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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警犬与普通狗的区别,如果普通狗发现了什么异常,一定会马上大叫起来,但久经训练的警犬临近地头反而会沉默,因为怕打草惊蛇。
飞玛斯扬头嗅了嗅,低声说道:“院里有很多狗的气味,好像还有些……腐臭的味道。”
张子安已经百分百确定,这里就是套狗团伙的窝点,可能有些被套来的狗已经死了,正准备卖往狗肉馆,至于活着的狗为什么不出声……他也不清楚。
他正琢磨下一步怎么办,是打电话给盛科还是怎么着,就在这时,他突然注意到远处有几个村民在向这边窥视,手里还摆弄着手机。
他心说糟糕,这城中村的村民们大概知道自己的经营项目处于法律的灰色地带,为了应付上头来的突击检查,悄悄建立了隐密的微信群,阡陌交通,鸡犬相闻,随时互通消息,张子安他们这些外人来到这里,立马就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果然,这栋院落里立马传出了慌乱的声响,像是在匆忙地收拾东西。
张子安当机立断,跟宁蓝说:“报警,就说这里在非法买卖危险药品。”不等宁蓝回答,他就握紧拳头咚咚咚地敲门,“开门!开门!”
他一喊,战天也跟着叫起来,院里的声音更加慌乱,隐约还能听到桌子椅子翻倒的声音。
张子安给两个学生分派任务,“你们一左一右绕到后面去,看这院子有没有后门或者侧门,回来告诉我。”
他们领命匆匆而去,不一会儿就回来报告:“就这一个门。”
张子安点头,就这一个门就不怕里面的人跑了。
忽然,门拴一响,院门被拉开了,一个戴着口罩的年轻人冲张子安色厉内荏地叫道:“哎,我说,你们敲什么敲!你们找谁啊?”
张子安镇静地回答:“我们的狗丢了,来这里找狗。”
“我们这里没狗!”
年轻人不耐烦地说完就想关门,但被张子安把门顶住了。
“你要干什么?耍横是不是?”年轻人面色大变,撸胳膊挽袖子就想打架。
“汪汪!”战天呲牙向他吼道。
年轻人看到它那淡黄色的犬牙,立刻就怂了。
张子安借着这机会,从门缝里看到院落中停着一辆mpv,正是视频中的那辆,也是他在宠物店后门的小巷中见到的那辆。
“就是这里!”他侧头跟宁蓝说道,“咱们进去看看!”
宁蓝也看到了,她寻狗心切,跟着张子安往院子里挤。那个年轻人想拦,但他一个人哪拦得住这么多人,立马被挤到一边。
张子安他们呼啦一下涌进了院落,而从屋子里又出来两个年轻人,全都戴着口罩,目光游移不定,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
“你们要干什么?小偷还是强盗?”他们贼喊捉贼,叉着腰蛮横地叫道,“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再不走,我们就报警了!”
“报吧。”张子安说道,“你们要是不报我就替你们报!把你们套的狗交出来!”
“狗?什么狗?我们这里没狗!”那三人一口咬定,就是不承认。
张子安指着mpv,“那你们打开这辆车的车厢让我们看看。”
“凭什么?你们算老几?你们是警察吗?有搜查证吗?”他们三人紧张地护在车前,像是怕车里有什么秘密曝光一样。
张子安不着急,宁蓝已经报警了,只要拖到警察来就行了。
院落外已经围了不少人,既有城中村的村民,也有在这附近租房的租客,全都在看热闹。
这帮套狗团伙也知道拖下去对他们极为不利,其中一人钻进了mpv的驾驶室,发动了汽车,另外两人也钻进汽车。
“赶紧给老子滚蛋!老子要开车了,你们要是不闪开,别怪碾到你们!”司机摇下驾驶室的车窗,探头喝骂道。
他们并不是口头上说说而已,而是真的开始倒车了,mpv的车屁股向院门口的张子安和其他人顶过来。他们知道自己干的勾当一旦曝光绝对讨不了好,急于脱身。
如果张子安他们不躲开,很可能被卷进车轮下,这些丧心病狂的套狗团伙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的,反正他们是租住在这里,汽车用的是套牌,有恃无恐,只要跑掉了就很难被抓到。
学生们愤怒地叱骂,却也无可奈何地闪到一边。
张子安也是如此,他刚刚闪开,mpv正待加速离去,战天就准确地从驾驶室的车窗里跃了进去,一口咬住驾驶员的手腕,猛然向旁侧拉扯。
战天咬得很准,而且是咬而不伤,犬牙只是洞穿了驾驶员的羽绒服衣袖。
驾驶员又惊又怒,mpv在他和战天对方向盘的抢夺中失去了控制,咚地一声撞到了院墙,引擎盖变形破裂,冒出一股青烟。
“战天!”
张子安担心战天受伤,赶紧冲过去把战天从车窗里拖出来。
战天的额角在撞击中被方向盘磕伤了,鲜血顺着脸侧流淌下来,但目光中透着兴奋,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
三位套狗贼被震得七荤八素,拉开车门跌跌撞撞地滚下车。
“团团!”
宁蓝一眼就看到了倒卧在车厢里的萨摩耶,惊叫着扑过去。
第525章 耳标
mpv的车厢里臭哄哄的,弥漫着犬类排泄物的味道,车厢地板上倒卧着至少四五条狗,全都用尼龙捆扎带绑住前肢和后肢,戴着狗专用的口套防止它们乱叫乱咬。
宁蓝的萨摩耶团团那一身的白毛都变成了灰毛,脏得不成样子,身体非常虚弱,如果再晚来一天肯定活不成了。它见到主人的面孔,挣扎着抬起头,随即又无力地倒下。
张子安注意到这辆车经过了一些粗陋的改装,地板上加装了一个铁扣环,扣环上套着皮质挽手,这可能是在套大狗时为免自己被拖下车而固定身体用的,套小狗的话就用不着了。
宁蓝哭着冲进车厢,把团团抱在怀里,颤抖着去解它的绑绳和口套,越着急却越解不开。尼龙捆扎带一旦捆住之后就不可能解开了,张子安的钥匙扣上带有一把小型的多功能瑞士军刀,帮她把捆扎带和口套的绳子割断。
三人组的套狗团伙刚才没系安全带,在撞击中被震得头晕脑胀,趴在地上半响起不来。张子安一看车里还有多余的尼龙捆扎带,便让学生们把这三人的双手反绑,防止他们暴起伤人。
不止一个人用手机把刚才的过程拍成了视频,试图开车撞人然后潜逃的证据确凿,想赖也赖不了。
车内狭窄,两个比较强壮的男同学帮宁蓝把团团从车里抱出来,她一边抽泣一边给父母打电话,告诉他们团团找到了,但是状态不好,需要尽快得到治疗。
张子安也拿起手机,把刚才发生的事打电话告诉孙晓梦,他注意到车厢里还躺着几条别的狗,半死不活的,便把照片拍下来发给孙晓梦,让李姓和钱姓顾客过来认领。
宁蓝和张子安挂断电话后,孙晓梦又给宁蓝打电话,告诉宁蓝一些必要的急救措施,她马上汇同李姓和钱姓顾客往这边赶。
虽然已经报警了,但为了保险起见,张子安又给盛科打了个电话,简单地告诉他这里的情况,请他跟110巡警提前打个招呼。
在他打电话的时候,战天像是发现什么东西一样,悄悄地跳进车厢里,低头用鼻子拱了拱一条倒卧的狗。
这也是一条德牧,不过看上去年纪很大了,牙齿磨损严重,眼眸半闭,倒卧在车厢里奄奄一息,几乎只剩下出的气了。
“汪汪!”
战天跳下车,摇着尾巴来到正在打电话的张子安旁边,焦急地转来转去,还不停地吠叫,像是在提醒他一些事情。
张子安注意到战天的异常,请盛科稍等一下,先别挂电话,这边可能发生了新情况。
“怎么了,战天?”他问道。
战天望望他,又望向车厢里那条倒卧的德牧。
张子安以眼神向飞玛斯询问,飞玛斯跳进车,观察了一下那条垂死的德牧,向张子安摇头,表示不清楚。
战天更加焦急,把嘴一张,叼住张子安的裤角往车上拽他。
他钻进车厢蹲下来,检查了一下这条德牧,虽然依然不清楚战天发生了什么,还是先把绑住它的捆扎带和口套绳割断,让它能轻松一些。
战天呜咽一声,伸出一支前爪拨拉一下这条德牧的耳朵。
张子安捏了捏它的耳朵,手指尖传来轻微起伏的触感,他赶忙把它耳朵上的短绒毛拨开,绒毛下赫然露出一长串数字。
“这是……耳标?”
平时很少见到有狗带耳标的,一般带耳标的都是种犬、赛级犬以及……警犬。
这条德牧品相一般,怎么看也不像是种犬和赛级犬,难道它也是一条退役警犬?
张子安把这串以156开头的编号拍下来,发给警犬养老院的付涛求证。
付涛很快回复了,证实了他的猜测,并说明我国在2012年以前都是用耳标给警犬作标记,相当于警犬的身份证,但是因为打耳标的过程类似于纹身,比较疼,2012年以后逐渐开始用埋入脖颈部位的芯片取代耳标,因此带耳标的警犬都是年纪比较大的。
张子安明白了,他向战天问道:“你认识这条警犬么?是你的朋友么?……还是你的亲人?”
战天当然无法回答,它呜咽着用嘴拱拱这条奄奄一息的退伍警犬,想让它站起来。
张子安一直以为战天是追踪着套狗团伙的气味来到这里的,也许他猜错了,其实它是在追踪着昔日亲友的气味……
他从老杨和付涛那里知道个人是可以申请领养退伍警犬的,虽然门槛比较高,但确实是可以的,比如他领养战天就是如此。
既然他可以领养,其他人也可以,这条德牧可能就是其他人领养的一条警犬,在跟着主人出门遛弯时被这三人团伙给套走了——战天险些也被套走,若非它还年轻,身手依旧灵活,恐怕此时也跟这条德牧一起躺在车厢里了。
想到这里,他拿起手机问道:“盛队长,你还在吗?”
“在,你刚才发现什么了?”盛科在电话那头问道。
“这些人套的狗里发现了一条退伍警犬……”张子安顿了一下,又补充道:“这条警犬状态不好,可能快撑不住了。我把它的耳标编号拍下来发给你,你查一下它是被谁领养的,然后通知它的主人过来吧。”
盛科沉默了片刻,沉声说道:“好吧,谢谢。”
张子安挂断了电话,把耳标编号拍下来传给盛科的私人微信号。普通人是查不了警犬内部档案的,这事只能拜托盛科做。
宁蓝的同学们已经用手机把现场的情况拍下来,发朋友圈、发微博,发同学群,很快就引起一片哗然。
这些事情其实都是几分钟内发生的事,张子安刚刚忙完,就听到警笛声由远而近,几辆警车闪着警灯驶入城中村,停在了院落门口。
几位警察从车里走下来,拉起警戒线,把围观的村民和租客劝离,为首的一名警察提高声音问道:“谁报的警?”
“我。”张子安挺身而出。报警电话是宁蓝在他的授意下打的,当然要由他承认。
“情况我们已经从盛队长那里听了个大概,麻烦你再详细说一下吧,做个笔录。”为首警察说道。
第526章 销赃
张子安把情况详细地跟110巡警述说了一遍,从战天险些被套开始,一直到套狗团伙企图逃跑,结果撞到院墙的整个过程,并且向巡警出示了战天的警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