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黑灯也被允许加入了他们的聊天中。
于是他们便听黑灯说道:“姑姑希望今晚月亮从西边出来吗?不如我飞上去,把月亮拽到西边!”
房间里三人:“……”
“黑灯啊,”顾小白摸了摸下巴,说,“你对姑姑倒是痴情……”
黑灯立即无缝接道:“那自然!我对姑姑的感情天地可鉴!”
古熹牙疼似的转了转脑袋,不太想再听下去。
而且确实也不容她再听下去了,因为她听到了敲门声。
自从发出招生的小广告后,来报名的姑娘不少,但大多是白天早些时候来的,很少有这会儿近傍晚的时候。
古熹与顾不白、顾小白对视一眼,张嘴便问道:“谁啊?”
大门后传来一个这段时间古熹很熟悉的声音:“姑娘,是我,甄金石!”
古熹的牙真疼了。
她恨不得拍死一秒前的自己,没事开什么口,当不在就好了。
然而既然已经出声,就不能当不在了。于是她让黑灯先回了古灯里,再慢吞吞地挪过去开了门。
谁知大门一开,不仅看到了甄金石,还看到了高君子。
古熹笑容有点僵,这位高状元,可比甄进士难对付多了。
高君子往内看了一眼,明知故问:“不知顾老板可在?”
顾不白和顾小白没回避,就这么坐在大堂内,是个张眼的都能看到,更何况他问之前还特地往内看了一眼。
古熹回头看了顾不白一眼,笑容满面地说:“高大人,现在我是金水流的老板,您喊不白为老板,可喊错了呢。”
“对,差点忘了金水流换老板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高状元嘴上说着不好意思,然而表情却连半分不好意思都没有,那斜着眼看人的习惯十分令人不舒服。
他从善如流地再次问道:“不知顾先生可在?现在方便见面否?”
古熹既然说自己是老板了,就端出了一副老板的架势,伸出手把他们往内迎道:“两位大人里面请吧。”
他们俩被古熹迎到了两张椅子上坐下,与顾不白和顾小白面对面,只不过中间空了很大一块地儿。
古熹朝顾小白道:“小白,来者是客,泡个茶吧。”
顾小白笑嘻嘻地应了声“好的,姑姑”,便起身去后院了。
接着古熹又对高状元和甄进士道:“不白就在这,不知两位有什么要不白帮忙的?”
高状元沉思一会儿,才道:“确实有一事需要顾先生帮忙。”
顾不白立即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状。
“金水流顾家的名声我自是听过的,也知道近些年你们……”高状元摇了摇头,言下之意显而易见,他顿了顿,又道,“但是近日顾先生出手,治好了熹王的病,高某思量几日,觉得这事儿非顾先生出手不可了。”
顾不白笑问:“何事?”
高状元说:“我这位兄弟,甄兄——”
高状元说着,伸手指了指旁边的甄进士:“——他对顾先生的姑姑可谓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此生非古姑娘不娶了。然而古姑娘她似乎没这个想法。”
古熹内心呵呵一笑,什么一见钟情再见倾心,鬼话连篇。
“既然无法两情相悦,勉强在一起也是不幸福。我与甄兄商量之下,决定请顾先生出手,治好我兄弟的这块心病。”
顾不白问道:“高大人的意思是,让小生出手,把小生的姑姑从甄大人心中驱除掉?”
“正是如此。”高状元说,“不知顾先生可有办法?”
顾不白沉吟了一会儿,还没说话,就听到了黑灯仿佛被踩中尾巴般的声音——
“姑姑是我的!我不会让你们碰她的!”
☆、第三十四章
黑灯的突然出现吓了高状元和甄进士一跳。
俩人条件反射地往后一仰脑袋,动作之大,差点把椅子仰翻,幸好后面是墙壁。
高状元比甄进士稍好些,只是把原本半睁的眼开大了些,放在腿上的手紧了紧。而甄进士,不仅把双眼瞪得和铜铃一般大,还双手不受控制地一挥,把放在桌上的茶杯给挥到了地上,碎了个彻底。
幸好这茶杯里没茶,不然若是烫的茶水,怕是会烫伤人。
顾小白刚好这时进来,被这茶杯摔碎之声一惊,差点被台阶绊倒。幸好他双手及时稳住了,避免了人茶共摔的悲剧。
“黑灯。”顾不白声音不高不低,却自带严厉,呵斥住了欲继续说话的黑灯。
古熹头疼不已。
有高状元和甄进士就很乱了,现在还来个黑灯,真是……事情会如何发展还真不好说。
“这是什么玩意儿啊?!”被吓之后的甄进士突然反应了过来,惊疑不定地叫了起来。
高状元迟他一步,看上去也是惊魂未定,他颤了颤唇,问道:“这是鬼吗?”
“什么?这是鬼?!这为什么会有鬼?!”甄进士抖了抖腿,看上去有种跳上椅子的冲动。
“这儿为什么会有鬼?!”甄进士又重复了一遍,越叫越大声,“你、你、你……你们这到底什么店?!我要禀告圣上,封了你们的店!”
古熹:“……”
要封店,这就不能保持沉默了。
顾不白轻咳一声,说:“两位大人受惊了,先喝点茶镇定镇定。”
话落,顾小白立即绕过一地狼藉,重新摆上了两只茶杯,倒了茶。
“两位大人,请用。”顾小白微微一笑,把茶壶放到桌上,走回了顾不白身旁。
甄进士立时拿起茶杯,大口大口地吹了几下,也不管茶烫不烫口,就这么灌了一杯下去。灌完这一杯茶后,他的呼吸似乎平稳了不少。
黑灯早在顾不白出声的时候就缩回了古灯中。
甄进士稍稍好了些,又开始发难了:“你们店里竟然养鬼?还险些把我和高兄吓死!不行,我得去禀告皇上!”
高状元却伸手拦住了他。
“甄兄,”高状元的状态比甄进士好多了,他说,“古姑娘和顾先生不是乱来之人,金水流里有鬼,肯定有缘由的,我们不妨先听听他们怎么说。”
“既然高兄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听听古姑娘和顾先生怎么说。”甄进士明显是听高状元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顾不白看了古熹一眼,那眼里仿佛在说“你是老板,你来解释”。
古熹深吸一口气,按捺住把黑灯揍一顿的冲动,微笑着解释道:“不好意思,是我这个做老板的没管好店里的伙计。”
“伙计?”高状元疑惑地问道,“刚才那鬼是姑娘店里的伙计?”
“不错。”古熹说,“两位大人也定有耳闻,前段时间我们帮熹王治好了他的病,这病因呀,就是这鬼。但是这鬼如今没地方可去,便暂时先在店里帮忙了。真是不好意思,没管教好,刚才吓到了两位大人。”
古熹和和气气说话的时候,显得很是温柔。甄进士挺吃这一套的,当下便说:“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好好的一个店,怎么会养鬼,果然是有缘由的。”
古熹心说,你刚才那反应,可不是相信有缘由的。
高状元也说:“古姑娘和顾先生心善。”
听这意思,好像是不打算追究了。
但紧接着,高状元又说:“但是店里有只鬼,总不是好事,古姑娘还是尽早让他离去吧。”
古熹想问为什么,但是嘴上却应了声“好的”。
于是,鬼灯出现的那一幕好像便不曾存在过似的,话题又回到了先前,高状元和甄进士提的那个匪夷所思的请求。
顾不白说:“方法自然是有的。”
于是高状元便问什么方法。
顾不白神秘兮兮地说:“大人知道世上有种东西叫忘情丹吧?这不管是谁呢,只要吃下忘情丹,就能忘掉对一个人的感情。”
高状元说:“一个人心中的感情肯定不是唯一,顾先生又如何能保证他吃下去之后一定能忘掉对某个特定之人的感情呢?”
顾不白的那把木扇不知从哪里摸了出来,他“刷”地扇开,扇了扇,颇傲慢地说:“那自然就看小生的本事了。”
大堂通往后院的门是敞开的,从高状元和甄进士坐着的地方,刚好便能看到放了炼丹炉的石头房。高状元的余光往那边瞟了瞟,又若无其事地收回,继而说:“如此,那就静候顾先生的好消息了。”
顾不白“刷”地一下收了木扇,摇了摇,说:“不好意思啊两位大人,我们金水流向来的规矩是,先收定金,再办事。”
甄进士和高状元对视一眼,说:“行,那就先付定金吧。”
于是,在付了定金五十两之后,高状元和甄进士走了。
古熹莫名其妙,这俩人今天过来就是为这个?
古熹边收拾地上的茶杯碎片,边问顾不白:“不白,他们俩这是做什么啊?我怎么觉得他们脑袋有问题?”
“有问题,”顾小白说,“前一秒还一副非姑姑不娶的样子,后一秒就说要对姑姑忘情。”
古熹:“……小白,不要提‘娶’啊‘情’啊这类字词好吗,姑姑头疼。”
“好嘞,姑姑,”顾小白说,“我等着看这位甄大人吃了忘情丹后还想不想娶你。”
古熹:“……”
古熹无力地摆摆手,转头问顾不白:“这什么什么忘情丹,真的有?”
顾不白:“没有啊。”
古熹:“……”
顾不白站到门口,看向炼丹炉前的水仙,说:“不过我们有仙女。”
仙女有几分本事古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真是要疯了。
要被高状元和甄进士逼疯了。
她不知道其他朝廷命官是否也这么闲,总之在他们来找不白的第二天,竟然又来约她出去了,而且美其名曰就算以后当不成夫妻,也能当好朋友。
好什么朋友啊,谁想和你们当好朋友啊。
然而古熹没办法,人家有官职,有点势力,她斗不过。
于是她应了他们再次的茶楼之约。
去的地方和上次的一模一样,连高状元自作主张给她点的茶,也一模一样,甚至连聊天内容也——
很相似。
只不过上次说的是出生在十一月的人怎样怎样,今儿说到的却是出生在七月的人怎样怎样。
高状元侃侃而谈——
“出生在夏天的人大多热情,但是有个月份例外,那就是七月。七月出生的人简直就是夏天出生中人的败类,他们往往太过温柔,整天做梦,不切实际,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几年之前朝中有个姓方的礼部侍郎知道吗?他就是出生在七月,每天笑眯眯地做着美梦,明明画工很糟糕,却妄想自己有天成为大画师。呵,结果呢,有天工作上犯了个错,被觊觎他职位的另一人盯上了,最终失了官职,穷困潦倒,远离长安。”
“七月出生的姑娘呢,就更是败类了。我接触过不少这样的姑娘,比如万香楼的妙灵姑娘,整天扯什么卖艺不卖身,总有一天会碰到一个好男人。你都在万香楼了,还守身如玉?还妄想嫁给一个好男人?一个好男人怎么会娶一个妓女?这不是做梦是什么?”
高状元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皮依旧是半敛着的,斜着看人,语气极其不屑。这不屑是对出生于七月的人,而对于他自己说的这番话,却是毋庸置疑的肯定。
……什么玩意儿啊。古熹心想。她都忍不住想爆粗口了。
回去后古熹把高状元讲的这番话模仿给了顾不白三人,,顾小白一听就撩起袖子,气呼呼地说道