么他必须对她知根知底。
淳和个儿不高,让她用尾巴支撑“站”在案边,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她就喊累。顾云便命人换了张矮几,让她盘成个圈坐在地上,可坐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她又抱怨累,不经过顾云同意没骨头地往他怀中一瘫,手里攥着笔,漫不经心:“他们说是我阿爹临死前给我取的。”
顾云拥着她,纠正她笨拙的拿笔方法:“他们?”
“嗯!”淳和的尾巴钟摆一样左摇右晃,满腹心思都在赶快结束掉这一日的煎熬:“他们说这个名字是希望以后我能飞升成第一条呼风唤雨的真正的龙。顾云~都写了快一个时辰了,我累了。”
顾云按住她的手:“乖,才过了一刻。”
九尾狐的魅香被他一同封印了起来,怀中的淳和发间只余一抹淡淡的宁神香,那是他担心她因腹痛睡不安稳特意点在她房中的。顾云凝视着她写得歪歪扭扭的字体,思绪远飘。
第一条呼风唤雨的龙是什么意思,蛟是最接近龙的妖类,理论上来说也易得道飞升。而听淳和的话,意思是从古至今没有一条蛟登云飞天化成龙过?
这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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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过后即是清明,春雷滚过,琼云居于绝顶也少不了几场绵绵春雨洗涤。银针般的雨丝从天穹飘落,穿过云层,落在青草地上多半凝成了霜花。
淳和受不了主峰太恒的寒冷,在练字时闹了顾云几回。顾云自然清楚她怕冷,可若由着她搬到偏峰待着,不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实难放心。夏少臣刚巧从东海归来,假装好意地帮顾云围:“顾掌教若担心这丫头跑了或者闯祸,这个简单,贫道随她一同搬去,也好有个照应。”
“好呀好呀!”淳和尾巴一扫就急吼吼地蹭到夏少臣那边去:“有个人看着,顾云你就放心了是吧。夏道士快走,老子有好多东西要搬过去呢!”
好你个头,顾云没好气地把她拉了回来,就因为是夏少臣他才不放心,放羊入户口这种蠢事他还不至于做得出来。
夏少臣摊开双手,朝淳和摆出一副为难之色:“顾掌教不同意,贫道爱莫能助了。”
“顾云~”淳和调头,尾巴熟稔地勾住顾云的双腿,攀在他身上:“这儿太冷了,我睡不好。”
“白日也不见你喊冷。”当着夏少臣的面,顾云面庞微红,她从身上拉了下来。
“白天我都和你在一起啊!”淳和振振有词,不达目的不罢休往他身上爬:“你抱着我,所以我才不冷的说。”
夏少臣啧啧有声,脸上写满了“在宫观里顾楼主你还舍不得美人香”的戏谑。
顾云被淳和缠得骑虎难下,当机立断:“这样,我晚上也抱着你就好了嘛。”
“……”夏少臣笑不出来了,他本打算就算拐不走淳和,接着远离顾云的机会也好和她培养培养感情。这小蛟龙放人间就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谁对她好就向着谁,等他和她情浓意深,带走她岂不易如反掌。
“师父,绛州来信。”紫真现在已经铸就了一张百毒不侵的面瘫脸,不是他放弃了从淳和手中拯救他敬重有加的师父,是经过无数次的失败后他发现,论脸皮厚度谁也比不过那条蛟龙。好在暂时这条蛟龙除了贪财懒惰外,没表现出恶意来。
至于其他的,用金华的话来说就是,狗眼瞎着瞎着也就习惯了。
趁着淳和思考时,顾云振振衣冠,咳了声道:“拿来。”
信是绛州州牧裴倾亲笔所书,顾云的眉头从展开信纸时便渐渐皱起,看到最后一个字时已是眉心紧锁。
夏少臣见状,猜得情形不妙:“梼杌出现了,还是不化骨?”
顾云将信纸递过去,夏少臣一目十行快速阅完,奇道:“绛州春旱?这怎么可能,那日我们离去时明明暴雨滂沱,那老汉也说绛州雨水充沛。怎会滴雨不落?”
淳和尾巴尖抖抖。
“再者,这水涝旱灾是朝廷工部管辖之事,找上琼云作何?我看那个裴倾是个不信鬼神之人,难道他是要请琼云过去布坛施法请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