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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力道方向,当敌人重心失控之际,配合右手的杀颈手等连续技法一击制胜,不给敌人喘息或是反击的机会。”
张子安维持姿势不变,凝神思索了一会儿,点头应道:“我知道了。”
说完,他返回上一式的结束动作,重新施展“伏掌杀颈手”这一式。
飞玛斯注视着他的动作,这一次,他右手的动作轨迹有所改变,比上次更加柔和,右掌虚按而不是斜劈。即使以飞玛斯这个门外汉来看,这一次的动作也更加符合第一拳时的那种中正平和之象。
做完这一式,他停下来,仔细揣摩这一式的角度和力道,记在心里,然后又重做了一遍,这次比上次更加流畅自然。
老茶掂须微笑。
飞玛斯觉得很奇怪,老茶没有看张子安练拳,几乎从始至终都是在盯着面前的那杯热茶,仿佛茶中自有一个世界,它是怎么知道张子安的拳势有误呢?
它抬头看了看挂钟,时间还早,不会耽误了今天的拍摄。
厨房里的灶台上架着一口锅,淡蓝色的火苗温柔地舔舐锅底。锅中发出咕嘟咕嘟的闷响,土豆炖牛肉的浓香一个劲儿地往鼻孔里钻,令它不由地咽了口唾沫。
窗台挺宽,是那种可以坐人的飘窗,以前这间屋子的主人大概在窗台上养过花,台面上留下了淡淡的圆形痕迹,这是花盆长年累月放置于同一处所造成的,即使擦也擦不掉了。
飞玛斯也跃上了窗台,与老茶隔着茶杯。
老茶悠然自得,并不在意,反正窗台也挺长。
飞玛斯向外望了望,敏感的鼻尖不小心贴到了玻璃上。好冷!
“老茶,你是怎么知道他出拳有误?”它好奇地问道。
老茶笑而不答,只是抬爪示意面前的茶杯。
“我不喜欢喝茶。”飞玛斯摇头。
老茶眼睑半垂,似闭目假寐。
呼!呼!咚!
张子安继续练拳,呼是出拳破风的声音,咚是脚踏地板的闷响。
飞玛斯也有些困倦了,它趴下来,下巴枕在自己的前腿上,眼脸慢慢地垂下来……
咚!
张子安又是一脚踏在地板上,垫步拧身,反掌出拳。
飞玛斯的视野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随之颤动了一下。
它抬起头,勉强打起精神,却又没发现什么东西在动,室内除了张子安以外,一切都像是处于绝对的静止状态……
大概是看错了吧……一定是这样的。
它又重新俯身趴下,大脑渐渐放空,打算睡个回笼觉,为今天的拍摄工作养精蓄锐。
咚!
随着张子安的踏步,视野里又有什么东西颤动了一下。
这次它看清楚了!
飞玛斯顿时倦意全无,它瞳孔放大,惊讶地注视着面前的茶杯。
颤动的是茶杯里漂浮的茶叶。
张子安每一步踏下,都会引起茶杯的共振,令平静的茶水产生极为细微的涟漪。如若不是飞玛斯垂下头,恰好选择了一个合适的角度,是绝无可能看到的。
难道,老茶让我看的就是这个?
注意到这个细节,它进一步注意到更多细节。
从茶杯里腾起的蒸汽本应笔直上飘,却被张子安出拳踢腿的气流所扰动,扭曲拉伸,变幻出莫测的形状,就像是风中的火烛。他出拳越有力、越迅猛,蒸汽受到的影响也就越大,扭曲的角度也有细微的差别……
飞玛斯越看越入迷,张子安的动作完全被蒸汽和涟漪忠实地表现出来,仿佛一个有形无质的小人在茶杯上空盘旋舞动。
它明白了,老茶就是通过这些来判断出张子安的动作是否到位,下盘是否稳固,是否掌握了出拳法门……
飞玛斯欣然一笑,正想跟老茶分享自己的发现,张子安已经收拳定势,完成了今天的早课,茶水的涟漪为之一敛,波平如镜,倒映着老茶黄铜色的眼眸。
刹那间,飞玛斯通过茶水的倒影,与老茶四目相对。
周围的空间突然发生了扭曲,茶水中腾起了巨大的漩涡,飞玛斯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卷入其中!
又来了!
天旋地转!黑暗降临!
飞玛斯的心脏剧烈跳动,难道又要重回那个暗无天日的黑盒子里?
来吧,这次它已经有了准备,不会再像上次那样茫然无措!
飞玛斯短暂地失去了意识,等它再次睁开眼睛时,却发觉自己来到一个陌生的所在,既非宠物店二楼的窗台,亦非与星海共处的黑盒子。
周围是茂密的树林,虫鸣声此起彼伏,一轮明月高悬天空。
一位身材匀称的年轻男子于林间漫步,长衫马褂,头戴斗笠,看不清面目与表情。
行至一块空地,他驻足不前,缓缓转回身。
这时,飞玛斯才注意到他身后还跟着一只狸花猫,蹲坐在离他有些远的地方,凝望着他。
“阿茶,你真的不愿随我一起去香江么?”年轻男子说道。
第473章 怪猫
月光如水,丛林间洒满了碎银般的颜色。
空气稍微有些凉意,似乎是秋天。
像是有人下达了命令,虫鸣声突然止歇了,静得如同暴风雨前夕。
飞玛斯茫然地四下打量。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空气,陌生的人,陌生的猫,这是又来到了什么鬼地方?
不过,这里比起黑盒子来还是要好很多,起码目测没有什么迫在眉睫的危险……吧?
飞玛斯刚松了一口气,可能是呼气稍微重了些,便听年轻男子一声断喝:“何方宵小在此偷听?是朋友不妨现身!”
话音未落,年轻男子飞起一脚,正踢在一块小石子上。
石子破风,发出尖锐的厉啸,向飞玛斯藏身的丛林袭来,其直如矢!
飞玛斯惊得魂飞魄散,这年轻男子的耳力也太强了,间隔十米有余,竟然连它的呼吸声都能听出来?
它不怕死,但不想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
然而石子的去势实在太快,简直像闪电破空一般,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如果被这石子击中要害,比被子弹击中也差不了多少,就算不死也要重伤。
飞玛斯闭目等死。
它当然可以通过小幅度瞬移来躲避,然而瞬移只会发出更大的响动,看到年轻男子脚下遍地的小石头,它就绝望了。
出乎意料的是,小石子只是从离它很近的地方高速掠过,劲风割得它耳畔隐隐生疼,最终击中了它身后另一片树丛。
怎么回事?是年轻男子的准头出现了失误?
飞玛斯惊魂未定地睁开眼睛,想吐出舌头呼出体内由于紧张而产生的多余热量,却又不敢。
身后丛林一阵摇摆,有什么东西窸窸窣窣地钻了出来。
飞玛斯又是一惊,怪不得危机预兆没有起作用,原来小石子的目标并不是它,而是它身后的某个东西。
是什么呢?难道是什么猛兽悄悄盯上了它,择机而噬?
一想到“猛兽”这两个字,飞玛斯的心中油然浮现那只獒王的样貌。
它机械般地回过头,就着朦胧的月色定睛看去。
没有什么猛兽,月光下是一只全身雪白的小动物,被小石子吓得钻出了丛林,如飞玛斯一般惊魂未定。
年轻男子一声嗤笑,像是在自嘲一样,声音在寂静的丛林里显得格外清晰。
“原来是只小猫,长得还蛮可爱的,最近总是疑神疑鬼,险些无端造了杀孽。”
咦?这是猫吗?
自打被从历史长河里召唤出来,飞玛斯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宠物店里,耳濡目染之下,对大部分猫的样子都了然于胸,是以才能一眼认出年轻男子旁边的是只狸花猫。
然而这只全身雪白的动物是猫吗?
它又仔细看了看,这只小动物面容精致,双目灵动,全身覆盖着又长又软的毛发,不过体型较猫来说更为细长,有几分像猫,也有几分像貂。
年轻男子此时也看清楚了,不禁一皱眉,喃喃自语道:“这猫好生奇怪,双耳下垂,是我平生所仅见……莫非是什么妖异之属?”
飞玛斯心中一动,再次抬眼看去。这只似猫似貂的小动物拥有一双又大又软的耳朵,最令它感到惊讶的是,这双耳朵居然是向前弯折的!
等下……它好像听说这种动物,是听谁说的呢?
飞玛斯稍加回忆,马上就记起来了,它是听老茶说的,就在宠物店里,某个开猫舍的女人前来拜访的当天,张子安、星海、菲娜、雪狮子和理查德都在场。
当那个女人离开后,大家听老茶说,老茶曾于昔年的两广丛林里见过一只全身雪白双耳下垂的猫,却不清楚那种猫的名字。张子安猜测那应该是传说中早已灭绝的中国垂耳猫,而且还很惋惜老茶没抓一只送去欧洲的猫展领赏,否则现在就能躺着数钱……
会这么巧吗?
难道这里就是两广丛林?
如果这就是老茶曾经见过的中国垂耳猫,难道那只默不作声的狸花猫就是……
飞玛斯屏住呼吸,望向那只茶色黑纹的狸花猫。
它不太确定这是不是老茶,因为老茶在它的印象中一直戴着斗笠,穿着长衫马褂,它不太清楚老茶的身体是什么样。而且这只狸花猫很年轻,正值盛年。
至于气味……很遗憾,风从飞玛斯的身后吹来,它无法嗅到那只狸花猫的气味。
倒是狸花猫像是嗅到了它的气味,黄铜色的眼眸疑惑地向它藏身的丛林里望来,与飞玛斯漆黑的眼眸对了个正着。
嘘!
如果你是老茶,看在咱们曾经一起趴窗台的份上,千万别出声!飞玛斯心里默念道。
它可不想被这个年轻气盛的男子发现踪迹,否则一连串的小石子就会像冰雹一样砸过来……
说起来,虽然被斗笠遮住了脸孔看不清面貌,但从声音上说,这个年轻男子好像比张子安还要年轻几岁,居然练成了这么一身出类拔萃的功夫,而且一言不合就下死手,简直令人胆寒。不过,也许他认为潜伏在侧偷听的肯定是敌人,于是出手狠辣了些。
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它心底的声音,狸花猫果然没有揭穿它的存在,视线越过它,同样注视着那只被惊吓得如木雕泥塑的垂耳猫。
年轻男子放松了戒备,负手沉吟道:“古语有云,国之将亡,必生妖孽。这猫生得如此怪异,莫非是天降异象,预示着我华夏大地难逃覆亡的命运?”
扯淡!
飞玛斯心里说,你想多了,明明就是一只猫而已,跟什么天降异象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赶紧回去翻书,不要听风就是雨!
最关键的是,它希望这个年轻男子不要生出什么斩妖除魔替天行道的念头,否则如果他走过来,一定会察觉它的存在!
垂耳猫终于缓过神来,肌肉发达的后腿一蹬,重又蹿入茂密的丛林里,失去了踪迹。
飞玛斯很惋惜地看着树丛一阵乱摆,如果张子安在此,一定会跟着钻进去,不抓到这只垂耳猫誓不罢休。
第474章 恰同学少年
♂!
飞玛斯很替年轻男子感到遗憾,因为他刚刚错过了一个亿!
是真的一个亿——若是全球仅有一只的灭绝动物,卖一个亿不算过分吧?当然更可能是上交国家……
不过即使年轻男子抓住这只垂耳猫大概也没什么用,因为这并非真实的世界、真实的时间线,而仅仅是老茶记忆中的一个重要节点。
飞玛斯心中了然,正像它曾经进入过星海的记忆节点一样,它目前已经来到了老茶的记忆节点。尽管如此,它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